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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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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張易之一直沒有反應。

  他呆若木雞,神情恍惚。

  倒不是他被人拍傻了,而是他想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小小的都尉居然敢對自己動手。

  分明自己已經把身份擺了出來啊,這么個身份出來,這秦少游居然…

  這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至少對這輩子都錦衣玉食的張易之來說,簡直是從所未有的‘打擊’,他疑惑的看著秦少游。更加讓他疑惑的問題是,他不知道是自己傻了,還是這個秦少游是個傻子。

  若說自己傻吧,分明自己腦子現在很清醒,清醒到連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地步,其實這個邏輯很好理解,正因為他清醒,所以才覺得秦少游的突然襲擊實在來的過于匪夷所思,所以他又糊涂了。

  清醒并糊涂著,這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此時的張易之,真是狼狽到了極點,頭上一塌糊涂,養護的極好的頭發已被菜汁和鮮血粘起來,那俊美的臉像是被鮮血潑過了一樣,他突然怒了。

  雷霆震怒。

  你是什么東西,你是什么東西!

  王洪這種家境貧寒的暫且不論,可是張易之不一樣,他可是高門出身,他的父祖,可是做過宰相的,似他這樣的高門子弟,天生下來就是自命不凡,即便如此,他還是入宮去做面首,理由只有一個,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一個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他豁然而起,那俊秀的臉猙獰的可怕,早已失去了任何的美感,他獰笑道:“你…你是什么東西,今日若不結果了你,不結果了你,我…我…”

  我字落下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后悔了。

  因為秦少游比他要干脆利落的多,一個靠美色來侍人的人,哪里可能是一個帶兵出來之人的人對手。

  秦少游一拳直搗,便直接往張易之的臉上砸去。

  拳頭入肉。

  張易之應聲倒下。

  再好的臉,也禁不住秦少游的毀容效果。這一拳正中他的顴骨,張易之顴骨立即腫了個老高,身子后翻。直接摔在地上。

  秦少游收拳。眼看著這酒樓里鴉雀無聲,他環顧四周,大喝道:“這游戲才剛開始,六郎怎的就這個樣子,如此不禁打,咱們還怎么愉快的游戲下去?鄧健,還愣著做什么,把門關了。去后廚叫人,有多少叫多少,有人敢來這兒惹是生非,難道你們還要做籠子啞巴嗎?”

  鄧健一聽,精神一震,他這種混子,其實是最圓滑,別看平時招惹是非,可是遇到真正厲害的人物。立即便和孫子一樣,所以但凡是所謂‘威震八方’的人物。歷朝歷代,其實是最怕死的。所謂的好漢。十有八九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癟三罷了。

  自然,鄧健也未必就是癟三,他自覺地招惹不起張易之,這才只是賠罪,現在秦少游一聲號令,連秦少游這穿鞋的都不怕,他鄧健何懼之有,二話不說,直接抄了家伙,從柜上搶了個算盤,朝后廚那邊往這里探頭探腦的廚子和學徒道:“還愣著做什么,秦縣公有令,打啊。”

  廚子和幫閑反而膽子比鄧健這種人大一些,這些人到底有多了不起,他們是絕不知道的,什么是少卿,什么是幸臣,他們多半也是一知半解,所謂無知者無畏,一群人二話不說,頓時一擁而上,對著張易之的隨扈就是拳打腳踢。

  秦少游一腳將身前地案牘踢翻,這案牘直接翻在了張易之的身上,張易之哎喲一聲,顧不得囂張,便學狗一樣要朝門口爬去,沒爬幾步,他的手便被一只腳踩住,他抬眸,看到了秦少游居高臨下的看他,張易之的眼眸里,立即掠過了一絲惶恐不安,他瞳孔收縮,禁不住道:“有話好說,這都是王洪叫咱來的,秦少游…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秦少游冷笑:“可是你已經犯了我這河水。”

  張易之艱難的滾著喉頭,老半天,才面如土色的道:“今日就算了罷,自此之后,化干戈為玉帛。”

  秦少游卻是搖頭,笑道:“張少卿,其實…假若你不來這里,做事留有三分的余地,我秦少游,是絕不敢招惹你的,你畢竟,身份非同一般,可是你偏生是欺人太甚,我秦某人數度有功于朝,也算是大周的功臣,可是你卻想將我當做爛泥一樣踩踏在腳下,你來說說看,這口氣,我秦少游能咽得下嗎?我也算是為朝廷出生入死過的人,而你呢,不過是個諂媚討好于龍榻之下的面首而已,也敢欺我?”

  “現在好了,你卻又說,要化干戈為玉帛。化干戈為玉帛固然是好,我秦少游,也確實不愿惹是生非,更不愿意,無端多一個敵人。只不過你現在這說句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秦少游就有這樣的蠢,難道會以為,今日讓你走出這個門之后,還會與我相逢一笑泯恩仇嗎?你讀過書,我也讀過書,你喜歡自比呂不韋,可是似乎你忘了,呂不韋是怎樣憂懼而死的,我秦少游,自然不會婦人之仁,等別人成了氣候,再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所以…我既然動了手,那么張少卿,豈能說算了就算了,不是說好了奉陪到底的嗎?”

  張易之不禁怒道:“你…你敢…”

  一腳飛踹而來,直接將他飛踹在地。

  秦少游怒喝道:“你敢,我就敢!”

  狠狠幾腳踹下去,張易之先還只是痛叫,此后,就漸漸的沒有了聲息,昏厥了過去。

  至于其他的隨扈,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廚子和學徒們圍著一陣痛打,個個七倒八歪。

  一頂轎子,此時正火速朝如春酒樓而去。

  出事了…

  如春酒樓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想讓人不知都難。

  張昌宗這幾日,忙著公務,無暇在宮中閑坐,他和那個六郎不同,他是個極想做出一番大事的人。

  因而武則天給他封了許多官職,比如云麾將軍,比如左千牛中郎,而這千牛衛中郎則是實職,千牛衛的職責乃是護衛天子,因而也算是宮中最精銳的武裝之一,張昌宗這些時日,都在練兵,等得知自己的弟弟去了如春酒樓,張昌宗起初并不以為意,他大抵知道,無非是六郎覬覦于秦家的浮財而已,不過就是給姓秦的一個下馬威,狠狠勒索一番。

  這種手段,張家兄弟可謂是屢試不爽。

  可是得知如春酒樓居然鬧將起來,張昌宗頓時明白,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了,怕是六郎碰到了釘子。

  他二人乃是兄弟,休戚相關,此時當然不能等閑坐視,張昌宗情急之下,忙是帶著數百千牛衛侍衛,火速往如春酒樓趕過去。

  坐在軟轎里,一張俊秀的臉龐忽明忽暗,張昌宗有點摸不著頭腦。

  按理,六郎不過是去尋秦少游的一點晦氣罷了,而這秦少游,雖是駙馬都尉,不過又不是大周的駙馬都尉,即便是,那又如何?這滿朝有誰敢不買自家兄弟二人的帳,倒是這秦少游,卻突然發作,鬧將起來,他難道真不怕死嗎?

  張家兄弟和別的面首,可是大不相同,他們已經不是得寵那樣簡單,因為他們還負責一個重要的職責,正因為這個職責,所以圣人是斷然離不開張昌宗兄弟二人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如此肆無忌憚。

  可是現在…

  張昌宗心亂如麻,旋即冷哼。

  秦少游必須死!

  數百個千牛衛,此刻已經將如春酒樓附近的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張昌宗落了轎,立即由一個小校飛快過來,拜倒在地:“中郎,如春酒樓大門緊閉…不過…不過…”

  張昌宗陰沉著臉,厲聲喝問道:“不過什么?”

  “不過里頭傳出了呼救聲,聽聲音,是張少卿所發,只怕張少卿!”

  張昌宗滿臉焦慮,他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的多,自己的弟弟,只怕已經不是被人羞辱這樣簡單。

  他不由獰笑:“破門而入吧,所有加害六郎的賊子,統統拿下,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這…”

  “為何不去?”

  “若是破門,賊子一旦狗急跳墻,只怕…要害了張少卿的性命!”

  張昌宗深吸一口氣,臉色可怖:“是嗎?賊子有這樣的膽子!將這里圍住了,我就不信,就不信…”他始終再沒有下令破門。

第一章送到,搬了新房子,老是停電,煩死。老虎知道,臉皮不厚是求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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