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了明天去租房的事情,燕飛心情大好。
可惜好心情沒持續多久,還沒到校園的時候,燕飛遠遠地看到校門口幾個身影,就對身后的徐小燕道:“要不我們再出去玩一會兒吧?今天回來得有點早了啊!”
“早什么啊?”姑娘挺納悶。“馬上都鎖門了。你總不能老讓我說是你把我舉上去的,宿舍的人們都嚷嚷著讓你和我表演一下了呢!”
“哪有總讓你說了,昨天才是第二次。”燕飛無奈,只得繼續朝校門口騎去。“你們宿舍的那個小黑妞兒,在校門口等著呢!我看好像是等我們倆的。”
“是嗎?給我看看…”姑娘探頭一看,也顧不得他給自己同宿舍同學起外號的事兒了。“哎呀,她這么快就帶人過來了。今天咱們跑了一天,她找不到我們肯定挺著急的。這是有什么事兒吧?”
小黑妞兒是真有事兒。
她帶來的人準備做小攤販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的父母。
等燕飛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不會賣東西。
這一家三口是上午來的,已經找好了住的地方。不等收拾好東西,就趕緊拿著準備好的炒花生出來了,準時試著賣賣看看。
至于爆米花,他們那里沒有做爆米花的爐子,買又沒有錢,現在暫時還沒法賣實際上聽他們的意思,是想等著賺錢了再考慮爆米花。萬一虧錢的話,隨時都準備回去的家里還有爺爺奶奶帶著小黑妞兒的弟弟呢!
他們之所以不會賣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完全是按照燕飛說的,把花生稱量好裝好一包包的,然后挎著籃子筐子,在人行道上走著賣。
如果是擺在地上倒是沒問題了,大家都能看見。挎著筐子走,不是有心注意的人,誰知道他們那帶著的東西是賣的呢?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你吆喝兩聲就行了。
然而,就是這一聲吆喝,對他們這些大老遠從山溝溝里跑來省城的人來說,就是巨大的困難。
偏遠地區的人對大城市,特別是省城就有著天然的畏懼。總感覺自己人來了就已經是低人一等,人還沒到,心就先吊了老高。
帶著賣的東西走在大街上,看著滿大街的衣著光鮮的人,口中談著自己根本不懂的話,那種畏懼感,簡直可以用戰戰兢兢來形容了。
特別是偶爾有學生路過,再來上兩句什么“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之類的。就更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為自己的泥腿子形象深深的自慚形穢了是的,這是一個文學青年大行其道的年代。哪怕你兜里比臉還干凈,只要會吟上兩句詩歌,寫上幾篇酸文,就不愁沒有小姑娘飛蛾撲火似的撲上來。
就算是木訥到口吃的單身狗,只要你能在某個期刊雜志上,發表一篇豆腐塊大小一樣的文字。在學校里面,就相當于你開著嶄新的四輪拖拉機,站在小村口一樣大姑娘小媳婦兒誰不高看你一眼,保不準就有村花芳心暗許了呢!
當然,這敞篷的拖拉機馬上就不流行了,以后都得要加蓋的燒汽油的。再過更久點,才會重新流行敞篷的,可惜仍然是得燒汽油的,還得是底盤越低的越好。
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這小黑妞兒的父母來賣東西了,但是不敢吆喝,張不開嘴。也許是自慚形穢,也許是怕給同樣是省大學生的女兒丟臉,也許是覺得做小買賣在大街上吆喝挺丟臉的實際上不處在那個時代,很難理解這種思維,都快吃不到飯了,還覺得做小買賣張不開嘴吆喝。
所以東西賣不出去,也就沒什么意外了。
就算身處這個時代,以燕飛的思維,也理解不了他們這種心理:都沒飯吃了,還顧忌什么呢?
不過這幾天陪姑娘玩的挺開心,再加上姑娘心軟,看著那一對剛來省城,目光都躲躲閃閃不敢看人的父母,還有姑娘同宿舍那小黑妞兒期盼的眼神,就幫他們說了幾句好話,燕飛也就懶得多說而已。
好在宿舍快鎖門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告訴他們都先回去休息,晚上自己想想辦法再說。
想什么辦法燕飛也不著急,他今晚上是計劃的有正事兒干的。
今天陪姑娘去了黃河大堤了,玩的挺開心。當然主要是姑娘開心,他也就開心了對于他來說,看這些所謂的自然風光,也就那樣兒了。
就是在周圍玩的時候,有了點小遺憾。姑娘看到旁邊有個飯店有個菜叫做鯉魚三吃,說這是正宗的黃河鯉魚,特別出名。
燕飛就不樂意看姑娘那明明一臉羨慕,卻因為嫌價錢貴,口中堅決說我一點不想吃的樣子。
所以他雖然當時沒讓姑娘進去嘗嘗,卻是打定了主意,晚上自己抓幾條黃河鯉魚來。雖然做不了那么多花樣,可給姑娘做一道紅燒鯉魚嘗嘗還是沒問題的。
自己的媳婦兒,想吃條黃河鯉魚而已,很過分嗎?就算是想吃海里的鯊魚、天上的老鷹、山里的老虎,那也不算什么過分的事兒不是?
夜晚的黃河兩岸就沒什么人了,加上燕飛刻意避開有可能來人的地方,隨便在河里面做點什么,根本就不擔心被人看見。
開始的時候還怕這大河里面有什么兇險,直接變了蛇頸龍下來的,過不大一會兒就發現自己這是多此一舉。
這里畢竟靠近著城市,不可能出現太大的魚類。哪怕是娃娃魚在這水里,也可以稱雄水域了。
黑暗之中,肥嘟嘟的娃娃魚卻靈活自如。熟悉了水流的變化,逮魚都逮出經驗的燕飛,很順利地就找到了魚群最多的地方。
時而變成小帝鱷悄悄偷襲,時而變成巨蟒蛇頸龍在水底攪動一下,驚動那些藏匿在水底的魚類。
沒用多久,菜園島那個空水塘里面,已經又多了不少魚。
魚這會兒也不急著做,等早上走找姑娘之前做好就行,現在該忙點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