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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打馬揚鞭

  杜文浩笑了,將小包遞給李浦,道:“這是好東西,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可醫治司馬大人和皇上的病,然后我將食用的方法一并寫上放在小包里,要趕緊去辦這件事情。”

  李浦指著那兩個蕃軍說道:“那這兩個人怎么辦?”

  杜文浩則微笑著說道:“那就是你李浦將軍的事情了。”

  李浦不便在兩個蕃軍面前多說,讓人現將兩人押走,然后這才說道:“大人,末將真是舍不得您走。”

  杜文浩不想再提此事,于是轉移了話題,道:“對了,你將柯堯送回去的時候老鴇有沒有說什么?”

  李浦沉思片刻,左右看看無人,撩衣袍單膝跪倒,抱拳道:“杜大人,末將敗軍之將,窮困潦倒,今生本已無望東山再起,是您提攜,才有今日。先生文公武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以少勝多擊敗吐蕃數萬大軍,卻遭此慘景,末將等兄弟與先生出生入死,思前想后,頗為先生心寒,為先生所抱不平。想著這仕途真的沒有可以依戀,十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商量著,還在跟著先生自由自在的舒服,所以愿意誓死追隨先生左右,鞍前馬后,請先生收留!”

  杜文浩愣了一下,伸手要攙扶李浦:“李將軍大好前程,何必跟隨我這庸醫游醫四海呢?”

  “這是我等的榮幸!我等不是那花圃里長大的禁不得風雨的花花草草,請容我等追隨大人左右!”

  杜文浩到底有些感動,雖然和李浦想出的時間不長,但是兩個人一直算的上是英雄惜英雄,如今真要舍下這個好搭檔自己一個人走,說實在的,還確實有些舍不得。

  杜文浩有力地拍了拍李浦的肩膀,道:“多謝!我今已免職,再不要叫大人了,就叫我名字好了。”

  “不敢!”李浦呵呵地笑了兩聲,抱拳道:“先生是我等龍頭大哥,就叫杜大哥吧。”

  杜文浩哈哈大笑:“好啊!龍頭大哥,哈哈哈…!”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李浦就將柯堯從樂瑤院接了出來,杜文浩他們在山下等著,所以李浦騎著快馬帶著柯堯去山下和杜文浩他們匯合。

  看來柯堯一夜沒有睡好,神情甚是憔悴。

  杜文浩和林青黛帶了二十幾個隨從還有猴子見李浦和柯堯來了,一行人開始進山了。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來到一個分岔口。柯堯對杜文浩說道:“大人,從左邊的小路過去有一條捷徑。”

  大家聽了柯堯的話,果然走了不多時,就看見了一條河,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那座柯家橋了。

  杜文浩見柯堯的神色黯然,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杜文浩說道:“是不是有些不想進去了?”

  柯堯點了點頭。

  杜文浩:“總是要面對的,不管將要面臨的是什么,記住,你還有我們大家呢。”

  柯堯感激地看了看杜文浩,沒有說話。

  一行人過了橋,來到大門前,只見柯堯走到門邊的一個石獅子旁,將手伸進石獅子的嘴里,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進了大門,大門又自動地關上了。

  柯堯環顧四周,確實并無發現一人,然后對杜文浩說道:“大人,是直接去山后的別院嗎?”

  杜文浩:“這個你來定,我們跟著你便是。”

  柯堯輕車熟路地走過一處長廊,穿過拱門,越過一條小溪,來到一個院子前,門虛掩著,柯堯說道:“這是我爹娘住的地方,我想進去看看。”

  杜文浩也不說話,跟著柯堯進了門,只見門里是較為高大的白墻,粉刷得很干凈,門上有“花居雅舍”四個字,顯然是過去遺留下來的舊物。和院中別的東西看著有些不太相稱,杜文浩想,花居雅舍這幾個字很好聽,房屋里兩進,第一進掛了一個匾額“新月小閣”,第二進則掛了一個匾額“翟墨”,字都寫得不錯,很有大家風范的氣度。

  “左邊是我娘午間小憩的地方,右邊則是我爹的書房,中間則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林青黛不禁說道:“好一個雅致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你爹是一個儒雅的人。”

  柯堯微微一笑,走到中間的一處房間,將門推開,只見房間內早已是塵土遍地,柯堯嘴角劇烈地抽動了幾下,回頭看了杜文浩一眼,杜文浩會意,停住腳步,等柯堯進去,然后將門給她關上了,房間了很快傳來了一陣低泣。

  杜文浩示意大家到一邊去等,自己和林青黛也坐在院中一棵桂花樹下乘涼。

  “文浩,我見著柯堯這孩子真是可憐極了。”林青黛輕嘆一聲,小聲低語道。

  杜文浩逗趣道:“這么可憐,那我將她贖身出來,跟著我們一起走好了。”

  林青黛卻當了真,興奮地說道:“真的,好啊,她那么聰明漂亮,而且還知書識禮,若是有意收她做你的五房也好啊。”

  杜文浩樂了,輕輕地林青黛的手上打了一下,道:“你還當真的啊,你就不吃醋?”

  林青黛小聲說道:“我給你說啊,你看琴兒賢惠,菲兒活潑,憐兒可人,你就是少個象柯堯這樣聰明的女子在身邊。”

  “好了,不要往下說了,我知道你給我挖坑呢,我還不知道你,哼,你就已經很聰明了。”

  林青黛咯咯地偷笑,正要說話,門打開了,柯堯走了出來,眼睛和小鼻子都紅紅的,看來是傷心地哭了一場。

  “不好意思,杜大人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杜文浩小聲勸慰道:“別想太多了,要不要再去自己的房間看看?”

  柯堯可憐巴巴地望著杜文浩,道:“時間允許嗎,我可以去嗎?”

  林青黛:“去看看吧。”

  柯堯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幽然說道:“我躺在爹娘的床上,仿佛還可以嗅到我娘身上蘭花的香味。”

  林青黛聽罷,鼻子一酸別過臉去了。

  從拱門出來,朝東邊走過兩個長廊,便看見了一個小院,只是門上竟然上鎖了。

  柯堯對李浦說道:“勞煩李將軍讓人將門鎖砍了吧。”

  李浦自己拔出劍來,劍起鎖落,門打開了,柯堯走進門,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地退了回來,杜文浩道:“怎么啦?”

  “不去了,不去了,我看見了門上有血跡,那一定是我妹妹的,我不能去。”

  杜文浩探頭進去一看,果然見里面的門上有一道噴濺的血跡,看著讓人是觸目驚心。

  “好吧,那我們就不去了。”

  “我去二叔的院子看看,然后我們就去我爹娘和弟妹的墳上吧。”

  杜文浩沒有想到,柯堯的二叔院子竟然比柯銘也就是柯堯的爹娘的院子還要大些,而且更加的富麗堂皇。

  柯堯徑直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門依舊上了鎖,這一下李浦不用柯堯說,一劍劈了下去,柯堯走進門去,在房間里走了兩圈,突然走到書桌前停下了。

  “杜大人,您請進來。”

  杜文浩進去走到柯堯身邊一看,只見桌上放著一張紙,紙上已經布滿了灰塵,柯堯將紙拿起來,上面寫著:上蒼有眼,我柯玦去也。

  “柯玦就是你二叔?”杜文浩問道。

  柯堯點點頭:“是。”說著,將紙扔在桌上,紙被風一吹,翻轉過來,杜文浩見紙的背面還有字,便拿起來看,只見上面寫著:堯兒,不要怪你二叔,是你爹做事決絕,若是有一天,你看見了我寫給你的這些東西,你就知道二叔也有愧意,我帶著一家人遠走他鄉了,將這處宅院留給你,忘記我們柯家的每個人吧,我們掩埋了你的爹娘和弟妹,按照你爹娘的意思,就在你房后,這樣以便你祭奠。

  杜文浩將紙張交給柯堯,柯堯看完了,身體顫抖著,嘴里說道:“你在騙人,你在騙人,你將我賣了,我還怎么回來祭奠我的爹娘,我恨你柯玦…!”

  杜文浩輕聲道:“柯堯,別哭了,你正在生病,不能太過傷心,如今事情也清楚了,你看還需要去你家的別院嗎?”

  柯堯抽泣道:“不…不去了,杜大人柯堯想求您一件事情。”

  “你說。”

  “將這棟宅院幫我賣了,然后將我贖身吧。”

  “好,你先別哭了,我見這宅院雅州的人未必買的起,再說我看了看房間里面的古董都是真的,這些東西價值連城你舍得嗎?”

  柯堯:“人都沒有了,留著這些東西做什么呢?”

  杜文浩:“其實賣掉其中一件字畫你就可以從樂瑤院出來了,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棲身之所都賣掉了,你說呢?”

  柯堯慌亂地搖了搖頭:“不,不,我不住在這里,這里讓我害怕,我不要住在這里。”

  林青黛走過來,道:“既然柯堯不愿意住在這里,那就不要勉強她了,這個地方也確實是個傷心地,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宅院沒有必要賣掉,就留在這里吧。院中的糧食可否買給軍中的士兵。”

  柯堯:“一切全憑杜大人和林姐姐做主了。”

  林青黛牽著柯堯的手,道:“那我們走吧,找一副畫賣了為你贖身,至于這個宅院,我看一般的人也進不來,到處都是機關,你就將它關著也無所謂,如果有一天你想回來了,也隨時可以回來看看你爹娘。”

  隨后幾天,柯家的糧食按照柯堯的意思平價買給了官衙,用來賑濟災民,雖然那老鴇千萬個舍不得柯堯,但是自己開的價,李浦也將錢送來了,出爾反爾得罪了李浦以后的日子可是不要混,于是只好忍痛割愛將柯堯給放了。

  柯堯孤零零一個人,很是凄涼,杜文浩問她有什么打算,她也黯然不知。

  李浦心中惻然,跟杜文浩建議,要不帶上她一起走,叫來幫她找個好人家,有個好的歸宿,也好過她孤零零一個人。杜文浩還沒答應,林青黛她們到先答應了,眾女都疼惜這可憐的女孩,眼巴巴望著杜文浩。杜文浩當然不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終于到了出發的日子,四里八鄉的百姓都來送行。

  他們也都知道了,杜文浩是因為沒有兵權帶兵而被革職的,說到底也是為了解救百姓才遭殃的,都很感動,而且,杜文浩這段時間幫助恢復生產,賑濟災民,防御癘疫,可謂勞苦功高,又搞了立體農業示范田,還教會了怎么循環使用沼氣。農家受益匪淺,心存感謝,所以都來送別。

  本來杜文浩心灰意冷到了極點,只想在大車里睡他個幾天幾夜再說,可看見蘇軾、韓絳帶著鄉紳百姓人山人海都來送別,百姓送的萬民傘、百家衣,各地鄉紳、商戶送的各種特產野味裝了幾大車。杜文浩陰霾的心情為之一掃而空,想著自己沒白干,盡管因此被免職了,但不后悔,救了百姓,救了無數人的生命,這就是最大的獎賞。

  一直行出了十數里了,杜文浩還沉靜在剛才的激動里。

  龐雨琴等眾女見他心情舒暢一些了,都很高興。雪霏兒道:“哥,咱們先去哪里啊?先前問你你也不說,只說往南,到底是哪里啊?”

  杜文浩撩起車簾,望著青山綠水,從車邊緩緩而過,輕嘆一聲,道:“心之所至,即身之所致!”

  “什么啊?”雪霏兒瞪大了眼睛。

  林青黛道:“文浩的意思,是沒有目標,咱們一路游玩著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對吧?”

  杜文浩點點頭,又搖搖頭:“對,但也不全對,皇上讓我四處巡醫,沒說具體地點,所以我們想去哪就去哪。不過,這巡醫畢竟是為贖抵流刑的,所以,先去西南和南面流放之所巡醫,再折轉往北。大致的方向就是這樣吧。”

  憐兒問:“老爺,那咱們要在外面巡醫多久啊?”

  “怎么?怕了嗎?”

  “不,老爺去哪里,憐兒就去哪里,刀山火海都不怕!”

  杜文浩伸手擰了她滑嫩的臉蛋一把:“嘴巴真甜,那好,就跟著老爺赴湯蹈火好了。”

  憐兒不好意思地看了旁邊靜靜地蜷縮著坐在一旁的柯堯一眼,低聲地:“老爺,有旁人呢…”

  杜文浩忙縮回手,訕訕笑了笑。

  龐雨琴道:“夫君說過,皇上和太皇太后要夫君在外面至少呆個一年半載的,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去。所以啊,怎么都少不了這個時間的吧。”

  雪霏兒嘻嘻笑道:“一年太少了,咱們好不容易全家一起出來,得好好玩玩才行,怎么也得逛個三年五年的再回去。”

  林青黛道:“照我說啊,干脆咱別回京城了,天子腳下,大氣都不敢出,王侯將相多如牛毛,是個官都比你大,見到誰都得點頭哈腰的,伴君如伴虎,那天皇上不高興了,腦袋就不安穩,這日子還沒過夠啊?還不如在江湖上飄,自由自在,看病之余,游山玩水,這就是文浩說的‘心之所至,身之所至的’的意思。對吧?”

  杜文浩微笑點頭:“是啊,那種日子真的過夠了,還是自由自在的好,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好好享受生活,哪里日子好過,就在哪里多住些日子,也也管不著。多好啊。”

  眾女撫掌笑著贊同。

  只有柯堯靜靜地,跟一滴水一般。

  有的時候人會產生一些錯覺,在特定的環境和時間里,人總是會善意或是惡意地理解一些事情,然后按照自己的錯覺去從事,以為這一定就是正確的,殊不知,在別人的眼里,你轉變的很突兀,以至于大家都認為你是瘋了。

  柯堯就是這樣的,一路上一直和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相處著,對杜文浩和他的四位夫人也是畢恭畢敬,雖說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但從不挑三揀四,有什么活兒也都是搶著去做。

  這一天,大家到了一個清江的小鎮,屬嘉州地界,這個地方地勢險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這是不大的鎮子,不過也就幾百號人,因為連續好幾天沒有下雨,加上天氣實在太熱,所以李浦請示杜文浩后,隊伍準備在這個地方停留兩天休整一下,準備一些路上的干糧再走,因為是一行將近三十人,所以杜文浩讓李浦去找個寬敞一些的農家小院租住兩天,大家則在一家路邊的茶棚里乘涼。

  “浩哥,給我借兩本您的醫書給我瞧瞧?”柯堯走到杜文浩身邊坐下。

  杜文浩笑道:“你怎么突然對醫有興趣了?”

  “不告訴你,這是我的小秘密。”

  錢不收在鄰桌坐著,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訴我,我給你看看就是。”

  柯堯轉過頭:“我好著呢。”

  杜文浩指著對面昏昏欲睡的龐雨琴,道:“你琴姐姐就是對醫術很癡迷,不過最近好像不見她有什么興趣了。”

  龐雨琴睜開眼,瞧了他一眼,眼神中頗為復雜。

  這一切都沒逃過柯堯的眼睛,低聲道:“龐姐姐是累了,這些日子她辛苦了。”

  龐雨琴的眼神變得柔和了,慢慢合上了眼睛繼續假寐。

  這時,前方打前站的李浦快馬奔回:“杜大哥,天要黑了,前面有個姓成的人家,他們正好有一處院子閑置著,我看了看,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收拾一下將就住上一晚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林青黛說道:“那就好,只是短暫的停留沒有必要這么講究的,回頭我們和幾個丫鬟一起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大家收拾東西跟著李浦走了不遠,在一個山腳下果然見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在門口等著。

  杜文浩上前施禮答謝,那老人見著是個隨和的人,笑著說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在旁邊新蓋了一個院子,前幾天才搬了過去,住是可以住的,就是有些舊了。”

  柯堯望著這老人,遲疑片刻,低聲問:“老人家,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老人:“你如何看出來的,這幾日大概是搬家累著了,確實有些不太舒服。”

  柯堯將手中的行禮放在地上:“讓我哥哥給你看看,他是個御醫!”

  杜文浩被柯堯弄得是哭笑不得,這柯堯對醫術入迷的速度可是比龐雨琴當初要快多了,還什么都沒有學呢,興趣就上來了,不過既然都已經說了,杜文浩也只好順著她的意思了。

  老人一聽,連忙將杜文浩請到自己的新家去,坐在堂屋讓家人給杜文浩和柯堯上了茶,這才坐好了,讓杜文浩給號脈,柯堯則一旁目不轉睛地望著杜文浩,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將細節錯過了似的。

  杜文浩一邊給老人號脈,一邊問道:“老人家怎么稱呼?”

  “我姓成,您就叫我成老漢好了。”

  “最近有什么地方感覺不太舒服?”杜文浩一邊問,一邊觀察成老漢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也沒有覺得特別的不適,就是最近上茅房的時候那個…那個贓物顏色不對。”老人大概不知道該怎么給杜文浩說大便,所以就想了半天,想了贓物這么一個詞出來。

  “是什么顏色?”杜文浩倒是挺懂了。

  “什么是贓物啊?”誰想,一旁的柯堯卻問道。

  杜文浩答道:“屎。”

  柯堯俏臉一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黑色。”老人說道。

  杜文浩警覺了起來,又問:“除了排便是黑色,有沒有心慌,出汗和頭暈的現象?”

  老人想了想,搖了搖頭,進來一個老太婆,是老人的妻子,說道:“你是忘記了,前天晌午在地里割豬草的時候,你不是說你頭暈心慌的嗎?”

  老人說道:“你懂什么,那么大的太陽,是個人都會心慌頭暈了。”

  老太婆囁嚅道:“那杜郎中是這么問的,你自己又不記得了。”

  老人沉下臉來,道:“趕忙去做飯,硬是煩人得很。”

  杜文浩笑了,對老人說道:“這么熱的天你還出去干活兒啊。”

  老人低聲說道:“看兒媳婦的臉色吃飯哦。”

  杜文浩笑了,老人也笑了,杜文浩道:“老人家,讓我給你看看舌象,再摸摸脈吧。”

夢想島中文    宋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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