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魔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呵呵,好一個神性!我魔祖此生絕不為神!我要拋棄所有神靈的虛偽、狡詐,徹底與神靈斷絕所有瓜葛!”
“你拋棄我,便等于拋棄了自己的良知、善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不死我,就像你殺不死你自己。你是死圣人,我亦是死圣人,你不死不滅,我同樣不死不滅!”那朦朧人影在黑蓮最深處輕輕一聲嘆息,隨即歸于沉寂,在無聲息。
“圣人!”魔祖立于西昆侖之巔,心中升起一股忌憚:“諸位圣人,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更加妙妙莫測,我終究是不曾‘活過來’,不曾睜開眼去看圣道之路的風景,不能真正領悟圣道的威能。”
“阿彌陀、原始尚且有如此威能,真不知道那上清、太清又有何等的偉力,每一尊圣人皆不可小覷。我與諸圣做對,稍有不慎便是一招錯滿盤皆輸的下場!”魔祖低聲嘀咕了一句:“與三族斗,拉低了我的身份。唯有與圣人斗,方才能其樂無窮。”
魔祖眼中露出一抹感慨:“我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還有什么好怕的?”
他確實是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進可奪取帝王大道,縱使有諸圣阻路,爭取帝王大道失敗,自己退一步還能憑借天魔大道成圣。
“阿彌陀屢次算計于我,壞我大道,著實是可惡!不過,我總有一種來自于靈魂深處的直覺告訴我,這阿彌陀身上有我一樁大機緣,涉及到大氣數、大運勢,未來必然會有道不盡的福運。能與阿彌陀結下因果,乃是多多益善的好事,此時阿彌陀與我結下的因果越深,不知為何來自于冥冥中的靈覺告訴我,我以后的路越加好走!”魔祖站在西昆侖之巔,開始祭煉體內新得到的先天靈寶,周身濤濤氣機沖霄而起,一座黑色蓮花,閃爍著紫色閃電憑空涌現,將其吞沒。
西昆侖之戰,以魔祖手持誅仙四劍,殺的三族血流滾滾,然后無意中出世的黑蓮壞了魔祖誅仙劍陣而告終。
三族大軍敗退,魔族大軍又一次席卷極西之地,無數三族大軍紛紛敗退,狼哭鬼嚎的退出了極西之地。
時至此時,魔祖雄踞極西,有圣人修為,更有先天至寶在手,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俯視著大荒,隨時都可能西出昆侖席卷天下,囊括八荒吞并四海。
靈臺方寸山 楊三陽手掌伸出,三寶如意落在其手中,被其拿在手掌輕輕撫摸。三寶如意流轉著一層清輝,伴隨天魔大陣融入其中,整個三寶如意又發生了某種玄妙的變化。
說來也怪,這天魔大陣猶若無形無相一般,可以與任何一座大陣融合,能夠統籌、和諧一切大陣,如果說先天大陣與先天大陣之間,就像是兩尊交錯的齒輪一般,那么天魔大陣就是齒輪之間的潤滑油,使得三寶如意內的大陣越加和諧,再無任何不妥、不協之處。
“好寶物!好寶物!魔祖好歹也是跨入了圣道的圣人,更有先天至寶在手,卻抵不過此寶物的一指之力,這寶物若給老祖我拿在手中,大荒何人還敢與我為敵?老祖我看誰不順眼,直接一指頭戳死就是了。莽荒雖大,何處不能去得?縱使三族,面對老祖我也要俯首稱臣。”
“你想得太多,三寶如意內的圣胎還在孕育之中,不可輕舉妄動,免得傷了胎氣,壞了三寶如意未來的發展!”
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神光,抬起頭看向遠方星空,打斷了白澤的白日夢:“況且,那般攻擊,也不是隨意就能發出的,若壞了圣胎中的胎氣,誤了我這一尊法身的進化,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確實是得不償失,這圣胎誕生于混沌之中,汲取天道養分億萬年,堪稱是與天道平起平坐,累積了無數底蘊。
眼下那些底蘊尚且還不曾消化,若是何時那圣胎能夠破胎而出化作真形,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圣人。
到時候有何等威能,就算楊三陽都無法察覺。
現在看來,楊三陽的四尊圣胎中,阿彌陀日后能化作三千大世界之主,潛力與誕生于混沌中的圣胎并列第一。
至于說玉清與太清,此時尚且差了一籌,未來潛力及不上此圣胎與阿彌陀。
不過,大荒機緣無數,未來如何誰又能說得準呢?
“雖然修出四尊圣人果位,但是我的心中卻未必有安全感,人力如何及得上天道之力?現如今天道不斷進化,只要其樂意,隨時都能有大荒中的修士晉級圣道,強行塑造出十幾尊圣人!”楊三陽看向無墾星空中的天道,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天威莫測啊!”
楊三陽此時心生感慨,卻不知三祖回到族中,忙著安撫下屬,已經是焦頭爛額。
誅仙大陣內,三祖只顧著護持自家精銳,將附屬部眾無數修士的生死置之度外,頓時令無數附屬部落心寒如冰,一時間氣勢大跌,人心向外,再難匯聚。
失去了人心,對于三祖來說,乃是致命的打擊。
好在,那些附屬部落在誅仙劍陣中遭受重創,而三族的精銳卻依舊存在,面對強勢霸道的三族,附屬部落雖然心有怨言,卻不敢抒發出來,只能強行忍著。
昆侖山 三祖匯聚一處,此時灰頭土臉的坐在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場中氣氛跌入了谷底。
“怎么辦?魔祖如此強勢,而我等此舉又失了人心,這簡直是致命的一擊。魔祖果然老謀深算,他根本就沒想過全殲我三族部眾,而是挑撥離間,叫我三族失去人心罷了!”祖龍面色陰沉如水。
此時回到不周山,他也回過味來,一雙眼睛里露出陰沉之光:“簡直是狗娘養的,魔祖不愧是修煉的天魔大道,簡直太狡詐了。”
魔祖又不是喪心病狂,也知曉天道大勢,怎么會真的誅滅三族所有部落?
“我寧愿那黑蓮沒有出世,叫魔祖真的殲滅那些附屬部落,好叫我等不必那般被動!”鳳祖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億萬部眾雖然是精銳,但若回去搜刮一番家底,終究是還能聚集起來的。但現在魔祖玩這么一手,直接離間了三族與附屬部落的關系,反倒是不如所有附屬部落的修士,皆死在誅仙劍陣內。
那些附屬部落在誅仙劍陣中死傷無數,血流漂櫓可不是假的,億萬大軍至少死了三成。
那些死了家屬的,能沒怨言嗎?
對三族能不恨嗎?
三祖只救自家嫡系部落,對手下修士見死不救,你叫眾人怎么辦?
怎么辦?
人心若是沒了,再想匯聚起來,可就難嘍!
“哼,都是一群螻蟻罷了,誰敢反抗,那便直接滅了誰!如今對抗魔祖當前,豈容生亂?”鳳祖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單憑我等,想要降服魔祖,堪稱是難上加難。如今還需請些強援才可!”
“強援?哪里有強援?”麒麟王面色陰沉起來:“想要降服魔祖,非要請圣人出手不可。不說圣人高居混沌之中,渺渺不可追尋蹤跡,就說圣人會不會為了我等而去得罪另外一尊圣人,那也是難說的事情。”
“找到了圣人,誰又會知道圣人的態度?須知魔祖就是那小蠻子放出來的。那小蠻子與圣人有些瓜葛,這背后究竟是不是圣人算計我等,與魔祖聯合起來做局,誰也說不準。”麒麟王的聲音里滿是凝重。
聽了麒麟王的話,祖龍目光一閃:“圣人替天行道,豈會違逆天道大勢?天道大勢在我三族,圣人絕不會貿然出手算計我三族。至于說請不下圣人,到可以請來時空二祖。道兄的昆侖鏡有無窮神妙,若能將昆侖鏡借給時間之神,時間之神未必不能與魔祖周旋。”
“簡直癡心妄想!你的混沌珠怎么不借我用用!”麒麟王聞言頓時炸了,立即反駁魔祖的話。
“我是就事論事,那時間之神若得了昆侖鏡,必然可以抗衡魔祖…”祖龍爭辯。
“不必再說,昆侖鏡我是絕不會讓出來的,除非你將混沌珠補償給我,或者放在我這里做抵押!”麒麟王打斷了祖龍的話。
聽了這話,祖龍還要爭辯,卻被鳳祖打斷:“莫要說了,如今事到危機關頭,你們二人居然還為了利益各自盤算。我等縱使不拿出先天至寶,時空二神也要出來助我等一臂之力。你可莫要忘了,當年魔祖被封印,時空二祖的手腳也不是那么干凈。到時候魔祖一統大荒,帝王證道,時空二祖能有好日子過嗎?”
此言落下,三人默不作聲,麒麟王看向青鳥:“賢侄女既然能請來心經,想來是與圣人有所瓜葛,不如去問問圣人,此事如何?”
青鳥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圣人怕是不會插手。”
“為何?”三祖一愣。
青鳥當然不會說,你拆了人家道場,害了人家兒子的話,只是搖搖頭,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