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開始潛心研究公布出來的國考崗位。
一個單位一個單位篩選,一個條件一個條件過濾,這時他才發現,這還真是個苦差事。
忙活了兩天,他終于整理出一個文本,里面存的崗位,都是和單嬈的性別、學歷、專業等符合的崗位,又花了一個下午縮小范圍,最后把文本給單嬈看 單嬈鐵了心,堅決不看也不選,天天也不做題,就是看電視。
單嬈告訴邊學道:“隨便選,只要讓我進了考場就行,反正就是去走一個過場。”
單嬈態度堅決,只能邊學道來選。
最后在一點小私心作用下,邊學道選了一個高不可攀的單位:中x部。
今年中x部一共招6個人,其中4個要求社會在職,有工作經驗;l個要求碩士學歷;只有l個崗位要求本科新聞學專業,性別不限。
本來邊學道還在中x部和另一個單位之間難以抉擇,直到有一天,他逛國考考生集中的論壇時,一個考生在論壇里曬他的報名序列號,問大家“看見這個序列號你們說我還考嗎?”
這個人報的正是中x部那個本科崗位,他的序列號后幾位是615。
邊學道開始時還不知道這人問“考不考”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面跟帖的人解讀,他才知道,這個序列號意味著這個崗位已經有b15個人報名了。報名還有天才結束,看這趨勢,最少也是一千個人搶一個崗位。
邊學道立刻就決定給單嬈報這個崗位。
單嬈既然已經決定就是做做樣子,那不如做戲做全套。
這么牛逼的單位,這么多人競爭,考不上再正常不過了,折在這樣的崗位下,單嬈家里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想法,頂多勸她明年再考。
到了明年,邊學道已經畢業了,那時兩人雙宿雙棲,一切都好說。
于是,邊學道用單嬈的身份信息,正式報了中x部。
單嬈聽邊學道給她報的這個單位,就知道邊學道揣的什么小心思,但她不介意,只是膩在邊學道懷里,瞇著笑眼說:“你這么想我陪在你身邊啊?”
邊學道點頭說:“那是當然。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大姨媽怎么這么墨跡,還賴著不走了?”
單嬈剛要坐直身體修理邊學道,她的手機響了。
看到號碼,單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起來:“媽,想我了?”
說著人走進了東屋。
好容易培養出來的氣氛又沒了。
更讓邊學道郁悶的是,單嬈爸爸媽媽來松江了,單嬈已經陪他們好幾天了 身邊沒有單嬈的日子,邊學道覺得度日如年。于是他回到了39的懷抱,跟大家一起上課,一起吃食堂,一起叫外賣。
大三開學不久,孔維澤在校外租了一臺電腦,跟李裕蹭網線,只要學校給電,就開始下h片。
他一下h片,李裕那邊玩網游就卡得跟幻燈片似的。
怎么說也沒用,又不能不給他蹭網,李裕就詛咒他:“去飯館打炮,回寢室看片,你早晚精盡人亡。”
孔維澤電腦里有好片子,整層樓都知道。
跟他套近乎,求拷片的絡繹不絕。時間長了孔維澤有點受不了,主要是別人來來去去的拷片,耽誤他觀影的連貫性。
可他要是鎖門不開門,第二天就有人傳言,孔維澤昨天又在寢室跟五姑娘親熱了。
于是,他立了一個規矩,拷片行,一次一個水果。
他也不挑,是水果就行。
不過“一次一個”里面的說法可大了去了。一個西瓜也是一個,一個金桔也是一個。拿多了覺得虧,真要是拿一粒兒葡萄,大家誰也不好意思進門。
漸漸的,來拷片的人少了很多。
39的人紛紛夸孔維澤:“跟老板娘陰陽調和一段時間,漲智慧了”
別人來拷片,孔維澤覺得煩,李裕更煩。
一天,孔維澤回到寢室,在自己電腦旁看到兩個蘋果,他知道這是來了兩撥同好。
打開b盤,點開世界觀察:走進日本文件夾。
…里面是空的。
孔維澤立刻就愣住了。
連忙再點開日語四級聽力文件夾。
…里面還是空的。
再點開aaaa級風景區文件夾——
還是空的。
最后他翻出了隱藏文件夾弟道戰…
也空了…
孔維澤悲憤欲絕,他沖出寢室,站在走廊大吼一聲:“誰上我電腦拷片用剪切了?”
返回寢室,孔維澤問在寢室的楊浩,“剛才誰來咱寢拷電影了?”
楊浩也是剛回來,說:“沒看見,我也是剛回來,回來就看你桌子上有倆蘋果。”
與此同時,邊學道、李裕和陳建,一人一根冰棍,橫坐在雙杠上。
陳建問李裕:“老孔不會查出來是咱們于的吧?”
李裕說:“不會,他那玩意一天一百來個人來拷,你看他,光吃換的水果,都吃得維生素超標了,哪兒查去?”
邊學道說:“你是不是太狠了點,連隱藏文件夾都翻出來了,弟道戰,也真虧他想得出來…”
幾個人回寢室時,孔維澤還在對著電腦發呆。
聽到消息,已經有二十幾撥人過來安慰孔維澤,同時澄清不是自己于的,說自己絕對沒那么缺乏常識、道德敗壞。
為了調節氣氛,陳建張羅玩“跑得快”。
大家商量拿什么論輸贏時,邊學道提出一個新鮮的辦法:贏的掏錢,輸的喝可樂。
見大家都同意,李裕打電話給校外的小超市,讓送兩箱可樂上來,運費2
開始幾把,大家還喝得很爽,10輪之后,就都喝不動了,玩命出牌,玩命耍賴,就為了不喝可樂。
后來邊學道又想了個辦法,不喝也行,輸了的想不喝,出倍價錢贖。
結果,自作孽不可活,李裕墊錢買回來的可樂,幸災樂禍了沒一會兒,又讓他掏錢贖了半箱。
跟著一起輸的還有楊浩,兜里100多塊錢,沒一會兒就輸光了。
楊浩說:“我卡里還有錢,先欠著。”
大家都不同意。
陳建說:“這樣吧,熄燈之后,你往女生寢打三個騷擾電話,就一筆勾銷 這個時候,東森大學的寢室,不論你安裝什么價位的電話,都看不到來電號碼。
所以陳建的這個提議,無論多惡搞,都沒有實質風險。除非誰打個電話能把人弄懷孕,或者弄跳樓,不然沒人查這個。
晚上10點半熄燈,一直磨蹭到ll點,楊浩還是不想打電話。
大家威脅他再不打就扒光了扔走廊,他才不情不愿地走到窗前打電話。
楊浩否決了打到班級女生寢和6的建議,改為在學校女生寢室號碼區間隨機撥號。
不得不說,楊浩半年多的強化演講訓練還是有效果的,他裝成廣播臺都市夜話節目的主持人,雖然最終都被識破,但聊天氛圍還是不錯的,接電話的女生都以為是哪個暗戀寢室成員的男生在尋找突破口。
第一天就這么讓楊浩糊弄過去了。
第二天,輪到艾峰倒霉了。
艾峰是抱著追求速死的心態開始游戲的。
第一個電話,通了。
一個女生用很不滿的語氣問:“誰啊?”
艾峰字正腔圓地說:“嗨,姑娘,起床尿尿了”
“神經病”
電話掛了。
第二個電話,接電話的女生聲音很細:“喂,找誰?”
艾峰說:“有人讓我幫他給你唱首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談戀愛,談戀愛,兩只都是公的,兩只都是公的,真變態,真…”
沒等艾峰唱完,女生說了一句“變態”,掛了電話。
第三個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來了,一個女生用很小的聲音說:“不是告訴你別這個時間打寢室電話嗎?”
艾峰夾著嗓子說:“有人看到你昨晚跟別的男生去小旅館了,你告訴我他是誰?”
女生聽得一愣,立刻反問:“誰告訴你的?”
艾峰說:“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你敢耍老娘,老娘操…”
見對方發飆,艾峰趕緊掛了電話。
雖然已經熄燈,寢室一片漆黑,圍在艾峰身旁聽電話的一幫人,還是沖艾峰豎起大拇指,一致認為老大十分機智,最后這個電話掛得既果斷又于脆,不然不定家族里哪個男性親屬要被狠狠蹂躪一番了。
第三天,抓的是陳建。
這家伙口才好,講了幾個笑話,把電話那頭的女生逗得咯咯笑,舍不得掛電話,自己聽得內急了,讓室友來接著聽。
風水輪流轉,就在單嬈打電話說回學校的前一天,在寢室打撲克,邊學道被抓了。
其實不能怪他,實在是手氣太臭,有賭神的水平都沒用。
第一個電話,通了。
不等對方說話,邊學道直接開口。
邊學道說:“姑娘,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組電話號碼,我糾結了一整天,現在終于鼓起勇氣…”
沒等他說完,電話里的女生跟寢室同學喊:“二姐,前晚的神經病又打電話來了。”
…這嗑沒法嘮了。
第二個電話,通了。
邊學道說:“姑娘,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笑話,跟你分享一下…
沒想到對面的女生很開朗,笑呵呵地說:“說說,什么笑話?不許講色笑話哦”
邊學道清清嗓子,說:早課上,大師正在對弟子講話,“為師為你們所起之名并非隨隨便便,而是為師對你們的期望,圓通、圓融、圓信…你們懂了嗎?”眾弟子都回答“懂了”,只有一名弟子默然不語。大師見狀,問那名弟子,“圓寂,你為什么不說話?”
第三個電話,通了。
邊學道說:“姑娘,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首歌,跟你分享一下…
誰知對面的女生靜了一會兒,忽然輕聲問:“邊學道?”
邊學道一下石化了,對面女生一開口他就聽出來了,居然是徐尚秀 邊學道手機里有打聽來的徐尚秀寢室電話號,但他從來沒刻意記過這個號,也沒打過。想不到今晚隨意撥號,居然碰上了徐尚秀。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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