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自的命運
眼前的景象一陣恍惚，等秦倫和純子兩人再次看清，發現他們出現在一個大型場館的邊緣。這個場館面積巨大，大廳足有數百平方，只是場館內的情形有些怪異。
除去場地中央那些可能是幻魔死后留下的灰燼，整個場館顯得太過空曠了，幾乎沒有什么家具陳設，而在場館周圍卻并列著一排排的柵欄房間。
“萬塞訥動物園…兩棲動物展館！”純子走到一個指示牌前面，念出上面的法文。
“動物園？幻魔風聞錄里面好像介紹過這里！”秦倫取出幻魔風聞錄，仔細查看著上面的記錄。
“該死，那個幻魔陣營的輪回者還是坑了我們一把，他只說這里是巴黎，卻故意不說這里是連接著幻魔生物研究所的動物園。”純子咬著嘴唇說道，“這里是幻魔首席科學家吉爾丹斯坦的盤踞地，兩大陣營的重點交戰區，我們最好快點離開！”
“不用急，這個世界中鬼之一族的任務大多是攻擊幻魔基地，而幻魔陣營的任務基本是防御戰。這里既然已經被攻陷，兩大陣營的輪回者在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秦倫微笑著搖了搖頭，取出時空能量收集器投入出來時的時空門。
幾分鐘以后，兩人從這座場館中出來。萬塞訥動物園是一座放養式的動物園，坐落于萬塞訥森林，利用圍墻和壕溝隔成大面積場地，將動物放養其中。
不過，某些兩棲動物和鳥類無法野外放養，只能用展覽館飼養。這座場館就是各種展覽館之一，位于展覽館區。
“我們…要繼續深入嗎？”純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別擔心！據幻魔風聞錄的介紹，幻魔降臨后，利用時空門將巴黎動物園作為了生物研究所的外圍。只要我們不再進入時空門，在動物園里應該危險不大！”秦倫沉思了一會，便說道，“走吧，我們在展館區搜索一下！”
秦倫帶頭走向展館區正中央的一座饅頭狀玻璃展館，在所有展館當中，它是最大最美的，面積幾乎達到了一英畝。這座展館外面籠罩著厚實的鋼化玻璃，樣式像是一座玻璃堡壘。在它里面種植著茂密的熱帶植物，原本飼養著森蟒、蜂鳥等多種動物。
現在這些生物要嗎成了幻魔的食物，要嗎也變成了幻魔，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輪回者清理過。
兩人走進這座模仿熱帶雨林的巨大展館，發現展館的很多角落都是一片狼藉，出現了眾多戰斗的痕跡。而展館中原本飼養的眾多生物，現在卻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里已經被人清理過了！”純子淡淡地說道，“看起來聰明人還不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嗎？”
“咦，等一等！”秦倫忽然一皺眉，朝展館的一個角落走去，在樹叢中拖出兩具人類的尸體。
這兩具尸體一男一女，男性東方面孔，年紀不大。女子金發碧眼，面容姣好，身穿無袖襯衣和軍裝長褲，尸體旁邊還有一把法國軍警常用的霰彈槍。
“這個女人…是鬼武者雅克·布朗的妻子——米雪兒！”純子仔細查看了一遍尸體，忽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雖然不如明智左馬介和雅克·布朗那么強大，可也是幻魔世界的鬼武者之一！她居然會死在這里，這恐怕會影響到幻魔世界的許多重大劇情。”
“哦，米雪兒嗎？”秦倫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另外一具男尸上，聽到純子這么說，頓時對女尸也產生了興趣，蹲在身仔細查看起米雪兒的尸體。
“另外這具男尸，我怎么也感覺很熟悉？”純子看著男尸浮腫不堪的面容，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他叫呂曠，是個學生！”秦倫看著熟悉的面孔，目光微微閃爍，呂曠既然來過這里，那么另外一個人…
“米雪兒身上的致命傷在背后，而且不是動物幻魔的爪牙造成。”秦倫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她恐怕不是死在幻魔手里！”
“嗯，周圍離她最近的幻魔灰燼都在十米之外，而且雨林的樹木上有很多彈痕。米雪兒是法國軍警，射擊技術極佳，成了鬼武者以后，普通幻魔只怕很難近身。”純子點頭贊同，擔憂地說道，“那么說，她是死在幻魔陣營的輪回者手中…”
“這倒不一定！”秦倫瞇起眼睛，腦海中閃過牧羊人希爾的面孔。以神父的能力，加上呂曠的掩護，恐怕很容易取得米雪兒的信任，接著就會是一場悲劇。
嚴禁羔羊之間的互相吞食，自己卻毫無顧忌地從羊圈中偷獵，這就是所謂的牧羊人！
“他們兩個就是被你享用掉的迷途羔羊吧！”秦倫用微不可聞地聲音咕噥到。
“你說什么？”純子迷惑地聽著秦倫喃喃自語。
“沒什么！”秦倫看著呂曠和米雪兒的尸體，腦中閃過馬修三人互相背叛的那一幕，頓時感到一陣意興闌珊，連原本計劃中的探索都提不起興趣了。
“我們現在去哪里？”似乎感受到秦倫興致不高，純子放低了聲音問道。
“我想離開了！”秦倫沉吟了一會，這才說道。
“離開？你要回歸空間？”純子很快就領悟過來。
“嗯，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打算送你一件禮物！”秦倫看著純子微笑到，“跟我來！”
“嗤！”罪惡匕首劃過純子雪白的脖頸，血珠慢慢從細小的傷口中滲透出來。
“呼！”少女按著膝蓋微微喘氣，有氣無力地說道，“到此為止吧，都打了半小時了，你不累，我都累了！就算是測試我的實力，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你還沒有收到提示…”秦倫微微皺眉，咕噥著說道，“難道是我猜錯了！”
“按理說，輪回者的戰斗數據，應該會有一部分被空間所測算…”秦倫瞟了一眼純子，取出自己的FN500，不懷好意地笑道，“或許是你受傷太輕了！”
“砰！”隨著一聲槍響，純子的肩膀上爆開一團血花。
“你…要殺我？”純子緊咬著牙齒，明亮的眼中流露著不解和痛苦，只是下一刻，她的臉色就是一變，眼中的迷惑變成了震驚，瞪大了美目，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倫。
“呵呵，看起來湊效了，這么長時間的戰斗終于有了質變！”秦倫咧嘴一笑，“這個禮物還滿意嗎！”
他無法主動給純子說明自己的身份，不過在戰斗中泄露出來，破碎星空就沒辦法給予他懲罰了。
“你是…使徒！”純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倫。
在她的靈魂印記中，大量的提示蜂擁而出，其中還夾雜著獎勵豐厚的使徒獵殺任務。由于她是第一個發現幻魔世界中的使徒，這個情報也得到了一個額外獎勵。
“好了，你既然收到了禮物，我也該走了！”秦倫轉過身，朝遠處走去，“別跟過來，不然我們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你…”純子抬了抬手，眼里掠過一絲不舍，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對了，那批新人當中，有個叫小刀的小混混和一個叫喬納森的新人，心中還有忠誠的信念。如果他們能活下來，你可以試著接觸一下！”秦倫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再見了，純子小姐！”
望著秦倫的背影，純子眼前慢慢模糊一片，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天空。
“又只剩我一個人了！”純子難過地抽了抽鼻子，失落地走向遠方。
“麗莎，堅持住！”喬納森赤著上身，單手抱著嬰兒，另一只手拖著少婦在街巷中奔跑，身后遠處，幾只刀足輕踩著街道兩旁的建筑物飛快撲來。
繞過街道拐角，喬納森臉色一變，在他們前方同樣出現了刀足輕的身影。
“進下水道！”喬納森用刺刀撬開下水道的井蓋，抱著孩子爬了下去，“麗莎，快下來！”
“不，喬納森，我跑不動了！”麗莎將發絲捋到耳后，深情地望著喬納森懷中的襁褓，面色從容地說道，“艾米就拜托你了，如果能回到現實世界，請將她交給我的父母！”
“麗莎，別放棄！”喬納森大驚，便要重新爬上來。
“砰！”地面的麗莎從懷中摸出一顆手雷，伸手將井蓋給推上，“跑，喬納森，快跑！”
“轟！”火浪順著井蓋的縫隙涌來，將喬納森推倒在下水道的污水中。
喬納森踉蹌著爬了起來，失神地看著上方的井蓋，雙手一松，懷中的襁褓掉落在地，露出一張紫青僵硬的女嬰臉龐。
金發青年顫抖著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指縫中蜂擁出淚水。艾米其實早就死了，只是喬納森一直都不敢告訴麗莎。
“麗莎，對不起！”喬納森蹣跚著走進昏暗的下水道。
“死，給我死！”小刀眼中充斥地瘋狂的紅芒，雙手緊緊掐著一只幻魔的脖頸。
小混混的腰間拖曳著肚腸，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與同樣身負重傷的幻魔在草叢中滾成一團，血肉碎末將草坪染成了一片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