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你爸有個兒子。
商場本來就是男人的地盤,你一個女人摻和進來做什么?
好煩。
好煩好煩,煩死了。
“所以呢?”許瑟忽然冷淡地抬眸,打斷趙老爺子的話,語氣又冷又生硬。
老爺子訓斥的話說到一半,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指著許瑟的手,手指都在抖:“許瑟!”
老爺子桌子拍得砰砰響:“你要是能做,這位置你就繼續坐著,你要是做不了,我就打電話喊許光回來,你要知道,這公司不是非你不可。”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許瑟的點,她噌的一下起身,踹了一腳桌子。
大抵是還殘存著一點理智,知道對面的趙老爺子年紀大了不經踹,許瑟踹桌子的時候還特意往側面踹的。
沒有碰到趙老爺子。
她怕老爺子故意碰瓷。
但是或許是老爺子本身心臟就不太好,桌子與地板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讓老爺子捂著心臟,瞪大眼睛,半晌沒有緩過氣。
眼看著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了一樣。
但是許瑟心下煩躁得很,殘存的那點點理智也被這股煩躁感壓下去了。
她抬起頭,眼睛周圍泛著詭異的紅,看著對面捂著心臟的趙老爺子時,腦子里閃過一張張許老爺子的臉。
指著她恨鐵不成鋼地罵的,說秦婉昭如何如何不好不配進許家大門的。
她又踹了一腳椅子,辦公椅在原地轉了半圈后,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顯得可怕至極。
趙老爺子揪著胸前的衣領,半晌說不出話來。
“您還真說錯了,”許瑟冷淡開口,指了指地下:“這公司,姓許,我是許氏唯一的繼承人,除了我以外,還真沒有人能坐這個位子。”
她是女的又怎么樣?
他們不服又怎么樣?
到頭來公司不還是她的?
許老爺子看不上她,又能怎么樣?
許瑟攥了攥拳,努力地壓著自己心頭不住涌上來的燥意。
她眉頭緊皺,隱約意識到這樣子不太對勁,可是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許瑟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腦袋疼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她忽的往前踉蹌了一步,雙手撐住桌面才站穩不至于摔下去。
對面,趙老爺子神色已經有些不太對了。
許瑟抬眸瞥了眼,不耐煩地嘖了聲,卻還是忍著快要炸裂的腦袋,從抽屜里拿了瓶水,擰開放到他面前。
“藥呢?”她嗓音有些啞,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只是還被氣著的老爺子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揮開想要幫忙拿藥的許瑟的手,顫抖著從衣服口袋里掏出藥瓶。
許瑟見他自己吃了藥,呼吸平穩下來了,也就沒有多管閑事。
在老爺子還想繼續說話之前,大步朝辦公室外走去。
她步子大,帶出一道風來,看著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她這副態度把老爺子氣得夠嗆,指著她的背影,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許瑟出了辦公室,就在秘書處門口碰見了孫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