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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唱雙簧

  “城主大人,到!”

  隨著遠處街道,傳來一聲唱和。馬蹄踩過街道,猶如劇烈震動,宛如地震山崩,遠處一大堆將士,前后足有幾十人之多,眼帶殺氣,冷色肅然。

  此時,將士們的最前端,溫陵城城主陳津坐于馬上,臉色冰冷,犀利黑眸掃過兩邊的百姓。

  他那修長高大且粗獷的身材乘坐于馬上,宛若黑夜中盤懸山巔的孤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百姓膽顫心驚,四處避竄,像海水般,向著兩邊翻涌。就連那位自稱修仙之人的老道,看著眼前烏泱泱的軍仗,立馬嚇得臉色煞白,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脊梁骨冒了出來,心底生寒。老道急忙地、偷偷地、一點一點的將身子挪到街道外邊。

  唯獨唐逸一人,站在街道中間,目光淡淡看著前來的軍士,絲毫沒有任何懼怕。

  陳津眼神微瞇,看著遠處唐逸,頓時眉頭微挑,立馬用左腳輕踏馬身,身下坐騎收到命令,立馬縱跑長嘶,直接向著唐逸沖闖過來。

  百姓嚇得紛紛避開,這馬匹驚跑,速度之快,若是撞到的話,定是會五臟劇烈,當場而亡!

  唐逸依舊面無表情,毫無避開之意。

  馬背之上,陳津氣得惱火,卻是沖到唐逸身前的前一刻,將韁繩猛地一拉,隨著馬匹人立而起,縱身嘶鳴。

  陳津翻身下馬,看著唐逸,冷笑說道:“唐縣令,我們又見面了。”

  唐逸行禮,說道:“下官唐逸,見過城主大人。”

  陳津捋了捋馬鬢,笑著說道:“這野馬剛剛馴服,尚有些狂妄急躁,倒是差點嚇著唐縣令你了。”

  唐逸盯著陳津,說道:“多謝城主大人關心,下官無事。

  不過這騎馬可是技術活,下官聽聞,野馬難馴,極其喜歡踢人腦袋,輕著下身癱瘓,重著腦殘致死。

  城主大人當小心為上。”

  此話一出,百姓屏氣不敢呼吸,任誰都聽得出來,唐逸則是在詛咒陳津。

  陳津冷厲一笑,說道:“我一直認為,野馬就是野馬,定是要多多訓斥,調教一番才會聽人差遣,否則永遠都不知曉自己是個受人聽命的畜生。

  唐縣令你認為呢?”

  唐逸大聲說道:“下官不明白畜生的想法。”

  陳津:“——你!”

  唐逸微微詫異,說道:“下官?下官可不懂畜生說的話語,城主大人懂嗎?”

  陳津:“…”

  唐逸真話可謂足夠犀利,就差指著城主鼻子罵他是個畜生了。

  圍觀百姓沒想到唐逸會出聲嘲諷,一個個都臉帶悚然驚異的看著唐大人。

  陳津可是掌管整個溫陵軍務,哪個下屬見著了不是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的?但像唐逸這般三番五次跟著城主對著干的還是第一人。

  唐逸倒是沒想這么多,此番陳津明顯是沖著他一人來的,唐逸自然不可能讓他好過。

  沈榮富沒想到性子儒弱的唐逸竟然敢跟城主對峙,立馬偷偷向唐逸打眼神,示意他不可頂撞。且不說得罪城主如何,眼下還有另外一樁愁眉之事尚未解決。

  陳津臉色陰沉得可怕,轉過頭,掃了一下周圍,冷笑著問道:“唐大人,如此多的人聚集此處,不知是所謂何事?”

  唐逸說道:“這些時日有位老道,自稱沈府犯了邪瘴,想要將沈府燒掉,所以下官特地來處理此事。”

  “犯了邪瘴?”

  陳津眉頭大挑,詫異道:“不知是犯了什么邪瘴?”

  逍遙子從人群走出,冷聲說道:“沈家犯的乃是狠厲至極的瘟疫之邪。”

  此話一出,百姓頓時嚇得連忙后退,看向沈家充滿忌憚之色,就連看向沈榮富都充滿厭惡。有甚者直接是眼神起了殺心。

  瘟疫對古時候的人來說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更何況瘟疫傳播速度非常快,而且伴隨著人口移動,會無形中潛入到各個地方,威力非常巨大。一天之內可能就會造成幾十人甚至幾百人的死亡,這種傳播速度是非常可怕的,也是不可控的。再加上這個時代的醫療拮據一旦發生瘟疫,對老百姓來說只能——等死!

  陳津眉頭緊皺,說道:“道長此話當真?”

  逍遙子點了點頭,故作高深說道:“這瘟疫之邪,沾了四方銀財,若是不除,溫陵恐有伏尸之痛,號泣之哀,或闔門而亡,或覆族而喪,下場凄厲,毛骨悚然!”

  陳津臉色擔憂,大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道長速速做法才是!”

  逍遙子故作難色,說道:“貧道此番便是來解救溫陵百姓,可是…唐施主卻三番五次阻擾。”

  城主陳津目光犀利看著唐逸,說道:“唐縣令這瘟疫之邪,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也知你是沈家之婿,但這…可關乎我溫陵百姓,眾人的生命安危啊。”

  周圍百姓忿然作色,目光兇橫瞪向唐逸,有柳村寨的村民大聲囔囔。

  “無能官婿就是無能官婿!”

  “虧他還自詡百姓官,這會兒為了沈家錢財,竟然棄百姓性命于不顧!”

  “難怪前些時日敢公堂之上誹謗先人!此等大逆不道,狂妄言論,恰恰證明他已是犯了邪瘴!”

  “燒!燒掉沈家!燒死這個無能官婿!還我溫陵百姓安定!!!!”

  沈榮富聽著眾人喧嘩討伐,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后退。

  唐逸平靜如水,冷冷看著陳津跟老道唱雙簧。

  他冷哼一聲,說道:“本官方才不是已經說明,本官乃是修仙之人,今日有人妖言惑眾,本官受仙人托夢,前來來此處降妖除魔。”

  逍遙子冷笑說道:“既已如此,唐施主既然已是學會仙術,那不如證明一下?”

  逍遙子這話可謂一針見血,即不與唐逸爭執是否妖言惑眾,也不正面跟他理論,而是直接選擇從側面還擊。

  若說唐逸真是修仙之人的話,那他定是懂得仙術,如若不然他便是在欺騙大家!

  沈家便是犯了邪瘴!

  唐逸也有可能會被眾人燒死!

  沈榮富臉色擔憂,大聲說道:“唐逸,不可胡鬧!”

  城主陳津冷笑說道:“唐縣令,我知曉你是為了幫沈府解圍,但這修仙之事可是開不得半點玩笑。”

  唐逸淡然定一笑,說道:“修仙之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為何開不得半點玩笑。”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逍遙子心里得意,又笑道:“唐施主既然自稱自己是修仙之人,為何還要如此輕視修仙之人的身份?”

  這又是一針見血的問題,逍遙子可謂是見縫插針。

  唐逸說道:“所謂修仙之人是世人給予的一種稱呼,無外乎就是一個代名,拯救世人于水深苦難之間,這才是我們修仙之人應該做的事情。

  修仙不過是個古老的探求長生、與自然作斗爭、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過程。

  所以,要修仙,除了要窮理盡性之外,還得仁慈仁善方可為之!”

  逍遙子臉色陰郁,沒想到這唐逸說起修仙,竟然比他還頭頭是道。

  “沒想到唐少爺對于修仙真諦如此了解。”

  唐逸淡淡說道:“我并不懂得修仙真諦,而是昨夜仙人在夢里邊告訴我的。

  他還跟我說,有人假借他的道號,在大街上四處招搖撞騙,不知道道長可曾聽說此人?”

  逍遙子臉色微變,笑道:“唐施主說笑了,若是有人假借道號,自然是要嚴懲不貸。”

  唐逸搖了搖頭,說道:“仙人老人家跟我說,道號對于他來說不過是浮云,道長說要嚴懲,這豈不是不符合咱們修仙之人的心境?”

  逍遙子臉色再變,脊背冒出冷氣,不敢耽擱連忙說道:“唐施主!你竟然自稱自己是修仙之人,那便使出你的法術神通再說吧!”

  就在這時,早已離開多時的賈似言終于從遠處跑來。

  他滿頭大汗,手上還帶了一個褐色的包袱,將包袱遞到唐逸面前,恭謹笑道:“東翁,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褐色的包袱,逍遙子眼神微瞇。

  陳津眉頭緊皺,抬頭看向唐逸,后者目光戲謔地看著他,頓時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恍然大悟,從剛才開始,唐逸一直在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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