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在雙方都還滿意的情況下結束了。
莎拉又去倉庫拿了一瓶酒,喝著小酒回想這一天,她感覺過得有些如夢似幻。
她曾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又在一天里獲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
但越是跌宕起伏的生活就越讓她懷念曾經小海島上一家人不被打擾的寧靜快樂。
已經回不去了,只能讓它以海盜之王的磅礴落幕收場。
酡紅的醉顏出現在莎拉的臉上,她聽見隔壁屋傳來的動靜,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原來超凡者也這么貼近生活的嗎?”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
“你還說你找莎拉合作沒有別的意圖,這不就自己承認了?”
卡莎側臥在床上,一只胳膊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捏住卡恩的鼻子左右拉拽。雖然這件事情已經在酒桌上解釋清楚了,但她覺得還得做做文章讓卡恩長長記性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
“那你要選年輕漂亮的姐姐呢?還是要選心狠手辣的老頭呢?”卡恩摟著她的大腿,用嘴呼吸,甕聲甕氣的回答。
“我選莎拉,但是我覺得你的關注點在年輕漂亮上。”
“可你不比她更年輕更漂亮嗎?”
卡恩看著那張只屬于自己的側臉,精致的輪廓配上冰冷的眼神,簡直令人窒息。
“這里我可比不上她。”卡莎終于松開了手,把身前垂下的頭發撩到腦后,露出心頭的柔軟。
得知卡莎是在望洋興嘆之后,卡恩笑得前俯后仰,一巴掌拍出聲響,被窩里的溫度頓時燥熱了幾分。
“你急什么,你還有時間呢,再過幾年你也不一定比人家差啊。而且這樣可以讓我們貼得更近。”
這是說胸小可以抱得更緊的意思嗎?卡莎不知做何感想,伸手去揪卡恩的臉肉。
“你說話越來越露骨了。”她說。
她有這樣的感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隨著年歲增長帶來的感受。
“不是你愛聽的嗎?”
“那你再說幾句來聽聽。”
“你有一個適合翻云覆雨的臀。”
“更露骨了。”卡莎嗔了一聲,臉都紅了,她要聽的才不是這種。
“露骨不好嗎?這意味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沒有偽裝、沒有隱瞞、也沒有人擠得進來。”
有力的臂膀逐漸收緊,卡莎放棄了掙扎,直接癱倒在卡恩身上,滿頭長發流瀉而下,蓋住了彼此交錯的睫毛,仿佛蓋下了芙蓉帳。
只靠著額頭和軟軟的鼻尖支撐,當真是貼得極近,連呼吸都融合在一起,帶來微微窒息的眩暈感。
“我沒說不好,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給你。”明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就在那里不停的喘息換氣。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好快好快,連吞咽的聲音都變得如雷貫耳。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這么害羞過。
“彼此合適才是最好的。”他的呼吸帶出一陣暖風,讓她感覺臉都要燒起來。
“怎么才算合適?”除了緊張以外,她又感覺到失神,恍惚,靈魂仿佛已經出竅。
“心里只夠裝下你。”卡恩直勾勾的盯著她,微微張嘴,從心底的深井里發出回響。
嘴唇上傳來酥麻的感覺,心跳多跳了一拍,在某個瞬間之后完全重合,已經完全分不清楚彼此。
卡莎閉上眼睛,把無處安放的手從對方的脖子后面攏過。她想這也許就是嘉瑪所說的那種,觸電的、怦然心動的感覺吧。
第二天,兩人不受打擾的睡到臨近中午,才被莎拉叫起來吃午餐。
“你們倆挺能折騰的啊。”她的樣子有些無精打采,顯然昨晚睡眠質量不太好,也是拖到不久前才醒來。
“隔音效果不行。”卡恩說。
其實兩人沒做什么,雖然有過別的嘗試,但到現在都只是無限接近最后一步。而昨晚他們只是在床上翻了幾下身,動靜就傳到了隔壁去了。
“將就吧,這地兒就這樣。”莎拉領著兩人去餐廳,他們吃的是早中餐,時間不對,所以到地方之后只有他們三個人在餐廳里。
主食是芝士焗蝦吐司,里面塞了這一些干燥處理又泡發過的蔬菜粒,吃起來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一般般。
卡莎見旁邊的果籃里還有一些芒果和橘子,就去拿了幾顆過來,不然單吃吐司口干難以下咽。
“你們要什么自己挑。”她說。
“我拿個橘子吧”卡恩嫌芒果汁沾手,選了汁水多的橘子。
“我都不吃。”輪到莎拉,她卻搖搖頭,還把沒吃的吐司面包放到了盤子里:“吃不下了。”
“虛空膚甲會使人感受不到本體的饑餓,但同時也不會有飽腹的感覺,你不可能吃不下的。”卡莎解釋道。
莎拉指著這兩種黃色的水果,無精打采道:“主要是它們跟你們一起出現,讓我想起了倒胃口的人。”
“誰啊?”卡莎眉頭蹙起,她第一次聽人說自己倒胃口,有點生氣。
“普朗克還有俄洛伊。”莎拉撇撇嘴:“他們以前是情侶,就跟你們一樣。一個愛吃橘子,一個走到哪都咬著芒果,還把沾滿口水的果核隨地吐掉。”
普朗克常年住在海上,要靠吃橘子預防壞血病。而俄洛伊是從附近芭茹群島來的海獸祭祀,莎拉在一些船長的葬禮上遠遠見過幾面。
她長得比男人還要五大三粗,一口一個芒果含在嘴里,吐出來就只剩下了果核,仿佛把芒果當成了糖果,吃相非常不雅。
“我們哪有那么不堪。”卡莎感覺受到了冒犯。
她裝模作樣的用膚甲的爪尖劃開果皮,輕輕剝開,撩著長發優雅的小口吃著,引來卡恩一陣嗤笑。
“吃個芒果還這么麻煩,一點都不過癮了。”
“閉嘴吃你的吧!”她轉過臉來兇卡恩,后者根本沒當回事。
“好了,趕緊吃完去看看屠宰碼頭今天有沒有撈到什么大貨。”
卡恩的柑橘掰成四瓣馬上就吃完了,而卡莎的芒果吃到后半段就很麻煩,不管怎樣吃都要沾到手,因此浪費了一些時間。
隨后三人來到船屋上,遠遠的眺望著屠宰碼頭,正好看見一頭蛇形海獸被塔吊一點點從血海里拖上來,與獵海船分離。
“暴烈海甲龍,這家伙可不好搞啊。它的甲殼很堅硬,只能從嘴里進去先把內臟拆出來,拆解進度肯定快不起來。”
莎拉的唇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看來今晚能飽餐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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