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動作很輕,淺淺的呼吸撒在手背,江御莫名覺得,手背疼倒是不疼了,就是心有點癢。
“好了,”許瑟收回手,“你去喊奶奶來吃飯吧,我去洗個手。”
她把燙傷膏放到一旁,去廚房洗了手。
吃完飯,江御照例把她送到公交站,看著她上了車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喊住他,笑著調侃:“小九啊,女朋友回去了?”
他淡淡地解釋:“還不是女朋友。”
女人就懂了,打趣他:“也就是說遲早會是。”
江御笑了笑,沒說話。
女人晃了晃懷里的孩子:“不過你這可是有福了啊,人小姑娘身段挺好,那腿,那樣貌,最最好的還是那腰,細得喲。”
江御腦海里又浮現出許瑟的腰。
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在學校的時候,陸行舟他們一行人經常會聊起喜歡的女生類型,那些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無一例外回答的都是胸大的。
問起他的時候,他當時正在翻著陸行舟從其他班借來的言情雜志,隨手一翻就見到了這句話。
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戲蝶舞。
“我喜歡什么樣的?”他嗤笑,“腰細的。”
這天晚上,江御夢里出現了那截細腰,而他,摟著腰的主人,聲音低啞難抑。
他猛的驚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
被子從身上滑落下來,江御借著外面涌進來的月光,摸到床頭柜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然后,又喝了一口。
直到喝完一整杯水,他才稍稍壓下心底的躁動。
江御躺回去,右手橫在眼睛上。
腦子里又浮現出剛剛那個夢。
許瑟攀著他的肩膀,淚眼朦朧。
“操。”江御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走到衛生間,開了冷水龍頭,接了捧水拍在臉上。
一閉眼腦子里就是那個畫面,江御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直接把腦袋湊到了水龍頭下。
澆了一會兒后,他把龍頭關上,抹了把眼睛上的水,抬手將濕噠噠的額前碎發往后一捋。
他仰著頭,頭發上的水珠順著發絲滴落下來。
下巴上的水滴沿著喉結滑下,沒入衣服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呼了口氣,拿了條干毛巾隨意擦了擦頭發,擦了個半干。
現在是徹底沒了睡意,江御走到窗邊,開了窗,任由冷風刮進來。
他沉默地在窗邊站了會兒,忽然錘了一下墻,語氣有些懊惱:“江御,你做個人。”
人姑娘還小,嬌生慣養的,他什么都沒有,不能去禍害她。
江御這么想了兩遍,想壓下心里的那點躁動。
躁動是壓下去了,可是越想越心煩,江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摸出手機給陸行舟打電話。
第一遍沒接,江御面無表情地繼續打。
過了一會兒,那邊接通,傳來陸行舟略顯崩潰的聲音:“御哥,您真是我親哥,麻煩您老看看現在幾點鐘行不行?”
江御看一眼手機,三點三十五。
“有正事。”
他語氣嚴肅,搞得陸行舟真的以為是出什么大事了,猛然清醒過來,抹了把臉:“啥事啊?”
“你覺得,”江御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你覺得許瑟這種女生要怎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