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不娶她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含了多少辛酸苦楚,聽得不少夫人心都碎了。
沈錦喬一把抓住容君執的手:“阿執,我怎么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呢?”
皇帝陛下眉梢一揚:“朕晚上給你念念佛經,好生‘清洗罪孽’。”
沈錦喬:“......”怎么聽著不像是好話?
沈錦喬是幫自己姐妹,結果卻覺得自己當了一回惡人,目光盯著燕青,帶著怨念。
燕青抬頭看過來,沈錦喬給他一個殺氣滿滿的瞇眼笑:妹夫,你可得好好的,但凡敢對悠然不好,你都對不起我的良心。
這殺意滿滿的,燕青想不懂都不行,深深彎腰,感謝,也是承諾。
七皇子和白悠然的婚約當場解除,而容君執立刻就為燕青和白悠然賜婚。
那態度,儼然是堅定的站在皇后這一邊。
燕青和白悠然得了賜婚就退下了,燕青在盛京是有宅院的,不怕沒地方住,接下來就是兩人的婚事,不過怕是沒那么容易,還得經歷些波折。
白夫人盯著沈錦喬,那目光是恨毒了她一般,容君執可沒沈錦喬那么好脾氣:“白夫人那眼神,看著像是要吃了皇后不成?”
白夫人連忙低頭:“臣婦不敢。”
容君執拎起酒杯一飲而盡:“白夫人鬧也不止鬧一次了,皇后念你是白姑娘的親娘所以容你,但朕卻容不得你,來人,白夫人不敬皇后,削去誥命夫人封號,請她出去!”
白夫人猛然抬頭:“陛下!”
白國公和白大人連忙起身拱手:“求陛下開恩。”
容君執敲敲桌面:“二位,朕在這邊。”
他下的罪,卻對著太上皇拱手,當朝挑撥新帝和太上皇的關系,想死了?
白國公和白大人嚇得跪下:“陛下,夫人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口不擇言,還請陛下饒恕。”
容君執揮手,白夫人立刻被抓了帶出去,容君執沒有法辦整個白家,只動一個白夫人,已經是開恩了,若是實在不識趣,他絕不會手軟。
“朕的面前口不擇言,目無皇后,按照罪名蔑視皇族,白國公,你說朕該如何懲罰?”
白國公瞬間嚇得一縮,蔑視皇族,抄斬、流放,全看皇帝心情。
他怎么忘了,新帝陛下殺人從不手軟,而今還沒見血,已然是手下留情了,深深一拜:“謝陛下開恩!”
容君執敲了敲桌面:“司恒,這兩月可有什么好日子?”
被點到名的司恒立刻起身,非常識趣:“陛下,二月初九,大吉之日,宜嫁娶,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命格太過奇特的,這一日都可以用。”
容君執看向白國公:“白國公可聽到了?”
白國公拱手:“老臣明白,既然悠然和燕青的事情已成定局,老臣定會讓人把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絕不辜負陛下隆恩。”
白國公可算是上道一回,若是還那么硬骨頭,容君執還真不介意給他敲碎了,這事兒他可是最拿手的。
沈錦喬握住容君執的手,心里感激,白家這事兒,算是她公然徇私,可他卻毫不猶豫的站在她這邊,幫著她胡鬧這一通,有夫如此,此生何求?
只是那白夫人,她可不會替白夫人說話,有些人你不能對她太好,容易蹬鼻子上臉,所以,還是懲罰一下,讓她吃點兒教訓,她對白悠然用心可不是白夫人能爬到她頭上的資本。
不是她要擺皇后的譜,而是身為容君執的妻,這份顏面丟不得,誰也不能踐踏。
容君執感受著手中的力量,自然也感覺到了沈錦喬的情緒,這種成就感可比他坐在皇位上還讓他愉悅。
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雖然他們感情已經很深厚,但偶爾的感動更會讓人欣喜。
心動情緒波動,面上卻情緒不顯,容君執看著七皇子:“七皇弟可是恨朕?”
七皇子抬頭看了看沈錦喬,又看向容君執,眼里的怒意都壓抑不住,他說:“恨!”
本以為會激怒容君執,沒想到他卻笑了:“好,有氣性。”
說完立刻道:“即刻起,加封七皇子容君浩為安王,賜云莊別院。”
七皇子看著容君執,怒氣還是有的,但是君王面前,只能忍,半響,跪地:“臣弟,多謝陛下!”
事情完美解決,接下來的宴會自然是和諧,尤其是太上皇身體不是離開之后,更是和諧。
他們倒是想挑事兒,可太上皇明顯是站在新帝這邊,想要朝堂安寧,而新帝又是個手狠的,不安分,是想一家子都玩完嗎?
宴會之后,沈錦喬趕緊回寢殿去卸自己那一身行頭去了,容君執難得沒跟沈錦喬一路回去,而是叫了七皇子,而今的安王一起去下棋喝酒。
安王看著棋盤:“陛下說下棋,為何只見棋盤不見棋子?”
容君執慢悠悠的喝著茶,悠閑散漫:“是嗎?為何我看到的卻是一副將近滿子的棋盤?而且勝負已分。”
安王手一頓,抬頭:“陛下有話直說,臣弟愚鈍。”
容君執斜了他一眼:“知道你輸在哪里嗎?”
安王抿唇,半響才開口:“他們青梅竹馬朝夕相伴,感情深厚超越生死,我比不過。”
容君執嗤笑:“你是不是覺得你這么想很深明大義?呵......恰恰是因為你這樣的想法,所以才輸得如今的一敗涂地。”
“你知她傷心,卻不趁虛而入,知她痛苦,卻不主動解憂,知她猶豫,卻無雷霆手段,容君奕,你如此優柔寡斷,輸給燕青,莫不是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容君執放下茶杯:“若非皇后覺得自己毀了你的親事心里難受,朕還真不想浪費這點兒時間。”
安王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皇后。
想到皇后,安王垂眸:“皇兄當初搶皇嫂的時候,若是皇嫂并不心悅與你,你可還會那么做?”
容君執瞇眼,沈錦喬不喜歡他?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問題。
“我想把她變成我女人的時候,我也不喜歡她,但是心里認定了,她就得是我的,不過是之后動了真情,愿意傾一生陪她而已。”
容君執抬袖:“東西,只有攥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而人......只有自己才能給她最好的一切。”
安王還沒來得及細細咀嚼這句話的深意,容君執放下一本文書:“東邊商盟,朕沒空去打理,皇弟而今單身也沒負擔,這事兒你去正好。”
安王:“......”什么叫單身沒負擔?這是人說的話嗎?
容君執大步往寢宮走去,他能跟安王說那么多廢話也真是難為他了,現在,他得回去找皇后索要自己的報酬。
沈錦喬:“......”她就知道了,最后一定逃不掉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