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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人不三俗沒有趣

  李裕婚禮上,一向喝酒有度的邊學道喝醉了。

  真的醉了…

  第一,婚禮上多好來賓,邊學道都要過去喝一杯酒。

  人家看他的面子來參加婚宴,他就不能再端著有道集團老板的架子,這是人情。

  頭兩瓶酒,是摻了水的。

  后面幾瓶,就拿亂套了,全是真酒。

  幾乎沒怎么吃東西,一直喝,不醉才奇怪。

  第二,邊學道自己也想醉一把。

  齊人之福不好享。

  董雪是伴娘,沈馥是嘉賓,讓這兩個女人跟自己大被同眠是扯淡。

  如果不把自己喝醉,晚上怎么辦?

  所以說,一醉解千愁。

  第三,李裕和李薰結婚邊學道是真高興。

  別人看李裕是他哥們,但在邊學道內心深處,李裕既是朋友,也是晚輩,這實在是一種復雜到難以言說的感覺。

  從大學一年級兩個寢室第一次聯誼起,邊學道一路旁觀了兩人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909寢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寢室,寢室里有勾引人妻出軌的孔維澤,有“千里奔襲”要手刃仇人的楊浩,有心狠手辣的于今,有花花公子陳建…當然,909寢的長情男不只李裕一個,楊浩對蔣楠楠同樣情有獨鐘,童超更是義無反顧地陪夏寧去了原始森林。

  可是從多方面綜合看,李裕的善良,李裕的仗義,李裕的正直,李裕的真誠,李裕的開朗,李裕的專一,讓他成為了909寢人緣最好的一個。

  邊學道在寢室的人緣也不錯,可他的人際關系不像李裕那么單純。邊學道的好人緣,來自于他的錢,來自于他的勢,來自于他超出同齡人的“強”。

  大家跟邊學道親近,更多是因為想著以后可能會有求于他,或者根本就是不敢得罪他。說到人格魅力,邊學道的優點在于慷慨和對朋友好,但他本性是一個比較“獨”且戒心很重的人,無論男女,想真正走近他,都不那么容易。

  而且,重生者的游離感,注定了除父母和徐尚秀幾個前世有關聯的人,邊學道對其他人的親近度都是有上限的。就像祝海山跟邊學道見過兩次面后,僅僅因為來自于同一個時空,他對邊學道的親近感甚至超過了對祝家的一些子孫。

  所以說,在這個時空里,邊學道是個“既熟悉又陌生”、“既融合又游離”的復雜混合體。

  李裕是個例外。

  邊學道甚至幻想過,等他有了孩子,不求孩子天縱英才,只要孩子的性格品行能有李裕的五分,他就很滿意了。

  這實在是一個相當高的評價。

  邊學道喝高了…

  大家把他扶到充當休息室的包房里,邊學道忍了幾次沒忍住,剛想起身去衛生間,結果才站起來,“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董雪心疼地拍著他的后背,連聲說:“為什么喝這么急?怎么不用準備好的酒?”

  吐了幾口,邊學道扶著桌子說:“沒法換酒,今天來的不少人都是酒桌上的老手,人家給面子來了,我不好做的太明顯。”

  董雪說:“找人送你回家吧。”

  邊學道搖搖頭:“不行,還有一些人必須得過去喝一杯,不然就失禮了。”

  董雪說:“你都這樣了,還怎么喝?”

  酒精上頭的邊學道,不顧有別人在場,抬手摸著董雪的臉說:“人在江湖,看重的就是彼此給面子,放心,我還能撐一會兒。”

  陳建在一邊給邊學道撕開一盒酸奶,遞過來說:“你先喝點,壓一壓。還有多少桌要去?我替你擋。”

  邊學道喝了兩大口酸奶,擺手說:“你替我喝,對方不領情,跟沒喝一樣,還得我去,對了,這次可千萬給我拿準備好的酒。”

  盡管換了準備好的摻了水的酒,又喝了十來桌,邊學道還是徹底喝倒了。

  李兵開車,艾峰、楊浩和蔣楠楠陪著,把邊學道送回了紅樓。

  眾目睽睽之下,董雪和沈馥強忍著,沒跟回來。

  看著他睡下,呼吸平穩,四人才離開。

  這一覺,邊學道一直睡到晚上11點。

  調成振動的手機里,存著n條未接來電和短信,醉酒熟睡中的邊學道一點兒都沒聽見。

  爬起來開燈,喝了杯水,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邊學道一下撲在床上,想繼續睡。

  朦朦朧朧中,仿佛聽見了敲門聲。

  以為是幻覺,可是敲門聲越來越清晰。

  揉著頭,去開門,邊學道看到了頭發上掛著水珠的董雪。

  看見董雪的樣子,邊學道一下醒了大半:“你怎么來了?還有你的頭發…外面下雨了?”

  董雪走進屋,脫掉外套說:“小雨,10點開始下的。”

  邊學道關上門,回身問:“你這是剛到?”

  董雪從衛生間里拿出一套毛巾,邊擦頭發邊說:“在你們學校逛了一會兒,剛才看見你家亮燈了,估計你醒了,就上來敲門。”

  邊學道聽了,一把將董雪攬進懷里:“傻丫頭,到了你就敲門啊,為什么在外面傻等?我要是一直睡到天亮怎么辦?”

  董雪把手里的毛巾搭在邊學道脖子上,看著他的眼睛說:“醉酒的人睡到自然醒才對身體好,你要是再不醒,我也要回家了。”

  坐在沙發上,邊學道問董雪:“我走后婚禮怎么樣?”

  董雪說:“挺好的,就是后來李裕爸爸也喝多了,又哭又鬧,說自己對不起兒子和老婆。”

  邊學道摸著頭問:“我喝醉后沒哭鬧吧?”

  董雪看著邊學道問:“你都記不得了?”

  邊學道皺著眉回想了一會兒:“第一次吐的時候還有記憶,第二次就記不清了。”

  董雪一下坐在邊學道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說:“你呢,倒是沒哭也沒鬧,可是你抓著沈馥的手就不松手,還要親人家。”

  邊學道眼睛立刻睜得老大,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問董雪:“有嗎?”

  看見邊學道的樣子,董雪“咯咯”地笑:“覺得我在騙你啊?那你等著看明天的新聞好了。對了,你跟沈天后什么關系啊?她怎么任由你拉著她耍酒瘋,不抽你呢?”

  邊學道明白了,董雪這小妮子在詐他和沈馥的關系。

  邊學道兩世為人,醉酒后的習慣是不言不語呼呼大睡,從來沒有過抓著別人耍酒瘋的行為。

  想通這點,邊學道對著董雪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大晚上在外面晃蕩,就為問我和沈馥什么關系?”

  董雪把腦袋搭在邊學道肩膀上,柔柔地說:“3號我就要和李裕李薰一起飛法國了,我是想多一點時間再看看你。”

  邊學道說:“別這么傷感,5月下旬我要飛過去參加戛納電影節,估計會在酒莊住上一段日子。”

  董雪說:“以后是以后,現在是現在。”

  美人在懷,身體里還存留著酒精的邊學道低頭在董雪胸前咬了一口,抬頭說:“你說的對,現在是現在,現在是一刻值千金。”

  董雪扭著身體說:“我不,我只想跟你說說話。”

  邊學道問:“說什么呢?”

  董雪轉著眼珠說:“說晚安啊、早上好啊什么的。”

  邊學道在大腦里展開審讀員的強大文字拆解能力,笑著彈了一下董雪腦門,說:“你說的晚安啊、早上好啊,跟我說的一刻值千金是一個意思啊!”

  董雪迷糊了:“它們怎么會是一個意思?”

  邊學道說:“那我要是分析出一個意思來,你得從了我。”

  董雪傻傻地想著“晚安”和“早上好”怎么會是性暗示,一時忽略了邊學道的話。

  邊學道捏了一下董雪的鼻子說:“你看啊,晚安的晚字里有個‘日’字,晚安的安字里有個‘女’字…日…女…日在免前,女在寶字蓋下面…你瞅瞅,連體位都有了。”

  聽了邊學道的話,董雪整個人瞬間進入了大腦短路狀態。

  她是被氣的!

  邊學道還在繼續解讀。

  “早上好…有早一點上感覺特別好的寓意,‘上’字是三個字的核心,‘好’字則形象地描述出了早一點‘上’的美妙結果…你看…早上好…這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一刻值千金嗎?當然了,你要是覺得這句俗,可以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董雪狠狠地在邊學道肋下掐了一把,說:“你這個人簡直俗透了!”

  邊學道可不管董雪怎么說,他照例一把將董雪抱起來,走進臥室,把董雪丟在床上,說:“人不三俗沒有趣,你還是從了我吧。”

  5月2日,送別之日。

  艾峰走了。

  603寢的女生也都走了。

  一場熱鬧的婚禮過后,一幫同學再次散落天涯海角。

  下一次,誰也不知道人還能不能湊得這么全。

  機場里,來送蘇以的人都到了,唯獨不見陳建。

  于今給陳建打了幾遍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當初算計譚家杰時,陳建恨不得跟姓譚的玉石俱焚,可是蘇以現在要走,他跑哪去了?

  秀外慧中的蘇以知道,是昨天在車里那一句“愛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和她晚上不接電話不回短信,傷了陳建的心。

  蘇以是真的不想再跟陳建繼續糾纏了。

  陳建在松江這兩年是怎么過的,蘇以有她的消息渠道,她已經可以清晰地判斷出,自己跟陳建是兩類人,就算勉強走到一起,也只會是分手的結局。

  慧劍斬情絲,一次斬不斷,就再斬一次。

  這就是蘇以。

  5月3日。

  董雪、李裕和李薰結伴飛往燕京,再從燕京飛巴黎。

  3號這天晚上,陳建和于今在外面喝酒,喝著喝著,陳建哭成了淚人,他告訴于今:“這一輩子,我都快樂不起來了。”

  于今不客氣地說:“深表不信!”

  陳建問:“你為啥不信?”

  于今說:“你要是十年后想著蘇以還能哭出來,我就告訴你我為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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