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城到香江其實不遠,在關口的時候已經能明顯看到,那邊的城市上方明顯就亮了許多。真正進入其中,燕飛就剩下一句感慨了:“這里的人夜里都不睡覺嗎?”
也難怪燕飛感慨,如果是在三岔河的家里,現在這時間都已經算半夜了。可這里依然是霓虹閃亮,一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正熱鬧。
路上大家也沒再耽擱,本來吃飯的時候還商量著看夜景的,不過徐小燕是習慣這時間睡覺的,吃過飯就有點想打哈欠。郭六小姐雖說大大咧咧的,不過也不好讓客人剛到就看夜景什么的,直接帶人去了酒店。
以前燕飛和徐小燕兩個知道來接自己的這兄妹兩個家里有錢,可是一直沒什么概念,反正就是有錢唄!到這里之后,郭六小姐一句話就讓他們兩個就體會到了。
車到了酒店門口,幾個人剛下車,等侍者把車開走,燕飛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住這樣的大酒店,一晚上得不少錢的吧?”
郭六小姐拉著徐小燕正往里邊走,回頭說了一句:“你們來住都不要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是自己家開的,本來就是為了方便接待客人。”
燕飛頓時沒話說了,開這么一個大酒店,只為了方便自己接待客人,有必要嗎?果然有錢人的想法咱不明白。
他還正這么想著,剛進電梯郭六小姐就給他建議了:“其實燕老板也應該早點規劃好,你將來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人情往來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需要接待的客人多了,還是自己開一家酒店比較方便。”
“那得等我把牛賣到霉國去…”燕飛隨口就回答了一句。
他就是隨口一說,在他看來想把牛賣到外國去,那不知道還要多久呢!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郭六小姐說的自己招待客人需要一座樓,那遙遠的沒邊了…
不想還真有人接話:“其實也容易。你只要早點做好準備,現在大陸的經濟越來越好,加入世貿組織也指日可待。對外貿易往來越來越多,你的牛遲早藏不住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候想別說賣到霉國,只要你能繼續擴張下去,賣到全球都沒問題的。”
說這話的居然是郭五。
不但燕飛和徐小燕有點傻眼,連郭六小姐都傻呆呆的,上上下下對著她五哥看來看去的,一直看到郭五毛骨悚然的,硬著頭皮道:“小妹你看我干什么?你都能開個餐廳天天賺錢,我就不能多了解點經濟形勢嗎?”
郭靜婭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沒錢花了?”
郭五也不知道是被她說中了,還是真的洗心革面不屑和這個妹妹爭辯,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電梯在大家沉默的這片刻時間里停了下來,踩著地攤走進酒店房間,郭六小姐拉著徐小燕把客房里里外外參觀講解了一番,就帶著人告辭了。
這時姑娘才站在富麗堂皇的房間里感慨:“她們家可真有錢啊!”
“樓高了就是好!”燕飛站在落地玻璃前俯瞰著香江夜景。“什么時候我在養牛場也蓋這么一座高樓,站樓上都能看到整個場子,下邊有個什么事都瞞不住我,那才方便。”
“好高啊!這么高還真有點嚇人!”姑娘也走過來看了一眼,有點心驚,看了半天才有點反應過來剛才燕飛說的話。“你以為都像你那么怪物,站這么高都能看清下邊的人在干什么?不過這里確實挺好看的呀!我都看得有點不瞌睡了…”
“那就多看看,看到瞌睡了再睡!”燕飛說著把身后茶座邊上的沙發搬了過來。“坐這里慢慢看吧!”
“不行,跑一天了,我得先去洗個澡!”姑娘轉身就朝浴室走去。“剛才我看了,這里邊還有浴缸呢!洗澡可方便…”
“用不用幫你搓背啊!”燕飛立刻‘熱心’地問了一句。
“想得美吧你!”姑娘飛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浴室,接著里邊還傳來幾聲輕響,明顯是從里邊把門都鎖上了。
燕飛不以為意,他這臉皮早已經千錘百煉,才不在乎小小的一次拒絕呢!
把自己撂倒在松軟的沙發上,他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老祖宗都說了,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反正這媳婦是跑不掉的,遲早有一天自己能有機會如愿以償…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不知道在養牛場,也有人翻來覆去睡不著,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當當當!”
正睡不著的龐發立刻警覺了起來:“誰?”
“除了我還能有誰,發哥你開開門,我有事和你說。”門外傳來了黑子的聲音。
龐發伸手拉開電燈,下了床提拉著拖鞋打開門,黑子就裹著個被單閃了進來:“發哥,你說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對啊?我怎么總覺得有蹊蹺來著?”
順手帶上門,龐發從桌上端起一個茶杯,喝了兩口涼開水才說道:“我也正睡不著呢!小飛剛走就出了這事,看來是有人想打咱們養牛場的主意啊?”
黑子一臉沉思:“你說白天那倆人是不是一伙的,我媳婦可說了,那個啞巴看著有點不像,總感覺他能聽懂咱們的話…”
龐發一聽就明白了,黑子說的啞巴不是他的大舅哥啞巴,而是另外的一個。
上午的時候,養牛場來了個蓬頭垢面的要飯的,當時向蕊就讓馬超媳婦跑廚房拿了幾個饅頭出來,準備打發了這個要飯的走。
結果那要飯的還不要饅頭,比比劃劃地不肯走。
一直到龐發和黑子過來,幾個人連蒙帶猜的,才弄明白這個要飯的,是想在養牛場干活。
這多虧了黑子媳婦的功勞,她哥哥就是啞巴,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才能大概猜出來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的。
如果這個要飯的是想干點別的,養牛場里這些人就能給做主了。但是想在養牛場干活,那就得燕飛點頭了。特別是黑子,跟著燕飛算早的,他對場里有秘密的事知道的清楚得很,知道招人這種事,要是信不過那是說什么都不行的。
再說這個要飯的也不像是勞改犯高瑞,那廝的來歷一打聽就清楚。可這個人連話都不會說,嗚嗚啦啦地冒然過來,比劃著說自己能干活換飯吃,黑子肯定不敢做主。
別說這來歷不明的,就是現在鎮上和附近的村里面,不知道多少人天天打聽著養牛場還要不要人。那些都是知根知底的,托著關系給燕飛遞話,燕飛還不要呢!
看到向蕊幾個女的都有點同情,黑子利索的很,直接掏出來兩塊錢:“這錢你拿著,先對付幾天。等我們老板回來了你再來,要不要你我們說了可不算。”
這個辦法好,幾個女的也都沒什么話說了——本來就是要飯的,沒錢他在鎮上待幾天也餓不死,趕著吃飯時間到鎮上隨便走走,總能混點吃喝。
這件事本來大家都不在意,如果這要飯的真是家里遭了災,只剩他一個人在外討飯吃的話,等燕飛回來讓不讓他干活都是一句話的事。三岔河就這么個小鎮,在大家想來,這要飯的一般也不會是離這里太遠的人,說不定就是鄉里哪個村子的,到時候總能打聽出來歷。
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吃飯時間方小青一句話,又讓大家有點不放心起來。
當時正吃飯的,方小青忽然嘀咕道:“今天遇到了個人,他問我打聽養牛的事,還要給我五十塊錢,我沒要。”
方小青下午的時候帶著暑假作業,去鎮上一個同學家一起做作業。現在養牛場也不缺她一個幫忙的了,別的活她也干不了,就成了閑人——其實也不算閑,在養牛場待久了,都習慣了不吃閑飯。平時在廚房幫個忙在外邊打掃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就在下午剛出去養牛場的路上,快到鎮子的時候遇到了個人,喊住了她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在這里的養牛場的?”
方小青還是挺有戒心的,本來一個小姑娘,和陌生人說話肯定警惕地很,當時就反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對方回答道:“我是想打聽打聽,你們里邊還招人不招了?”
這個問題打聽的人多了,方小青隨口就答了上來:“現在老板不在家,招人不招人沒人說了算,你得等老板回來才行。”
對方聽了之后就又說道:“其實我們家以前也是養牛的,可是去年的時候,牛生了一場病沒救回來。現在我家里還有病人,走投無路了才想著來打聽打聽的。對了,你知道養牛場的牛都是怎么養的嗎?那么多牛,他們也不怕牛在一起生個什么病啊?”
方小青撇撇嘴:“我們那里有獸醫。你要沒事我得趕緊走了,我同學還等著我呢!”
“沒事沒事了!”這人笑著說道。“那個,能不能再耽誤你一下。我想問問,他們那養牛的是不是有什么絕招?比如喂的飼料什么的,有特別的地方?你能不能提前給我說說,免得我以后進場里干活問了不該問的。你先給我提個醒,我給你五十塊錢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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