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贏了。
兩隊鏖戰95分鐘,北江有道以4:0的比分輕取三分,獲得聯賽第二場勝利。
終場哨聲響起那一刻,整個南沖體育中心沉寂無聲。
現場的四山隊球迷一臉的迷茫、不解、失意和落寞,有幾個感性的女球迷伏在男朋友懷里聳肩抽泣,再抬起頭看向球場時,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輸了…
而且輸得很難看。
開場前20分鐘,球迷不理解球隊為什么制定出丟人的“龜縮防守”戰術,在忍了10幾分鐘后,球迷開始噓主隊。
第29分鐘,北江有道通過任意球破門。
比分1:0。
然后,“屠殺”開始了。
丟球后的四山隊開始“混亂”,有的球員想防守,有的球員想扳平,龜縮防守戰術不能徹底執行。
接著,上半場第38分鐘,北江有道賣了個破綻,引誘四山隊出擊,卻被北江有道打了個反擊,比分變成2:0。
下半場,四山隊在主場兩分落后,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龜縮防守”了,于是下半場一開場,四山隊就換上了3個進攻型球員。
結果,事實證明四山隊上半場的防守戰術是正確的,以四山隊的實力,跟北江有道打對攻,完全是找死。
北江有道11名球員,從前鋒線到中場到后衛甚至門將,在面對四山隊球員時,其個人能力全都是壓倒性的。
速度、控球、傳球、過人、射門、撲救…所有數據全面優于四山隊員。
所以,下半場開始10分鐘后,北江有道換下了前場的三名主力,結果,就是后換上來的三名替補,在10分鐘內連進兩球,徹底鎖定勝局。
有經驗的球迷看得出來,比賽到75分鐘時就進入了垃圾時間。
可能是考慮在主場給四山隊留點面子,北江有道沒有繼續擴大比分,其實按照場上局面看,北江有道再進兩球不是難事。
看臺上,安桉很難受,徐尚秀也很難受。
兩人難受的原因不太一樣。
安桉難受是因為家鄉球隊輸了球,徐尚秀難受是因為北江有道進了球她不敢歡呼慶祝。
身邊前后左右全是清一色的四山隊球迷,在這個時候大喊大叫慶祝,不太明智。
比賽結束前15分鐘,邊學道起身離開看臺,走出體育場。
他踢過球,知道場上的四山隊已經斗志全無了,不可能在0:4的情況下逆轉。
車里還是老樣子,王助理開車,劉毅松坐副駕駛,李兵和邊學道坐后座。
A8后面,跟著一輛A6。
A6里是四個尚動俱樂部派過來的骨干保安。
當初為了對付秦守和葉向南,邊學道曾派一批人去訊南縣辦事。出于保密考慮,事情辦完,那些人沒回松江,都被安排到了蜀都和春城的分公司里。
這些人,幾乎都是尚動俱樂部時期就跟在邊學道身邊的,盡管職位不高,但待遇優厚,忠誠度很高。
看過比賽,南沖之行就算結束,邊學道告訴王助理直接回蜀都。
車輛行駛在南沖到蜀都的高速公路上,邊學道閉著眼睛思索接下來準備抗震的幾個步驟。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下,進來一條短信。
李兵把手機遞過來,邊學道按開看了一眼,一下坐直身體。
是徐尚秀發的短信。
點開一看——“恭喜你,有道4:0取勝。”
4:0,說的難道是剛剛那場比賽?
這場比賽沒有直播,徐尚秀是怎么知道的?
邊學道回短信:“你在哪?你怎么知道有道4:0。”
一分鐘后,徐尚秀回:“我在現場看了比賽。”
現場…
邊學道問:“哪個現場?”
徐尚秀回:“南沖體育中心”
邊學道問:“和誰?”
徐尚秀回:“寢室室友。”
邊學道說:“我也在南沖,你等我。”
放下手機,邊學道跟王助理說:“找出口,回南沖。”
接著他扭頭跟李兵說:“你打電話問問,1、2、3號在哪里?”
1、2、3號,是派到徐尚秀身邊三個女保鏢的代號。
南沖體育中心。
看著手里邊學道回復的短信,徐尚秀心臟跳得厲害。
剛才看到一場大勝,一興奮,就給邊學道發了一條短信。
沒想到,他竟然也在南沖…
難道他也在現場看比賽?
想到這里,徐尚秀扭頭打量四周的看臺,可惜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人臉。
從輸球的郁悶中恢復過來,安桉問徐尚秀:“看什么呢?找人?”
徐尚秀搖頭說:“沒什么,咱們也走吧。”
出了體育場,上車后,安桉說請徐尚秀去吃KFC。
徐尚秀被邊學道的短信弄得有點走神,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KFC餐廳里,安桉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讓徐尚秀坐下占位置,安桉去點餐。
坐在椅子上,看一眼手機,看一眼窗外,徐尚秀有點慌。
邊學道短信里說讓她等他,可是她卻離開體育場來了餐廳,他會不會去體育場了?
還有,如果一會兒邊學道找來,被安桉看見怎么辦?
安桉肯定能認出邊學道,她在微博上喊過好幾次要給邊學道生猴子…
如果安桉知道了徐尚秀和邊學道的關系,肯定就沒法再保密了,徐尚秀寧靜的大學生涯也就徹底結束了。
就在徐尚秀坐立不安時,安桉端著餐盤回來了。
放下餐盤,安桉說:“你去洗手吧,你回來我再去。”
“哦!”
徐尚秀“哦”了一聲,可是人坐在椅子上沒動。
安桉坐下,盯著徐尚秀的臉問:“秀秀,你怎么了?”
徐尚秀剛要說話,她手機響了。
“你在哪?”邊學道問。
“跟同學在KFC。”徐尚秀說。
邊學道說:“告訴我餐廳位置。”
徐尚秀說:“我對南沖不熟,等我問她,一會給你短信。”
邊學道說:“好!”
見徐尚秀放下手機,安桉問:“誰啊?看你好像很在意的樣子哦!”
徐尚秀挽了一下耳旁的頭發,顧左右而言他:“這條街叫什么名字?”
見徐尚秀這個樣子,安桉更篤定了心里的判斷,她擠眉弄眼地問:“哎呀,看來被我猜中了,男朋友?什么時候認識的?南沖人?不會吧!”
徐尚秀咬了一下嘴唇,佯嗔說:“你再不告訴我,我去問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