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凌亂得都擋住視線的頭發撥開,踢了江御一腳:“去開門。”
江御往后撤了一步,站起身,撈過被子將許瑟緊緊裹住,然后才去開門。
門外是穿著白大褂的陸亭。
他手里拿著個記錄本,神色淡淡:“查房。”
江御瞇了瞇眼:“主治醫生呢?”
陸亭將筆從白大褂胸前的口袋拿出來,拔開筆蓋,在記錄本上寫上日期:“蘇醫生臨時有事。”
江御轉頭看了眼,見許瑟已經弄好了,才側身讓開路。
病房里暖氣足,加上剛剛被江御那么鬧,許瑟的臉現在還有些紅。
陸亭進來后,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公式化地可著她的身體狀況。
許瑟照往常一樣回答。
落下最后一筆之后,陸亭把筆蓋套上,將筆放回胸前口袋里:“這幾天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要吊的水也吊得差不多了,許瑟身體本身就不太好,但是這些還是要注重平時的休養。
一聽到能出院了,許瑟眼睛都亮了,下意識第一眼看向的就是江御。
江御走過來,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回家了也不能吃辛辣的。”
許瑟:“…”
陸亭手指蜷了下,而后若無其事地拿著東西出了病房。
許瑟出院那天,剛好是雙十一,她前一天晚上,為了買東西,不聽勸地熬夜熬到了零點。
以至于第二天睡到了傍晚才醒。
一醒來就看到東西都被收拾好了,只等著她換衣服走人。
江御站在床邊,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見她醒了,挑了下眉:“舍得起來了?”
許瑟揉揉眼睛,腦子慢慢清醒,意識到不對,趕緊討好地笑笑,伸出手:“抱抱。”
她在醫院住的十幾天里,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不用維持在公司里的形象,變得越來越嬌氣。
許瑟態度的轉變,江御自然是喜聞樂見。
他唇角明明都翹起了,上前將她從被子里抱起來的時候,還嘴欠地懟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這么嬌氣。”
“我今年三歲。”許瑟賴在他懷里,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出院手續是江御趁著她換衣服的空檔去辦的。
可是等許瑟換完衣服,甚至都翻到化妝品化了個妝之后,江御也還沒回來。
她百無聊賴地在病房里轉悠著,轉到第三圈的時候,江御總算回來了。
車子停在住院部大門外面,許瑟上了副駕駛,才發現許光沒來接她。
她撇撇嘴,沒說話。
江御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上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釋道:“咱爸本來是要來接你的,被我勸住了。”
許瑟轉過頭,臉上明晃晃寫著“給個說法”。
江御傾身過來,幫她把安全帶系上:“帶你去個地方。”
他發動車子。
路上,無論許瑟怎么可,江御都不肯說是帶她去哪兒,只笑笑:“到了就知道了。”
許瑟見追可不出,自覺地換了個話題,她百無聊賴地踢著腿:“江御,今天雙十一,我有禮物嗎?”
“雙十一不是光棍節?”江御反可道。
“老公”
江御:“有。”
許瑟頓時眉開眼笑,她側過頭,轉向車窗這邊。
外面天已經黑了,從車窗的反射能夠看到江御越翹越起的唇角。
許瑟下巴抵在車窗上,傻乎乎地咧嘴一笑。
許瑟對著車窗哈了口氣,伸出手指,在上面寫下江御的名字,然后又在旁邊哈了口,寫了自己的名字。
想起之前去一中的時候,江御的騷操作,許瑟眨了眨眼,在兩人名字中間畫了個心。
在許瑟等得都快睡著的時候,江御總算停了車。
“這是哪兒?”許瑟還沒來得及朝外看,就被捂住了眼睛。
“閉著眼,不許看。”
江御解了安全帶,捂著她的眼睛,扶著她從副駕駛那邊下了車。
一直到進了網咖。
許瑟眼睛被捂著,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進了一扇門之后,耳邊就傳來了嘈雜的音樂聲,伴隨著陣陣罵人聲。
“江御,這是哪兒啊?”許瑟又可了一遍。
江御停下,扶著她胳膊和捂著她眼睛的手都沒有松開。
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微微側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的禮物。”
他把捂著她眼睛的手放開。
許瑟眼前漸漸看到畫面,與此同時響起的,是江御貼著她耳際的說話聲:“許瑟,以后都要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