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段時間后,就看出個人體力的差距了,有一伙人已經漸漸落在了后面,就是剛才在橋頭值守的那兩支小隊。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他們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已經累了,而其他人則是剛剛從休息的地方沖出來的。
只聽隊長喝令道:“扔掉盾牌長槍,留三個人收拾帶回村寨,其他人只佩腰刀追擊。兇徒只有一個人,也沒有長兵器,我們足以將之拿下。…前面的后生,你給我站住,否則就不客氣了!”
虎娃果然站住了,轉過身來看著這些人。等他們跑到五丈外的時候,那名隊長又喝道:“你跑什么跑,假如不是兇徒,就接受盤查;假如是兇徒,就趕緊下跪受縛。守城軍陣在此,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虎娃笑了笑,又一轉身接著邁開大步繼續疾行,漸漸的又將距離拉開到十丈多遠,卻一句話都沒說。這可把那名隊長和其他軍士們給氣壞了,這名兇徒簡直太囂張了,渾然不把守城軍陣放在眼里!難道想在這雪地里和這么多人比賽跑步嗎?
虎娃還真是在和他們賽跑,卻沒有將速度提得太快,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讓對方總以為再加把勁就能追上的樣子。
虎娃聽見了那些軍士的談話,知道雙流寨中有一整支軍陣等著抓他,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會傻到沖進村寨和軍陣硬拼。
而且聽那些士兵們的談話,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要抓一個與流寇有關的兇徒,這是兵師大人的命令。根據那位兵師大人的描述,那兇徒的特征應該就和虎娃一模一樣,看來虎娃的行蹤已被其掌握。
虎娃在接近雙流寨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另外的足跡,是從路邊山林中鉆出來的,直奔雙流寨而去。看來他在路上的感覺沒錯,曾被人暗中窺探。然后對方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直接抄近道穿行山野趕先到了雙流寨。如此快的速度也絕對是一名高手了,很可能就是那位兵師大人。
可是就算如此。兵師也來不及趕回三十里外的飛虹城調集軍陣啊,顯然是早有準備,已將一支軍陣布置在雙流寨待命,就是為了截住了從白溪村前往飛虹城的必經之路。
兵師是以什么名義調動軍陣出城行動。又下了怎樣的命令?這些虎娃并不清楚,他也想找個人問問,最好的詢問對象當然是那支軍陣的首領。但現在不必著急,軍陣仍保持著隊形尚未拉開呢,他們人太多、樣子也太兇,虎娃想找誰好好聊天都不方便。
虎娃也不想傷害這些軍士,這些人是奉命行事恐怕也蒙在鼓里。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聽見后面的喊話,虎娃并沒有回頭卻露出了笑容,仍是不緊不慢的大步而行。倒是蹦蹦跳跳的盤瓠又回頭望了一眼,還汪汪叫了幾聲。很有些嘲笑與挑釁的意思。
連一只花尾巴小狗都這么囂張,差點把那位隊長的鼻子都給氣歪了。按照目前的速度,他們并不是追不上虎娃。但是軍陣要保持整體行進,所以速度達不到最快。于是隊長又大聲下令,讓軍陣分為前后兩隊。
后面的三十二人穩步跟進,前面的十七人則都是高手,突然加速奔向虎娃。不料虎娃也突然提速了,盤瓠則四蹄騰空開始狂奔,軍陣仍是追不上啊!
一名副隊長喊道:“賊人休走!”同時祭出了一件寶器。寶器飛在空中卻不發出聲音,極速向虎娃的后背砸去。以御物之法操控寶器飛空的速度,可比人們全力奔跑要快多了!虎娃雖未回頭,可好像也有感應,身形陡然向前飛掠。
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有十多丈,虎娃又突然向前急遁,那件寶器飛到虎娃身后幾丈遠處便已失去了控制。那位副隊長是一名三境高手,有御器之功,但法寶超出神識可及之外也是無法控制的,因為那支看似無形的手只能伸出那么遠。
他本可以收回寶器,卻有點不甘心,因為距離已經很近了。寶器仍憑著慣性前飛,就像被憑空脫手扔出,繼續著朝虎娃砸了過去。
好像是砸中了,戰士們都發出了一聲歡呼。可是虎娃的身形就在剎那間往旁邊一閃,那件寶器擦身而過,落在雪地上滾落出很遠。那名副隊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這下可壞了,他已經收不回寶器,如此珍貴之物,那兇徒順手就能揀走。
不料虎娃根本就沒有理會落在地上的寶貝,仍然大踏步加速前行。隊長怒喝道:“前方的后生,你再不站住,我可要傷人了!”
虎娃當然沒站住,距離已經拉開了二十多丈遠。就聽后面一聲弓弦響,緊接著有羽箭破空之音。那名隊長并沒有持槍挾盾,他是帶著弓箭來的,此刻已站定腳步一箭射出。聽羽箭破空的勁力,虎娃就知道此人修成了武丁功,且箭法極為高明。
羽箭伴隨武丁功的勁力,射程非常遠,那位隊長倒沒有下殺手,射的只是虎娃的腿。這支箭眼看就要射中虎娃的小腿肚子,不料虎娃瞬間前躍,羽箭射空、深深地斜插入雪地中。
隊長大吼一聲,手提長弓身形如閃電般向前疾奔,途中站定腳步又連續射出了好幾箭,每一箭都帶著強大的勁力。可是虎娃與他的距離已經拉開,每一箭都仿佛恰好只差了那么一點點,幾乎是貼著虎娃的腳后跟插在了地上,卻終究沒有射中。
隊長已有些惱羞成怒,大喝道:“追,全速追!”
此時也顧不上保持整體隊形了,大家都在全速狂奔,先把虎娃趕上再說,后面的人可隨即一擁而上,總之這名兇徒不可能是這么多人的對手。可是這場雪地里的追逐仿佛永無止境,跑在最前面的軍士,也始終被虎娃甩開一段距離。
虎娃的速度,恰恰和追兵中的跑得最快者差不多。而后面的這十七位追兵,至少也是練成了開山勁的精銳戰士,體力和耐力都遠超常人,發起狠來窮追不舍,一跑就是一個多時辰啊。但是這樣的追法,鐵打的漢子也得累啊!
他們始終沒追上虎娃,可是偏偏又沒追丟,那“賊人”帶著一條狗一直就跑在前面,可是法寶砸不著、箭也射不中,而且怎么喊都不答話,就是一個勁地跑。軍陣的三名首領沖在最前面,他們的速度是最快的,漸漸地將其他戰士都甩開了。
那名三境修士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趕緊提醒隊長道:“我看那賊人是故意的,此人速度與耐力皆極為驚人,顯然修為不低。他無法與軍陣對抗,便故意讓我們在追擊中拉開隊形,等待機會轉身逐個擊破。我們暫時休整集結,不要輕易上當。”
隊長也累得夠嗆,他還全力射了好幾支箭呢,體力消耗比別人更大,于是便點頭聽從建議,下令駐足暫時不再追擊。
可是他們停下來之后,虎娃也停了下來。他就在道邊找了塊平坦的大石頭,掃開上面的積雪定坐調息,那條狗也學著人的樣子端坐在一旁,距離恰好就在隊長的弓箭射程之外。
過了一會兒,另外十四名精銳戰士都趕來與三名首領匯合,隊長下令就在原地休息。又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剩下的三十二名戰士也趕到了。除了早先留下看管長槍和盾牌的三位戰士,這支軍陣又重新在此集結。
虎娃好像很有耐心,仿佛打算只要軍陣不再追,他就不繼續走,仍然遠遠的坐在道旁休息。那名修為最高的副隊長低聲對隊長道:“我看這樣子有點不對啊,我們已經離開雙流寨很遠了。這賊人好像是故意要將我們引開,難道后面還有人去襲擊雙流寨?”
隊長也吃了一驚,卻搖頭道:“以雙流寨的規模,寨中亦有高手坐鎮,小股流寇大白天就想襲擊,談何容易!”
另一名副隊長也說道:“您不覺得,我們已經追出太遠了嗎?”
隊長看著遠處的虎娃道:“我們累了,需要休息;我看他也累了,更需要休息。就算他是一名修士,年紀輕輕又能有幾境修為?如果單單拼體力和耐力,未必比得上練成開山勁的精銳戰士,無非是依仗法力運轉而奔行,待到神氣法力耗盡,他想跑都跑不動了。
我們先好好休息,只要他不動,我們就不動,待到完全恢復體力之后再集中精銳追擊。至于其他人,則趕緊返回雙流寨警戒,以防中了賊人的詭計!”
隊長隨即又下了命令,命一名副隊長率領三十二名戰士返回雙流寨;但等這些人再趕回去,至少也要到天黑后了。隊長本人則與另一名副隊長率領十四名精銳戰士,仍留在原地休息。
軍士們以為虎娃也累了、正在休息。其實虎娃真不累,剛才這一番飄然奔行,走在平坦的大路上,他根本就沒有盡全力,不過是活動一下筋骨而已,甚至還可以在行走中運功調息,相當于另一番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