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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贖罪

  看著老太太閃躲的眼神,杜塵瀾突然覺得杜高鶴圖謀不小啊!

  “您何必替祖父隱瞞?咱們都是一家人,難道孫兒還會害你們不成?剛才您還和孫兒說過,三房和其他兩房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孫兒還是知道的。您不說,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池,您認為光憑祖父可能解決得了?”

  杜塵瀾覺得侯氏的態度十分奇怪,剛才還提到了杜高鶴,料想此事必定與杜高鶴有關。

  按照淳歌綿軟的脾性,在外頭私通的可能性很小。到底是什么原因,杜高鶴非要除去她呢?

  之前杜高鶴還將淳歌留下的遺物給了他,說明淳歌在死前已經與周夷聯系上了。那杜高鶴要除去淳歌,是否與周夷有關?

  杜高鶴當真不知扶風樓背后的主子是誰嗎?之前那遺物,杜高鶴為何要送給他,而不是用來直接給杜氏求個好前程?

  杜塵瀾思忖了片刻,突然心中一凜。是他小看了杜高鶴,他還以為杜高鶴看似精明,實則時常因小失大,殊不知杜高鶴那是扮豬吃虎啊!

  平日里裝作事事都要向他詢問,讓他放松了警惕,哪知杜高鶴根本就還是個老狐貍。

  杜塵瀾暗自慶幸,幸好遇上了孫娘,否則他還真的有可能被杜高鶴算計。

  “此事與你祖父無關,當年安氏被杖斃之時,他并不在府中。”老太太皺眉,看向杜塵瀾的眼神中帶著探究。

  “您不說,我就去問祖父了。”杜塵瀾站起身,朝著侯氏笑了笑。

  杜高鶴帶著許管事匆匆來到了老太太的院外,見著老大和老二也在,不禁臉色一沉。

  “咱們可是杜塵瀾的長輩,他敢不讓咱們進去?他父親擅闖嫡母的院子,他也跟著闖進來,還有沒有點規矩?你可別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和大哥是主子,你敢違逆主子的話?”杜淳岷氣得指著洗月罵道。

  洗月聞言在心中冷笑不已,他的主子是少爺,可不是這些個已經分家出去的大房和二房。

  “大老爺和二老爺請回吧!少爺吩咐過,不論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打擾。”

  杜高鶴微瞇著眼,快步向洗月走去。洗月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向來人,見是杜高鶴,不由得心中對少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人見過老太爺!”洗月上前一步,行禮道。

  “什么時候老婆子的院子,要換你們來守著了?這是在干什么?你們想軟禁她?”杜高鶴來者不善,一來就對洗月發難。

  “您誤會了,不過是少爺吩咐,要與老太太單獨談談,您請!”洗月比了個手勢,讓在場之人愣住了。

  杜高鶴楞了一下,隨后便抬腿往院內走去。

  “哎?怎么老太爺能進去,我們不能進去?”杜淳岷見著自家父親已經進了院子,連忙焦急地問道。

  “少爺有命,老太爺除外。”洗月微微一笑,將杜淳鈞兄弟二人氣得夠嗆。

  “咱們就在這等著,誰知道杜塵瀾葫蘆里賣得什么藥?”杜淳鈞甩了甩袖子,竟是不打算離開了。

  “真是荒唐!做長輩的,竟然被小輩攔在院外。”杜淳岷心中還是不忿,又嘀咕了一句。

  愛走不走!洗月在心中冷哼一聲,而后便目不斜視,盯著前方。

  杜高鶴剛踏進外間,便聽見里頭的說話聲,杜塵瀾的聲音傳來,他目光一閃,隨后泰然自若地進了里間。

  “你要來問老夫?問老夫什么?”杜高鶴一進里間,先打量了侯氏一眼。見其有些狼狽,面色發白,似是受到了驚嚇。而后他將目光又投向杜塵瀾,眼神極其復雜。

  杜塵瀾連忙上前行禮,“孫兒見過祖父!這么晚還打擾祖父,是孫兒的不是。”

  “你若是覺得打擾,便不會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孫娘是你帶回來的,此事因你而起。”杜高鶴先發制人,利用輩分的優勢,一上來就呵斥杜塵瀾無事生非。

  他走至上首坐下,冷著臉望向給杜塵瀾,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父親這些年因此事所惑,時常覺得對不起祖母,對生母犯下此等罪行,感到歉疚不已。此事已成他的心病,身為人子,得知當年真相,當然要悉數告知,好寬慰父親的心。”

  杜塵瀾笑了笑,這老爺子還要不要臉?不說當年之事是他或侯氏的手筆,杜淳楓深受其害。受害者不過是想尋求真相,杜高鶴竟然覺得這是在無事生非?

  在杜高鶴心中,難道三房當真一文不值?

  杜塵瀾看了一眼自從杜高鶴進屋,就一直定定地看著杜高鶴的侯氏。

  杜高鶴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侯氏還能一再為其隱瞞,甚至主動擔起這樣的罵名,可見對杜高鶴很有幾分真心。

  只可惜,杜高鶴這樣的人,怎可能對女子有真心?不管是淳歌,還是侯氏,又或是其他妾室,也沒誰能被杜高鶴放在心上的。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何必再去追究?人死不能復生,不如就這么隨他去吧!此事確實是老太太不對,若你們還不消氣,日后就讓老太太在院子里造個佛堂,日日為其誦經,也算是贖罪了。”

  杜高鶴嘆了一聲,說完有些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

  杜塵瀾有些錯愕,竟然打算這般息事寧人?這老爺子算盤打得真精啊!

  侯氏眼中滿是震驚,連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她望著眼前這個頭發斑白的男子,這是多年后,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自己的夫君。

  事實證明,不管過多少年,一個人的秉性是很難改變的。一如當年這般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

  侯氏緊緊抓著手中的帕子,努力壓制著就要脫口而出的嗚咽。這是她的命,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來了。

  沉默了半晌,她在杜塵瀾探究的目光中,冷硬地回道:“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年歲也不小了,本就不想管這些個是是非非。從明日起,你們不必來此晨昏定省,除非逢年過節,我不會出自己的院子。”

夢想島中文    嗣子榮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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