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金正銘死了,天書沒了下落,想來是與之一起灰飛煙滅了。
嘆息了一聲,易云先生將那兩張殘頁又放了回去。沒了天書,他得將精力全放在朝堂之上了。
周夷正在虎視眈眈,那假的顧氏遺孤是個變數,他得盡快動手,否則成為混戰,自己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杜塵瀾回到府中,就進了書房。
他將從扶珠室帶回來的道符拿在手中仔細觀摩,他所描繪的道符與對方相比,還是差了點神韻。用眼神仔細描繪著道符的筆劃,卻突然發現易云先生所畫的道符與之前在扶珠室看到的有些區別。
他說不出到底區別在何處,但他覺得對方的道符好似變成了死物。
對!就是死物!他覺得在扶珠室時此物有些靈氣,但出了扶珠室,那股靈氣就沒了。
杜塵瀾在心中揣測,難道這道符有靈氣的原因,是因為在扶珠室。一旦出了扶珠室,就成了凡物?亦或者是時間久了,就失了靈氣?
他想了想,便從空間中拿出裝天壽珠的那只錦盒。之前他好似看不出什么異常,但他此刻明顯覺得這錦盒上的道符,并未失去靈氣。
杜塵瀾沉思了良久,既然這錦盒上的還有,那便說明與時長無關。
扶珠室下有寶物,這道符又是從天書中得來的,想必就需要靈氣來輔助。而一旦出了扶珠室,沒了靈氣的支撐,那道符上的靈氣就沒了。
畢竟易云先生是凡人,不是修道者,身上沒有靈力加持。而錦盒上的道符還有靈氣,那必定是因為他的空間。
想起空間,他總覺得這是個了不得的寶物。但這寶物現在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成了只能儲物的空間。杜塵瀾嘆了口氣,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復如初。
“大人!太太命人來傳話,說后日是個好日子,她打算去珞葉寺還愿,問您是否有空閑!”
洗月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杜塵瀾應下了,反正后日他也沒什么事兒。
“大人,這幾日寺里有法師正在開法會,寺里有不少官家府上的太太帶著女眷去聽法會。”洗月進了書房,提醒道。
杜塵瀾看著洗月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夸贊道:“這次做事很是周到!”
洗月嘿嘿笑了兩聲,大人身邊就是他最沒用。回府之后,他當差比之前上心多了。
“都有哪家?”杜塵瀾笑著問道。
“有淮安侯家的女眷,據說是府上老太太帶了幾個姑娘。還有禮部尚書何家的女眷,哦!還有首輔俞家的。另外有幾家是翰林院和六部的官員府上,您之前的同僚王林芝王大人的發妻”
杜塵瀾聽著洗月的一一敘述,不禁摸了摸額頭,這人也太多了。且都是帶著女眷去的,即便帶了年輕公子,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何況還有淮安侯家,不管怎么說,淮安侯是他的仇人。在還未找到機會處置此人之前,還是莫要與之有交集為好。
“不如再選日子吧!人太多了,容易招惹是非!”
大多是為了家中小輩相看的,世家婦們最喜歡與京城中的貴婦約好了去上香,這都是相看借了個名頭罷了!
“是!那小人這就去和太太稟報!”洗月應下,大人的腿還沒好利索,去了寺里,這么多長輩,怎么也得去行禮問安吧?
杜塵瀾剛收拾好,準備看會兒書,誰想洗月就來稟報。
“太太說何府送來了帖子,說是請太太后日一起去珞葉寺。您若是實在沒空,她這就回絕了。”
杜塵瀾聞言有些奇怪,“何府?可是禮部尚書何靖云何大人府上?”
洗月點了點頭,道:“是!正是他家!”
“母親怎會與何家熟識?對方還下帖子來邀約?”杜塵瀾想來想去,他與何家好似并無交集。
“上次何家太太去過花粉鋪子,便是在那兒撞見了。一來二去,他家的大太太便和咱家太太熟識了。您回了京城,腿傷一事傳開,各家府上送來拜禮,這何家還送了不少珍惜藥材呢!”
杜塵瀾略一思索,便道:“既是有邀約,推辭也說不過去。畢竟我這段時日都歇在府上,也找不到什么口。”
他倒是覺得詫異,沒想到母親竟然真的開始融入世家婦之中了,還與何家有了來往。何家目前來看是純臣一脈,有來往也無妨。
他倒要看看,何家是打什么主意。難道是因為他目前還未站隊,因此想拉攏他?
“世子爺!杜府應下了邀約,后日去珞葉寺!”一名隨從匆匆趕到了書房,對正在閉目養神的萬煜銘道。
“嗯!”萬煜銘半晌才回了一聲,就在隨從以為無事,想要告退之時,頭頂又響起了一道冷漠的聲音。
“不是說這段時日珞葉寺有法會?你派人去稟報王妃,說是本世子后日沐休。”
隨從立即恭敬地應道:“是!小人這就派人去稟報!”
翌日,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大臣們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著早朝。
攝政王沉著臉站在最前頭,之前的真假賬目一案已經將自己摘了出來,可到底損失了不少。大理寺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今日朝會,勢必要牽扯出不少官員。
此次真假賬簿一案,查太后也沒占著便宜,最后的得益者,竟然是皇上。但查氏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次他受了損傷,查氏竟然也沒傷筋動骨。
若非邊關傳來消息,他這幾日便要動手了。只可惜,現在不是好時機,否則皇上以為他還能坐在龍椅上耀武揚威?
等邊關之事解決了,才能安心處理這京城事宜。且查永安這老狐貍必須盡快解決,邊關如今被對方割據了不少勢力,再這么下去,他的勝算便少了幾分。
然而,他也不是被動之人。皇上啊!你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嗎?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計謀,你皇帝會使,我攝政王一樣會使。
聽得司禮監的唱喏,攝政王嘴角微微勾起,今日會送大家一份大禮。
百官剛剛爬上丹壁兩側的臺階,身后就有司禮監的內侍匆匆跑了過來,來到大理寺卿付連壁面前停下。
眾人不禁有些訝異,而后看著那內侍在付連壁身邊耳語了幾句,那付連壁便臉色大變,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