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突進
“這個方向…好像是HELLSING機關的總部吧？”望著三人前進的路線，格蘭特稍加回憶便想起來了，疑惑地問道，“他們還會待在那個地方嗎？”
格蘭特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HELLSING機關的總部是一座被偽裝成度假別墅的貴族莊園。建筑風格端莊典雅，不過畢竟是老式建筑，樓房主體沒有現代建筑那么高大。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目前已經可以看清全貌了。只見莊園前方的草坪坑坑洼洼，遍地都是警衛和十字軍的尸體，翻開的土壤里混雜著血液和草梗。
莊園外墻殘破不堪，部分墻體露出了水泥中的斷折鋼筋，莊園前方矗立著天使雕像的噴水池已經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彈坑。估計是被直升機的火箭彈炸飛了，令人感到觸目驚心。
莊園主體樓房的右側也消失了一部分，露出內部殘破的家具和陳設。墻面從上到下千瘡百孔，像是一塊發霉的奶酪，又像是一株被暴風雨蹂躪過的花卉。
“呵呵，我在齊柏林戰艦上時，蒙大拿少校無數次跟我提過HELLSING機關的領導者，他好像很欣賞那個叫做因特古拉的女人。”秦倫微笑著說道，“他說對方雖然只是一個女人，而且行事也不夠成熟，但是很有祖先的氣魄，不僅手段鐵血，性格還很頑固。
既然她孤注一擲，解放了阿爾卡特，那么就已經賭上了自己的一切。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在戰爭結束前，離開自己的指揮部。格蘭特，你看看莊園正面的警衛尸體，那像是一幫狼狽逃跑，被十字軍從背后屠殺掉的喪家之犬嗎？”
“確實…”格蘭特咧開大嘴，眼中閃過一絲紅芒，獰笑著舔了舔嘴唇，“還真是被你說得有點興奮起來了，秦倫，你不是故意的吧！”
“喂，我可不知道你的口味這么特別，你喜歡的不都是些漂亮生物嗎？那個因特古拉無論怎么看，都像是個男人婆吧？”秦倫看了看小丑興奮的嗜血表情，微微挑起眉毛，感到有些意外。
“嘿嘿，你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麗！”格蘭特掃了一眼飄在空中的莫妮卡，意味深長地對秦倫笑了笑，“這方面，我感覺自己跟你體內的另外一部分更有共同話題！”
秦倫的眼角狠狠一抽，無語地閉上嘴巴。
三人的速度很快，從直升機下來后，不一會就來到了HELLSING總部的附近。
這里的戰斗似乎剛剛告一段落，或許阿爾卡特解放后吸引了十字軍的全部注意力，他們撤走了圍攻莊園的兵力，這片區域呈現出大戰過后的死寂。
“格特哈德，我去建筑里面偵察一下！”莫妮卡皺著柳眉查看著四周，“這里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不，莫妮卡！”秦倫伸手拉住沙暴女王，鄭重地說道，“請尊重我和克盧格上尉，我們不是新兵，不需要保姆式的照顧！”
“那…好吧，這里就交給你們！”莫妮卡夫人微微一愣，見到秦倫嚴肅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終于掩嘴一笑，“我給你們掠陣，如果有敵方的強者朝這邊過來，我再提醒你們！”
“還真是令人羨慕啊，喂，我說秦倫，沙暴女王似乎跟本世界沒有太深的歷史牽涉，你不如花點代價將她帶進星空吧！”望著化沙升空的莫妮卡，格蘭特笑著說道。
秦倫目光一閃，淡淡地搖了搖頭。格蘭特雖然略感詫異，卻也沒有再問。
小丑應該還不知道仆從使徒需要分享壽魂上限的情報，沙暴女王的血統太過特殊，實力就算沒有達到高階，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在將迪迪變成仆從使徒后，秦倫目前僅剩97點壽魂上限，根本不足以帶走她。
一個小插曲之后，兩人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莊園上。莊園的主體大樓雖然殘破不堪，看上去搖搖欲墜，但讓人奇怪的是，別墅某些還算完整的房間卻還閃爍著燈光。
這些下一刻似乎就會熄滅的微弱燈光，在死寂如墳場的黑夜中好像是最后的希望之光，又仿佛是撲火的飛蛾，露出高傲而不屑的笑容，挑釁著敵方。
望著那些搖曳的微弱光芒，即便是秦倫和格蘭特，也只覺心中激蕩著一股電流，所過之處一片熾熱。
格蘭特撕開軍服的前襟，露出強健的胸膛，與秦倫并肩站上十字軍設立在莊園前方的掩體土坡。
“秦倫，你沒說錯，那個叫因特古拉的女人確實很極品，我喜歡！”小丑獰笑著看向莊園，眼中慢慢泛起猩紅的血色。
“格蘭特，小心一點，莊園當中沒有太強的氣息，不過，我總感覺不會那么順利！”秦倫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黑夜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趟真是沒來錯，我最喜歡追逐這種頑強的獵物，那種期待破滅后的絕望表情最棒了！”格蘭特抬起頭，深吸一口氣，雙肩微微顫抖，表情猶如正在吸毒的癮君子。
“小心！”秦倫輕輕一笑，正在開口卻突然臉色微變，猛地推了一把格蘭特，自己則一個側撲，從掩體上跳了下來。
“轟！”一根細長的黑影插進秦倫兩人剛才的腳下，隨之便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臨時堆砌的掩體土坡頓時四分五裂，碎石橫飛，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弩？不，那種箭支…是現代合金弓！”秦倫回想了一下剛才出現在感知中的物品，頓時挑了挑眉毛，“保護因特古拉的使徒和輪回者應該都離開了，那么說剛才的襲擊是劇情超人類？
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在戰場上使用弓箭？呵呵，有意思，那就陪你玩玩！”秦倫取出阿亞拉武器匣，雙手一抖，握住了形如鳳凰展翅的阿亞拉長弓。
“咚咚咚”正當秦倫和格蘭特站起身，想要展開反擊，莊園深處卻響起了一陣連綿不斷爆竹聲，只是這種聲音有些沉悶，倒像是一種沉悶的戰鼓聲。
“這種聲音，這種頻率…高射機炮？”格蘭特瞬間瞳孔放大，不假思索地一聲大喝，高舉雙臂，粗壯的三頭肌高高隆起，重重地拍在莊園前方的十字軍掩體上。
“嘭！”地面猛地顫抖了一下，十字軍留下的一塊大如圓桌的特種裝甲板蹦跳而起，像一堵墻一樣擋在他們兩人前方。
“砰砰砰”出人意料的是，堅硬的裝甲板并沒有擋下機炮的炮彈，厚達五公分的鋼制裝甲被射穿崩裂。后面的秦倫還算躲得及時，但是格蘭特就慘了一些，腰部中了一發三十毫米炮彈，上下半身直接給打成了兩截，破碎的內臟涂了一地。
“高射機炮沒有這種穿透力，這是使用鋼芯裝甲彈的小口徑加農炮！”望著裝甲板上數個碗口大小的破洞，秦倫嘴角微微抽搐，這還沒開始進攻就被人送了一份大禮，實在有些難堪。
炮擊并沒有因為擊毀裝甲板就停下，反而以更加猛烈的炮火準確地掃射著兩人藏身的掩體，仿佛那不是威力巨大的加農炮，而是一挺用不完彈藥的輕機槍。
“土墻！”秦倫狼狽地翻滾了幾次，終于臉色一沉，戴著犧牲手套的右掌一拍地面，升起一道厚達一米的結實土墻，這才阻止了炮火的追擊。
“嗖嗖！”土墻剛剛升起，上面就釘上了兩根細長的黑色金屬箭。
箭支上的濃縮炸藥猛然爆炸。魔法等級高達六階的土墻，在機炮和爆裂金屬箭的雙重攻擊下，僅僅阻擋了數秒就開始崩塌，這種攻擊力讓秦倫都感到微微吃驚。
“秦倫，掩護我，那個機炮手交給我，你去對付另外一個！”秦倫耳邊傳來格蘭特低沉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他的上下半身蠕動著無數猶如細長的肉芽，正在將兩截身體重新連接起來。
小丑明顯被剛才的炮擊給激怒了，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緩緩從地上坐起身體。
“好！”秦倫挑了挑眉毛，一口應下。
加農炮的后座力很強，即便是三十毫米的小口徑也一樣。想要打出剛才那種像輕機槍一樣的連續點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使用全自動化的高科技火控系統，另外一種就是完全無視后座力的人工操作。
前一種在目前的狀態下根本不可能，HELLSING總部早就經過了十字軍數波火力覆蓋，哪有精密的火控儀器能幸存下來。后一種則必定是一個精于火炮的超人類在操作，這種身體強度和體力都異于常規的超人類是最麻煩的類型，秦倫十分樂意交給小丑處理。
“喂，格蘭特，控制住自己一些，戰斗才剛剛開始，我可不想等會帶上一個累贅！”秦倫掃了一眼小丑臉上的人皮面具，輕聲囑咐了一句。
“我有數！”格蘭特沉聲回應了一句，猛地跳起，越過即將破碎的土墻，身體幾乎以貼地的姿勢沖向莊園。
他剛剛沖出掩體，莊園中的兩位超人類似乎就發現了蹤跡，小口徑的加農炮彈拖曳著熒光，像鞭子一樣朝他抽去。而那種附帶了高濃縮炸藥的黑色金屬箭，更是隱藏炮彈的光鏈之后，像毒蛇一樣不時閃現出致命的獠牙。
“這一次沒那么容易了！”秦倫深吸一口氣，帶著微笑從原地站起身，毫不顧忌地將身體暴露在炮火下，偏了偏頭，優雅地拉開手上的阿亞拉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