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輸血 場中所有的人都驚呼出聲,圍攏上來想看熱鬧,被李浦帶著護衛和衙門皂隸們攔住了。
杜文浩拿過手一摸,果然有隱隱的脈搏跳動,又俯下身聽了聽鼻息,也能感覺到十分輕微的呼吸了,頓時心中大喜。
那老者急忙上前摸了摸脈,也是驚喜地大叫起來。
他們高興,杜文浩卻不敢太高興。恢復自主呼吸,這還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急腹癥問題不解決,命依然在頃刻之間,隨時有可能真正死掉!
他立即轉身吩咐李浦道:“你馬上趕回客棧,讓我幾個夫人立即準備手術!快!”
李浦不知道手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張皇問了句:“手術…?”
“就是剖腹療傷術!快!就說有急癥!”
“是!”李浦也很好奇這傳說中的神技,立即回身跑了出去,老者趕緊吩咐牽馬過來給他,李浦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杜文浩道:“趕緊預備人參湯救逆,快!”
人參湯救逆,謝大夫倒也知道,也忙不迭催促:“蘇掌柜!趕緊的,按御醫說的做啊!”
這老者姓蘇,在城里有幾家買賣,算得上大戶,這人參自然不會缺。蘇掌柜連聲答應,急忙吩咐仆從們去準備。
蘇掌柜一家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竟然看見自己已經咽了氣的親人又有了呼吸和脈搏,都是激動的全身發抖,又哭又笑的,都圍攏過來看。剛才那少女趁著這亂勁,問杜文浩道:“御醫大人,我爹他…,他能活過來嗎?”
“嗯,但現在病情很危重,隨時可能真正死去。”杜文浩轉頭對那老者道:“老人家,我可以給你兒子剖腹療傷,嘗試治好他的病,不過,你兒子病得很重,我不敢打保票能治好,如果你同意我給他動手術剖腹療傷,等一會請你在剖腹療傷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承諾萬一治不好,不要怪罪于我。行嗎?”
蘇掌柜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轉頭瞧了瞧兒媳婦。
這婦人卻呆在那里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吹的氣竟然可以讓丈夫重新呼吸,不知道其中是個什么道理,激動地不知說什么好了,不過看著夫君跟死人差不多的樣子,一顆心又懸吊了起來,結結巴巴對杜文浩道:“御醫…,御醫…,求你救救我夫君啊…”
蘇掌柜給了她一腳:“一邊去!沒聽說御醫大人說了要剖腹療傷給兒子治病嘛,你還在這窮嚷嚷個什么勁!”
那婦人緊退到一邊。
杜文浩道:“蘇掌柜,你是否愿意簽剖腹療傷同意書,讓我動手術給你兒子治病?若是同意,我就立即把你兒子運到客棧,那里我有助手幫忙,有專門的器械藥品,我一定力爭剖腹療傷搶救你兒子性命!”
蘇掌柜盡管不知道這同意書意味著什么,不過,既然有了希望,總比給兒子辦后事的好,別說不知道這手術同意書的內容是什么,就算知道,他也沒得選,所以忙不迭點頭跟雞啄米一般:“好好!御醫大人,一切有勞了,您要能救得我兒,我…,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會報答您的大恩的!”
杜文浩二話不說,立即吩咐把病人放上馬車,運到自己住的峨眉客棧。
左鄰右舍都轟動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又被救活了,所有的人都是又驚又喜又是好奇,都圍攏到蘇家院子外瞧熱鬧。好在有衙門皂隸捕快維持秩序,蘇家的馬車這才得以順利出門。
可是那些好奇的鄰居卻不肯就此散去,古代雖然沒有現代通訊工具,但是口口相傳的速度卻也是現代社會所不能比擬的,所以很快全城不少人都知道了京城來了御醫,正是這御醫救活了蘇家大少爺,還要剖開肚子給他治病,都嚷嚷動了,比趕廟會還要熱鬧,嗡嗡地跟在他們后面,來到了客棧外,墊腳翹首瞧熱鬧,大聲地議論著。若不是州府衙門的捕快皂隸攔著,只怕要涌進去看個究竟了。
客棧里,杜文浩一顆心卻十分沉重,如此危重病人他還從來沒遇到過,假死之后復活,然后進行剖腹手術,是否會出現多器官功能障礙不得而知,很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穿越過來之后,到目前為止,已經做了數十例開腹手術,還沒有一例失敗,也沒有一個病患因此死亡。他不希望這個記錄在這里被打破。他要挑戰自己的能力極限。
他一路上一直到客棧,都在詢問病人發病前后癥狀,要想手術成功,準確的判斷究竟是什么病因導致急腹癥,這是關鍵,找準了病因,才能相對地采取應對措施。
可是,蘇老掌柜和蘇家人都說不清楚病人究竟是如何病倒的,只說那天他一個人捂著肚子從外面回到家,天快黑了,說肚子痛,問他怎么痛的他也說不清楚,找了大夫沒治好,病情急轉直下,很快出現昏厥,兩三天后便宣布咽氣了,幸虧遇到了京城杜御醫。
這些情況讓他心情更加沉重,現在他面臨的情況一點都不容樂觀,病因還是不清楚,病人深度昏迷無法問診,缺乏現代診察手段,特別是現代急救手段,還有一個現實的問題,——沒有無影燈!
從京城出發,杜文浩就想到了可能會有急癥手術,所以把自己定制的手術照明燈和焰火光源也帶上了,這種照明裝置雖然比不上現代手術室無影燈,但還勉強滿足照明需要。
病人送到客棧,龐雨琴和雪霏兒已經備好了手術室,做好了手術準備,包括照明裝置也都安置好了。全套手術器材和藥品這一次他們都隨車帶著的,兩人都是輕車熟路,一聽李浦回來稟告說要她們準備手術,便開始有條不紊地做起準備,待杜文浩他們趕到時,術前準備已經完畢。
柯堯非要來瞧熱鬧,被林青黛攔住了:“剖腹療傷不比割個疔瘡啥的,那是要剖開肚子的事情,你浩哥他不能分心,所以你不要去摻和。”
柯堯倒也懂得其中的厲害,盡管心有不甘,還是噘著嘴退到隔壁房里等著了。
杜文浩讓二女將病患送上手術臺,緊急服用抗菌消炎和調解水電解質、酸堿平衡的湯劑,還有麻醉湯,并剔掉手術區毛發,清潔皮膚。
杜文浩洗手之后,龐雨琴幫著他穿無菌術衣。趁這空擋,龐雨琴低聲問道:“相公,病人是什么病啊?”
杜文浩低聲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先前我給病人做心臟復蘇術時,發現死者體溫極低,重度昏迷,口唇指端發紺,復蘇后脈細數,若有若無,加上詢問病史的情況,初步判斷為急性化膿性腹膜炎。”
雪霏兒湊過來道:“哥,不對啊,你以前跟我們說過,感染性休克,應該有壯熱,可你剛才說他體溫極低,那就不是感染性疾病,不是化膿性腹膜炎了。”
杜文浩一邊戴無菌手套,一邊道:“這話沒錯,感染性休克初起和中期,的確有持續的壯熱,體溫很高,但是到后期,則會突然下降,低于人的正常體溫。我們接手的時候,病人已經處于假死狀態,所以不能用現在的體溫狀態去判斷病情。應當結合病史,路上詢問得知,發病之初,病人自稱腹部劇痛,為持續性疼痛,具體位置他們也沒問,而且隨著呼吸和咳嗽加重,后很快擴展至全腹出現劇痛。并出現惡心嘔吐。這些都是化膿性腹膜炎臨床癥狀。——只不過,他們沒有注意病人是否出現高熱。”
“不會吧?是不是發燒很好探測到的啊。”
“嗯,可能沒有注意吧,不過體溫變化不是判斷的唯一依據。”杜文浩走到手術臺前,伸手在病人腹部按診:“根據病患腹脹明顯,腹式呼吸消失,也提示是化膿性腹膜炎。不過,這只是懷疑,還不能確診,因為病人昏迷,無法進行問診。”
“現在怎么辦?”
“病因不明,而時間緊迫,只能立即開腹探查,根據情況決定下一步手術。霏兒,你要隨時注意病人的脈搏、呼吸和體溫變化。”
“好的。”
杜文浩拿起手術刀,正準備開腹探查,突然咦了一聲,放下手術刀,伸手在上腹部按了按,在那里,赫然一塊紫色的瘢痕!
先前他是隔著衣服檢查,現在脫了衣服準備手術,這才發現,忙把術巾往上拉了拉,露出了整塊紫斑。
這是一塊長橢圓形皮下出血區,其中有幾處淤血點很明顯。
杜文浩是法醫專業畢業,只看了一眼,便可以斷定,這是一處鈍器外傷造成的皮下出血!位置在肝部!
杜文浩腦袋里靈光一閃,所有的事情立即都想明白了,——病人不是腹腔感染休克,而應該是低血容量性休克!難怪病人家屬沒有注意到腹腔感染特有的壯熱,真正病因很可能是肝臟部位這處外傷導致肝臟破裂所致內出血!
肝臟質地脆弱,遭受外傷時特別容易破裂,在缺乏手術手段的古代,內臟破裂,基本上就意味著絕癥不治了。
不過,如果是肝裂傷,杜文浩也沒把握治好,因為肝裂傷的直接后果就是體內大出血,由于肝臟損傷后凝血機制下降,所以這種手術幾乎都要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進行輸血,并進行保肝治療。而杜文浩一直沒有進行過輸血治療!
尤其是病人已經病發幾天了,已經因為低血容量休克,說明血量已經很低,這種情況下不輸血,只怕等不到自己關腹結束手術,病人就會因失血而死在手術臺上!
盡管這也只是初步判斷,而時間不容多想,顯然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杜文浩立即決定,就在這處外傷處下刀開腹探查,確定是不是肝裂傷,至于輸血,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上。
不過,這之前,他要留下證據,立即叫龐雨琴拿來一張薄薄的糯米紙,蒙在紫斑上,將紫斑外形畫了下來,特別是那幾處顏色比較深的淤血點。
完了之后,杜文浩一手固定切口皮膚,在紫斑處切開了病人的腹部,龐雨琴在一旁用紗布或者鉗夾幫助止血。
腹腔一打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直沖上來,杜文浩心頭一沉,內出血!十有八九是肝裂傷了!
肝裂傷經常伴有其他器官損傷,在現代外科條件下也是死亡率比較高的,真不知道自己能否過了這一關。
杜文浩讓龐雨琴用自制簡易虹吸引流器對腹腔內積血進行簡單抽取,自己則直接伸手入腹,伸入小網膜孔,捏緊阻斷肝十二指腸韌帶,借此控制出血,防止失血狀態進一步惡化。另一只手初步對肝臟損傷進行檢查。
初步檢查之下,發現肝臟表面有一道裂傷!
杜文浩叫龐雨琴用紗布墊壓迫傷處止血,接著自己開始檢查肝臟和其他臟器有無別的損傷。
檢查的結果,讓杜文浩懸著的心稍稍放下,——除了肝表面這道比較淺的裂傷之外,沒有出現中央型破裂和膽管損傷等其他臟器損傷,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也幸虧只是這道小小的裂傷,才讓病人挺過了這幾天的連續出血。
由于腹腔其他臟器沒有合并傷,腹腔的積血也就沒有被感染。本來,可以把腹腔內血液進行自體血回輸的,可惜的是,自體血的回輸,必須要對血液進行過濾、離心和洗滌處理之后,才能回輸給病患,而這種技術裝備杜文浩沒有,也不會制造,只能眼巴巴看著這些血液白白流失。
正在杜文浩剛剛把肝臟傷口縫合好的時候,負責監控生命體征的雪霏兒突然驚叫道:“哥!不好了,脈快摸不到了,若有若無的,呼吸也時斷時續的!”
杜文浩心頭一涼,完了,血流得太多再次休克了。這時候如再不輸血補充血容量,病人必死無疑!
最后一招了,用自己的血給病人輸!
杜文浩自己是0型血,在最早開始籌建腹部手術之初,他就想過一旦將來出現萬不得已的情況的時候,用自己的血給病人輸血。他也曾無數次設想過如何在古代條件下,在沒有橡膠制品的情況下進行輸血。并研制了用動物皮革縫合,消毒之后作為輸血器械,還親自設計訂做了一套直接輸血設備。
他曾經用這套設備對一頭小牛做過輸血測試,把一頭小牛的血抽出來,再通過這套簡陋的輸血設備輸回去,令人欣慰的是,小牛沒有死,甚至沒有出現凝血或者血液感染病癥。這得益于他對器械進行了嚴格的消毒。
經過幾次測試,他確信這套輸血設備是可行的。只是,他一直沒有在臨床中使用過。主要原因是血源。
目前,他只知道自己的血型,自己雖然是萬能輸血者,可是,健康人每次輸血不能超過四百毫升,否則會有害健康,而超過八百毫升,會對健康有嚴重損害,超過一千二百毫升,會危及生命。在大失血的情況下,輸血量要超過四百毫升才行。這等于是拿自己的健康去換取別人的生命。
而且,輸血技術雖然經過了動物實驗,但是還沒有對人體進行過類似實驗,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由于沒有血液保存和提取技術,只能輸全血,而輸全血的危險性比成分血要大得多,基于種種考慮,所以,在前面的治療過程中,杜文浩能不用輸血就盡量不用。但是,這一次,他躲不開了。
他決定立即進行輸血。
為了盡量減少血液在體外的時間,他采用的是直接輸血法。用重力作用進行輸血。好在這時肝臟傷口已經縫合好,剩下的就是清洗腹腔關腹縫合了。
杜文浩對龐雨琴道:“琴兒,你來清洗腹腔和縫合關腹,霏兒幫我給病人輸血!”
血液、血型和輸血的概念杜文浩已經以前的教學中告訴過二女,也帶著二女進行過動物輸血試驗,二女都知道這種方法,不過,杜文浩也把這種方法的風險告訴過兩人,所以兩人一聽杜文浩要給病人輸血,頓時都吃了一驚。
龐雨琴手腳無措,道:“相公,這…,這不行啊,我從來沒操作縫合過啊。”
杜文浩道:“相信自己,你能行,我教過你的,你也練習過很多次了。”
“可是,那是在豬肉上練習的,真人我沒試過啊!”
“放心,有我呢,我在旁邊看著的。趕緊,再耽誤就來不及了!——琴兒,你先給病人灌服救逆人參湯,然后幫我輸血。快!”
霏兒急道:“哥,你…,你要把自己的血輸給他啊?”
“是啊,我是萬能輸血者,少量輸血沒問題的。”
“輸我的行不行?”
“你的血型我沒檢驗過,不清楚血型進行輸血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少羅嗦!快!”
霏兒一跺腳,跑去端來人參湯救逆,琴兒也開始哆嗦著獨自進行腹腔清洗,杜文浩則取來已經嚴格消毒的直接輸血裝置,把屋里的一個高柜移動到手術臺邊,自己踩著凳子爬上頂上躺著,將一頭扎入自己的血管,固定好。
這時,霏兒已經給病人灌下救逆人參湯,過來接過輸血裝置另一頭,按照杜文浩的指令,等血流從另一頭針管流出,排凈了空氣之后,哆嗦著將針頭嘗試著扎入病人的靜脈血管。她從來沒有扎過針,在杜文浩指點之下,試了好幾次,才扎進去了,好在病人已經喝了麻醉湯,感覺不到痛。
為了控制輸血速度,杜文浩設計的輸血器中間有一個用半透明的琉璃做的管子,可以勉強看見血液是否在流動以及流速。
救逆人參湯灌下去之后,杜文浩血管里的血液源源不斷輸入了蘇家大少爺的血管里。終于,一直緊張地檢測著病人的脈搏雪霏兒驚喜地叫道:“哥,好像脈搏比先前強一些了,而且呼吸也強了一點了。”
杜文浩孱弱地笑了笑,輸入病人體內的血液,肯定已經超過了四百毫升,但他沒有叫停,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造血功能健全,失血量大一點也沒太大的關系,只要加強調養就行了,所以,一直到他感到心情煩躁、心率加快,手足發冷,眼前發黑,昏昏欲睡,已經出現休克癥狀時,才讓雪霏兒停止輸血。
他不知道,他的輸血量已經接近了八百毫升!
這時候,龐雨琴已經在杜文浩的指點下,完成了清洗腹腔、留置引流管并逐層關腹縫合,這是她第一次獨立完成的手術,雖然只是輔助部分,而且實在杜文浩一旁指點之下完成,卻已經足以讓他欣喜不已了。
龐雨琴高興地轉身對杜文浩道:“相公,我縫合還不錯吧…?相公!你怎么了?”
龐雨琴這才發現,杜文浩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頓時慌了,叫道:“霏兒,相公這是怎么了?”
雪霏兒也急忙過來,握住杜文浩的手,只感覺他手跟冰塊一般,而且在簌簌發抖。
杜文浩勉力一笑:“別…,別擔心,我沒事…,快!給我頻服參附理中湯…快!”
參附理中湯是杜文浩他們中醫學院中西醫結合研究成果之一,這種湯劑能迅速恢復低血容量性休克患者的血流動力學穩定,增加組織氧分壓和氧含量,改善微循環和組織代謝,促進休克的復蘇。
作為急救藥,杜文浩已經將包括這種湯劑以及其他救濟藥的配伍告訴了龐雨琴和雪霏兒二女,讓他們平時就注意配好相應的用藥,以免臨時來不及。
這些藥劑都是事先煎好了的,所以杜文浩只說了藥名,龐雨琴便飛奔出去,很快端來了一大碗,雪霏兒摟著杜文浩靠在自己懷里,龐雨琴流著眼淚用湯勺一勺一勺給他喂服。
杜文浩眨了眨眼:“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心,哪有大夫治病把自己給…給治死的道理…呵呵。”
聽了這話,龐雨琴眼淚卻更是嘩嘩流淌,一邊給他喂藥,一邊抽噎著說:“誰像你,治病差點把命搭上!以后再不許你這樣胡來了!”
雪霏兒緊緊把杜文浩摟在懷里,用體溫溫暖著他的身體,也跟著哭泣道:“就是嘛!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我們著想啊!”
杜文浩喝了參附理中湯,感覺身體漸漸開始溫暖了,眼前也明亮多了,在雪霏兒懷里挪動了一下腦袋,愜意地點點頭:“好…,以后聽你們的,不蠻干了…”
“嗯!你再想這樣做,我們也不會答應的!”二女都重重地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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