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魚趕到的時候,凌無憂已經把二皇子從房里拖了出來。
一堆人圍在那里,表情各不相同,只是眼睛都忍不住往房間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喲,二哥,你這是干了啥事,這么衣衫不整的?房間里都有誰啊?”
凌云這個混不吝的并不害怕凌無憂和二皇子,伸長脖子眼里滿是好奇,竟是想推開門看看。
屋里的鳳云黛聞言心里一緊,非常害怕他們沖進來,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在這個封建世界里,一旦女子名聲完了,那就徹底完了。
她不愿意嫁給二皇子,絕不能嫁給他!
她的手攥緊了被子,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里面沒人。”
凌無憂的聲音傳了進來,鳳云黛心間一動,仰起頭往門外望去。
模模糊糊間,那道可靠的背影正擋在大門外,默默地保護著她。
“二皇兄說是不是?”
凌無憂微低著頭,輕輕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威脅著道。
“是…就我一個人,剛剛覺得天有些熱,正打算睡一覺,誰知道四弟就把我叫出來玩了!”
二皇子腦筋也轉得快,這件事已經被撞破,他又沒能得逞,如果傳出去,他肯定會受到懲罰!
所以他非常配合,也笑著拍了拍凌無憂的肩膀,只是他的眼神里滿是陰鷙。
要不是老四攪局,他早就得手了。
“是嗎?我還以為二哥是碰上什么美人兒了,正要金屋藏嬌呢!”
凌云心里已經明白了什么,嘴上還是不斷的調侃著,卻并沒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走吧二哥,我們剛才發現了一處好景致,一同去賞賞?”
他走上前,一把攬住二皇子,帶著他就往別處走。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上,選擇了忽略這件事,只留下洛沉魚和凌無憂還在門口。
“云黛不在里面是不是?那我再去別處找找她!”
洛沉魚勾唇一笑,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即轉身離去。
這件事,大家都裝作不知才是最好。
見她這般識趣,凌無憂非常意外的挑了挑眉。
看來這丫頭也不是真傻啊。
他眼里劃過一抹思索,隨即轉身重新推開門走了進去。
“四…四皇子…”
鳳云黛看到凌無憂進來,一直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心里的委屈噴涌而出。
兩輩子,她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從未受過這種欺辱。
“沒事了,他們都走了!”
凌無憂走上前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
他眉頭一皺,然后把她的手拿了出來,搭在了她的脈上。
鳳云黛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凌無憂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再想起他剛才的相救,心里慢慢升起一抹奇異的感覺。
“放心吧,你沒什么大礙,我叫人把你丫鬟找來,然后送你回家。”
看著鳳云黛那雙無辜乖巧的眼睛,凌無憂心里軟得一塌糊涂,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好。”
鳳云黛乖巧的應下,沖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嘖,這英雄救美果然有奇效,感情這不就來了嗎?”
洛沉魚一邊溜達一邊看著兩人的直播,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被下藥被陷害,幾乎已經成了這種穿越小說女主必備的場景,為的就是加深男女主的感情。
只是可惜,如今的兩人都已經走岔了道,很難再回到劇情上了。
這般想著,洛沉魚的心情就變得美好起來,只是她沒發現,在她走神看直播的時候,已經踏入了后院機密的位置。
等她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赤勇侯的院子外。
“怎么走到這兒來了?”
洛沉魚一愣,掃了一圈院子就打算轉身離去,卻突然見正院里的一扇門打開了,沖出來一個帶著面具,身穿黑衣的男人。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都懵了一下。
隨即那人迅速關上房門,運起輕功迅速來到洛沉魚身邊,一把攬住她就跑,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擔心她會尖叫驚動他人。
后院一直有守衛來回巡查,遠遠的兩人就看到有守衛來了。
月墨離眸光一閃,帶著洛沉魚就往一旁的假山深處躲去。
他死死的捂著洛沉魚的嘴,將她抵在假山壁上,同時豎著耳朵仔細判斷著那些守衛的動靜。
洛沉魚也不反抗,格外淡定的看著他,甚至有些想笑。
其實她一直都不懂,這種只能遮上半部分臉的面具,到底有啥作用?
就不能做一個把全臉都遮住的面具嗎?還是太貴了做不起?
只要是稍微熟悉一點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月墨離好嗎?
原著中鳳云黛那么喜歡月墨離,都沒能認出戴面具的他,實在是有幾分滑稽。
聽到守衛的聲音走遠了一些,月墨離才松了口氣。
他轉過頭,正想怎么處理洛沉魚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雙笑彎的眉眼。
心里驀地一沉,月墨離抽出身上的劍,見狀就要往洛沉魚身上刺去。
洛沉魚勾唇一笑,下一瞬一把匕首就已經搭在了月墨離脖子上。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女主知道了他的秘密就是心生愛意,她這個炮灰知道了,就是差點嗝兒屁!
還好,她早有防備。
月墨離沒想到洛沉魚會有這么快的反應,送到一半的劍只能停了下來。
他眸光微瞇,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無盡殺氣,似要將假山擊潰。
“嗤!”
洛沉魚笑了,笑得眉眼彎彎,艷光四射。
“我就站在你面前,怎么不動手了?”
匕首緊緊貼在月墨離脖子上,只要她稍稍一動,立即就會劃破他的脖子,送他上西天。
“還是說,你不知道怎么殺人?”
她拿著匕首,緩慢的在他頸間滑動起來,令月墨離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他看著眼前這張令人厭惡的臉,身上的殺意越發深重,只差一個機會,他就將了結這個女人。
“嘖,干嘛這么看我?莫不是見我生得美,不舍得下手了?”
洛沉魚邪氣一笑,手上微一用力,匕首便在他脖子上劃了一條口子。
“要不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