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目送著一群神情各異的和尚,在禁軍的護送之下離開皇宮,眉頭微微挑動,臉上滿是戲謔之色,淡淡道:
“楚鯉,你和那個叫惠啟的接觸過,對他影響如何?”
站在蕭承身邊的楚鯉聞言,眼睛微微一動,沉聲道:
“啟稟陛下,奴婢此前有意試探,一旁僧眾或是面露驚訝,或是滿臉憤慨。唯有惠啟方丈,神色從容,似是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蕭承點了點頭,道:
“這種手段,本就容易被識破。”
一旁的馮保當即附和一笑,忍不住開口道:
“只是陛下更為洞悉人心,這番手段,針對的可從來不是惠啟方丈!”
蕭承輕笑一聲,開口道:
“從東廠搜集而來的情報看,這惠啟本就是少有的一心修行的高僧。些許手段,自然對他無可奈何。只是這佛門弟子雖眾,如他一般真正的修行之人,卻是沒有多少啊…”
一番手段,只要這些離開和尚之中有一個動了心思的,蕭承的目的便算是達到了!
馮保、楚鯉聞言,齊齊躬身,恭敬道:
“陛下英明!”
蕭承嘴角一彎,剛想要說些什么,耳邊就隱約傳來一陣釵環相撞,清脆悅耳之聲。
他旋即看向聲音傳來之處,便見宮廊盡頭,一眾太監宮女,簇擁著身穿華麗宮裝,妝容艷麗的南榮姝,款款而來。
蕭承眉頭一挑,細細打量起南榮姝。
別的不說,這姑娘長得是真養眼!
南榮姝見蕭承站在養心殿前,似是在等著自己,眼中喜意閃過,腳下微微一快,走到蕭承身前躬身一禮,道:
“見過陛下!”
蕭承微微一笑,開口道:
“怎么今日,來這養心殿尋朕?”
南榮姝俏臉一昂,臉上笑容明媚輕快又帶著一絲小傲嬌,道:
“臣妾有正經事,自然要到這兒正經地方來尋陛下啊!”
嘖,這話說的,咱們之間有過啥不正經的事情?
蕭承笑著點了點頭,道:
“好,既然你說是正經事,那便進去說吧!”
南榮姝見蕭承沒有敷衍自己,而是相當配合地帶著她走入養心殿之中,心中很是愉快。臉上笑容動人,行走之間,那腳步也愈發輕快跳脫。
走入養心殿中,南榮姝輕咳一聲,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道:
“啟稟陛下,因為陛下對我哀牢族的厚遇,族老選取了族中精英入京,想要為陛下效力!”
哀牢族盡管被此前云國朝廷封鎖在群山之中,限制不得從軍為官。但到底也是前朝國族,六百年下來,底蘊總還是有一點的。
蕭承聞言,溫和一笑,道:
“好事啊!哀牢族人,亦是云國子民,愿意從軍的從軍,愿意為官的便去當官,朝堂上下,不得刁難!”
哀牢族精英主動投效,便算是同化之始了。
只要蕭承有所留心,將別有用心的哀牢族族人剔除,忠心的哀牢族族人多加重用以作榜樣,使得哀牢族徹底和云國綁定。十幾二十年下來,哀牢族就徹底和云國綁定在一起了!
南榮姝眼角一彎,接著道:
“還有,族中有位人才,名為南霽云,武藝杰出,想為陛下舉薦!”
只有蕭承能夠看到的視線之中,一行小字浮現蕭承眼前。
昭儀南榮姝,向您推薦親戚:南霽云。
蕭承眼睛猛地一亮。
這名字,貌似有些眼熟啊!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跑龍套的!
南霽云,唐魏州頓丘人,出身貧寒,年少微賤,人稱“南八”。其人擅刀、槍,另弓馬嫻熟,可左右開弓,例無虛發。
“安史之亂”時期,協助張巡、許遠鎮守睢陽,抵抗安史叛軍,屢建奇功。睢陽彈盡糧絕,其突破大軍包圍求援。河南節度使賀蘭進明,擁兵不救,又惜南霽云之才,設宴招待。他見狀心中了然,怒而拔刀斷指離去,再次折返睢陽。后兵敗被俘,慷慨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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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敢笑荊軻膽如鼠,好呼南八是男兒!
蕭承忍不住看向南榮姝,難忍心中好奇,道:
“你不是姓南榮嗎?”
南榮姝一愣,怎么都沒想到蕭承為何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一頭霧水的她,愣愣地點了點頭,道:
“是啊!”
“那南霽云為何姓南?”蕭承一臉認真地問道。
這東西,關系到金手指的舉薦機制,必須弄清楚了!
南榮姝聞言,恍然大悟道:
“你問這個啊!”
她瞥向蕭承,眨眼道:
“南榮乃是哀牢國皇族姓氏,被歷代云國皇帝嚴防死守的。為了避免麻煩,除卻我這一支嫡系主脈,其余或改姓南、或改姓榮。”
蕭承一聽便知,又是自家弄下的麻煩,不由得輕咳一聲,道:
“原來如此!”
南榮姝眼睛眨動,緊緊地看著蕭承,道:
“南霽云是我族此前失落的族人,之前剛剛回到族中。他刀法厲害,也擅長槍法、弓箭,如今是九階高手…”
她頓了頓,輕咳一聲,裝作無意地道:
“咳咳,應該比玉環妹妹的那個叫什么楊大眼的堂兄,厲害一點!”
女人的攀比心,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
但同樣都是以勇武名載史冊,不得不承認,南霽云各方面都能夠壓楊大眼一籌。再加上南八這個忠勇豪氣的性格脾氣,真的很討喜!
“好,既然是你推薦的,便賜禁軍都伯出身,到朕身前效力!”蕭承迫不及待地點頭道。
南榮姝可不知道蕭承能夠看到南霽云的屬性,見蕭承能夠如此從善如流,只覺得是因為自己舉薦的原因,心中不由得有些竊喜。
看著蕭承的面容,她眼波流轉,愈發柔情似水,嬌聲道:
“謝陛下!”
感受到南榮姝的目光,蕭承突覺心中一動,忍不住輕咳一聲,轉移視線,道:
“好了,朕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先去吧!”
南榮姝此時心情大好,聽到蕭承之言也不在意,欠身一禮,腳步輕快地離去。
蕭承看著南榮姝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泛起波瀾。
這娘們,好像真的想上我!
之前她想要給自己戴帽子的想法,不過是蕭承自己也覺得可笑的胡思亂想罷了。但這段時間細細看她一言一行,絕對是有窺覬自己的想法的!
南榮姝這樣的絕色女子,說心不癢癢,那是屁話。
但她哀牢族少主的身份,之前還有改名換姓進宮,欲行不軌的黑歷史,蕭承總覺得有些顧忌,心中更是難免有些懷疑她是否在演戲。
做了皇帝,心中難免時常多想、多琢磨一些什么。而金手指這邊,能夠看到臣子的忠誠,可看不透后宮妃子的心思。
“你們說…她,嗯…算了!”蕭承斟酌片刻,最終無奈地擺了擺手。
此前一直低眉順眼,假裝自己二人不在的馮保、楚鯉二人微微抬頭,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了然的神色。
馮保日日在蕭承身前伺候,便是有時琢磨出蕭承的心思,有些話也不好多說。但楚鯉這邊,便沒有了這么多的顧忌。此時眼皮微動,沉聲道:
“陛下,您是皇帝,只要權柄在握,有時候并不需要思慮太多!”
蕭承聞言,忍不住多看了楚鯉一眼,點頭道:
“有道理!”
只此一言,便讓蕭承心中顧慮消去大半。
朝堂日漸穩固,軍中勢力俯首聽命,云國民心盡在。如今這個局勢,相較于南榮姝腦子出問題了,在這個時候挑事,蕭承更愿意相信她真的對自己動心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蕭承對此,表示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