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瘋狂小丑

　　“美麗可愛的客人，小丑愿為您效勞！”人皮面具后的雙眼遍布血絲，目光中充滿了赤裸裸的貪婪。

　　紅發少女第一眼看見格蘭特的人皮面具，就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背后冒起了點點雞皮疙瘩，仿佛是見到了天敵。

　　她當然不知道格蘭特臉上這張丑陋而零碎的面具是人皮面具，更不知道這張人皮面具上的每一點指甲大小的碎片就代表了一位美麗女性的生命。然而，常年累月與黑暗生物的斗爭經驗讓麗芙·戈爾曼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她能夠感覺到面前這個大個子的實力并沒有增強，但是心理上卻有了巨大的變化。敵人原本將她視為對手或者威脅，而現在似乎完全將她當成了盤中餐。

　　是的，格蘭特現在給紅發少女的感覺就是這樣。雖然他口中說著恭敬的話語，但是目光中那種直接的，赤裸裸的貪婪，就好像是看到了可口的甜點，而且這種占有欲居然還不帶絲毫的色情成分。

　　“做為一個小丑的話，你的嘴巴似乎還裂得不夠大哦！”小紅帽面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悄無聲息地后退一步，幽默地調侃了一句。

　　“是嗎？”小丑伸出兩根手指勾住嘴角拉了拉，頗為認真地回答到，“你是對的，滿足客人的要求是很重要的，或許我還可以改善！”

　　紅發少女尚未明白過來，就馬上瞪大了眼睛，只見小丑用手指勾住嘴角，把大砍刀當成剪刀一樣劃開了嘴角，直到兩邊嘴角都裂到了耳根為止。他仿佛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咂巴砸巴嘴巴，用手指將鮮血涂滿嘴角兩邊的臉頰，將整張大嘴都變成了血紅色。

　　“果然好多了，這才是真正的自由！”小丑攤開雙臂，仰頭深吸一口氣，“大嘴巴”咧到了耳根，甚至露出了潔白的后槽牙和蒂丁。

　　“改善？這是自殘吧！”小紅帽心里忽然有點毛毛的，不安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會遇上變態，我該讓‘白雪公主’跟著一起來的，她對付這種怪物有‘豐富的經驗’！”

　　紅發少女毫無自覺地想要拖個同伴下水，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作為新手獵手首次在黑夜中狩獵惡靈。那一次的經歷讓她在接下來的一星期內都不敢獨自睡覺，連上廁所都要找個女伴陪著。今天晚上的戰斗，似乎現場氣氛正在朝著驚悚向轉變。

　　“還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嗎？”小丑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歪著腦袋問道。

　　“看上去很疼吧？你這么喜歡自殘的話，為什么不砍下一只手呢？”紅發少女吐出舌頭，朝小丑做了個鬼臉。

　　“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小丑大笑著捏緊拳頭，伸出左臂，仿佛鼓勵少女一般點了點頭。

　　“你在開玩笑嗎？”紅發少女微微低下頭，下一瞬間便騰躍在空中，巨大的死神鐮刀斜劈而下，她開始厭煩與面前的小丑打交道了。

　　“噗！”血光沖天而起，小丑微微后退一步，卻沒有將橫伸出來的手臂給收回來，頓時一條粗壯的手臂從肘部被少女的鐮刀給斬斷，打著旋飛上了半空。

　　“啊哈哈哈哈！”被斬斷了手臂的小丑卻發出了一陣瘋狂地大笑，“條件都湊足了，美麗的客人，您既然接受了我的服務，那么接下來該陪小丑跳支舞了吧！”

　　小丑臉上的人皮面具忽然發出朦朧的微光，天空中拋灑的鮮血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凝結成了幾個血色符號，靈活地轉了一圈，射入小丑的額頭，并慢慢融進了人皮面具。

　　看見小丑身上的詭異變化，紅發少女微微皺眉，人尚在空中，紅色的大鐮刀便繞著身體一轉，刀刃劃了一個半圓，再度朝著敵人斬去。

　　站在地上的小丑騰身而起，一按鐮刀刀柄與刀刃的連接處，竟然靈活地做了一個體操鞍馬的托馬斯回旋動作，雙腿橫著朝少女連環踢去。

　　紅發少女微微吃驚，她知道這個對手的力量要大于自己，可是身體的靈活性和技巧性都差很遠，按理來說是做不出這種動作的。

　　不過，她的反應很快，抓著刀柄的雙手一扭，嬌小玲瓏的身體抱著鐮刀在空中連續翻滾。

　　“噌！”落地時，鐮刀像鐵犁一樣插進土地，她抓著刀柄倒立而起，做了一個倒一字馬。雙腿分開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轉動起來，靠著腰腹力量重新帶動鐮刀騰躍而起，鐮刀刃尖在地上轉出了一個尖錐狀的小坑。

　　紅色的新月鐮刀在小紅帽身上，如同飛舞的彩帶一樣環繞著，又好像是一只以少女為核心的巨大魔爪，張開尖銳的指甲朝著小丑抓去。

　　這是紅發少女結合藝術體操動作，獨創的鐮刀技——“死神圓月舞”。

　　“啊哈哈哈哈！”小丑滿是血絲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瘋狂，直挺挺地向后倒下。跟地面呈45度角的時候，卻是右腳一提，腳尖神奇地穿過“死神圓月舞”的空隙，正好點在紅色鐮刀的刀面上。

　　借著紅發少女的力道，龐大的身軀如同陀螺般飛轉，竟然配合著圓月舞的斬擊間隙，突進了圓月舞的核心，雙腳夾著刀柄如同一只大馬猴攀樹一樣附在鐮刀上，右手的大砍刀直直地朝著少女的咽喉插去。

　　紅發少女交戰以來，首次臉色大變，雙手一震，紅色鐮刀間不容發地折疊而起，從小丑的胯下滑去，重新變成一把多管機炮。

　　“當！”機炮一擋大砍刀，紅發少女仰著身體連連后退，腳下帶起一片塵土，第一次失去了身體平衡。

　　“嘿嘿！”小丑雙腳點地，身體前沖，幾乎與地面成30度角沖向少女，眼中寒光暴漲。

　　“這不可能！”小紅帽失聲尖叫。

　　紅色的新月鐮刀是她親手所做，沒有人能比她更熟悉這把武器。而且她的武技結合了千變萬化的藝術體操和舞蹈技巧，就算是常年跟她切磋武藝的其他童話少女，也無法應對自如，更別提是首次對戰的敵人。

　　小丑破開“死神圓月舞”的動作簡直就跟BUG一樣，就算用慢動作排練一次，只怕也達不到這種效果，或許只有理論上的可能。

　　剛才她與小丑的對戰，像是一只狗熊和一只蝴蝶圍繞著大鐮刀翩翩起舞。狗熊的舞技不僅跟上了蝴蝶的節奏，似乎還要更勝一籌，輕巧地像一只精靈。

　　“狗熊一樣的精靈嗎！”紅發少女哭喪著臉，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強打起精神迎上小丑。

　　實際上，紅發少女并不知道小丑現在的表現，跟她本身就有很大關系。小丑臉上的人皮面具是他的殺生遺品，也是他同意軍方實驗的交易物。面具原本是完整的，只是他被捕的時候，被扯掉了一小部分。

　　牧羊人希爾曾經說過，五大殺人魔當中，除了“剖解者”喬伊·福斯特，其他幾位在人類社會長久生活過的殺人魔，心底都有一套行為準則。

　　小丑格蘭特的行為準則就是在剝去美少女面皮的時候，盡量滿足被害人的要求，以減輕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不過，以前的小丑盡管非常丑陋，但是也很狡猾，他在行兇前會讓被害人饑寒交迫，失去理智的判斷，以便減弱這種要求的難度。

　　被害人一般會要求飲水食物，或者哀求釋放，或者詛咒小丑被抓住，對于這些要求，小丑都會一一滿足。比如：剝去面皮后，將被害人活著丟棄到野地；或者故意給警方留下自己的一些行蹤線索。

　　小丑最后會被捕，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行為做得太多了，給警方積累了足夠的線索和證據。

　　成為使徒后，小丑帶進破碎星空的殘缺人皮面具，也變成了殺生遺品，上面有一個叫做“小丑贈禮”的變態模擬技能。

　　在小丑滿足一定的條件后，他能夠憑借這個技能，在身體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模擬對手的特征和武技，甚至結合自己的天賦，發揮出更加強大的表現。

　　紅發少女的身體素質很出色，但是依然還在小丑的模擬范圍之內。在付出裂嘴斷臂的代價后，小丑“模擬”出了狗熊版的小紅帽。

　　“小丑贈禮”是一個無比強大的近身戰能力，現在的小丑在“模擬”時間結束之前，對于紅發少女來說，就是一個無解的存在。

　　“目標戰斗行為解析完畢，爆發力最高值16點，敏捷最高值37，體質與感知不明…”

　　“戰力儀預估戰力：5972；鐮刀傷害：不明，刀鋒最高速度301米/秒，行動勻速：33米/秒…”

　　“戰力儀預估防御值強度：52；生命值：不明…”

　　“預判模式啟動，開始建立戰斗模型，進入射擊單元測算…”

　　“風力3.2級，擊殺目標12點鐘方向，身高1.63米，距離27.8米，仰角11.5度…”

　　“目標上身擁有不明金屬套裝，預估體內擁有防御性魔法能量，FN500最大聚能強度無法射穿…”

　　“調用本體特殊射擊技：弱點準星…射擊方案評估：0.3秒后射擊，著彈點為目標左眼！”

　　“砰！”夜晚的曠野中驟然響起一道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