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總說只有找到開元之子,那本秘術才能被解開。然而如何尋找此人,祖父卻說隨緣。只要是開元之子,他一定能感受得到。
金少封曾經對此嗤之以鼻,憑感覺?簡直是荒謬。
“可有找到源頭,是從何處傳出來的?”金少封仔細思量,這樣的傳言對杜塵瀾能有什么好處?
杜塵瀾是不是他們金氏要找的人,并不是就憑傳言就能斷定的。
“這?小人還未查明。今兒一大早各大坊市就傳遍了,小人還是聽大廚房采買的管事說的。”隨從使峻回道。
金少封皺眉沉思,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昨兒還未聽到任何消息,只過了一晚上,就傳得到處都是了?且他在京城待了不少日子了,至今都沒確定人選。
他就怕此事會牽扯進朝堂,屆時會連累金氏。他們金氏已經成了隱門,可只要慈寧太后娘娘健在,他們金氏就與朝堂脫不開關系。
其實有時他也想不通,祖父覺得那秘術是神仙之法,然而他們卻根本摸不到門檻,實則還不如權勢來得誘人。
人活一世不過短短數十年,將畢生的精力都用來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道法,實在是浪費。
“前幾日父親來信還詢問過此事,只是咱們毫無進展。既然有此傳言,那咱們不妨會會這杜塵瀾。若此事是他所為,那就看看他是何目的!”
金少封思索了片刻,父親已經來信催促,他不妨試試。
“少爺!朝中局勢如此復雜,若是咱們被利用,牽扯進朝政中,該如何是好?據說近日皇上正要徹查去年的戶部賬簿,這當口傳出這樣的消息,誰知道會不會是誰想在背后陷害金氏?”使峻連忙勸道。
金少封看向使峻,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凡是有違常理之事,必定是別有用心。
使峻原本是金氏長房大老爺金顯開身邊的小廝,前幾年跟著金顯開在外行走,也算是見多識廣。
此次長房嫡孫出山,大老爺便將讓自己跟著二少爺。畢竟二少爺涉世未深,年歲也不大,第一次出山,就怕被人算計。
“少爺,京城可不比咱們金氏,朝中官員都是人精,咱們可不敢掉以輕心。雖說咱們金氏已經不涉及朝堂之事,但慈寧太后娘娘畢竟與咱們金氏是表親,若是那些人想借著咱們金氏,來打擊太后娘娘,這也不是不可能。還請少爺三思,咱們當謹慎行事,莫讓人抓住把柄才好!”
使峻小心翼翼地勸著,這位少爺雖天資聰穎,但從小就生活在金氏,哪里見識過外頭的險惡?
“那你說該如何?”金少封臉色微沉,心中雖有些不悅,但也不會一意孤行。
使峻見金少封還能聽得進勸告,心中稍稍安定,就怕是個剛愎自用的。
“咱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看他們耍什么花招。少爺若實在不放心,咱們就遞了牌子進宮,去請示慈寧太后娘娘。不過這些都是謠言,咱們也不必理會,若是有機會澄清,咱們也不放過就是。”
“那就先等上幾日,看看京中動向再說。”金少封點了點頭,決定先不去接觸杜塵瀾,以免被人誤會。
杜塵瀾將之前從扶珠室得來的那枚玉佩放在手中端詳過了一番,旋即又從空間中拿出上次在周夷得到的那個類似錦盒的機關。
將兩件物體放在一起比對,雙魚蝰蛇的標志基本一致,就連蛇的神韻都如出一轍。此物,難道是從周夷傳出來的?
可當時易云先生說起扶珠之時,好似并未說這對夫妻是周夷人士吧?況且這樣的族徽,只能是大祭司家族。
杜塵瀾又將那枚小鑰匙插入孔中轉動,彈出來的鋸齒與之前一樣。但杜塵瀾將這錦盒似的機關左右翻轉看了許多次,還是沒找到能放下玉佩的凹槽。
“難道這玉佩和這機關不是一起的?”可杜塵瀾就是覺得,這兩件東西應該是一起的。在摸索了半個時辰之后,他還是毫無頭緒,最終只能放棄。
看來應該是還差一些東西,這兩件東西并不完整。
杜塵瀾望著手中的扶珠玉,便想起了易云先生。今日是沐休,倒不如去會會對方。上次人家送了他茶葉和玉佩,他也得表示表示吧?
這般想著,他就喊了天四進來,“你去備上一份厚禮,再將花箋看著拿上些,我要去拜會易云先生。”
“啊?大人,您忘了,今兒不是說要去參加安氏老太太的壽誕宴席嗎?”天四昨兒就提醒了杜塵瀾一聲,怕是自家大人沒放在心上。
杜塵瀾猛然一拍額頭,他差點將此事忘了。
“什么時辰了?”杜塵瀾起身,準備去換身衣裳。
“還有一個半時辰!”守月的聲音響起,接著人就進了書房。
“那等我先去換身衣裳!”杜塵瀾說完有看向守月,“可是有事?”
“是惜春見您來了書房,便著急您去參加宴席一事,這才讓小人來提醒您一聲。”守月笑了笑,沒有洗月在身邊,大人好似有些不習慣。
他轉身看了天四一眼,這小子有些馬虎,大人公務繁忙,這些瑣事自然要下人提醒的。
天四立刻渾身一緊,是他的疏忽。
“大人!還有幾日吳公子就要來京城了,小人已經在南城找到了一座二進的院子,還算寬敞。您看,您何時有空閑去看看?”守月響起一事,連忙請示道。
“不必了,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杜塵瀾搖了搖頭,吳秋香這幾日就要來京城了。
雖已經兩年多未見,但杜塵瀾對這位好友并未遺忘,且時常有書信往來。之前他在晨鷺書院讀書時,吳秋香也離開了鞠柏鳴的私塾,去了河通府一家書院。
而后他來到京城國子監,直到考中狀元,他二人便很少見面了。畢竟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河通府。此次,吳秋香是舉家來到京城,他們手上有些銀子,想在京城買宅子。
吳秋香已經考中了秀才,吳家應該是為了日后的打算,這才想來京城置辦家產。
其實杜塵瀾明白吳秋香的意思,這是打算依靠自己,投入自己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