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伸手一把拉住張若琳的手臂,“我們倆生活了這么長的時間,其實大概我也能夠猜出一些,你是對于組織的不信任,對不對?”
“你那里看出來我對組織不信任了?”張若琳無語地說道。
“你有信任過嗎?”
“我沒有嗎?”
“你沒有,你一直都在害怕。”
“趙建國,你是不是病又犯了呢?”
“要不然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張若琳坐了下來,“我也就是跟你說,這能不能賺到錢,它都是一個問號存在,商業上面的事情,根本就不好說,和別人合作不用出一分錢,不用承擔任何的風險,你明白嗎?”
“你既然說了肯定能夠賺錢。”
“生意上面沒有絕對的事情。”
“你能。”
張若琳無奈地看著趙建國,她能,她能什么呢?
她也就是帶著一個金手指而已,倘若沒有的話,她折騰什么?老老實實的上學,畢業過后服從組織的分配,當一個縮頭烏龜一樣生活。
然后等到改革開放過后,趁著年紀還不算太大,折騰一下,多賺一些錢,能夠有個富足的晚年生活,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生意她也沒有做過,嘴上面的一套,誰知道能行不能行?
帶她去看什么?其實張若琳不用去想,也能夠猜得出來看什么。
太多默默無聞的人,那怕他們就是殘疾,他們也會選擇默默的回到故鄉,不會給國家和人民添加任何的負擔。
去年的一場對外勝利,多少人犧牲,多少人負傷,又有多少人造成了終身殘疾?現在的各大醫院里面還住滿了病號。
沒有錢,帶著殘疾,一身病痛回到故鄉,他們是英雄,可是依舊會被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甚至于父母和兄弟都會嫌棄他成為這個家庭的拖累,娶不上媳婦,英雄其實在這個世界上面是最可憐的人。
一個家庭,一個男人是這個家庭的支柱,鄉下的男人若是成為不了家里面的支柱,誰還會嫁個他們?
窮不可怕,再窮的男人在現在依舊能夠娶上媳婦。
只要你肯干,肯定出賣自身的一把力氣,這個小家庭也會慢慢的將所缺少的日常生活物品補齊,日子慢慢地過好。
可是指望著一個女人來支持著這個家庭,日子太難熬了。
就像是陳大兵一樣,趙建國并沒有告訴他,他退伍過后被安排了工作。知道了張若琳從老趙家出來,想要撮合她們為什么?
因為陳大兵以為趙建國手里面沒有錢,沒有工作,年紀也這么大了,還留下殘疾,很難娶得上媳婦,他的這個家需要有一個人來支撐起來,當這個家里房頂上面的一根梁柱一樣,來支撐起這個家庭。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無情,農村里面現在有什么收入?
面朝黃土背朝天,就指望田地里面的收成來填飽肚子,養活一大家子的人,就這樣還得靠著老天爺賞臉才能夠吃飯。
老天爺不給臉,只要幾個月不下雨,今年全家老小就得餓著肚子。
對于趙建國的心思,張若琳怎么不明白了呢,無非就是她太過于神奇了,心中想著有這一份能力,就應該去承擔這一份責任。
因為他和現在所有的軍人都一樣,都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扛起屬于他們的責任,哪怕他們就是退伍了,心中的熱血依舊沒有消失。
現在張若琳確實沒有看到這些人感動的事情,可是在現代她看到了,那些默默無聞的人,寧愿一輩子受窮挨餓,茍延殘喘的活著。國家已經那么富足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愿意伸手向國家,向人民,去“討”要國家和人民本來就承擔的一切。
新聞媒體上面的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出現過,也只有他們在無助,走投無路的情況,才“厚”著臉皮,才向世人展現出屬于他們曾經的那一份榮耀。
“經商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我也沒有做過,根本就沒有那個把握,賺錢還好,虧欠呢?有多大的能力就承擔多大的責任,我沒有那個能力,這個我知道。先和別人合作一次,試一試再說,起碼也得出一份成績出來,讓別人去看,這樣的話可以放手去做,別人不會在你的面前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也可以自己先嘗試著先做一點,服裝廠這邊有現成的,里面的人都是軍嫂,絕對服從組織一切管理,做事認真,一絲不茍,屬于部落里面的產業。軍人你也知道,他們不會勾心斗角,只會用事實來說話。”
“虧錢了呢?你有沒有想過,假如虧欠了怎么辦?”
“這個沒有想過,反正廠子一直也都在虧錢,廠子是退伍的軍人,你說一個當兵的,除掉打仗之外,他還能夠干什么?讓他去管理一個廠子,他能行嗎?開三年,倒貼三年的錢。”
“怎么虧錢了?”
張若琳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了,現在這年月布匹的話根本就不愁賣,他們這種情況和傅安和不一樣,傅安和是私人企業,進貨的價格都會隨著市場的變化進行起伏。
得囤積布料,容易造成布料積累,等等各方面的原因。
可是像是部隊里面的服裝廠,它又不是面向市場出售,都是屬于自產銷的,這怎么可能會虧錢?
“不會經營唄!還能怎么樣呢?沒有有效的管理。”
“你爸部隊的?”
趙建國點了點頭,“怎么樣絕對的自己人,這一點你放心好了,里面上下所有的人都會絕對服從你的命令。你不是想要賺錢嗎?咱們可以簽訂一個協議,只要賺到一定的比例,到時候折成股份給你,你看怎么樣?”
“我想要賺錢?”張若琳白了一眼,“有些事情暫時沒有辦法和你說清楚,再等一些年你就明白了,我不想要去趟什么渾水,也不想要經商,參與什么股份分配,若是在不操心的情況,神不知鬼不覺的賺一些,我自然是樂意。”
“你有事情瞞著我?”
“我瞞著你多呢,什么事情都告訴你,你感覺可能嗎?”
趙建國轉過身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邊,非常不解,明明這錢自己人可以賺,為什么要給別人去賺呢?不過對于張若琳有些時候忌諱的事情,他也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