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被退婚的第三天,整個盛京里還議論得沸沸揚揚,這新鮮出爐的熱度還沒退下去,一個個聊得如火如荼,尤其是那些貴女,那是恨不得把自己多年的怨氣一股子全部吐出來。
她們長得沒什么漂亮又如何?沒有沈錦喬那般被陛下重視又如何?沒有那么多王孫公子對他們癡心相許又如何?
她們沒有被退婚啊?
她們名聲干干凈凈,沒有被人議論紛紛,還是個名聲清白的姑娘,這還不值得讓她們驕傲?
然后,中午時分,夏帝身邊太監大總管李德公公親自前往沈家宣旨。
沈家嫡女沈錦喬,溫婉端莊,淑嫻有禮,才貌雙全,賜封丹寧郡主,賜金色牡丹,玉如意,華攆,黃金千兩,山莊一座。
夏帝還說,讓沈錦喬暫時不用入宮謝恩,等過些日子郡主正服制好了,再入宮去拜謝。
冊封郡主分為兩種,一為王爺或者公主膝下的嫡子,那樣冊封的郡主是有封地的,但是也不多,而另外一種郡主則是封賞大臣之女,只是一個名號,有賞賜,但是無封地。
以前太后娘家的姑娘或者是太后娘娘很喜歡的姑娘,太后可以下懿旨封為郡主。
若是大臣之家立了功勞,但是皇上卻不想給大臣加官進爵,也可以給他嫡女封個郡主封號,其實就是個名譽,但是卻也是很難得的,畢竟封多了,也就顯示不出尊貴。
如今夏帝對沈錦喬的封賞,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夏帝對沈錦喬的補償,一個郡主的頭銜,雖然沒有封地,但至少面子上看著已經很是好看了。
當然,以往那些個名譽郡主可沒有專門賜金牡丹為圖騰,還有華攆,這可是真正身份的象征。
一眾看熱鬧看得這起勁的貴女:“......”
瞬間就覺得嘴里的瓜子和糕點不香了,憑什么?
沈錦喬就不被退個婚嗎?她又沒什么損失,多大點兒事兒啊?至于還要封一個郡主嗎?
郡主又不是大白菜,陛下怎么隨隨便便就給了?
最最重要的是,沈錦喬有了這郡主的封號,憑白就高了他們半截,明明是同等的身份,可下次遇到沈錦喬,她們都得先行禮,而沈錦喬甚至可以不回禮,憑什么?
一道圣旨賜封,瞬間就讓滿盛京的貴女們嫉妒得心態都崩了,也不知道砸壞了多少茶具和杯具。
而最直觀的便是沈家,圣旨到達沈家的時候,那是全家都要出來接旨的,除了‘臥病在床’的老夫人。
然后,整個府邸的人親耳聽到沈錦喬加封,親眼看到沈錦喬從李公公手中接過圣旨和陛下賞賜的玉佩。
“郡主......”等李公公一走,胡夫人就氣得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沈錦曦跪在原地半響沒起來,就連自己娘暈過去了都沒反應過來。
相比那兩母女,柳夫人可是看得最透徹,他們家這個嫡小姐啊是個富貴命,不管別人怎么踩,她都不會摔下去,而且踩得越厲害,她反而越貴氣。
她可不會得罪了她,想反,她想要討好,必須要把這個嫡小姐好好的供起來才是。
“恭喜三小姐,不對,現在該稱呼郡主,恭喜郡主,賀喜郡主,陛下隆恩浩蕩,沈家滿門添光彩,妾身這就吩咐廚房今晚準備宴席,全府上下都發賞錢,都沾沾郡主的福氣。”
蘇姨娘和周姨娘也上前:“恭喜郡主。”
沈錦玉和沈錦月也挺高興的:“以后我們就有一個郡主姐姐了。”
會想的人就是這樣,雖然自己不是郡主,但是有個郡主是他們的姐姐,以后出去也會很有面子。
而不會想的就如沈錦曦那般,恨為什么沈錦喬被封為郡主而不是自己。
他們卻不想想,沈錦喬遭受了多少非議,那些流言蜚語要是落在她們身上,恐怕他們早就崩潰了。
她們幸災樂禍的看著沈錦喬倒霉,甚至恨不得落井下石。
沈錦喬好了,她們又咬牙切齒,嫉妒不已。
就這德行,就算老天爺眷顧他們,他們恐怕也承受不起。
胡夫人被人掐了人中醒來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其樂融融在那里恭喜沈錦喬,看來她之前聽到沈錦喬冊封郡主不是做夢,尤其是沈錦喬那得意的笑看著就刺眼,眼睛瞪得差點兒就又暈過去了。
她這見不得沈錦喬好的態度不要太明顯,沈錦喬都懶得去找她炫耀,她就算什么都不說,依照這胡夫人的嫉妒心,估計都能把自己氣死。
對于冊封這件事情,沈錦喬也不可能清高的說自己不在乎,很意外,很驚喜,畢竟......好多金子,她就是個俗人,俗氣得很那種。
至于郡主本身的身份,她也喜歡,以后出門可以昂首挺胸的嘚瑟了。
嘖嘖,陛下真是好人吶!
倒是玉珠這丫頭可比沈錦喬興奮多了,平日里還算穩重,現在走路都用蹦的,她家小姐以后就是郡主了,她必須高興。
沈錦喬雖然不用進宮謝恩,但是沈燁還是去了。
賜封這事兒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甚至消息還是別人帶給他的。
沈燁連忙去御書房謝恩,結果卻連夏帝的面都沒見到。
夏帝的原話是:“朕看著他那張臉就煩,讓他滾。”
李德公公能照著傳話嗎?不能啊。
“沈侯爺,陛下剛剛歇息,讓你先回去,謝恩的事情陛下有口諭,等丹寧郡主的正服做好了,自然安排她入宮謝恩。”
沈燁默了一下才明白‘丹寧郡主’說的是他女兒,一臉嚴肅拱手:“勞煩公公幫我傳達一聲,郡主之尊,錦喬受之有愧,不過陛下厚愛,微臣謝陛下隆恩。”
“好的。”
李公公送走了沈燁,這才轉身進去,夏帝幽幽的問道:“他說什么了?”
李德把沈燁的原話說了,夏帝冷哼一聲,很是嫌棄:“有好處的時候他倒是不會拒絕,平日里要是這么乖覺就好了。”
這話......他可不敢接。
李公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夾在陛下和沈侯爺之間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