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旁邊的崔娉婷終于忍無可忍,猛地拔劍朝著杜變沖了過來。
“鐺…”
下一秒鐘,她手中的寶劍脫手而飛。
她雖然在北冥劍派中學武,而且是最嫡系的弟子。但是北冥劍派一直都有收豪門子女為徒的傳統,這更多是一種外交手段,論武功的厲害還是那些終身都在劍派的弟子。
崔娉婷的武功學得還不錯,但是和東廠高手李四比起來,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下一秒鐘,李四的劍就直接橫在了崔娉婷的脖子之上。
“杜變,我的師傅不會放過你的,我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很快就會見到我的報復…”
崔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變道:“讓她閉嘴。”
李四握緊拳頭,對準崔娉婷的胸腹猛地一擊。
“砰…”崔娉婷直接飛了出去。
然后躺在地上拼命的翻滾,涌出了幾口鮮血,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李四還真是沒有半點惜香憐玉之心啊。
而此時,最最痛苦的無過于狠毒的侍女小敏了,那些成年蠱蟲進入了她的腸胃之后,拼命地吸血,痛得她如同身處地獄一般,這種痛苦和恐懼,完全是無法抵擋的。
杜變蹲下來道:“你出身于苗疆,雖然在蠱術上的造詣一般。但是你也知道,成年的蠱蟲很好消滅,因為它們體形比較大了,很難鉆入毛細血管之內,只會大量吸附在腸胃表面。一劑藥下去就能全部殺死。反而那些蠱毒幼蟲,肉眼幾乎都看不見,可以沿著最細的血管鉆入身體的每一處地方,所以極度的難治。”
“不過,成年的蠱蟲也有一點非常可怕,那就是致死的時間非常快,大約一刻鐘就能把一個人的血吸得干干凈凈,而且咬穿腸胃,鉆入你肚子的每一處地方,到時候神仙都難救你了。”杜變從懷中拿出了一只瓷瓶道:“藥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點頭同意招供出崔娉婷是謀殺陳平的主謀,我立刻就把藥給你,現在喝下去還來得及,對身體的損傷還不是很大。再過一會兒,就算能夠救回一命,但下半輩子都要在床上渡過了。”
杜變將瓷瓶放在侍女小敏的面前道:“你答應供出你的主人崔娉婷嗎?”
“我…我愿意…”侍女小敏道。
我日,這答應得也太快了吧,你作為侍女的忠誠度也太低了。
而此時在地上蜷縮翻滾的崔娉婷聽到之后也徹底呆了,一時間忘記了疼痛,嘶吼道:“小敏,你竟敢出賣我?”
“繼續讓她閉嘴。”杜變道。
李四上前一把將崔娉婷提了起來。
“不要,不要…”崔娉婷顫抖道。
李四拔出一支薄如蟬翼的細劍,對準崔娉婷的心肺之間的某處,猛地刺入。
“啊…”崔娉婷一聲慘叫,眼前一黑,然后整個人陷入了半昏厥的狀態。
其實,李四已經手下留情了,僅僅只是刺穿了她的一處筋脈要穴,沒有傷及心肺。
“你愿意出賣你的主人?很好。”杜變將藥劑喂進了侍女小敏的嘴里。
“啊…啊…啊…”頓時間,她更加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當然,這是因為藥劑在殺死這些蠱蟲,使得它們在肚子里面拼命第掙扎翻滾,所以尤為的痛苦。
足足幾分鐘之后,侍女小敏肚子里面的蠱蟲背殺得干干凈凈。
“回去把蠱蟲排出體外,然后養幾個月的腸胃就沒事了。”杜變道:“接下來,你會乖乖寫供狀,并且在上面簽字畫押嗎?你放心,你已經將功折罪了,我們東廠對證人是很寬容的。”
侍女小敏虛弱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抗拒。
接下來,她握著筆,將崔娉婷如何指使他謀殺陳平一事一五一十寫下來。
“注意,不要過多地牽扯到我杜變,重心在于崔娉婷為了讓他弟弟崔年奪得院試頭名,所以才會讓你去謀殺陳平,因為陳平是少年天才,是崔年最大的對手。”杜變在邊上諄諄教導:“總之,崔娉婷和崔年,都是這場舞弊案的主謀,甚至不惜謀殺無辜。”
兩刻鐘后,一份完美的供狀寫完了,而后侍女小敏簽字畫押。
“陳平,該你出馬了。”杜變道。
“是,主人。”陳平在輪椅上拱手拜下。
杜變道:“李三,你護送陳平,前往對面學政大人吳三石的官邸,把這封供狀也給吳大人看。把整個科舉舞弊案的供狀,全部貼在貢院的墻壁上,就貼在院試紅榜的邊上,讓所有的考生都看到。”
“是。”李三躬身道,然后幾個東廠武士抬著輪椅,前往對面不遠處的學政衙門。
“開始組織人群,組織所有落榜考生,沖擊巡撫衙門,包圍崔氏家族。”
“組織東廠密探,躲在人群中,趁亂火燒崔氏府邸。”
“注意,一定要把這件事情鬧大,變成一場因為科舉舞弊案而引發的民變,正義民變。”
歷代官府最害怕的就是民變,一旦控制不住,地方主官不僅僅是黯然下臺,事態嚴重的話,甚至可能鋃鐺入獄。
杜變一條條命令發出去。
“是!”桂林東廠軍官,一個個接令,然后前去執行。
杜變打開窗戶,望著外面的天空,烏云滾滾,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廣西巡撫衙門。
駱炆聽了崔氏家族的敘述后,不怒反笑。
“真是上天欲使人滅亡,先使人瘋狂。”駱炆寒聲道:“杜變這小孽畜,還真是自尋死路。”
說來,駱炆堂堂巡撫大人,正常情形下是絕對要表現出高大氣度的,不可能和一個小太監一般見識,更不可能說出小孽畜這樣的話,這樣有損風度。
然而,杜變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讓他駱炆在廣西的聲譽受到巨大傷害,他完全處置而后快,所以也顧不得風度和臉面了。
“在這件事情上,巡撫衙門會出面定性,所謂科舉舞弊案子虛烏有,完全是杜變和東廠的一小部分人挾私報復,屈打成招。”廣西巡撫駱炆道:“當務之急,是將崔年、三個考官,以及參加舞弊的崔野全部搶回來,并且讓他們翻供,這樣才能置杜變于死地。”
崔玄道:“是,我和林震橋兄馬上去見歐陽潭和祝無涯兩位兄長,在這件事情上得到他們的支持。最后去見廣西東廠鎮撫使王引,只要王引默認,我們立刻動手抓捕杜變。”
駱炆道:“吳三石呢,他才是這次的核心人物,一定要爭取到他的立場。”
崔玄道:“科舉舞弊案一旦爆發,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吳三石。仗著鎮南公爵的關系,他吳三石雖然不鳥我們廣西文官集團,但前途和聲譽他總是要的吧。他的心腹仆從是這次舞弊案的首要犯人,一旦舞弊案被爆出,他吳三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準備請桂東央老大人出面,讓他游說吳三石。。
廣西巡撫駱炆道:“要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這樣,你直接去東廠見王引。歐陽潭我去說,桂東央老大人那邊,也由我去。”
崔玄躬身拜下道:“多謝大人。”
駱炆道:“你我同屬一脈,都是首輔大人的人,不必言謝。”
當下,崔玄直接前往廣西東廠鎮撫使府邸,駱炆前往桂東央府邸。
廣西東廠鎮撫使府。
在陰暗的秘密書房內,崔玄見到了廣西東廠一把手王引,將整個事件告知,并且說了自己的來意。
鎮撫使王引道:“你們想要趁著李文虺不在,弄死杜變?”
崔玄道:“是,但東廠是您的地盤,我們需要您的默許,我們不想見到東廠和厲鏡司的全面開戰。”
一邊說話,崔玄從袖子里面掏出了十張銀票塞入王引的手中。
不需要看,廣西東廠鎮撫使王引只要摸一下,就知道這是十張一千兩的銀票。
一萬兩銀子,真心是不少了。
但是…也不多。
“杜變雖然狂妄放肆,但畢竟也是我閹黨中人。”王引打著哈哈。
崔玄又遞過來一萬兩的銀票,道:“抱歉了王公公,就帶這么多。”
其實,崔玄就算一兩銀子不帶,鎮撫使王引也會同意的,他比任何人都向弄死杜變。
“你們想我這么做?”東廠鎮撫使王引問道。
崔玄道:“我們有幾個人在桂林東廠千戶所手中,這些人我們要搶回來。還有我們要抓杜變,需要您的默認,并且勒令東廠武士不得和我們發生沖突,免得引發兩個集團之間的大戰。”
王引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會下令整個桂林東廠所有人集結,聽我訓話。所以到時候杜變身邊的所有東廠武士,都會被調走,該怎么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崔玄躬身道:“多謝王公公。”
王引道:“記住,這件事情和咱家無關。時候你們要交出幾個替死鬼讓我殺掉,為杜變報仇。”
崔玄道:“您不希望見到一個活的杜變?”
王引端茶送客,道:“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知道了,告辭。”崔玄躬身道。
崔玄從秘密通道離開了鎮撫使的府邸。
片刻后,只見到鎮撫使府的騎兵四出,大喊道:“桂林東廠所有成員,在鎮撫使衙門集結,聽從訓話。”
“桂林東廠所有成員,在鎮撫使衙門集結,聽從訓話。”
“任何人等不得缺席,否則以抗命罪懲處。”
王引也出手了,不但讓東廠作壁上觀,而且還要把整個桂林東廠的武士全部調走,方便厲鏡司抓捕杜變。
崔氏家族崔玄嘴角一笑,目光露出冰寒之殺氣。
一切就緒,可以收網,正式逮捕杜變了。
雙方短兵相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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