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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掛單

  “道長,我們的船正好到渝州,要是道長不嫌棄的話,可以乘坐我們的船只到渝州。”

  船家聽聞鐘文的話后,連忙回應道。

  他的船確實如他所說,正好行至渝州,隨后返回利州。

  不過,他的船除了載客之外,同樣也順帶著運送一些貨物。

  嘉陵水的水情到也可以,真要到了長江的話,他的小船估計是不行了。

  “那行,前面領路吧。”

  鐘文也不再多話,只要能到渝州就行,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船只雖小,但也五臟俱全,而且,船只里面已是坐了不少的人,估計也是跟鐘文一樣,乘船南下。

  船家引著鐘文坐在一個位置后,隨既又出了船倉拉客去了,估計這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鐘文頭一次出遠門,對這眼下的場景,說來也是挺好奇的。

  抬著腦袋,看向在坐的所有人,有男有女,同樣也有著一些小娃。

  船倉里的眾人,都伸著脖子看向鐘文。

  眼睛里面,都透露出一絲的敬仰,更有甚者,直接向著鐘文問起話來。

  “道長安好,道長也是去渝州的嗎?”

  一位中年人,身邊坐著一個婦人,懷中抱著小娃,鐘文估計這位婦人與那小娃,就是這位中年人的家室吧。

  “是的,貧道此行也是去往渝州的。”

  鐘文并無稱呼對方,也只是回應了一句。

  誰也不知道這位中年人到底信奉的什么,可不敢隨意稱呼一句居士,恩客,信士什么的,最多也就會稱呼一聲你罷了。

  真要是遇著一位信奉道家的,也許鐘文會稱其為信士。

  “此行路途甚遠,有了道長在,我們會更為安心。”

  中年人崇敬的向著鐘文說道,又是轉向在坐的諸位眾人,而這船倉中的眾人,也點著頭稱是。

  鐘文的身份著實在這船倉中有些吃香,但同樣也顯得尷尬。

  船倉中的眾人,把鐘文當作一個得道的高人一樣看待,使得鐘文想多說幾句話,都顯得有些不合適一樣。

  況且,他鐘文也確實是一位得道高人,只是他不知道這得道高人如何區分罷了。

  真要論入了道就屬于高人一行,那他鐘文確實別人嘴中所說的一樣,可要論道法精通程度來說,他鐘文估計離那得道高人可就稍顯得有些距離了。

  不是因為你背熟了多少的道法經文,你就是一位得道高人。除了要背熟之外,還要融匯貫通才行,更是有著自己獨有的見解,更甚者,還需著書立說,才能被大眾稱之為得道高人的。

  時過兩刻鐘后,船終于是往著嘉陵水中行動了。

  而鐘文,也已不再這船倉中坐著了,他走至船尾,開始欣賞起這嘉陵水兩岸來。

  話說鐘文在這船倉之中,顯得有些不合群一樣。

  誰見了他,都像是看個得道高人一般,使得鐘文異常覺得難受。

  鐘文心中覺得以后還是以便裝出行,省得多了諸如此類的麻煩,再者,他還可以多看看唐朝的百姓生活的如何呢。

  嘉陵水兩岸,沿途多是山峰,少有村寨之類的。

  不過好在此時環境不錯,樹木也多,基本也少有類似于泥石流被沖刷的跡像,更是少有被砍伐的樣貌。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跟鐘文說:道長,外面風大,請進船倉內休息吧。

  是的,是真沒有人來到船尾,如鐘文一樣,欣賞這嘉陵水兩岸的風景,更是不會贊嘆一聲。

  哪怕鐘文都不會什么優美詞句,來贊嘆這嘉陵水兩岸的美景,鐘文到是會說:太漂亮了!

  江風很大,船只順江而下,速度很快,一晃眼,就已是十幾米之外去了。

  傍晚時分,船才到了渝州。

  跟隨著眾人下了船的鐘文,對渝州城可謂是兩眼一摸黑,啥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去哪里。

  鐘文雖在前世來過渝州,可那是前世,不是唐朝。

  這里的一切,都讓他無所適從,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沒有所謂的瓷器口古鎮,也沒有所謂的洪涯洞,有的全是山,還有到處錯落的房屋。

  鐘文很是無奈,自己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江到是看見了,可這湖卻是沒有見著,至于所謂的江湖在哪兒,他真心的不知道了。

  鐘文站在碼頭邊,看著行行色色的人,從這碼頭上上下下行過的人員,自己像個二貨白癡一樣,不知該邁哪條腿了。

  “老丈,請問就近的道觀在哪里啊?貧道頭一次來渝州,不甚清楚渝州是否有道觀,貧道此行是想去落個腳。”

  鐘文站在碼頭邊好長一段時間,這才攔住一位挑著擔子的老漢打探了起來。

  至于鐘文為何要問道觀,那必然是要去落腳的。

  雖說他的包袱中也有些金餅子和銅錢,到也可以去住間客舍什么的。

  但鐘文畢竟屬于一名道士,每到一處,自然要去道觀里參拜落腳的,這也是李道陵交待過的。

  道士要是不落腳在道觀中,而去住什么客舍,這要是被人知曉了,必然會覺得鐘文有些不倫不類的。

  “這位道長安好,從這里往這西南方向不到三里,有一處道觀,不過那道觀當中只有一位道長主持著,道長要是去那里落腳的話,可一路向人打問一下。”

  那名挑著膽子的老丈,見到鐘文的問話后,趕忙把肩挑的擔子放下,向著鐘文行了一禮后,指著西南方向說道。

  “多謝老丈指點。”

  鐘文聽了老漢的話之后,行了一禮后,邁步向著西南方向走去。

  鐘文突然把人家攔下來問話,這實屬有些混了,更何況,人家還挑著擔子呢,這里是山城,不是平地,一句多謝就過去了。

  這要是放在前世,估計鐘文這種行為早就要被人噴死了,不過,好在這里是唐朝,鐘文本身也沒往這方面去想,真要是想到了,必然不會如此的做法,去攔著一位挑著擔子的老漢問路。

  渝州,在這唐朝,可謂真叫山城,比鐘文前世來之時,更可以被稱之為山城。

  而且,還有諸多的山林,雖不密,但卻很多,東一座山頭,西一座山頭的,根本沒有多少路可行走。

  好在西南方向有這么一條前行的小道,可供行人行走,要不然,三里之地,估計得爬山通行了。

  一個時辰后,鐘文一路的問人打探,在太陽落山之時,終于是到了一座道觀前。

  道觀很小,也就幾棟土屋子,觀門前寫著山云觀。

  鐘文走上前去,扣響了山云觀的觀門。

  沒一會兒,觀門打開,一位老道長出現在鐘文眼前。

  “道友安好,貧道九首打擾了。”

  鐘文向著這位山云觀的老道長行禮后,自報姓名。

  “原來是道友前來,貧道守山有禮了。”老道長瞧著前來的年輕道士,自報了姓名,隨既也開始向著鐘文行禮道明身份。

  “守山道長安好,九首初次來渝州,對渝州不甚了解,眼看這太陽已是落了山,特前來掛單。”

  鐘文也不再客套,太陽都已是下了山,得趕緊讓這位山云觀的守山道長,收下他掛單的請求,要不然,他可就真的要露宿外頭了,

  話說掛單簡單,只要請求的道觀同意,就可以入住他們的道觀了,而且食宿全包,一分錢都無需花費。

  可是,人家道觀也有權拒絕,只要拒絕想掛單的道人,那道人基本也只能離去了。

  至于為何拒絕掛單的道士,理由總是會有的,比如觀中有事,必然是不會收留外來的道士掛單的。

  不過,平常來說,一般也不會拒絕前來掛單的道人,畢竟,都同屬一系,相互關照,這也是常態。

  而僧侶是不允許掛單到觀廟之中的,他們也只能去寺院掛單,同理,道人也是不可以去寺院中掛單的。

  兩種不同的文化,真要串了,那這事可就要鬧大了。

  掛單雖說簡單,但也有著諸多的不便之處。

  道觀同意掛單的道人,那請入觀中之后,所有的行禮都得放在某個指定的地點,然后在主殿當中對答宗門以及問經。

  這其實也是為了核對其身份,同樣,也是考較掛單之人的道法經文的學識,以便于證實你是否是真的道人。

  說簡單點,就是為了杜絕假道士,同樣,也是為了交友。

  誰家的道觀中的糧食,也不是白來的,自然不可能給那些假道士準備飯食和住宿的,要不然,哪家道觀又哪里承受得住呢。

  山云觀的守山道長聽聞鐘文是來掛單的,心中很是開心。

  難得有人來他這座小道觀掛單,平常的時日里,他一人獨守著這座小小的山云觀,甚是孤寂。

  雖然每日里很清閑,但長久的的一個人,難免會有些孤獨。

  聽到鐘文掛單的請求之后,守山道長忙向著鐘文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迎著鐘文進入山云觀中。

  “我山云觀很小,難得有道友過來掛單,九首道長請。”

  守山道長迎著鐘文進得觀中,鐘文也不客氣,抬腿往著觀內主殿走去。

  在未進主殿之前,把包袱以及隕鐵寶劍,放在一邊,靜候著守山道長。

  守山道長看到鐘文放下了包袱和長劍之后,再一次迎著鐘文進入主殿。

  進到主殿內之后,又是一通的焚香拜祭后,鐘文與守山道長相對而坐。

  因鐘文是臨時過來掛單的,什么蒲團也沒有攜帶,一身的行頭裝扮都隨意的很,所以,也就省了諸多的儀式。

  “不知九首道長來哪自哪座觀宇,師長何人?可有度牒?”

  這才剛坐下后,守山道長就向著鐘文探起家底來了。

  “守山道長,這是我的度牒。”

  鐘文忙從包袱內,拿著自己的身份憑證來,交于守山道長過目。

  “我師出利州龍泉觀,師傅李道陵李真人。”

  鐘文開始向著守山道長介紹起龍泉觀來,更是把自己的師傅的名頭也給亮了出來,畢竟,人家可是要探底的。

  “哦?你就是李真人的弟子?李真人這些年可還好?”

  守山道長聽聞鐘文的話后,心中暗道,原來還是友人之弟子,這更是難得了。

  話說這位守山道長,看起來挺年老了,但年歲可比李道陵年輕多了,至今也才不到六十,長像顯老罷了。

  他獨自一人,空守著山云觀,以前到也有一個弟子,不過他那弟子外出云游后,發生了事故去世了,所以,也只有他一個道人守著這座山云觀。

  至于他為何識得李道陵,其實說來也簡單。

  每一次李道陵外出之時,路過渝州之時,總會在山云觀掛單,久而久之,也與這位守山道長熟悉了。

  更何況,李道陵還是朝廷赦封的真人,級別自然也就比守山道長高上不少,真人來他山云觀掛單,那不得掃榻相迎嘛。

  而如今,李道陵的弟子突現他山云觀,這也算是熟人了。

  至于對答考較這些,雖說是熟人之后,但也不可能免了的,畢竟,誰也不可能空憑一份度牒以及幾句話,就相信其身份吧。

  “守山道長認識我師傅?師傅他老人家近幾年也少有走動了,不過身體還健好。”

  鐘文也是有些驚喜,初次下山掛單,既然還能遇見師傅的熟人。

  隨后,二人坐在主殿的蒲團之上,開啟了掛單程序,對答問經。

  守山道長問的基本都是一些經文的問題,而鐘文也能隨之應對。

  好在鐘文的記憶好,要不然的話,就今日掛單的問經,他就無法通過,說不定真的要露宿野外了。

  時過半個時辰后,對答問經算是結束了。

  “九首道長的道法高深,貧道不如也,難怪李真人收你為徒,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結束對答問經之后的守山道長,心中大為贊嘆鐘文的道法經文的學識,當然,也變相似的夸贊著李道陵。

  “守山道長客氣了。”

  鐘文隨之回應了一句。

  說實在話,鐘文從清晨到現在,一口飯食都未進過,也只是在船上喝了一碗水而已,此時的他,肚中的咕咕,早已是忍耐不住了。

  “九首道長看來是餓了,還請隨我來,我迎你去住的地方,再給你準備些飯食。”

  守山道長聽見鐘文肚中的咕咕聲,心中了然,隨既從蒲團之上起身,引著鐘文往著一處居所走去。

  鐘文從殿外不遠處,拿起包袱和寶劍,緊隨其后。

  住宿的地方不大,應該說很小,一間小屋子,一張床榻,再無其他之物,簡陋之極。

  半個時辰后的飯食,更可以說是簡陋的有些不像是人吃的,與之鐘文剛來到唐朝時的差不了多少。

  鐘文看著守山道長送過來的飯食,心中雖有些嫌棄,但畢竟是在人家觀中掛單,有的吃就已經是個人情了,還能有什么要求呢。

  “山野飯食,九首道長也莫要嫌棄。”

  守山道長說完后,隨之離去,留下鐘文一人在這屋子當中。

  山云觀中沒有專門的飯廳,只有一個普通的灶房,畢竟,觀中只有守山道長一人,對待來觀中掛單的人道友,也只能如此了。

  吃完飯食后,鐘文把碗筷洗好之后,放在自己宿住的屋子門邊,回到屋內,上了床榻,打起坐來。

  夜很安靜,守山道長也早已回到了他的屋內,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漸亮之后,鐘文醒來,走出屋門。

  而此時,守山道長也正好起來不久,二人相互問了聲好之后,鐘文開始洗漱去了,而守山道長拿著昨日鐘文放在屋門邊的碗筷,去了灶房。

  隨后,守山道長帶著鐘文來到主殿,做起了早課。

  這早課,也是掛單之一的程序,少不得,也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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