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御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是在你們學校。”
許瑟手指蜷了蜷,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測,卻又不敢去確定。
接下來便一路無話,到了家門口,江御將她放下,打開門。
客廳里亮著燈,老太太昏昏欲睡地坐在椅子上,聽到推門聲下意識地朝門口看過來:“孫媳婦兒!”
許瑟扶著門框,笑著喊她:“奶奶。”
老太太看她光著一只腳,趕緊去拿了拖鞋給她。
“奶奶,您快去睡覺。”許瑟換了鞋之后,催著老太太去睡覺。
老太太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才回房間。
江御俯身,將她換下來的鞋放到鞋架上面。
“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許瑟隨著他上樓,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是江御的,一間是過世的江父江母的。
江御把自己房間的被套床單都換了一遍:“你睡這兒。”
許瑟應了一聲,在床上坐下。
江御出去,沒多久又提著一桶熱水進來:“泡完腳再睡。”
因為先前江御的話而有些不自在的許瑟,淡淡地了聲“謝謝”之后,就垂著頭不敢看他了。
江御視線在她頭頂停駐了兩秒,道了聲晚安就出去了。
他帶上門出去后,許瑟才自暴自棄地躺倒在床上。
她還泡著腳,水溫適宜,兩只腳在水里晃了晃,晃出嘩嘩的水聲。
許瑟覺得自己這會兒腦子有點亂,她拿出手機,打算給孟真真打電話,可是又覺得她不靠譜。
翻來翻去也沒有找到靠譜的人。
最后煩躁地將手機甩到一邊,扯過被子蒙住腦袋。
腦子里走馬觀花地出現一幅幅場景。
陸亭在超市幫她付錢的樣子,在書店彈鋼琴的樣子,哄她吃藥的樣子,在二樓陽臺給她放仙女棒的樣子。sm..s..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想著想著,腦子里這些場景就變成了 江御給付琛出頭的樣子,在警察局榮晚要對著她磕頭,他冷著臉拿腳抵住不讓她磕下去的樣子,他一個人在她們學校操場堆雪饒樣子,還有,背著她回來的樣子。
想到最后,什么都沒想明白的許瑟居然睡著了。
她是被凍醒的,桶里的水已經徹底涼了,許瑟醒過來之后趕緊把腳拿上來,等水干了,往被子里一鉆。
好歹是江御的房間,就算是換了床單被套,床上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他身上的味道。
不上來是什么味,總歸沒有像第一次見他時他身上的那股煙草味了。
許瑟翻了個身,后腦勺忽然被什么硌了一下。
她爬起來,一手揉著后腦勺,一手掀開了枕頭。
然后,就愣住了。
枕頭底下,是一顆糖。
一顆芒果夾心軟糖。
白棠家店里的。
許瑟顫著手把糖拿起來,盯著它看了半晌,一不發。她把糖握在手心里,包裝紙的棱角硌得手心有淺淺的痛福 許瑟忽然就開始心慌了起來。
這一晚,許瑟一直沒能睡著。
第二日一早,剛亮光,許瑟就趕緊穿好衣服,拿上那顆糖往樓下走了。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