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蕪那個丫頭還弱得很,若是碰上柳敘恐怕無法自保,所以他才趕來,希望可以幫她一把。
畢竟姜蕪曾經救了他一命。
聞人禹唇角浮起淡淡笑意,身形一閃便也進了秘境之中。
“來,師兄你嘗嘗我的手藝。”
另一邊,洛沉魚和鐘離孤終于找到一個山洞住了下來。
天已經盡黑,兩人在山洞里烤著火,火堆上還烤著一只兔子。
洛沉魚扯下一條兔腿,遞給靠著墻壁的鐘離孤,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
“師兄,吃肉。”
鐘離孤聞聲睜開眼睛,淡漠的臉上微微抽動,看向了她手上黑乎乎的兔腿。
“不餓。”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復又閉上了眼睛。
他充分有理由懷疑,師妹是想毒死他。
“啊?師兄你竟然不餓?”
洛沉魚明知故問的又問了一句,見他不再說話,眼里掠過狡黠。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將兔腿放到了一邊,又把架子上烤焦的兔子取了下來,重新串了一只兔子上去。
鐘離孤悄悄睜開一只眼,看到她這個動作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股氣血再次沖上頭頂。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他不斷安慰自己,重新閉上眼睛,選擇眼不見為凈。
如今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定然是什么時候得罪了師妹,現在明顯是在報復他。
可是思來想去,他也沒想出到底做了什么,才讓她這么生氣。
難道,就因為自己不喜歡她?
“哇,好香啊!”
洛沉魚找系統兌換了一些調料,撒在了兔肉上。
聞著鉆入鼻腔的香氣,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一張臉上滿是期待的笑容。
“什么是快樂星球…”
她是高興了,一旁的鐘離孤臉色卻是更臭了,尤其是拼命往鼻翼里鉆的香氣,此刻竟變得如此折磨人。
這里到底是何處?
為何吃了辟谷丹的他,依舊感到饑腸轆轆?
“啵~”
“呲~”
山洞里充滿了干柴燃燒的聲音,兔肉的香氣四溢,為靜謐冷清的夜晚添了幾分煙火氣。
兔肉終于烤熟了,洛沉魚滿懷期待的小心扯了一塊下來,放入嘴中,滿足感頓時爆棚。
“啊,真好吃!”
她斜睨鐘離孤一眼,故意出聲感嘆道。
自己這個人,雖然記仇,卻還這么體貼的照顧鐘離孤,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唔…好香…”
她又扯下一條兔腿,吧唧嘴大聲的享用起來。
一邊吃,她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這么好吃的肉,師兄你竟然不餓,真是可惜了…”
一直閉著眼的鐘離孤終于忍不住睜開眼,淡漠的掃了洛沉魚一眼,目光卻情不自禁的瞟向了她手里的肉。
“咕嚕嚕~”
肚子發出了聲音,頓時讓鐘離孤臉色僵住,感覺到了一陣窘迫。
自修煉以來,他就再也沒感受到過饑餓,今天真是…
丟死人了!
洛沉魚聽到動靜險些被兔肉噎住,驚訝的回過頭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師兄,你莫不是肚子不舒服?”
“不會是要拉肚子了吧?”
她吃驚的捂住嘴,一副發現了什么的樣子。
鐘離孤本就煩悶,聞言更是心里窩火得厲害。
尤其是師妹震驚中外加一絲嫌棄的眼神,更是讓他頭頂冒火。
他突然發現,面對師妹,他的情緒根本無法克制。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令人討厭的人?
“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憋得慌?要不要我帶你出去方便一下?”
洛沉魚發現了他的表情變化,心里已經笑翻了,卻依舊在挑釁他的底線。
難得鐘離孤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不好好抓住機會整整他怎么行?
“走,我帶你出去!”
說著她就把兔肉塞進嘴里,竟是真的上前去扶鐘離孤。
“穆…云…煙…”
鐘離孤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個名字,一雙眼睛里滿是怒火,第一次沒有在外人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氣惱的瞪著洛沉魚,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師兄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們倆是什么關系?我不會嫌棄你的。”
洛沉魚說到這里害羞的低了低頭,欲語還休的瞪了鐘離孤一眼,頓時把他氣得血壓飆升,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他怎么就倒了八輩子血霉,碰上了這么一個師妹?
“來,師兄。”
洛沉魚湊近鐘離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正要往身邊扯,卻突然被鐘離孤拉了過去。
原來,鐘離孤忍著劇痛,也想給洛沉魚一點顏色看看。
這一拉,他直接將人拉到了懷里,兩張臉貼近,只剩下一厘米的距離。
雪白無暇的肌膚,明亮清澈的眼睛,水潤桃紅的朱唇…
鐘離孤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一個人,整個人都愣住了,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可洛沉魚此刻內心卻毫無波動,她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胡說八道:
“師兄,你竟然有眼屎耶!”
一句話,頓時將鐘離孤跳動的心澆滅,臉色變得黑如鍋底,甚至想當場去世。
難道他真的有眼屎?
鐘離孤不動聲色,心里卻尷尬到了極致,再怎么說他也是元嬰長老,竟然出現這種場面…
他一把丟開洛沉魚的手,故作鎮定的閉上了眼睛。
洛沉魚目的達到,連忙用牙齒咬住下唇,就怕下一秒笑出聲來。
“師兄,如果你要如廁記得叫我,千萬別見外啊!”
她敷衍的說了一句,便轉過身繼續吃兔肉了。
這個時候,鐘離孤才悄悄睜開眼睛,忍著疼痛舉起手擦起了眼睛。
可是他連著擦了幾遍,也沒有找到眼屎的蹤跡,臉色頓時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他竟然又被耍了???
這一晚,為了面子,鐘離孤終究還是沒能吃到兔肉,反而吃了一肚子氣。
兩人就靠在洞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卻是被什么味道臭醒了。
鐘離孤率先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一頭渾身污穢的巨型野豬堵住了山洞口,嘴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看模樣,儼然是將他們當成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