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秋闈3(第1/3頁)
杜塵瀾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原先方昶府上的堂兄吧!也難怪對杜海州這么了解。
當年易林蔚還是方昶時,方家是有一個捐監名額的。雖說傳了兩三代,叫府城有名有姓的人家嘲笑方家的捐監名額成了祖傳,但這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有幾家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還有幾家則是當真看不慣。因為方家無論嫡庶,對這個名額都搶破了頭。兄弟鬩墻,各房在暗地里給對方使絆子的事兒并不少見。
但在杜塵瀾看來,這與杜氏一般,其實都是表象。因為那人選早就內定了,不給長房嫡子嫡孫,難道還給個庶房的庶出不成?
易林蔚當年也是這個名額的競爭者,雖說他是否認祖歸宗,都與這個名額無關,但終究是少了個競爭者。
之前在國子監時,杜塵瀾并未注意過方耀文,想來在國子監也算安分守己。
“在下可沒這么厚臉皮,既然沒有通過童生試入鄉試貢院,那便夾著尾巴低調些,這般狂妄,若到時候被打臉,就成了個笑話。”
方耀文與杜海州有些過節,之前同在國子監時,方耀文與同窗第一次出去喝花酒,看上了一位姑娘。
誰想與杜海州一起的那些紈绔子弟有幾個家世顯赫的,杜海州也看上了那姑娘,那自然不可能丟面子。于是方耀文便與杜海州鬧了不愉快,但此事實在不雅,都是讀書人,哪里還敢出去說?
可從此以后,方耀文便與杜海州互看不順眼,相互記恨上了。
“哼!捐監出身,難道讀書就比旁人差一等?你這心思要不得啊!沒得將自己也貶低了,何必將自己看作低人一等?在下就十分有信心,咱們拭目以待!”
杜海州冷笑一聲,他自然有把握。等他成為舉人老爺之后,這方耀文就等著眼紅嫉妒吧!
杜塵瀾雖不喜杜海州,但剛才這話還算像樣。因不能科舉,才無奈有了捐監名額,也不必看作比尋常考生低上一等。
當然,杜海州肚子里有沒 第三百三十四章秋闈3(第2/3頁)
有真材實料,他就不知了。反正去了國子監之后,這位的成績一直在百名以內徘徊。
要知道國子監與晨鷺書院不同,書院中皆是佼佼者,通過院考進來的。所有學子都哞足了勁兒讀書,競爭十分激烈。
然而國子監中,恩蔭的監生不在少數。這些監生有一部分就是混日子,與舉業并不上心。不過,國子監中的監生貴在精不在多。能被舉薦來國子監的,也算是萬一挑一了。
榜單前一百競爭也是激烈的,尤其是前五十,大多都在伯仲之間,與后頭的排名不是一個層次。
若是不懸梁刺股,很難保持名次在前。
如此一來,杜海州還在百名左右徘徊,可見最起碼平日里并沒有將精力全部放在讀書上。
“那在下就等著!”方耀文還不知道杜海州幾斤幾兩?他平日里也是埋頭苦讀的,可杜海州并非如此。
每日里與那些紈绔子弟混在一起,根本沒將精力放在讀書上。
“你家堂弟都不敢夸下海口,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慚,也還是讓在下開了眼界。”方耀文眼珠一轉,看到了一旁站著的杜塵瀾,于是計上心來。
杜塵瀾撫額,早知道就離遠些了。此人不是個東西,又來挑撥離間。
“怎么?他堂弟是哪位?很有名嗎?”一旁有學子很是好奇,疑惑地問道。
“喏?不就是他身旁那位?名為杜塵瀾,當年以一挑十二,入了晨鷺書院的那位。”方耀文努了努嘴,臉上挑撥的意味十分明顯。
“哦!原來這就是那位靖原府神童?失敬!失敬!”那考生連忙起身,朝著杜塵瀾拱了拱手。
“不敢當!不敢當!神童之名,不過是玩笑,兄臺謬贊了!”杜塵瀾無奈,這都什么事兒啊?
“你就是那神童杜塵瀾?當年你去晨鷺書院攻擂,在下可是聽說了,了不起!”另一名考生朝著杜塵瀾豎起了大拇指,當年杜塵瀾確實靠著攻擂一舉成名。
“只可惜晨鷺書院不比 第三百三十四章秋闈3(第3/3頁)
當年了,這院考也不可同日而語。入了晨鷺書院不稀奇,此次秋闈便是見真章之時。希望杜師弟能一舉奪魁,這解元之名,不正能證明師弟的實力嗎?”
有人仰慕,便有人看不管,酸言酸語自然不會少。
杜塵瀾笑了笑,“自當全力以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哪里能夠保證?是否能撥得頭籌,平常心就好!”
“這為兄臺說得什么話?誰還能保證自己得頭名?即便有人提前知道考卷的題目,也不能保證能成解元吧?這話就過了!”
明事理的考生不少,眾人大多還是善意的。不管是否出自于真心,但大面上一定要顧。這都是同年,日后官場上見的幾率很大,誰還不想結份善緣?
“正是!”眾人紛紛附和,杜塵瀾向著那名考生投去感激的一眼,那人很快回了個笑容。
八月十二,鄉試第二場,這一場考的是論一道、判五道,詔、誥、表、內科各一道。對于杜塵瀾來說并不難,只是要耗費不少精力。
等到了第二日晚,杜塵瀾還有誥、表、內科各一道未寫。為此,他不得不挑燈夜戰。
就著微弱的燭光,他小心翼翼地將卷子挪開了些。還好他是習武之人,眼力非常人所能比,否則這豆大的燭光,寫字兒還真是費勁兒。
不過即便他看得清楚,也是不敢在晚上謄抄卷子的。若是一不小心寫錯,那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
杜海州正在抓耳撓腮,他看了看自己的草稿紙,狠狠抹了一把臉。
草稿紙也是要收的,即便待會兒那人送來答案,他還得在草稿紙上先粗略地謄抄一份,他就怕來不及。
不過,一想到本次鄉試過后,他就能成為舉人,杜海州頓時心中激動不已。
十年寒窗苦讀?比不上背后有靠山。旁人付出十倍的努力,他卻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這讓他感慨還是得有人脈。
不過,想起國子監祭酒竇子揚,杜海州便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