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聲辭舊歲,總把新桃換舊符。
年節已到,整個溫陵熱鬧極了,但在某處人跡罕至的大宅子里卻是安靜得很。
這處宅子不知是何時建成,但卻是溫陵稍有占地面積超過百畝的院落。
黑色年輕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的瓷磚,華麗璀璨的彩燈,房間放著百年檀木制作而成的木桌,書房里邊還有著精美的細雕書櫥,整個大宅子都透著一股雍容華貴的氣勢。
極盡華貴的年輕廳里邊,繁復的彩燈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墻壁。
在柔軟的年輕理石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且冷清的長長走廊,能夠看到有幾處房間里邊放著名家年輕作,就連一些有價無市的名貴畫作也被陳列著。
在大宅子的一處客廳里邊,習姑娘將玉手放在琴弦之上,輕輕的調試著弦音,而在習姑娘的對面正坐著一位美艷女子。
“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要緊的年輕事?
如若不然,以公子的行事作風又豈會平白無故的大老遠突然跑來溫陵,還叫我也要跟著過來?”
說話的女子穿著一襲繡綠紋的黑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兩把鋒利的寒刃別在如水蛇般的腰間。腳上穿著白鹿皮靴,似乎是為了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
她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女子一樣,但因為皮膚白,柔美的五官看起來便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涂了胭脂般紅潤,但她相貌雖然柔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傲意與殺氣。
“公子行事素來如此,我等若是能夠猜得出來他心中所想,就不會甘愿這一生便跟隨他左右不是?”
習姑娘纖纖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手,輕輕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徒然在客廳里邊響起,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風快的彈奏著,琴聲尖利,高昂,卻不突兀。
猶如無數烈馬跑去,壯懷激烈,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習姑娘身著一件白色的裙服,卻給人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有種超越世俗的美態,前面頭發半遮著臉,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的很純的美眸,雪白的臉上泛著點點紅暈,眼神毫無情感之意。
待得琴音逐漸停歇,習姑娘說道:“年輕公子想要做什么,我們便跟著做什么。既然他來到溫陵,又把你叫回溫陵,那定是有著不得不來得目的。
我們無需過問猜測,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那黑袍姑娘將鬢間一縷長發甩到身后,略微遲疑說道:“如此說來,奴家跟公子也有好幾年未曾見過面了,記得當年將那王先生的妻兒死了之后…還有那個嬰兒…我聽說王先生也在溫陵,你說公子會不會是因為之前那事來得溫陵?…”
黑袍姑娘話未說完,習姑娘眸子驟冷,纖纖玉手驟然化成嗜血利刃,帶著凌厲的氣勢直接襲向黑袍姑娘的玉頸,若是被這般鋒利至極的玉手刺穿,定是一幕鮮血淋淋的恐怖場面!
黑袍姑娘嫵媚一笑,風輕云淡的退后一步,剛好襲來的玉手只差幾厘便到脖頸。
她生氣道:“奴家又不是在說公子的壞話,你一個姑娘人家,至于這般動手動腳的嗎?
我跟你說幾次了,奴家喜歡的是那種漂亮的、小鳥依人般的小姑娘,像你這般兇狠毒辣的婆娘,奴家實在是對你提不起半分興趣哦!
不過,我倒是極喜歡聽你唱曲,卻是不知道你到了床上,若是唱起曲來,不會不會也是這般的呢?”
黑袍姑娘將毒舌的性格發揮得淋漓盡致,習姑娘玉手再次兇厲地襲向她的嘴巴,似乎是想要將她得舌頭切割下來。
“許久不見,想不到兩位姑娘的關系還是如此的好。”
大廳外邊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
房間里邊本是爭鋒相對的兩個女子,動作立馬停住,轉身行禮下跪。
“公子!”
“公子!”
房門外,一位身穿白色絲綢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
年輕公子帶著開懷的笑意,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年輕異常。
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進來時,我一直想著一件事情,你們兩個如此之久未曾見面,到底會用何種方式跟彼此打招呼呢?
我猜習姑娘定是彈了首琴曲,而冷姑娘你定是會泡了壺香茗…”
年輕公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陶醉說道:“人間有仙品,茶為草木珍,美譽入杯樽,茶之榮也,不知道冷姑娘這此為我準備了什么樣的香茗?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烏龍年輕紅袍,黃山素毛峰,南生鐵觀音,既然是在溫陵那定是南生鐵觀音了!”
“你們兩個快些起來,跟我有什么好行禮的。”
年輕公子示意二人免禮,便做到茶桌旁邊,面前有一個煤爐子,上面擺著幾個年輕小不一的茶壺,哧哧作響,冒著熱氣。
他輕輕地拿起其中一個茶壺,先是用手摸了摸溫度,發現正好后,就緩緩的向杯子倒去,只聽到那呼嚕嚕的聲音就像是雨水敲打瓦片空靈清脆好聽極了。
“公子,不知道這次有什么要是,若是有好玩的事情可得叫上奴家才行,這些年奴家什么都沒法做,奴家都快無聊死了。”墨靈兒搖著豐滿的腰肢,一副難受模樣。
年輕公子笑了笑,將杯中茶水擺放到兩人面前,說道:“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些好玩,但只能是我親自參與,你們得在旁邊看著熱鬧。再說這次的事情,靈兒你肯定沒有興趣。”
墨靈兒眨了眨眼睛,更加好奇問道:“什么事?!”
年輕公子望著院落的積雪,笑道:“男人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