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六院電話的許瑟人都是懵的,電話那邊的人還在叭叭,許瑟面無表情地把電話給掛了,果斷地拖進了黑名單。
“神經病。”她嘟喃一句,重新睡覺。
這大半夜的,給她打電話就是為了說一句顏微要見她,有毛病嗎?
給許瑟打電話的醫生被掛了電話之后,再打過去就發現自己被拖進了黑名單。
他轉頭,對上顏微固執得有些可怕的眼神,打了個激靈。
“你先別沖動啊,這可能這么晚了,人家要睡覺了,要不咱們明天再打?”
顏微眼神偏執地盯著他的手機,開口的聲音沙啞:“給陸亭打電話。”
醫生點點頭,又給陸亭打了個電話,跟許瑟的反應一樣,只不過陸亭還說了個“不見”。
顏微深吸了一口氣,朝醫生伸出手:“我要跟他說話。”
“跟誰?”
“陸亭。”
于是陸亭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他忍著不耐接了電話,因為被吵醒,聲音還帶著些倦意,冷淡地問:“還有什么事?”
“陸亭,”顏微接過手機,看了眼醫生:“幫我拿一下紙和筆,我要寫信。”
醫生猶豫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顏微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身形瘦削。
月光從外面照進來,撒在被子上。
顏微伸出手,月光便落在了她枯瘦的手上。
她輕笑了一聲:“陸亭,姜姜是我殺的。”
她的語氣很平靜,陸亭卻徹徹底底愣住了。
好半晌,他才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
“姜姜是我殺的。”顏微又重復了一遍。
那邊沉默了下來,安靜了好半晌,才傳來陸亭有些顫抖的聲音:“為什么?”
顏微歪著頭想了想:“我不喜歡它,很不喜歡。”
“所以呢?因為你不喜歡它,所以你就把它給殺了?”還是虐殺。
陸亭閉了閉眼,眼前又浮現出那天見到的姜姜的慘狀。
饒是解剖過許多尸體,更惡心的場面都見過,可是再次回想起那天,倒在血泊里的姜姜時,陸亭還是有些抑制不住地發顫。
顏微的手揪著病號服的褲腿,中間隔著層布料,指甲卻還是嵌進了手心,她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陰森森地笑起來。
越笑越大聲,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顏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摸到了一手的濕潤。
她不在意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接著道:“陸亭,你還記得小白嗎?”
陸亭這會兒不太想跟她說話,甚至要不是為了想聽她繼續說些什么,他都要直接掛電話了。
顏微見他不說話,知道他是不想理她,她也不惱,笑了笑,自顧自地說:“也是一只流浪貓,在川市南郊公園,它是我殺的第一只貓。”
“當年,我高一。”
她和陸亭說了許多,陸亭越聽越絕對不對勁。
“你和我說這么多是要做什么?”
總覺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恰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
顏微的話戛然而止。
進來的是醫生,拿著幾張信紙和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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