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睡醒的時候說話就跟撒嬌一樣,江御戳了戳她的額頭:“許瑟,別撒嬌啊。”
“我沒有。”許瑟站直了反駁,強調道:“我沒撒嬌。”
江御敷衍地附和:“行行行,你沒撒嬌。”
許瑟不滿:“你敷衍我,重新說一遍。”
一聲輕笑,江御掃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問:“確定要重新說一遍?”
“確,確定吧。”許瑟沒什么底氣地點了點頭。
“行,重新說一遍。”江御一只手撐在行李箱的拉桿上,靠近許瑟,低頭,將唇附到她耳邊:“嗯,沒撒嬌,但是勾人。”
他貼得太近了,溫熱的呼吸撒在耳朵上,弄得許瑟耳朵有些癢。
她注意力全在耳朵上了,一時間也沒注意江御說了什么,愣了愣神。
江御低聲笑著,側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退開身,不舍地盯著許瑟的眼睛:“我走了。”
機場送別的小情侶不少,動作親密的也不少,他們兩人這樣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許瑟雖然一直懟他,可是真到了分別的時候,還是舍不得。
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卻沒有扯得起,最后悶聲悶氣地說:“一路平安。”
她不喜歡分別,江御知道。
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成年人的世界,遠不只是至死不渝的浪漫,還有柴米油鹽的生活。
許瑟心情低落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江御,我發現每次你回來待不了多久就要走,然后我就得難過一次。”
江御張了張唇,剛想說抱歉,許瑟就神色嚴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以后放小假的時候就別回來了,把假堆到一起吧。”
江御:“…”
這說的,是人話?
江御心里默念了兩遍“自己慣的自己慣的”,才緩過來這口氣。
偏偏許瑟還一臉“我聰明吧”的小表情,仰頭看著他,像是在求表揚。
江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在對上她這機智的樣子后,噌的又起來了。
他實在是不忍氣,松開左手扶著的行李箱,雙手捏著許瑟的臉,咬牙切齒:“你可真聰明。”
許瑟握著他的手腕:“我知道我聰明,你嫉妒我也別表現得太明顯了。”
幾分鐘前還覺得許瑟可愛的江御,這會兒恨不得把她抱起來扔垃圾桶里。
氣人精。
慣會氣他。
快到登機的時間了,江御就是想拖也拖不下去,又不舍地捏捏許瑟的臉:“走了。”
“走吧走吧。”許瑟裝作若無其事地擺擺手。
江御剛覺得心里堵得慌,仔細去看她,卻發現她頭側向另一邊,都不敢和他對視。
她努力裝出來的不在意,根本經不起他的觀察。
江御心里頓時有些悶,唇瓣張了張,卻沒說什么。
他推推她:“上車坐著,外面冷。”
“沒事。”許瑟不肯上車,跟著他到了安檢的地方。
等著過安檢的時候,許瑟一直垂著頭跟在他身邊。
江御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轉頭喊了聲陸行舟。
陸行舟應聲,走過來:“怎么了,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