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笑道:“我們還要同去武夫丘,路上有機會便好好交流一番煉藥心得。待會兒我要用碧靈花精華相助齊羅姑娘煉體,恐怕真需要你暫時回避一下。”
瀚雄趕緊點頭道:“明白、明白,當然、當然!你們忙你們的,我和大盤就在這里逛逛看風景,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靈藥?”
依齊羅方才之言,需用碧靈花精油抹在全身肌膚上。這種事情,虎娃居然主動要幫忙,瀚雄只要不是白癡當然會回避。虎娃與齊羅又回到那洞府石室中,齊羅的臉不知何時已經紅透了,她沒想到虎娃竟然要幫她,到底是想幫忙還是想…啊?這讓她都沒法拒絕!
雖然認識這少年只有短短的兩天兩夜時間,但就是這兩天兩夜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齊羅已經感覺自己無論怎么相報都不為過,心中只恐能為虎娃做的事情太少。
站在那里,齊羅的聲音低得就像蚊子哼哼:“您,您,您要我怎樣做呢?”
虎娃看了看這間石室道:“先把所有能鋪的東西,都鋪在地上吧。”
他這是要先鋪好床嗎?石室中有舒適的軟草,齊羅在地上均勻的鋪了一層,又把放在旁邊的獸皮、衣物之類都仔細地鋪在了石室的中央。虎娃又說道:“你且定坐在那里,平時怎么修煉的,此刻便怎么運轉神氣。”
齊羅依言坐下,低著頭嬌羞無限道:“解…解衣嗎?”
在肌膚上涂抹精油,當然不能穿著衣服,她是鼓足勇氣才問出這一句的,聲音卻低得恐怕只有自己才能聽見。而虎娃的耳朵卻極靈,當然是聽清楚了,他怔了怔,就站在石室門口沒有走進來。轉過身去說道:“嗯,還是解衣更方便一些。”
齊羅很納悶,轉過身、離那么遠,他怎么給她身上抹精油啊?他為什么不看著她呢,難道她不好看嗎?這不可能啊!單純的蛇女雖然對有些事情尚且懵懂,但也明白很多事情了,她不信自己對世間男子沒有吸引力。
她是個姑娘家,同時太過妖嬈嬌媚了,所以虎娃才會轉過身。當蛇女解去衣裳重新坐好之后,門口背對她的虎娃打開了一個小玉瓶。瓶口中飛出一片光雨。飄向石室中灑落齊羅的周身。
那動人的嬌軀毫無瑕疵,是世上無數男人的夢想,但她卻不是虎娃的夢想。其實虎娃無所謂看與不看,有所謂的只是齊羅,或許還有那些恨不能自己就是此刻的虎娃者。
虎娃施展的是煉化與“服用”瑯玕果的秘法,而此刻煉化的碧靈花精油,被化潤之人是齊羅。雖說碧靈花精油的滲透力極強,幾乎能完全被肌膚吸收入體內,但根據其玄理。虎娃如此施法的效果當然好得多。
當那光雨落在赤裸的肌膚上,齊羅卻突然眉頭一皺,不禁發出一聲呻吟,但很快就忍住了。她的體香和那碧靈花精油的奇香融在一起。顯得是那么誘人,但她卻再也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首先是右邊的小腿肚子上傳來鉆心的疼痛,感覺宛如被利刃深深切開。
緊接著虎娃的聲音便傳來道:“我昨夜對你說過,二境又稱煉形境。洗煉筋骨形骸的同時,便會暴露一個人所有的傷病隱患,這個過程也會成為一道難以渡過的關口。用碧靈花精油煉體雖妙。但畢竟是借助外物,其靈效對你而言太過霸道,會非常痛苦難熬。”
齊羅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緊緊咬住銀牙全身都在戰栗,肌膚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種痛楚不僅是從小腿上傳來,全身很多地方都感覺到酸痛,甚至是難以忍受的癢和麻。如果是在她自行修煉時,她可能禁受不住也就停下了,可是此刻那光雨不斷地灑落周身,使她不得不承受。
她終于明白虎娃為何要幫這個忙?假如是她自己直接將那精油抹在肌膚上,則是很承受的,煉體的過程也無法一次完成,需要要分次慢慢來,一次一次經歷這種痛苦煎熬。而今日這番最徹底的煉體,不留任何后患,當然是效果最佳的方式了,卻是她自己做不到的。
這還是虎娃昨夜已施法為她療傷、并以靈藥洗煉其形骸之后的結果,否則會怎樣,齊羅更無法想象。
虎娃施法將那精油化為奇異的光雨,以最均勻、最溫和的方式潤入她的體內,使靈效最佳、她也最容易承受。齊羅剛開始還能坐得住,但咬著牙身子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待到一頓飯的功夫之后,她已躺倒在地,全身都在抽搐,忍不住發出各種呻吟聲。
虎娃雖沒有看她,卻能清晰的感應到她,這個場景對于齊羅本人來說固然難以忍受,可是對于旁觀者來說卻也是香艷刺激無比,能使人血脈賁張。她在煉體過程中,控zhì不住生機律動中那獨特的神氣特征,那獨有的天賦神通氣息盡然展現。
世上沒有人能比虎娃此刻感受得更為清晰,他閉著眼睛想的卻不是齊羅,也沒有刻意去分散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自然又在回味昨夜的定境。他站在那里又入定了,甚至忘jì了自己身處何處、周圍正在發生什么事情。
玉瓶中的碧靈花精油漸漸化去了一半,虎娃早已停止了施法,剩下的事情就要靠齊羅自己了,他也幫不了什么忙。不知過了多久,當虎娃從定境中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保持著剛才手持玉瓶的姿勢。
蛇女齊羅已經穿好了衣物,就跪拜在她身后的石室中央,一直沒敢出聲打擾他。
虎娃轉過身道:“很好,這一關你總算過來了。但須記住,以此方式煉體,總歸是借助外物之妙,你還要在修煉中切實用足功夫。這里還有半瓶碧靈花精油,足夠你今后所用了。二境中每破一轉可用一次,每次以少許即可,不必像今日這么多,也不會再像今日這般難受了。”
兩瓶碧靈花精油,為齊羅煉體用了半瓶,虎娃將剩下的半瓶留給了她,自己則帶走了另外一瓶。就算他想全部留給齊羅,這蛇女也是絕對不會要的,而且它確實是難得的奇物,對虎娃而言,對它的興趣比對那碧針丹更大。
齊羅這番煉體的時間可不短,一直過了正午,瀚雄才見兩人從山洞里出來。齊羅顯然已整理過儀容,衣衫齊整、發絲不亂,但臉色卻仍帶著一絲異樣的潮紅,雖然已經收斂了生機律動中那種天賦神通的氣息,但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動人的魅力容光。
她還背著一個包裹,應該已簡單收拾好了那處臨時洞府里的東西,將要離開此地。雖然已等了很久,但瀚雄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此刻心領神會地迎上前去道:“小路先生,我們這就一起回去嗎?…齊羅姑娘,我來幫你拿包裹,這是為小路先生效勞!”
齊羅卻往旁邊躲了躲,沒有把包裹給他。而虎娃笑道:“齊羅姑娘要回南荒中的村寨,而我們要上武夫丘。走得不是一條路,你怎么幫她拿包裹?”
瀚雄愣住了,而盤瓠卻露出了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沒有人比這條狗更了解虎娃,盤瓠很清楚虎娃不會是為了齊羅的美色而做什么,而且它也能看出來虎娃并未對齊羅動情、那不是他心中想的女子,看眼神就知道。
就算將齊羅帶在身邊為侍者,對虎娃來說也不可能。山神同樣給盤瓠留下神念心印,這條狗心里清楚,虎娃這一路修行看似輕松隨意,其實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背負、深懷震驚世人的秘密。盤瓠的靈智越清晰,就越感到驚訝——他這一路是怎么做到待人遇事、行止如常的?
就連盤瓠在眾人面前,都得時常注意夾著尾巴做一條普通的狗。假如虎娃再將一位千嬌百媚的蛇女帶在身邊,那簡直是嫌自己不夠張揚、唯恐別人不會盯上他了!況且虎娃也不需要她這樣做。
虎娃又轉身以叮囑的語氣對齊羅道:“你二境修煉中的困擾已解決,但回去之后仍要用足修練功夫,方可層層精進至九轉圓滿。你在這一帶長大,更熟悉與適應此地,如今再遇到那伙眾獸山的修士,雖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只要及時遁走亦可避開,不會再像前天那樣被他們堵住。
雖說有武夫丘的庇護,這一帶的人不敢輕yì招惹你們蛇紋族人。可是冬至將近,快到武夫丘開山門的日子,紅錦城一帶涌來很多巴原各國的修士,其中難免有心懷邪念且膽大妄為者,比如那伙眾獸山的修士。既然煉體已畢,你還是不要在這附近的山野中久留,趕緊回去吧。”
假如虎娃要齊羅跟他走,哪怕只是身邊的侍者,齊羅也不能拒絕,但也得先回村寨打聲招呼、說清楚原因,但虎娃并沒有提這種要求。齊羅已經離開村寨大半年了,以她已突破二境修為的身份,在村寨里的地位當然非常重要,甚至是下一任族長的人選,肯定也著急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