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決戰山海關(上)
經過近十天的長途跋涉，宋師道等人抵達濟南府，立即收編了濟南府的五千守軍。一天后，秦瓊、趙云率領八萬大軍到來。于是宋師道以駙馬都尉、升授光祿大夫、柱國、太子太寶以及長平公主的名義八百里加急傳令青州府、兗州府、萊州府、登州府、鳳陽府、安東衛、靈山衛、威海衛等地的駐軍，接到軍令后于四月十二日前率兵趕到到濟南府，逾期不到者，軍法從事。
四月十二日這些地方的駐軍陸續到來，宋師道當機立斷，奪了這些人的兵權，他們手下的士兵由一百名跟隨宋師道破碎虛空而來的軍中將校統領。
其中鳳陽府總督馬上英的兵力最多，三萬人，裝備精良。其余各府均五千人左右，三個衛所，一衛編制五千六百人，實際只有三千余人，衛所將領吃了近一半空餉。宋師道令秦瓊為統兵大將，趙云、裴行儼為副將對這些人馬進行整編，最后剔除老弱，得兵五萬。
宋師道又將這五萬人馬與秦瓊、趙云帶來的八萬精兵，以及宋師道從京師帶來的一萬兵馬，濟南府的五千人進行混編，進行訓練。使宋師道在濟南府的總兵力達到十四萬五千人。
就在宋師道如火如荼地進行整兵備戰，準備反攻京師的時候。這一日，潛伏在京城的探子送來急報，李自成的大順軍從四月初七日夜間開始，分批開拔，向通州城外集結。需要攜帶的糧草輜重，也陸續從京師出發。
第二天，潛伏在關外的探子也送來了急報，四月初九日上午，滿清的攝政和碩睿親王多爾袞，率領多羅豫郡王多鐸、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還有漢軍三順王、續順公，滿洲貴族的貝勒、貝子，以及八旗的幾位固山額真、梅勒章京等帶兵將領。
放響炮三聲，率領滿洲與蒙古眾兵力的三分之二，以及漢軍旗的三順王、續順公等人手下的全部人馬，啟程，向薊州、密云方向進兵。
一路上，多爾袞信心滿滿，因為這是十幾年來滿洲軍隊向長城以內出兵人數最多的一次，行軍的路線都是事先規劃好了。多爾袞雄心萬丈的帶著一群朝廷大小文臣和朝鮮世子以及世子身邊的陪臣，走在大軍的中間。
這是清軍南征的中樞，部隊的所有行動命令都由這里向外發出，并且每天由盛京送來的奏折，也由多爾袞親自作出批示送回。走在中軍前后的是上三旗（即正黃旗、鑲黃旗和正白旗。）的人馬，不上三旗是清軍中最精銳，最善戰的部隊，同時上三旗也是大清皇帝直接掌握的部隊，如今由多爾袞直接掌握。
由于吳三桂統兵四萬在山海關，所以按照計劃，清兵離開盛京后向正西方向行軍，然后再轉向西南，從薊州、密云境內找一兩個口子越過長城，占領一座城池屯兵，休息，再謀進攻大明的京城。
雖然關外的氣溫比關內偏低，但目前已進入了四月，草野上的草木開始發芽，小山上一片綠色，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滿洲的滿八旗兵，各旗步騎分開，雖然旗幟的顏色不同，但是士兵卻一律穿著素白色的衣甲，在青綠色的山崗和原野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行軍時既沒有號鼓聲、也沒有說話聲，只聽到腳步聲和馬蹄聲，偶爾有戰馬的嘶鳴聲在空曠的草原上飄蕩。
多爾袞有時騎馬，有時坐轎。由于他現在已經是攝政王了，雖然沒有皇上之名，但是，已有皇帝之實，所以多爾袞乘坐的是四人抬的黃色便轎，前邊打著一把黃蓋傘。另外還備有一頂十六人抬的黃色大轎。一座大的毛氈帳篷，外罩黃緞，由駱駝馱運。
黃色便轎、大轎、黃傘，以及黃色帳殿，都是在他稱攝政王之后，命人從皇家庫房中取出來的，努爾哈赤曾經用過的東西。在他的黃轎前后，除幾名隨侍的包衣之外，還有三百名經過他精心挑選的巴圖魯。這些人威風凜凜地騎著清一色的高頭駿馬，護在多爾袞的前后。
清兵離開盛京的第五天，也就是四月十三日，多爾袞到了遼河，接到洪承疇的一封急報，得知李自成會親自率領他攻入大明京師的全部人馬，離開大明的京城，向山海衛進軍，討伐吳三桂；而一向堅決不投降的吳三桂派出使者準備向他們滿清借兵。
多爾袞等到吳三桂的使者后，與使者密談一番后，大軍直接轉向，直撲山海關外的歡喜嶺。
吳三桂得到多爾袞的回信，立即全力以赴加緊部署準備迎戰李自成。接照正常的用兵之道，吳三桂應該派出一支人馬去迎擊李自成的大順軍，而不是李自成兵臨城下。只因他兵力不足，所以才不能分兵防守永平，在遠處迎擊李自成，只能在石河西岸與李自成進行野戰。
所以他一面部署人馬準備在西羅城外與李自成的大順軍進行殊死鏖戰，一面將勝敗前途寄托在多爾袞率領的清兵能夠及時地進入長城，抄大順軍的后路，使大順腹背受敵。
宋師道得到這些情報后，知道不能再等部隊整合訓練結束后，再出兵了，只有一邊進軍，一邊訓練了。于是宋師道留下四名能征善戰的將校統領一萬人馬鎮守濟南府。派裴行儼率領一萬精騎日夜兼程，突襲京城。自己和秦瓊、趙云等人統帥十二萬五千人馬隨后出發，向京師進軍。
甲申年四月二十一日凌晨，李自成的大順軍和吳三桂的關寧兵隔著石河灘開始互相炮擊。每一聲大炮轟鳴，都能使大地震動，悶雷般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
到了清晨，李自成的大順軍全體將士飽餐一頓，喂飽戰馬。李自成在紅瓦店開始敲響戰鼓，在“咚咚咚”的戰鼓聲中，駐扎在遠處的大順軍將士迅速向石河西岸靠攏，集中在紅瓦店周圍。隨后，西羅城中也是鼓聲大作，混雜著號角聲、人喊、馬嘶。石河兩岸頓時聲音沸騰，戰云密布，空氣格外緊張。
辰時剛過，石河西岸的幾個地方，同時戰鼓如雷，大順軍的步騎兵部伍整齊，分別從幾個地方，吶喊著從樹林木中沖將出來，向東殺來。當大順軍的戰鼓響時，站立在西羅城外樹木叢中的關寧精兵也突然鼓聲震天，也從幾個地方同時出動，高喊“殺呀！殺呀！”朝石河灘的方向前進，迎擊李自成的大順軍。
劉宗敏騎馬站在紅瓦店的石河西岸，怒目圓睜，一動不動。李過率領五千人馬在紅瓦店的北邊。紅瓦店的南邊也有一支人馬，擂鼓吶喊，人數同樣是五千。大順軍雖然有一部分人馬在戰鼓聲和吶喊聲中開進石河灘，但是還沒有走到石河灘的中間，便停止了前進，擺開陣勢，嚴陣以待，看來是想在寬闊的石河灘與吳三桂的關寧兵進行決戰。
吳三桂看見大順軍停止前進，三處陣地上加起來不過兩萬人馬，其中騎兵較少。吳三桂率領身邊的將校和一千親兵騎馬出了小樹林，站到石河岸上，一來可以鼓舞士氣二來便于他親自指揮。
吳三桂派楊珅率領兩萬步騎在石河灘上迎戰李自成的大順軍，兩萬將士在“咚咚咚”的戰鼓聲中前進。吳三桂知道滿清的大軍很快就要到了，明天才是與李自成進行決戰的時候，今天他只是想挫一挫大順軍的銳氣。
吳三桂將一萬人馬埋伏在西羅城內和城外的樹林中，以隨時出動接應楊珅的出戰人馬，留下五千人馬保衛山海關。
關寧兵在戰鼓聲中逐漸逼近李自成的部隊，大順軍則采取了守勢，等待關寧軍來攻。
大順軍只所以如此，是因為寬闊的石河灘如今雖然只剩下中間一小段有涓涓的水流，河攤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規則不一的亂石，非常不利于人馬奔跑，而且整個河灘上視野開闊，一眼可以望到頭，中間光禿禿的一棵樹也沒有。李自成擔心受到西羅城中火炮的攻擊。
因此李自成決定在交戰的時候，把吳三桂的關寧兵引誘到石河西岸，然后派大軍，分而殲之。而且李自成也不打算今日就與關寧軍決定勝負，只是想先讓吳三桂的兵力受損，明日再一鼓作氣，擊敗吳三桂的關寧軍，趁勢奪取西羅城。
兩軍在關寧軍前進下逐漸接近。雙方開始用火銃對射，整個河灘上瞬間硝煙彌漫，“砰砰砰”火銃開火的聲音如爆豆般響個不停，雙方士兵不時有人中彈倒地。
因為吳三桂和楊珅已經知道李自成就在戰場北端的淺崗上，李自成的中軍大營就安在崗坡上，所以成了關寧兵的主攻方向。在河灘上迎戰關寧軍的是李過的人馬。陣容整齊，在有優勢火力的關寧軍面前，穩扎穩打，陣腳絲毫不亂。一旦有人中彈倒地，后邊立既有人將死傷的士兵背下去，同時有人填補上空缺，繼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