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部落戰死三人,獻巨禽青鸞。^。。^..”巫又吐露道。
“火部落,屠南方麋獸群獻上…”
張衡點著頭,雖然這些送來的東西他都很喜歡,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沉重,他可以毫不猶豫把刀刺進獸脖,卻沒辦法視人命如草芥。
“轟隆隆!”
突然,有沉悶的聲音傳來,大地似都在顫抖,不是錯覺,而是真的在輕微顫動,
“這是?”張衡瞳孔一縮,有樹木被砍伐推倒,透過遮擋他居然看見了高聳的王座,這不是應該在魁部落嗎?難道這些原始人居然一夜未睡。
昨日午時他們遭遇了兇獸的攻擊,如果按時間算,到魁部落一個來回就是午夜了,期間又和各種獸群發生過大戰,此時已經第二日上午,一計算,原始人們還真是一夜未睡,甚至現在都把高聳巨大的王座給拉來了。
“王座到,請太陽王。”巫吐露音節。
炎高舉著權杖撕吼,匍匐在地的人群頓時讓開了一個大道,直通王座的路線。
張衡深吸了口氣,心理嘆息:“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為何到頭來卻有些淡淡的憂愁…”
“請太陽王!”“太陽王!”
眾人齊聲大吼,震動心神,張衡眼神漸漸冷了下來,踏步往前走去,轟隆聲不絕,巨大的王座正在往這邊緩緩移動,近了。張衡一愣,沒想到王座卻是由幾頭模樣有些怪異的野獸拖拉著,旁邊有十幾個男人開路,硬生生把王座拉到此地。
“嗷嗚!”血狼王的嘶吼聲傳來。不知道在表達著什么。
“太陽王!”阿七跟著大吼,眼前的男人就是太陽王啊,是從太陽上降臨下來的,這是屬于他的王座。
“噠噠噠!”
張衡穩住心神,踏步向王座走去,猶如在攀登山顛的廟宇階梯,每踏一步都蘊涵著宗教的氣息,待登頂時。當能觸摸到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可惜他現在是被眾人抬上去的,心已先失,并未圓滿。
“出發。屠犴獸!”張衡高站在王座之上,手扶龍爪座欄咆哮出聲,眼神瘋狂無比。
“屠犴獸…”
“殺殺殺!”
“出發!”炎大吼,炎雖然老了,但氣勢卻不弱于任何人。長發已經染成了血紅色,瞳孔發白深邃神秘,在場除開張衡,炎是最受尊敬的人。
匍匐在地的男人們爬了起來。休整長矛石斧,目光狂熱。踏著堅定的步伐,護衛在王座左右。身上的鮮血已經干枯,分不清是獸血還是自身流出,就是這種血腥味感染了每一人,引出了最瘋狂的戰斗。
張衡想了想,突然做出一件他也分不清楚是單純還是故意所為的事情,突然揮手大吼道:“炎,巫,你們也過來。”
“王!”“王!”兩個巫不解。
張衡猛然跳下王座,落地后一個踏步就上前拉住兩個老人,出聲道:“炎,春巫,為我的使者,太陽王的使者,可與王同坐,待遇與我同等,死后可葬于太陽之上,受永世陽光普照!”
說完也不多解釋,強行拉著兩個巫就上了王座,分居左右,他立與中間,又咆哮道:“出發!”
“轟隆隆!”隊伍繼續前行…
春巫有些不知所措,端坐在王座右角,手輕扶著龍爪,全身都在顫抖,但更多的卻是激動,他想從王那里獲得更多的知識。…,
炎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王座自打磨成型之后,他沒敢接觸一下,因為這是為太陽神準備的,如今居然坐在這上面,這種感覺他之前從來沒有過,不是年輕時成為部落第一戰士的感覺,也不是成了大巫后受人尊敬的情緒,現在這種感覺他還表達不出來,但又能體會得到,枯瘦的大手重重握在龍爪上,眼神中仿佛多了點什么,閃過狂熱…
老人木巫腳步頓了一下,摸了摸手上的權杖,最后拍了拍將岸的肩膀,輕微吐露了幾個音節,頓時將岸眼神也狂熱起來。
布谷、春霸、大胡子、宇明、秦壽、風、南忍、岐、伍耀…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觸,全都無法表達,但胸膛在激蕩,似有野獸在咆哮。
蘇秀在隊伍中間努力奔跑著才能趕上眾人的腳步,鞋底早已經磨穿,刺進了荊棘,有血液流出,痛得她想哭泣出聲,但卻咬牙死死忍住了,她就像一個可憐的孩子被丟棄到了怪獸中間,但又看著一個和她同樣的孩子成了至高無上的怪獸之王…,對權利的在吞噬著她的內心,現在又無力掙扎反抗,王座,她也要坐上去,那怕只是一小會,那怕是和其他人分坐,她只想要一個小小的角落位置,能夠讓她勉強容身…
張衡了望著遠方,摸了摸胸膛,等級,他現在是在劃分出等級,私有制度或許要提前了,這是直接跨越了本該出現的石器時代中晚期,母系氏族或許要泯滅在原始空間的歷史中了…
“炎,我封你為聯盟第一部落首領,為我守衛東方如何。”張衡出聲道。
“首領!”炎顫抖著詢問,他很聰明,溝通已經不差于春巫了。
張衡點頭:“對,就是部落首領,為第一首領,以后為我征戰,我將給予你無盡的獎勵和榮譽,分封你更大的疆土,還有地位,屬于神才能享受的地位…”
“王,戰斗!”炎高舉著權杖,聲音顫抖。
張衡仔細想過了,無論是原始公社制度,或是奴隸制度,封建制度,都不適合現在的空間,因為他的出現已經影響到了原始人的發展,他在摸索著。努力想找出一種適合現在的制度,這放在現實中當然不行,但現在原始人的智力只掌握在少部分人身上。
他有私心,也想為親近的人創造這種私心。“聯盟”這個詞匯就冒了出來,讓部落聯合起來,他要當部落聯盟太陽王,只需拉攏住各個部落的首領,在由春巫創立宗教侵蝕各個部落之中,分封權利,卻讓他抓住了宗教信仰的力量,即便到時候會出現混亂。他這個活著的太陽圖騰,也依舊高高在上…
歷史、政.治,這本是文科生研究的知識,這時候他卻不得努力回憶思索了。控制歷史,抓住政.治,先打下疆土,一切等家人進空間后在說,他想當太陽王。卻對生殺大權沒有興趣,摸了摸心房,始終,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片軟弱之地。這是為家人和重要的人所軟弱,他能當王者。卻沒信心當一個讓所有人恐懼顫栗的霸者!
權利的已經開始蔓延進了原始人的思想,手在虛空中一握。,這本就是他表達出來讓原始人體會到的思緒,盡在掌握之中嗎?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戈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誰說你沒有軍裝?我與你穿一件衣袍,大王發兵要打仗,休整好我們的戈與矛,與你敵對同一目標…休整好鎧甲和兵器,與你一道去殺敵。”
張衡手握長矛,仿佛化身成真正的大王,帶領著子民們一同出發去征戰,一首秦風.無衣狂放而出,這本就是現代大秦帝國的民歌,曲調悠揚,又夾雜著沖天的殺氣,還有那種所有子民匯聚而成的凝聚力…每吼上一遍就讓他熱血更加沸騰,每吐露一個音節都能讓他淡忘自己的生命安危,剩下的就只有和族人們一同去征戰撕殺,那怕戰死,也有大王同在,又馬上反應過來,他現在才是大王,所以更應該身先卒死,戰出個天地間真正的王者來。
“豈曰無衣,王說他和我們穿同一件獸皮,要打仗了,我們要休整戈矛,與王同一個目標…”春巫高聲叫道。
“王于興師,修我甲兵,殺殺殺殺殺殺!”炎仰頭怒吼,連吐七個殺字,氣勢滔天。
“吼吼,王,太陽王,豈曰無衣…”所有原始人在跟著吼叫,或許還是不明其意,但這種曲調本就感染人心,這是專為戰斗所創的歌謠,由原始人齊聲吼出,更顯狂暴和殺氣,似要把蒼穹壓塌。
秦壽突然從樹梢上停了下來,摸了摸臉龐,他居然流淚了,這個如野獸般從小在森林中獨自長大的男人,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卻在這時候流下了淚水,因為他懂了,他聽懂了這歌謠里的意思,曾經無數次他幻想過秦部落能有一個強大的首領,那樣他的童年就可以吃飽,穿暖,就像現在的夏部落的孩童一樣,不,這還不夠,因為這些孩童還有能到王的關懷。
“豈曰無衣…”秦壽吐露音節,竟是把這首秦風.無衣完整的哼唱了出來,末了加了句:“秦部落,第一部落!”
“殺,殺,殺!”張衡瘋狂大吼,此時早已經忘卻有人身死后的那種感傷,他的戰斗已經攀升到了一個及至,今日如果不殺伐見血,怕是自己就要瘋掉。
“殺啊!”阿七控制著駝獸也在咆哮,他從來不是個敢戰斗的男人,每次在森林種穿梭都是靠著獨特的本領保命,他一直都是躲在最后,但現在卻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從旁人手中接過一根木矛,他竟然也想要戰斗了,想把木矛刺進犴獸的胸膛,那怕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王于興師,修我戈戟,殺啊!”
“吼吼,橫岳迢迢,山岳朝朝,咕嚕咕嚕,吼吼!”屬于原始人自己的戰斗曲調也跟著吶喊了出來。
張衡跟著哼唱著,腦海中在也沒有現時和空間之分,起碼這一刻他瘋狂到了極點,寧死也要勇戰犴獸,如若退縮一步,他將狠不得羞愧自殺以泄自身的膽怯…
殺氣,驚天的殺氣匯聚!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把寰宇大地都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