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謝,又環顧了一眼店里的裝飾,最后禮貌地沖老人家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江御走后,老人家搖了搖頭:“現在的小年輕啊。”
他低頭,繼續打磨手里的銀飾,打磨到一半,口袋里一張老舊的照片掉下來。
他動作一停,彎腰將小小的照片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渾濁的眼神落在照片上的人上,半晌后,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口袋里。
江御回公司后,準備好文件,去了辦公室和許光匯報。
公式化地匯報完之后,許光點了點頭,而后忽然問道:“昨天你提前回來了?”
江御點了點頭。
原本他們是今天上午的飛機,下飛機后直接回公司的。
許光往后一仰,抬了抬下巴:“說說,瑟瑟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來了?”
他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江御平時盡職盡責得很。
就算是天塌了,他也會處理完工作再走。
可是每次碰上許瑟的事,就算是她打個電話說自己想他了,他也會當成是大事一樣,想辦法趕緊處理完工作,馬不停蹄地回去見他。
許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江御提前回來是因為許瑟。
他往后仰著,一下一下地晃著椅子腿。
“許瑟懷孕了。”
“砰——”
江御話音剛落,許光驚得連人帶椅子往后一掀,倒在地上。
聲響把江御也嚇了一跳,他趕緊上前,正想把許光扶起來,許光就自己站起來了,順帶將椅子扶起來。
“我沒事。”他有些不可置信,扶好椅子坐下去的時候,還差點坐了個空。
坐穩后,許光拍了拍身上的灰:“你,你剛剛說什么?”
江御怔了下,重復道:“許瑟懷孕了。”
他皺了下眉:“她沒跟您說嗎?”
他當時知道這個消息后,激動得跟幾個朋友一個個打電話報喜,他以為許瑟肯定和許光說了,所以才沒給許光打電話的。
許光抬手:“等等你讓我理理,我有點懵。”
許光覺得自己怕不是一跤摔懵了,都摔出幻覺來了。
半分鐘后,許光抬起頭:“瑟瑟真懷孕了?”
江御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
許光唇角抽了抽,抹了把臉,又過了半分鐘,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沉思了會兒,才試探著問:“那你們——”
“婚禮提前。”江御知道他要問什么,“二月初有幾天溫度還可以。”
畢竟是冬春交接之際,許瑟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如果受寒,估計要受一遭罪。
他解釋道:“婚禮該準備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是二月初那個日子是最近的黃道吉日。”
許光得到了確切的保證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唇角勾著,調侃:“還挺迷信。”
他嘴上這么說著,可是等江御走后,許光一改表面的淡定,拿過桌子上的臺歷,翻到二月。
二月三號,宜嫁娶。
他拿起筆,在上面勾了個圈。
最后打了個內線電話給秘書:“小張,把下個月三號的行程全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