秦少游的態度堪稱是親切而隨和,這讓尉遲循毓為之暗喜,秦少游看上去也并沒有這樣的可怕,至少,這個家伙,似乎并不愿太過為難了自己。○
方才私兵們一哄而散,而神策軍并沒有展開追擊,再加上秦少游的隨和態度,讓尉遲循毓心安的同時,不免又對秦少游心里冷笑:“這個家伙,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我而已,倒是并不必怕他。”
心里想定,尉遲循毓也就不以為然了,滿不在乎的打算認個錯,索性就把此事給抹去就是。
回去的時候,秦少游特意命人給尉遲循毓取了一匹馬來,尉遲循毓翻身上馬,雖然心中有些不快,甚至有些惱怒,可是想到總算這秦少游還算是識相,倒也就放心下來,慢慢騎著馬隨著神策軍的人馬回到了宅邸。
此時此刻,宅邸里倒是靜悄悄的,好不容易回家,雖然是敗軍之將,可是尉遲循毓依舊是心中激動不已,他隨著秦少游入門,見到了從前的門房,還有面熟的仆役,頓感親切,又覺得這些人似乎并沒有遭受什么委屈,也就更加鎮定自若,心中已經料定,秦少游不過是想給關東人找回一點面子,卻絕不敢下什么重手。
那黑齒氏聽說神策軍大破尉遲循毓,也是大喜過望,連忙前來迎接,可是一看到尉遲循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幾乎想要箭步沖上前去,恨不得將尉遲循毓的肉撕下來。
面對這個女人,尉遲循毓倒是不心怯,秦少游道:“鄂國公”,此人乃是楊泰之妻,尉遲循毓心里不以為然,可是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假裝道:“見過夫人。”
黑齒氏見狀,卻不愿受他的禮,當然是怒氣未消,自己的丈夫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因為這個家伙一個笑臉就此一筆勾銷,是可忍孰不可忍。只不過礙于秦少游的面子,卻是不敢造次。
尉遲循毓也并不把這些當一回事,他當然知道,他和楊家乃是大仇,可是現在做主的明顯是這位弘農郡王殿下,還由不得楊家的人說話,這秦少游多半也就稍稍找回點面子,好給關東人一點交代而已。早知如此,尉遲循毓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應當氣勢洶洶的帶兵來,還省了自取其辱。
秦少游含笑:“鄂國公如今已經幡然悔悟,寧愿向楊兄致歉,夫人,這就領著他去見楊泰吧。”
“殿下…”黑齒氏咬著下唇,想要說什么,可是偏偏,卻是無話可說。畢竟是秦少游千里迢迢的給楊家討還公道,而且也確實讓這尉遲循毓乖乖束手就范了。自己若是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怕是要讓這位殿下為難。
于是她心里只剩下了悲涼,只是在想:“罷罷罷,這是郡王殿下的意思,他畢竟不可能真對這鄂國公痛下什么殺手為夫君報仇,能給夫君找回一點顏面就已經是難得。還能祈求什么呢?”
于是苦笑,點頭,領著尉遲循毓到了一處靜養之所,尉遲循毓待見到這病榻上的楊泰自然也是惺惺作態的道了歉,道:“實是我的魯莽。這才使楊兄糟了委屈,實在慚愧,慚愧的很。”他一邊說,一邊作揖,假裝悔過的樣子,心里卻是不以為然,甚至禁不住想:“真是可惜,你這家伙竟還活著,若我是你,只怕早已死了,哈哈…可是這又如何呢,我再如何辱你,你還不是要乖乖的接受我的歉意,尉遲家固然丟了點臉面,可畢竟還是無人能把我怎樣的,即便是秦少游也不能。”
楊泰見了尉遲循毓,真正是氣的半死,幾次要掙扎起來,口里喃喃蠕動,似乎想說什么,黑齒氏見狀,忙是到了塌前去撫摸他的背,一面解釋:“尉遲循毓是來給夫君道歉啊,夫君…”她本想好生安慰,讓自己的夫君心情能夠平復,可是說著說著,自己的眼淚珠子卻是忍不住想要落下來。
尉遲循毓心里頗為快慰,爽啊,本來還以為兵敗了,這一番真是倒霉,成了階下囚不說還要受盡羞辱,可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這么回事啊,那弘農郡王殿下,還是很明白事理的。
尉遲循毓道了歉,已是揚長而去,其實回到家里,他倒是頗為想念自己的族人,正待要去后院,卻有個校尉來,道:“鄂國公,弘農郡王殿下請鄂國公吃酒。”
尉遲循毓聞言大怒,這里是自己家,這個秦少游,當真是好厚的臉皮。不過他也明白,這是秦少游想要緩和關系,既然對方想要如此,似乎自己置之不理似乎也說不過去,更何況自己還是敗軍之將呢。
“很好,殿下盛情相邀,怎可不去,當然要去。”他很豪爽的點了頭,忙道:“既如此,煩請帶路。”
只好舍下親眷,轉而去赴宴。
宴會并不是鴻門宴,不但如此,而且還是高朋滿座,神策軍的武官來了不少,還有幾個,都是尉遲循毓的一些近親,看到這些人高坐于此,尉遲循毓終于徹底的松了口氣,于是上前施禮,隨即落座。
秦少游對左右道:“我與鄂國公,可謂是不打不成交,此前的種種誤解,現在看來,并不可笑,若非如此,秦某又怎么能與尉遲兄相識呢。來來來,大家今日同座便是朋友,一醉方休才好。”
同學們,那啥,公司讓讓老虎去泰國參加個沙龍,所以最近更新雖然依舊是兩章,不過可能會少點,希望大家體諒,出門在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