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已經在派人徹查了嗎?母后放心,朕必定不會冤枉了外祖父!”皇上拍了拍查太后的手,勸慰道。
查太后頓時狐疑地看向皇上,隨后冷笑道:“是嗎?希望皇帝莫要任小人陷害眾臣良將,一如當年一般,讓忠于您的臣子失望啊!”
皇上頓時臉色大變,他咬著后槽牙,眼中滿是狠戾。
“攝政王以為他已經將自己摘清楚了?不要以為沒了孩子,就沒了把柄,哀家一樣有法子,讓他身敗名裂。朝中若是知曉此事,彈劾攝政王和妹妹的折子必將淹沒皇帝的御案。皇帝,莫要將人給逼急了,否則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查太后此刻也不耐與皇上多言,他們侯府可不是沒有后手,將他們侯府惹急了,大不了立刻動手。
皇上定定地看著查太后,忽然笑著說道:“母后這是要出爾反爾?您覺得,過了最佳的時機,還會有人相信您嗎?那些喜歡嚼舌根子的小人,就應該拔了舌頭。”
“出爾反爾的是皇上,三人成虎,皇帝可試試看!”查太后冷笑出聲。
“邊關傳出謠言,說是當年的罪臣顧玄瑧之子與龍虎將軍云仲勾結,且他手中還有先帝的遺詔,此事可非同小可啊!難道皇帝不再加派人手去邊關嗎?僅憑何御史,怕是無暇顧及吧?皇帝也知道,當年先帝在駕崩前,單獨留下罪臣顧玄瑧,誰知那遺詔是否為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當年有無遺詔,你我心里門清。”
“當年遺詔遍尋不著,如今遺詔出現了,皇帝打算如何?”查太后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燦爛起來,皇上捏緊了攏在袖中的拳頭,他自然知道是有遺詔的。
當年那遺詔的內容,他雖未見過,但顧玄瑧說過,父皇屬意的是三哥,而非顧玄瑧他自己。
可現在遺詔出現了,內容與顧玄瑧所述完全不同,難道顧玄瑧騙他?
皇上這幾日心中早已疑竇叢生,當年父皇若當真要傳位給顧玄瑧,那顧玄瑧為何又要扶持他呢?
“顧玄瑧之子,當年已經被灌下毒酒,如何死而復生?此人是否為冒充朕自然會派人去查。”皇上已經派人去了邊關他不能放任此人在外胡言亂語,必須立刻揪出幕后之人。
“那此番必定要加派人手去邊關朝中能勝任此事的官員不多皇帝不若派遣左都御史郭越臻前去邊關,徹查此事!”
查太后高昂著頭皇帝若是不應,她就將攝政王與廖氏茍合之事到處宣揚。人證她是有的即便最后不能將這兩人如何那也夠這二人喝一壺的了。
兄長已經準備好了,若是將他們惹急了,他們便立刻動手。若非顧慮到父親還在邊關,他們早就動手了。
“郭越臻?”皇上聞言冷哼了一聲郭越臻是查太后一脈的官員這是又要往邊關塞人了。
“母后可別忘了,皇弟去了梁成府當差,那處離邊關最近。即便有人圖謀不軌,那距離邊關最近的皇弟,便是首當其沖啊!”皇上立刻提醒道。
查太后頓時大驚失色她怎會將此事忘了?蘊兒前陣子領了差事,去了離邊關不遠的梁成府。若是那些人圖謀不軌說不定率先對付的,便是蘊兒。
“不過母后所言也有道理郭愛卿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皇上起身,朝著查氏笑了笑最后才提出告辭。
一出德懿宮皇上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這些年他雖過得窩囊但朝中好歹算是平衡。若是當真將查氏一脈的勢力拔出,那就便宜了攝政王。
在沒把握之前,皇上不打算動其中任何一方。原本他正愁如何對付攝政王,如今倒是有了機會。那突然冒出來的顧家遺孤和遺詔,便是機會。
同時對付兩方,雖然吃力,但也是最迅捷的法子。皇上眼神堅定,成敗在此一舉。等拔出他們的爪牙,余下之人就好對付了。
老楊推了車子進城,那夜香大桶中傳出來的氣味,讓一旁行走的路人快速避了開來。
老楊不以為意,將車子推進一條小巷子。他左右亂躥,出了巷子又進入坊市,直到在南城最靠近城郊的一座一進小院子前停下。
“咚咚咚!咚咚!”老楊舉起手,敲了三段兩長之后,便立在原地等候。
不過片刻,老楊便聽見院內傳來腳步聲,接著院門被打開。
老楊看了對方一眼,在對方驚異的眼神下,輕聲說道:“是我!進去!”
二人進了屋子,直奔正院的里屋。
“大人!”一跨進里屋,老楊身后的天四立刻出聲喊道。
“嗯!”老楊應了一聲,聲音聽著竟然十分年輕,赫然就是杜塵瀾。
杜塵瀾打量了一眼屋內的另一人,是天五!
“大人!”天五眼中也滿是喜悅,立刻上前喊道。
“大人!您這是痊愈了嗎?”天五擔憂地問道。
“差不多了,不過此事依舊要保密!今日我回那邊的宅子,久不露面,就怕惹人懷疑!讓你們畫地檀溪府的輿圖,你們可有完成?”杜塵瀾直接開門見山,他還有許多事要打探,不能消耗時間。
“完成了,這幾日咱們幾人輪流在府城晃悠,與上次在昭和世子那兒看到的十分吻合。其中,咱們還完善了不少,您請過目!”天四將一張羊皮紙從懷中掏出,遞給了杜塵瀾。
杜塵瀾接過一眼,的確十分詳細!看著標注出來的柳家礦山,杜塵瀾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日他便打算去打探一番,但在此之前,得熟悉一下礦山周圍的地形。
“不錯!”杜塵瀾對下屬從來不吝嗇夸獎,天四他們辦事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上次在府城失蹤之人,有什么說法?官府給出定論了嗎?”杜塵瀾突然想起此事。
“正要和您稟報,似乎給了銀子打發了,且還找了個替罪羊。這替罪羊是個地痞,還喜歡去賭坊,說是與這兩人有過節,便將人給殺了,此事便算是了結了!”天四回道。
杜塵瀾聞言冷笑,“看來那王知府圓滑得很!那柳家最近是否有異動?礦山處是否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