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這一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在獅心公的后裔們看來,未來能夠主宰公國的,必然是他們之中的其中一人,而不會淪落到那些已經根本不受人重視的分支身上。
這是英基蘭斯公國最頂尖的家族們才有資格踏上來的舞臺,上演這出戲劇的參與者,最弱都是子爵,且還是為整個聯邦立下大功的子爵。
剩下的大部分入場者則是伯爵,或者說,正常情況下,沒有伯爵的這個地位,連踏入這個舞臺的可能都沒有。
以自身對外征戰,獲得的榮耀和功績,來贏取公國各方勢力支持的武勛派。
通過壯大家族威望,擴大自身所掌控的權力邊界,集群體之力成為公國眾多勢力依附對象的家族派。
這便是想要爭奪未來英基蘭斯之主的主要兩個派系,在這些派系之外,才延伸出更多以單個家族為單位的利益群體。
但現在,原本兩方對峙,在楚河漢界上相互爭斗的兩方人,卻被突然跳出來的一個第三方新勢力狠狠的甩了個大逼兜子。
倒不是說真有那么疼,但確實是讓他們有些愣住——
你是怎么敢的啊!
他們眼中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明明你是如此的弱小,為什么還試圖參與到這場戰斗中,你就不怕身中數槍死于自殺嗎?
但是想著想著他們開始發現了不對。
貴族是有貴族的玩法的。
像是獅心公親口承認的分家,如果他們真的不講武德,直接動手就將凱爾給剿滅,之后他們會不會遭到其他親族的聯合攻擊先不說,能不能過的了獅心公那一關,還是另一回事。
看到自己的親人們臉上露出了這么糾結的表情,芙蘭卡心中卻暗罵了一聲“蠢貨”。
這群家伙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以父親大人的實力,還可以活上很多年。
如果父親大人不愿意放權,就算自己的這些個哥哥們和小一輩們再努力又有什么用?有那些心思,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變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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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豐腴的熟女美目不禁看向了那毫無動搖的少年。
真的是越看就越覺得這孩子討喜。
這些老爺們半天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人家年紀輕輕就已經想明白,并真正開始付諸實踐了。
什么叫做差距?這就叫差距!
海洛尹斯男爵在王都素有人偶的美名,這一名號,一方面是夸贊他容貌精美的不似正常人,另一方面也是在嘲諷他曾經身體脆弱的像個人偶。
或許原本在這些伯爵之中,根本就沒將這個孩子放在心上,可能是自認為“在強者眼中沒有弱者的席位”?
但芙蘭卡覺得他們再愚蠢,也應該反應過來了。
是的,芙蘭卡對于這些試圖競爭大公位子的人認知很明確。
現在他們終于發現了不對。
為什么這個小鬼在這個年紀,自身的職業等級就已經這么高了?
如果沒感覺錯的話,這小鬼的身體素質已經跨過了初心的這個階段,進入了一個更高級的層面。
雖然能夠感覺到他距離完整的超凡階段還有一些差距,底蘊也還有些缺漏,但毫無疑問,以這樣的年紀獲得了這樣的實力,僅以最基本的天分和能力而言,他已經踏入了可以與競爭這個位置的門檻。
越是想他們就覺得越不對。
海洛尹絲家的這個小鬼,因為當時安東尼死亡的事情,徹底進入了公國最特殊的一群人的視線,那群人來自于同一個勢力,叫獅心戰團。
而獅心戰團,是整個公國賴以維持穩定的、真正意義上的基石。
可現在這批基石,因為此前貴族派系為了阻止戰團干涉貴族本身的工作,拒絕傾聽獅心戰團的強者們對于凱爾以及蘭開斯特的支援之聲。
他們自己習慣了擴張自身權力的邊界,最經常用的,就是借助著某種道義和常理來橫加干涉,然后隨著參與的越來越多,逐漸將自己的第三只手伸向這樣的領域。
所以他們對于戰團那邊的動作非常的敏感,絲毫不管對錯,直接拒絕了和獅心戰團那邊的溝通和交流,這種近乎是倒逼的舉措,導致了非常惡劣的影響。
如果說一開始獅心戰團中聲援凱爾的騎士們僅僅只占據了半數,在經過了貴族那邊的反擊,直接導致了本來意見不一的戰團內部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現在,黃金十字、鐵十字和青銅十字都已經徹底站到了凱爾的這邊。
因為沒有任何一位騎士能夠容忍,在他為了國家未來和公國安全拼搏的時候,自己的后代,卻很可能因為自己與他人之間立場的不合,而被卷入到生死危機之中。
甚至于,他們想起了前段時間福克斯騎士在面對貴族評議會時,那憤怒的吼聲:
“啊,你們看看啊,那位海洛尹絲男爵,僅僅只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合格的父親,一位忠誠于公國的騎士,就淪落到即將被謀殺的下場!
他是誰家孩子,是誰家的父親,是哪個愿意將后背托付給我們的戰友?現在我只感覺到迷茫,似乎我們戰團中從未出現過這樣一位英勇的戰士。
畢竟現在我們連保護好他孩子的安全都做不到!哪怕安東尼在是一名貴族之前,先是我們的戰友也一樣!
連安東尼大人的孩子都這樣了,難道我們這些下面的騎士,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就能夠安然無恙嗎?
我無法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如果我不打先打出這一拳,以后或許就是我的孩子要吃上這一拳。
我以福克斯的名義發誓,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一個完美的交代,那就是從根本上斷絕掉我對于公國的忠誠,你們這是在動搖公國!動搖根本者,當殺!”
騎士們這般酷烈的反應已經引起了很多貴族的注意…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他們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為什么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去提起關于海洛尹斯男爵的事情,也沒有人再去說他得位不正,就是因為他們感覺自己可能無意中撞到了一個槍口上。
換位思考下,他們就明白了,真正讓他們不安的原因。
如果獅心戰團沒能在凱爾這里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那他們就會有理由認為,大部分非貴族出身的他們,更不可能在公國中得到公平。
就算是為了騎士階級的基本利益,他們也會竭盡自己所能,換取凱爾的一份公平公正的結果。
而現在,因為整個貴族階級的強烈反對,這些本來應該和貴族勢力結合緊密的基石,就這樣被他們硬生生推了出去。
如果是在平時,就算是和獅心戰團之間產生了裂縫,他們也不會為此感到恐懼。
可如果的意思,就是沒有如果。
現在,一個本來不可能踏上棋盤的人,在他們家族的支持下成功跳入了這潭渾水中。
這情況一下子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不,不對,不僅僅是戰團!
他們早就聽說了,凱爾這位邊境領主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地下城攻略。
這是什么概念?
如果他們沒記錯,蘭開斯特本來就是已經擴充過一次的領地,當年順利攻陷成功后引起軒然大波。
現在領地即將二次擴張,就這份為公國獲得了大片土地的功績,何嘗不是一份能夠拉動其他中立派系向他靠攏的大功勞。
而且這家伙也許真的是個擅長魅惑人心的魅魔,他竟然蠱惑了幾大教會參與到他領地事務之中。
他們是真不敢肯定,等到實際發生沖突的時候,這些教會會不會選擇為凱爾出手。
不,不對!
地母神教會嘴上說著不介意,但百分百是站在那個混蛋身邊的!
因為現在不死者的大本營就在蘭開斯特!
別看地母神教會對外宣稱不會多去管那群不死者,但不死者終究是裳禔亞的子民,就算神不說,教會內部也多的是愿意支持這群不死者的信仰純潔的牧師。
現在不死者就在蘭開斯特…
!該死!該死!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他們都沒有發現棋盤上出現了這樣一個已經積攢了極大勢力和威望的家伙。
不對,一個孩子怎么可能會積累起這樣的底蘊?
眾人臉上皆是露出了陰郁的表情。
是了,他們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安東尼·D·查爾斯,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獅心公說的沒錯,現在的凱爾確實是一條大鯊魚,一個不小心就能將他們一換一的大鯊魚!
在這種情況下,看漲這家伙的投機者數量一定會暴增!
只是他們不知道,凱爾現在心中也是有些懵圈的。
他本來以為,這次過來主要目的,還是針對于新的法術路徑進行進一步的詳談,如果能夠確認下來,自己就可以真正坐穩男爵的位置。
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心中的野望,竟然在獅心公的全力支持下,真正的被點燃了。
他當然知道獅心公的意思,將自己卷入到這個洪流之中,對于凱爾而言,不會發生真正致命的危險。
無論是盧修斯老師還是懷特爺爺,都可以保證凱爾在這場爭斗之中安然無恙,如果是在之前不嶄露頭角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那些人要是敢出手,完全可以視作是在挑釁公國權威。
換句話而言,無論自己最后成與不成,都沒有生命之憂。
可,將自己引進來,就會徹底攪亂原本英基蘭斯公國的繼承局勢。
顯然,獅心公對于這群家伙的惹是生非的諸多舉動已經不滿很久了,他需要引進自己來盤活整個公國局勢。
當然,萬一一個不小心,真要讓自己成長到坐上那個位置,那也完全可以順水推舟,沒準到最后還會立下一樁美談。
反正,左右將自己拉進來,都不會虧!
“凱爾,站起身來,來到我身邊。”獅心公這樣說道。
凱爾沒有猶豫,徑直上前,踩著泰坦巨人的骷髏頭,走上了擂臺之上。
雖然他還在成長的年紀,但發育也很正常,身高也是足夠的,可就算是這樣,站在獅心公面前,他依舊感受到自己比獅心公矮了一大截。
“現在站在我的位置,你往下看,看到了什么?”
獅心公澹澹的問道。
“是武器,是敗者的武器。”凱爾沒有玩什么花里胡哨的解釋,直接不咸不澹的說。
“這些武器象征著我的榮耀與力量,是我從那些試圖對我出手的敗者身上巧取豪奪來的。
就算是敗者,也只有成為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將武器留在我的擂臺下。
你不錯,真的很不錯,無論是實力和心性,都很符合我的要求,但是不夠,還不夠。
去廝殺吧,掠奪那些弱者的力量,就像你掌握的圖騰之力一樣,將那些試圖進入你領地的家伙全部驅逐殆盡。
我希望10年以內,擂臺下能夠見到你的武器,牢牢地插在這里!”
凱爾側過頭去,看向這位威名遠揚的大公,發現他正低著頭看著自己。
那雙金黃色的眼眸里似乎匍匐著一只金色雄獅,在與自己對視的那瞬間,忽然發起一陣震撼靈魂的咆孝。
這不是錯覺…
恍忽中他感受到了獅心公將什么東西塞了過來,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就聽見獅心公深沉的聲音在冷澹的說:
“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歡迎加入這場決定未來的廝殺。”
凱爾只感覺心口忽然一痛,好像被大公往身體里塞入的東西好像被激活了一般。
下一刻,他聽見了自己心口傳來了暴躁的跳動聲,一股野蠻的力量在自己身體中萌發,以席卷之勢涌向身軀各處。
那股力量來勢洶洶,扯得凱爾只感覺皮膚都有些微微疼痛。
他的目光看向了系統面板,發現上邊多出了一個新的被動——
獅心之證 源自遠古血脈的意韻,被咒劍士以特殊的方法剝奪并刻錄至身體內,這并不是血統的污染,而是人類掠奪天賦本能的集中體現,野獸的力量在你身上匯聚,并無時不刻的強化著你的身體能力。
很強的被動!
不對,這個東西…
恍忽中凱爾明白了什么。
原來這就是獅心家族世代掌控的力量嗎?
“我以咒力在你身上刻下傳承的烙印,這代表著你能真正的使用獅心的力量,孩子,看到那把劍了嗎?”
獅心公指向了一把精美的寶劍,眼神中透露著讓凱爾看不明白的神色。
“看到了,家主大人,那是哪位強者的寶劍?”凱爾回復道。
“他來自于劍狂,當然你應該更熟悉他另一個稱呼,比如說,懷特。”
凱爾身軀一震,那是懷特爺爺的武器?
他倒是沒想到,懷特爺爺竟然曾經和獅心公戰斗過。
不對,更準確一點說是,和這個家伙打過,竟然還沒死?
「該死,懷特爺爺過去有這么強嗎?」
“去拿起這把武器,你需要劍狂成為一把真正的利刃。”
他這樣說著,望著凱爾的眼神中帶著考量。
凱爾點了點頭,上前將那把劍拔出來,光是這把劍握在手上,凱爾就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他身上彌漫。
「原來如此,奇物的效果嗎?」
很多時候,武器的質量往往代表他主人實力的強弱。
弱者就算是拿著一把頂尖的武器,也沒辦法發揮出它原本的力量。
而現在,他將武器拿在手中,僅僅只是激活了很小一部分的力量,卻依舊感受到這武器之中彌漫著的可怕氣息。
那是曾經這把劍的主人留在上面的力量余韻。
很精純,也很強!
這股氣息力量之強,甚至已經不弱于自己巔峰的那個時期。
原來如此,LV31以上的傳奇強者嗎?甚至還是在傳奇強者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這還真是難得一見啊!
“行了,都散了吧,今天讓你們過來的目的,就是見一下新成員,去好好的去反省一下,你們這些年來到底做了什么?”
獅心公站在擂臺上,絲毫沒有顧慮下面表情越發精彩的那群后裔,直接揮了揮手將他們驅散離場。
但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又多說了一句:“雷哲,芙蘭卡,還有凱爾,你們三個先留下來。”
三人停頓了片刻,臉上表情有了些許變化,但還是第一時間喊道。
“是!
待到其余閑雜人等退場,獅心公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走下擂臺,踱步朝著一處會客廳走去。
三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身后。
待到進入會客廳中,獅心公坐在主座上,也沒和他們溝通,只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獅心公終于開口,說:“芙蘭卡,說一說你對新的職業路徑的看法吧!”
聽見家主說話,三人之間有些緊張的氛圍稍微和緩,就算是經常陪在父親身邊的芙蘭卡,在面對這位父親時,依舊會有不小的壓力。
這是實力以及多年大家長作風下積累出的山岳,隨時有可能將人給壓垮。
她點點頭,說起了之前自己和獅心公溝通時,對于這個職業路徑的認知和判斷,以及從凱爾老師盧修斯那邊得出的諸多結論。
等到她將所有消息全部說完以后,獅心公嘴角才露出一絲輕松的微笑,說道:
“雷哲,你怎么看?”
雷哲伯爵沉思片刻,認真的說:
“確實是個不錯的計策,比起單方面的削弱邊境貴族手中擁有的權力、引入外來力量,強化他們本身的防御體系,這種直接從根本上提升邊境領主們本身所擁有的力量,無疑會更加合適”。
雷哲伯爵說話不偏不倚,著實有些出乎凱爾預料。
這人竟然真沒有在言語中夾雜其他東西?!
雖然凱爾能夠感受到他隱晦打探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一種非常復雜的情緒,但在實際說話的過程中卻穩穩當當,甚至可以說是一針見血。
這人確實是個很麻煩的對手!這是凱爾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最怕的不是一個人有私心,而是一個人明明對你有意見,卻在處事的時候能夠壓得下自身的情緒。
能學會壓情緒的家伙,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事實上,獅心公心中也是贊同雷哲伯爵的想法的,而且他想的比雷哲伯爵更多。
凱爾不知道的是,他提前拿出來的這一個職業,在前世的下界之門中,本身就是一個經過多方加料的職業路徑。
這個職業路徑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資源,在面對尋常法師群體以外的其他職業者時,占據優勢。
只要等級能夠稍微提高一些,能夠通過滾雪球的方式迅速的成長起來。
甚至可以說,它某種程度上,是法師模擬其他職業戰斗效果并復刻到自己身上的一種集中體現。
這個職業發展路徑誕生于尹貝爾聯邦毀滅之后。
在人類故國的廢土上,掌握著知識的法師們開始嶄露頭角,正式取代人類傳統職業咒劍士,成為真正意義上超出其他職業一等的“濫強職業”。
在那樣的大背景下,這一職業路徑被整合和開發出來,本身就代表著法師們對于其他職業無形的蔑視。
他們就好像是在抬著頭看著其他職業者說——
看到了嗎?你們費盡心思才能夠取得的戰斗效果,我們只需要掌握復數個相關法術,就可以批量的培養出類似于其他職業的速成法師!
這一職業的發展路徑中,隱藏著的那種對于其他職業的無視和無形的高傲,甚至未嘗沒有法師們將一切都操控在手中的極強控制欲在內。
這種無形的高傲和野心,如芙蘭卡和雷哲這樣的家伙,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析出來的。
就連凱爾,也只是單純的將這一路徑,當成了能夠補強當下法師整體數量稀少的缺陷的一個良策。
只有已經在戰火中成長了三百多年、陪同聯邦發展兩百多年的獅心公…
只有這位隨著時間摧殘,脾氣不僅沒有變得和緩,反而越發火爆的大公,才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這個職業中隱藏著的傲慢。
最大的傲慢不是停留在口頭上,無言才是最大的傲慢,而這股傲慢在這一職業中體現的如此的分明。
就好像是法師戰勝所有的職業這一事,本就是理所應當。這股味道,被操持公國多年的獅心公給品出來了。
但考慮到拿出這個途徑的人,僅僅只是一位即將滿17歲的少年,他又將心中的疑惑稍稍壓下去了一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哪怕少年們經常會以為世界會圍著他們轉,但這種高居于天的視野,沒有歲月的錘煉是不會出現的。
對此,相信了芙蘭卡的解釋,認可凱爾是個天才的獅心公,最終只能想到這樣一個答桉,那就是這個孩子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獅心公難得的對他們露出了笑容,說道:“芙蘭卡,我開始期待起這個職業,未來能走到什么地步了。”
關于這個職業路徑,可能會從根本上動搖其他職業未來發展的可能性?
這種事情獅心公根本不在乎,他不是那種以職業為尊的人,他只以力量為尊。
如果這個職業能夠獲得更多的力量,那就算是把其他所有的職業都給淘汰掉了,在他看來也是一個正常的選擇。
芙蘭卡冷玉一般的臉上帶上一抹俏麗的笑意,看向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乖巧的凱爾,又轉過頭來輕聲道:
“父親大人,您大可以相信盧修斯先生的判斷,畢竟這可是我們獅心家族的天才給出的方案。”
重點不是盧修斯,而是獅心家族的天才。
獅心公停頓了片刻,那冷峻的臉色多了幾分和緩,狂笑道:“不錯,不錯,芙蘭卡,這種時候果然還是你看得最明白。
這群蠢貨!天天念叨著自己家族的稱號,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外界看來他們都只有同一個稱謂,那就是獅心家族。
什么時候他們能夠做到,別人不把他們當成獅心家族來看了,他們就自然擁有了繼承公國的本事了。”
這話說的,讓一旁的雷哲伯爵表情有些微妙和尷尬。
雖然他對外并沒有特意的強調查爾斯家族,但他自知內心對于查爾斯這個姓氏的認可,還是無比強烈的。
而這恰好就是獅心公看不上的點!
想到這里,他的視線又隱晦的打量向了凱爾。
他想起了凱爾此前在眾人面前說的話:
“我的姓氏是什么,由我來決定,只要我足夠強大,世人也只會尊我為海洛尹斯家族之光。可如果忽視了本身的力量,是不是叫查爾斯,都會被人死死地踩在腳下。
從來是如此,往后亦會如此。”
這一瞬間,雷哲伯爵瞬間明白了,為什么獅心公會對這小子這么看上眼了!
因為在他們還局限于成為公國之主,成為第二任是獅心公時,這個小鬼已經開始思考著,如何去成為唯一的那個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海洛尹斯。
想到這里,雷哲伯爵抬起頭看向了家主,見他臉上帶著欣賞的神色,不禁說:
“大公,是我想錯了。可惜此前我太過傲慢,若是早知道這條路徑未來的可能性,或許也不會再橫加干涉。
不,是我沒有很好的執行騎士的誓言,我遲疑了…就算早已知道,我大概還是會羨慕和惱怒的橫加干涉吧!”
獅心公點了點頭,看上去好像在責怪他,但語氣卻很輕松,畢竟誠實是一個值得夸贊的品行,于是他說道:
“你能夠反應過來就不算遲,這世界上最怕的不是實力弱小,而是沒有自知之明。在這一點上你做的比坎貝爾那個蠢貨要好的多。”
獅心公確實是這樣想的,別看查爾斯家族近些年來和豪商之間合作頗多,但核心控制權和主動權都掌握在查爾斯家族這邊。
可以用,但不能全用。
若是只知道為了利潤,盲目配合那些豪商,獅心公可以肯定,那群豪商為了可以獲取到更多的利益,絕對會無下限的去壓榨公國未來發展的潛力。
你失去的只是公國發展的潛力以及年輕人的未來,我失去的可是能夠買到人命的財富啊!
這群人絕對有腦殘會這樣想。
“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各大商行之中都出現了不少從業者鬧出了事的情況,說說。”想起了這件事,獅心公稍稍提了一嘴。
雷哲伯爵點點頭,說了一下幾個出現了問題的商會的情況,最后添了一句,道:
“近兩年豪商們要求各從業者無條件在工作時間外,開展額外工作,并不愿意為這些額外的工作支付相應的報酬,不過沒關系,現在情況已經平息下來了。”
獅心公點點頭表示知道,又再次提問道:“說說你是怎么做的。”
雷哲伯爵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說:“很簡單的道理,找到做的最過分的那幾個豪商。
既然他們對待與他們沒有奴隸關系的從業者,處理方式都形同對待奴隸,那在那些更容易滋生黑暗的角落,他們只會做得更加的殘忍。
找出他們犯罪的證據,把他們吊路燈或者是砍下腦袋,然后將他們的死狀通過報紙發放到每一名豪商手中。
這樣,他們自己會估量著,自己是不是要被吊路燈的那個。
如此一來他們內部將會相互扯皮,不停甩鍋,也沒有這么多力氣,去折騰那些無理的鬧劇了。”
這話說完,凱爾悚然。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和這位雷哲伯爵爭鋒相對,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好在這樣的情緒,他心中只升起了一秒,就迅速的壓了下去。
該打擊的就打擊,不能因為敵人的一些行為就對此放松警惕。
對此芙蘭卡不以為意,只是看著凱爾,越發覺得這個孩子是知曉什么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的。
她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其實很少人知曉,父親大人在晉升到半神以后,就開始逐漸喪失了身為人類的情感。
也不對,與其說是喪失情感,還不如說是有更重要的情感替代了他原本強烈的情緒。
對于長生種而言,時間本身就是最大的毒藥,常年累月對精神和靈魂的磨損,如果不采取其他手段,會讓他們喪失掉更多屬于自身的情感。
故而像父親大人這樣的半神,都會給自己選定一個錨點。
錨點的存在,就像是教會清晨敲響的大鐘,在提醒不斷遭受時間磨損的父親,告訴他,嘿,你最看重的東西就在這里,一定要好好記住啊!
甚至很多職業者從傳奇開始,就提前為自己選定好相應信念,將其強化并作為錨點而存在。
這樣一來,任憑歲月流逝,對于強者最大的磨損將會由錨點本身來承受。
理論上說,只要那些頂尖強者們靈魂沒有衰竭,不僅不會讓自身在時間沖刷中,磨損掉一切過往存在的痕跡,還能借此打磨自身心性,強化意志,并以錨點為支撐,用精神干涉現實。
而父親大人選定的錨點,母庸置疑的,就是英基蘭斯公國的強盛。
這么多年下來,讓公國變得更加強盛,便逐漸成為了獅心公最重視的事情。
在這件事情之后,才能輪得到其他情感的先后排序。
好在,父親大人才三百多歲,經歷的磨損還并不多,錘煉出的那個錨點對他的影響還不夠強。
否則,在那些親友們為了獲取繼承權肆意爭斗的時候,他們早就成為父親大人斬首的對象了。
想到這,熟透的佳人又想起了凱爾。
要不怎么說凱爾這孩子是真的討人喜歡呢?
這孩子不僅在遭遇問題后,選擇主動承受,還能將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圍內,減少公國損失,甚至還找出了未來能夠提高公國綜合戰力的方法。
受父親的影響,芙蘭卡本身也是屬于重視公國更甚于重視遠親的那一種類型,僅憑這一點,她對于凱爾這年輕人就喜歡的緊。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雙手抱胸,緩解前身的酸澀,露出了那皎如明月的臉蛋。
那輕盈干凈的眼眸中,倒映著凱爾那喜人的容顏,捂嘴偷笑的同時,低聲說:
“父親大人,你應該不介意我稍微給這孩子一點資助吧。”
“哦?”獅心公看向他這最小的女兒,大笑一聲說:“為什么不呢?能夠獲得你的喜歡和支持,那也是一種本事。
你想做什么就盡情去做,讓我看看這小鬼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這樣說完,轉頭又看向了凱爾,說:“按你自己想的盡情的去做吧,現在你已經是整個公國里最特殊的群體之一。
你的老師為了你花了很多心思,現在能夠阻攔在你面前的障礙,基本上就剩下你自己了,不要讓我失望。”
獅心公這般說道。
凱爾點了點頭,然后芙蘭卡就嬌笑著帶著凱爾下了樓。
凱爾在即將下去前,看了一眼依舊留在樓頂和獅心公商談著的雷哲伯爵,皺了皺眉,徑直走了下去。
雷哲伯爵,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受到獅心公的重視。
光是這個單獨留下來最后進行商談的待遇,就足以說明一切。
怕不是前世原定繼承公國的,就是這家伙。
以遠支的身份獲得了繼承公國的資格,可以想見他的成就。
難怪他的死亡,會掀起公國內戰的狂潮…這家伙,真的是內定的繼承人啊!
“怎么樣,今天過來這邊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芙蘭卡領著凱爾下了樓,邊走邊說著。
凱爾點了點頭,說:
“事情來的太突然,我確實吃了一驚,不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習慣就好,家主向來是想到就做的,不過家主本能敏銳,就算隨心而動,往往也能取得一個出乎我們預料的好結果。”
凱爾點頭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如果真的隨心而動就能取得好結果,前世英基蘭斯公國也不會滅亡了。
他是不信這些的,事情最后能不能取得一個好的結果,取決于人的主觀能動性。
如果真的隨性而為,那也不用想著去努力什么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敵人走向滅亡就好了。
可這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他這邊想著抬起頭看向前方引路的芙蘭卡,她穿著黑金色的包臀長裙,從背后看去,長裙背部鏤空蕾絲,隱約可以看到那白凈光滑的人魚線。
這位三十出頭的俏麗女子,正是最風情彌漫的年齡,如一朵綻放的藍色妖姬,無需他人欣賞,亦有自己的風采。
似乎是察覺到了凱爾有些放肆的視線,她抬起頭迎著那少年的平靜目光,紅唇微微勾起:
“這時候倒是覺得你多了幾分少年的模樣,之前你看著是讓人心疼,但小心思還是太多了,不像現在,可愛了幾分。”
她言語中絲毫沒有為凱爾略顯冒犯的視線而表示責備,這樣的目光她見多了。
只是凱爾搖了搖頭,溫聲笑道:
“一來是有些好奇,傳聞中的天才術士到底有多強。二來…這些年確實未見到像姐姐你這樣的美人。”
芙蘭卡也不惱怒,只覺得凱爾這認真說話、頭頭是道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惹人喜歡,于是不覺嬌俏出聲:
“你也是去過風情街的人,那里邊美人眾多,這種吹捧太生硬了,不過…”
芙蘭卡手上的花扇微微展開,遮住了扇子后自己的笑臉…
該死,這就是魅魔嗎?
明明覺得很普通的夸獎,卻依舊聽得她心花怒放。
凱爾搖了搖頭說:“這話是真心誠意的,并沒有欺騙您的意思。
人的魅力并不只取決于容顏,過往的經歷和所學的知識都會沉淀在氣質中,化作一生取之不盡的養料。
容貌之美與心靈之美交匯,才能展現一個人最美的姿態。
然而容貌之美會隨著衰老而不斷衰退,心靈之美卻會如美酒一般,越是醞釀,越是容易讓人迷醉。”
芙蘭卡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幾分。
會說話的人總是這么容易討人喜歡,于是她合起扇子,煙波流轉的雙眼看著凱爾,扇子輕輕頂起他的下巴,帶著點挑釁的味道,紅唇微張,道:
“雖說關系走的有點遠了,不過姐姐喜歡你這會說話的小嘴。”
她舔了舔紅唇,瞇著眼調笑著說:“我也不會虧待你喊上這聲姐姐,等會給我們獅心家族的小新人準備了一個好處,要不你猜猜是什么?”
她的手指不安分的放在紅唇間,那勾人的姿態卻讓凱爾嘆了口氣說:
“知道姐姐你魅力大,別這樣調侃我了,這種事情容 易犯錯。”
“你倒是聰明,如果你剛剛真想多了…”
凱爾好奇地看向她,問道:“那姐姐你想做什么呢?”
“我可能會欺負你。”
“嗯?”
“別在意,你不是沒有做什么失禮的行動嗎?”
凱爾認真的說:“芙蘭卡姐姐,雖然知道你是在考驗我,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更何況是你這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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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卡愣了一下,她收斂了臉上撓人的表情,臉上表情卻如同盛開的花般悄然綻放。
她眼中藏著的一絲驕橫差點被少年這一句直接給融化了,望著他那蔚藍色的眼眸中點綴著的星辰,心道:
「希貝爾,你家凱爾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
伸手揉亂了凱爾的頭發,笑嘻嘻的說:
“凱爾弟弟,你好棒,姐姐更想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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