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運動館改造進行得如火如荼,邊學道銀行里的錢也像水一樣流走了,但他從沒跟傅立行說過一句更改設計、改變用料的話,因為邊學道的人生準則中有一條是“開始就不后悔”。
工程進展到三分之一時,邊學道把公司注冊下來了——尚動俱樂部。
吳天之前的合伙人病愈后來過一次,但他已經完全認不出這里就是當初和吳天一起經營的那個足球訓練場了。
雖然離整體完工還早,但一股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撲面而來。
看著邊學道不惜血本的裝修方法,合伙人感嘆自己和吳天當初視野還是太窄,膽子還是太小。
他私下里問過吳天:“能不能入股?多少錢能入一股?”
吳天笑著說:“新老板根本沒提過資金的事,基本上是個不差錢的主兒。所以這入股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起碼等正式營業后看看效果再談。”
另一邊…
吳天眼里不差錢的邊學道,已經快為錢愁死了。
他手里還有錢,但都是裝修改造的預算款。
看傅立行的架勢,這些錢能夠用,邊學道就已經酬神謝佛了,這錢他是不敢動的。
好在溫從謙知道他現在錢緊,已經把3月下半個月的工作室分成給他送來了,讓他手里還有點流動資金。
可是自從改造開始,邊學道心里就醞釀了一個宣傳推廣計劃。
這個宣傳計劃沒錢不行,錢少也萬萬不行。
2004年是奧運年。
雅典奧運會上將有一批運動員一戰成名,比如劉祥。
雖然不知道具體行情,但邊學道有一個優勢——可以打時間差!
運動員成名前成名后的代言價碼完全不同,拿金牌和沒拿金牌也差很多。
另一個時空邊學道當審讀時,在報紙上讀到過一篇報道:在雅典奧運會之前,劉祥共簽了4個廣告,基本都在35萬至40萬元左右。雅典奧運會后,劉祥的代言費立馬漲了十多倍,超過500萬元。
可就算是賽前,邊學道的這個宣傳計劃,少于60萬也玩不轉,因為除了劉祥,他還想多簽幾個人。
錢啊!去哪里再弄幾十萬呢?
俱樂部建得再好,宣傳不到位,宣傳力度跟不上,肯定也是麻煩事。
看著日歷,想著8月開幕的雅典奧運會,邊學道心里像著了火一樣。
猶豫再三,邊學道終于打算跟于今借錢了。
可是還沒等邊學道跟于今開口,孔維澤出事了。
因為位置太偏,且沒有牌子,工商和衛生最近又查的緊,從這學期開學,老板娘的小飯店主營外賣和出租車司機盒飯,平日店里基本不營業。
一天中午,老板開車出去賣盒飯了。
孔維澤送了幾個外賣回來,穿過臨街門面,從廚房后門走進老板夫婦居住的后院時,老板娘正在衛生間里洗頭。
衛生間的門敞開著,看見老板娘俯身洗頭的背影,孔維澤頓時興致勃勃,他走過去,三下五除二扒掉老板娘褲子。
從一進門,老板娘就知道是孔維澤,一個是久曠怨婦,一個血氣方剛,兩人很有默契。
想到丈夫剛走不久,老板娘也就由著孔維澤在身后胡天胡地,酥爽到極處,頭發也不洗了,專心享受。
衛生間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一面鏡子。
孔維澤一會兒看著老板娘的脖子使勁,一會兒看著鏡子里自己進進出出的雄姿,他覺得909那幫找女朋友的人簡直弱爆了,自己這才叫真風流。
覺得還不夠刺激,孔維澤讓老板娘撩起衣服,老板娘照做了。
鏡子里的景象更加讓人血脈賁張。
孔維澤問老板娘“爽不爽”,老板娘不說話只是“嗯嗯”。
孔維澤說:“叫老公,叫老公。”
老板娘開始堅決不叫,后來孔維澤花樣頻出,老板娘終于耐不住,蚊子一樣含混地叫了聲“老公!”
正胡天胡地著…
忽然,孔維澤聞到一股汽油味兒。
他回頭看,立刻全身冰冷,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能動。
老板娘有點迷離,直到聽到打火機打火“啪”的一聲,才緩過神來,她忽然意識到,孔維澤的兩只手都在自己身上,那是誰在用打火機?
側頭看向衛生間門口,老板娘看到了舉著打火機、雙眼通紅的丈夫。
丈夫的另一只手,拎著平時放在車上,裝著備用汽油的油桶。
孔維澤像野獸一樣呼喊了一聲,迅速提上運動褲,向老板撲去,雙手抓著老板拿打火機的手,回頭沖衛生間喊:“快跑!快跑啊!”
老板娘先是呆住幾秒,然后拎著褲子,踉踉蹌蹌向門外跑去。
“快跑!”孔維澤不停喊著。
跑到門外,再回頭時,看到丈夫手里的打火機不知何時又按著了,老板娘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她怕別人注意到自己家的丑事。
孔維澤和老板撕扯著,一起進了臥室。
被老板倒在方廳地上的汽油這時已經淌得滿屋都是。
幾秒鐘后,在門口的老板娘聽到臥室里傳出一聲發狠的低吼,然后火光一閃,接著看到孔維澤狼狽地從臥室里竄出來。
火焰順著地上的汽油,追著孔維澤,蛇一樣游到門口。
年輕力壯的孔維澤先火蛇一步跑到門外,老板卻渾身是火,從臥室里跌跌撞撞地撲出來,扶著桌子,隔著火焰,看著站在門外的奸夫yin婦,他沒有嘶喊,而是用最后的力氣和源自骨頭里的恨意說道:“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老板娘猛地站起身,提上褲子,拉著孔維澤說:“你快走,千萬別讓人知道你在現場。”
孔維澤畢竟年輕,剛才搏斗時還很勇猛,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聞言什么也沒說,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火勢高熾,濃煙沖天。
把身上的衣服收拾好,老板娘聲嘶力竭地高喊:“著火了,著火了!”
東森大學。
孔維澤臉色煞白地跑回寢室時,只有艾峰在。
艾峰曾因勸孔維澤注意點跟老板娘的事兒,說過“你這么搞遲早要搞大”,惹得孔維澤好久都不怎么跟艾峰說話。
現在看到艾峰,不知道是剛才激烈搏斗脫了力,還是過度驚悸加上一路跑回來導致虛脫,沖進寢室,看到只有艾峰在,孔維澤一下萎頓在地,雙手拄地,以頭觸地哭著說:“老大,我錯了,我錯了…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啊!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啊…老大,我錯了!”
艾峰被孔維澤哭得一臉茫然:“錯了?!”
909寢室里。
孔維澤水米不進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宿。
陳建回來時,不知道孔維澤剛進門時那一幕,還開了一句玩笑:“老六?怎么?被捉奸了?”
第二天上午,導員往寢室打了一個電話,問孔維澤在不在。
電話是童超接的,看了床上的孔維澤一眼,回答說“在”。
孔維澤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下更白了。
幾分鐘后,樓下的阿姨用呼叫器接通909,問孔維澤在不在寢室。
楊浩回答:“在。”
呼叫器掛斷,孔維澤雙眼空洞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顫抖地跟在寢室的每一個同學握手,然后不管艾峰愿意不愿意,擁抱了一下艾峰。
擁抱完,他走到陳建掛在柜子門上的鏡子前,仔細看了一眼自己,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對著寢室門的椅子上。
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重,一聽就知道導員身邊還有別人。
見909寢門沒關,導員第一個走進寢室,看見端坐在椅子上的孔維澤,重重嘆了口氣。
隨后進來三個高大的男人,門外還留了一個。
為首的中年男人進門就問:“誰叫孔維澤?”
孔維澤聽了,慢慢起身。
男人一揮手,身后的兩個人圍了上來,把孔維澤雙手背在身后。
在寢室的幾個男生都蒙了。
如果不是導員第一個走進來,大家會以為是來尋仇的社會人,肯定要抄椅子群起反抗。
見孔維澤并不反抗掙扎,男人沉聲說:“有一樁縱火致死案,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說完,男人亮了一下警官證和手里的一張紙。
孔維澤看都沒看男人手里的東西,深深地低下了頭。
見一個便衣要摸腰上的手銬,男人制止說:“把他夾在中間,上車再拷。”
孔維澤被帶走了。
陳建攔著導員問是怎么回事,導員說他也不清楚,是院里通知下來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孔維澤惹上麻煩了。
10分鐘后,艾峰和陳建出學校找到孔維澤打工的餐館,他倆看到的是過火后的一片狼藉和警戒線。
從周圍人的只言片語中,兩人終于明白:孔維澤搞女人,到底是把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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