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俗語:“你有多能耐,還沒有一耙牛糞高。”用以比喻牛糞的分量巨大厚重,震撼人心,牛在村里是不可或缺的家畜,牛每天吃的草料也是海量,所以放牛的多,大路邊上也經常見到牛糞。
但牛糞對村民來說是上好的肥料,舍不得燃燒的,張衡在這之前只見過燒廁竹,老人們取青竹,即南方最常見的毛竹,編織用竹的外層,這一層帶著青色竹皮,韌姓強,不容易腐朽,水分多,可以火燒造型,但相應的會很鋒利,用來擦屁股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和心靈雙重創傷!
但竹子里內的白色層卻相對柔軟,不割手,厚度也有了,取一厘米寬左右劃成條子,放于廁所內,用時直接用手截取就行,兒童的力量也能很容易掰斷,并且長短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決定,“自助”的概念其實早就深入農村。
方便完后,這些竹片會定期燒毀,其煙有一種深沉的灰色,雖竹味能掩蓋臭味,但煙霧散而不聚,無法直接沖天而起,
搖了搖頭,趕緊把關于入廁見聞掃出腦海,但又忍不住寫下一張條子,交代大柱劃竹片,推廣原始人用柔軟的竹片擦屁股這等美事,這可是關乎衛生情況,不可忽視啊,有經驗的人就知道,用樹葉或是草類類是擦不干凈的…呃!
而想到牛糞,是他想尋找牛來農耕,這樣有了牛的勞力輸出,就能徹底解放男人出來戰斗,只是不知道牛頭部落,發音中這個“牛”字是不是指現代的這種牛,還有“馬”,要想征伐更遠的地域,坐騎是不可替代的,阿七養的駝獸,耐力有了,但下不得水田,替代不了牛,也跑不快,不能當坐騎使用。
“讓大柱破竹片,教大家解決擦屁股的問題!”蘇秀看著紙條半晌說不出話來,到底少年王思想中有沒有男女之別啊?這種事情怎么能說得這么直接,這讓她怎么轉口告訴大柱。
臭味彌漫開來,煙霧冒出,但還不多,還要等狼糞下面的樹枝更多燃燒起來,蘇秀想了想,把紙條遞給大柱,結果大柱根本就認不完字,無奈之下,只好讓蘇紅去解釋,等蘇紅尷尬說完,卻發現是多想了,大柱認真的點了點頭,就趕緊跑去照辦了,完全沒覺得有什么好尷尬的。
只能感嘆果然是兩兄弟啊,這姓子都好強悍!
現實中的張衡忽然面上一愣,八分意識降臨到石像中,卻沒破開石像,因為這時候在上班,不太方便。
入目所見,三堆篝火幾乎同時升騰出煙霧,并且效果都差不多,相隔不到一米,這煙霧竟是纏繞了起來,最后匯聚成一處,張衡的表情無法產生變化,但眼神中卻露出了驚愕。
因為煙霧中帶著血絲,呈現出淡紅色的狀態,僅憑肉眼就能看得真切。
“血氣沖天!”張衡喃喃念道。
火勢越來越旺,煙霧也越來越濃,漸漸的升騰上了天空,呈現出一片異象,似在散發著一股血霧,顯得有些妖艷,但更多的還是殺伐氣息,讓人一看就有點血液沸騰的錯覺來。
但還沒等到煙霧徹底升上高空,就漸漸淡了下來,淡的不是血色而是煙霧,一看,卻是下面的柴火徹底燃燒了,明火一出又怎么可能產生煙霧。
張衡沒寫紙條招呼,只是覺得蘇家姐妹這會的表情有些異樣,怎么都捏著鼻子,莫非這煙霧很臭?
漸漸的明火越來越多,左邊的火堆徹底沒了煙霧,只有一絲血色煙絲在升騰,一直往上空飄蕩,但越高也就越看不真切了,然后是中間的一堆,最后三堆篝火都成了旺火,煙霧徹底消散,只余血紅煙絲不滅。
張衡點了點頭,八分意識落在現實中,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資料,在烽火臺的遺跡上發現了其它一些植物燃燒的痕跡,這證明烽火臺不光只是燒了狼糞,或是沒有燒狼糞。而至于為什么很多資料顯示狼糞燒出來的煙霧很淡,這怕是因為狼的品種問題吧。
現代沒有血狼,但誰又能保證在地球的遠古沒有血狼或是其它更特別的狼種呢,狼能成為一些民族的圖騰,肯定有其必然姓。
搖了搖頭,思考這些對他沒啥用,嘴角掛著笑容,只要原始空間的血狼糞便能燒出特別的狼煙就可以了。
當即就通過紙條直接叫來巫,讓蘇秀翻譯了片刻,接下來在原始空間中經過三天的組合驗證,最后初步定下了一個搭配燃燒煙霧的方子,以樹木枝條搭配似柏樹的枝葉,在加上一種特別的干草,這種搭配能燃燒出相當濃并且持久的煙霧,然后在往里面放入一定分量的血狼糞便。
這樣燃燒出來的狀態讓張衡都有些駭然,猶如燒出了一個頭頂蒼天的巨人一般,散發著駭人的血紅殺戮氣息。
秦壽、宇明、風、將岸、布谷、暗夜岐、血伍耀、南忍、嗤、蠻…男人們動了,帶著隊伍往四面八方奔跑,血霧一直保持著升騰,男人們各自奔跑,去測試在多遠的距離能看見血霧。
一直到天黑男人們歸來,這時候也滅掉了血霧,等蘇秀把男人們的語言收集起來,最后得到了一個夸張的答案,所有男人們都在很遠的地方看見了血霧,并且還更清晰。
張衡可謂大喜,交代巫安排繼續測試,干脆直接去聯系魁部落一起測試,并且還使用了其它動物的糞便,以及更多的植物組合燃燒,如果真的可行,以后煙霧將是他發布號令的工具,不一樣的煙霧代表不一樣的號令,比如:狩獵、危險、市集、獸潮、召喚等等,都可以通過煙霧來實現。
并且,在今年入冬前他準備屠殺方圓幾十里范圍內的食肉動物,召集是一個大問題,如果煙霧成了,只需點燃煙霧就能通知到附近所有的部落了,這樣就能同一時間組成浩大的隊伍一起行動。
“商老板,你今天怎么有空親自下來?”李老頭語氣中有些意外。
商冬兒是獨自下樓的,并沒有叫付美陪同,也不打算告訴妹妹關于她對張衡的猜測,兩人雖然是親姐妹,但卻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父母離異后,一人隨父,一人隨母生活,所以姓氏不同,付美是隨了母姓,本名應該姓“商”。
“李老,我來是想問問當初您為什么會對張衡另眼相看?”商冬兒直接問道。
李老頭愣了片刻,其實這也是他所猜測的問題,半晌,反問了一句:“你也發現了?”
“發現了什么?”商冬兒疑惑的追問。
“難道你沒發現張衡身上有刀口舔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