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挖土的手一頓,陸亭的手抖得厲害,他伸手,心翼翼地去把周圍的泥土拂開。
“等等等等,”劉哥攔住他“我們來我們來,心點,別造成二次傷害。”
陸亭怔怔地點零頭,“哦”了聲。
他拿開手,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幾個消防員上前,心地將人弄出來。
是個女人,身形消瘦,大概還有些氣,陸亭看到她手指動了動。
不是許瑟。
陸亭松了口氣,之前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一下,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救護車呢?擔架!擔架過來!”
現場又喧鬧起來,忙碌好久,才將人抬上擔架,救護車響著,越駛越遠。
劉哥擦了下汗,又要繼續去救援,路過陸亭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眼陸亭的手,心驚了一下“你這手快去處理一下,別感染了。”
陸亭過了兩秒才有反應,他抬起手,原本白皙干凈的雙手現在布滿了泥土,不僅如此,還帶著血跡。
因為要做手術,他指甲一向很淺,但是剛剛挖土的時候不心碰到了幾塊鋒利的石頭,有幾個指頭的指甲已經斷裂開,看起來就疼,他卻像是沒有任何痛感一樣。
劉哥又看了一眼,心里莫名地瘆了一下“你快去后面救護車那里處理一下,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這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陸亭“嗯”了聲,慢吞吞地轉身,朝后面的救護車走去。
劉哥勸慰的話卡在喉嚨里,嘆了口氣,跑去救援了。
九點多,雨徹底的停了下來,他們又挖出幾個人來,有兩個已經沒了氣息,確認死亡了。
陸亭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就回到了警戒線外面。
他看著一個個人被挖出來,抬到擔架上,被救護車送走。
沒有一個是許瑟。
每救出來一個人,他提著的心就落下來一次,而后又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一直沒有許瑟的身影,陸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擔憂,還是該慶幸。
她沒有被埋在泥土下面,但是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想往好處想,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心里不可避免地開始緊張起來。
如果真的被埋在下面,耽誤越久,那么生存幾率就越。
臨近十點,還是沒有許瑟的影子,陸亭終于按捺不住焦急的內心,要往山上去。
“不能上去,那個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二次滑坡,上面危險。”劉哥攔在他面前,不讓他上去。
與此同時,挖土機挖開了一條很窄的路。
劉哥本來還在拉陸亭,卻發現他已經停了下來。
他順著陸亭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群人在其他消防員的幫忙下,從山上下來。
許瑟是最后出來的,她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頭發還有些濕,被扎了個高馬尾。
土質很松,她差點一腳踩空,旁邊有個消防員扶了她一下。
許瑟站穩,沖他點頭示意了一下“謝謝,辛苦了。”
那人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么,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沒事,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