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懷里暖和,許瑟覺得在這種天氣,他的懷里似乎比被窩還適合睡覺。
每每到了冬天,許瑟總是睡不夠,躺下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江御在她發頂親了親,沒閉眼,他在想著許瑟剛剛和他說的那些話。
“我要的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男朋友,江御,我要的是你這個人而已。”
“江御,這樣子才是愛情,你想象的那種情況是童話。”
他一直想著,要給許瑟一個很好的體驗,讓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是美好且值得的。
可是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如同許瑟說的那樣,他也是第一次戀愛,也只是個什么經驗都沒有的菜雞而已。
就像是打游戲一樣,所有人都是從青銅一步一步打上去的,沒有誰能一蹴而就。
江御笑了笑,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驚奇。
他好像想明白了,卻又好像沒太明白。
懷里的許瑟忽然咳嗽起來。
江御聽到聲音,連忙低頭去看,她的咳嗽聲又停了。
他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有點燙。
江御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了床,又趕緊將被子給她掖緊,怕漏風進來。
然后出去喊了護士。
“有燒,”護士把溫度計拿出來,隨手掖了下被子,“我去準備吊水。”
她匆匆往外走,江御走到床邊,彎下腰,重新把被角掖緊。
許瑟臉已經開始泛紅了,時不時咳嗽兩聲。
針頭戳進手背的時候,江御明顯地看見,睡夢中的許瑟,手顫了一下。
江御忽然想起許光和他說的,許瑟怕打針的事,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指。
扎完針,護士把許瑟的手放進被子里,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叮囑道:“這瓶藥滴完了之后喊我來換藥。”
江御點頭應下,道了聲謝,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護士出去,輕聲將門關上。
門緩緩合上,江御只轉頭看了眼,見門關嚴實了,便收回了目光。
他握著許瑟吊水的那只手的手腕,想了想,把手拿了出來,掖好被子后,大步地走進浴室,弄了盆熱水。
江御手在熱水里泡了會兒,用毛巾擦干,又趕緊回到床邊,握住了許瑟的手腕。
剛泡了熱水,他的手心還是熱的,握在許瑟手腕靠著針頭的位置。
冬天吊水是最為難受的,冰冷的藥水順著針頭滴進血管里,冷意隨著血管蔓延至全身。
饒是在睡夢里,針頭扎進手背,藥水開始滴入的時候,許瑟都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直到江御握住她的手腕,熱氣順著手腕傳遞過來,許瑟握成拳的手,才慢慢地松開。
她手指蜷著,江御怕她這樣會不舒服,便一只手捂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穿過她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將她的手慢慢打開。
許瑟的眉心一直蹙著,看起來極為難受,她咳的時候,小身板也隨著震動起來。
江御聽著揪心,卻又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扣著她的手腕,泡了一次次熱水,等手上熱氣散去的時候,就去重新泡一邊,然后再捂著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