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格瑪沒有回應,艾森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后跺了跺腳,披上雨衣,向黃金劍士離去的方向追去,三人冷眼旁觀,心情各不一樣。
“這個人類,一定很關心福特,因為他心中充滿了自責、無奈和痛苦,他自認為沒有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呢…”雅典娜望著黃金劍士越行越遠的背影,輕聲嘆息,爾后她又看了看艾森,“艾森看起來也很愛那個老人,他叫他爺爺吧…明明很關心,明明心里有很多話,卻沒能說出口,他的心中也有著無奈、懊惱與悔恨。”
天使眼中閃過淡淡的疑惑,看著這一對祖孫在雨中的身影:“這個老管家也很喜愛他的孫子吧,但是卻用惡劣的態度回絕了對方的關心,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明明是親人,卻卻要用冷漠甚至惡劣的方式相處,他們為什么不把真實的情感表達出來?”
來自天堂山的少女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疑惑做了總結:“所以說,人類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呢,表里不一,不愿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實在不坦率到了極點,讓我費解不已。”
“別開地圖炮啊。”姬莉挺起了不甚可觀的胸膛,得意道,“我可是那種忠實于自己的,想到什么就大聲說出來的坦率女孩子啊!”
黃段子圣騎士這樣說著,故意瞟了西格瑪一眼:“不像某些人…”
“是這樣嗎?”雅典娜聞言,淡淡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只對西格瑪說那些色色的奇怪的話吧,從來沒見過你對別人這么坦率過,這只能說明西格瑪對于你而言是個很特殊的人,只是個例,說到底,你這不是坦率,只是放肆而已,利用西格瑪的善良來傾瀉你的語言暴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只會嘴上說說,卻沒有將其付諸實踐的膽子,呵呵。”
“…喂!”姬莉被雅典娜差點噎得喘不過氣來,有心反駁,卻覺得這鳥天使說得好有道理,她不禁無言以對,嘴巴張了幾下,活像出水的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西格瑪默默地扭過頭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以示嘲諷。
“西格瑪也一樣。”天使少女聽到西格瑪的笑聲,立刻轉過頭來,“或者說,你比姬莉還要嚴重。明明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卻死不承認,明明很欣賞那老管家,還偷偷給對方治傷,嘴上卻惡聲惡氣讓他快滾,明明做出善意的舉動,卻輔以惡言,這種如同精神分裂般的行事方法讓我很是費解。還有現在,你明明已經心軟了,卻不知為何還是咬緊牙關不松口,明明是個善良的人,卻偏偏把自己偽裝成又壞又蠻不講理的惡人…”
心理活動被這個天然呆天使毫無顧忌地講了出來,西格瑪的老臉頓時一紅,要說這淳樸的天外來客的情商就是糟糕,察言觀色的本事還缺點火候,亦或是講上癮了,總之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西格瑪黑如鍋底的臉,兀自侃侃而談:“所以說,我想人類之所以有這樣那樣的局限,都是因為心口不一的性格所致。你看身為天使的我,光明磊落,坦率大方,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天使和人類的差距就在于此了,用姬莉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傲嬌是阻礙種族進步的重要因素…”
死靈法師再也忍不住,漠然橫跨一步,伸出右手,對準天使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栗。
雅典娜那副“天堂山的月亮就是圓”的驕傲氣質登時破碎,哇的一聲叫出來,捂住腦袋看著西格瑪,委屈道:“西格瑪你干嘛打我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得很對,但挨打的原因就是這個。”姬莉也捏了捏拳頭,開始攻擊天使的后腦勺,一個接一個的暴栗彈了上去,“就你話多!就你話多!”
死靈法師和圣騎士,由于被天然呆沒輕沒重地講了不該講的話,惱羞成怒之下,開始聯手滅口,天使兩面受敵,只好抱著頭一邊驚叫一邊躲閃,不過二打一果然是不行的,閃了幾下就被姬莉逼到一旁,正好被西格瑪攔腰抱住,雅典娜不敢用力掙扎,于是被死靈法師橫放在膝蓋上,開始啪啪啪打屁股,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如果不交錢,嘴欠就要挨打。
“嗚嗚嗚嗚,人類確實好奇怪!好難懂!說真話居然要挨打!”
雅典娜被橫放在西格瑪的大腿上,顯然死靈法師居心大大的不良,故意讓天使的胸部壓在自己的腿上,那驚人的彈性和壓迫力讓他很是受用,打屁股本來是懲罰措施的一種,不過懲罰的對象如果是一位身材超級棒的絕世美人,那就是享受了。尤其是雅典娜不僅胸大,而且屁股也是安產型,手掌拍上去,就感受到那猶如桃子般的翹臀在不斷顫動,那完美的形狀和溫暖的觸感讓西格瑪差點把持不住,尤其是在啪啪啪的聲音中,夾雜著雅典娜委屈卻越來越奇怪的輕叫聲,這真是…這真是…
西格瑪的動作越來越輕,與其說是掌擊,不如說是不輕不重的撫摸輕拍,而雅典娜也慢慢瞇起了眼睛,身體也開始輕輕地前后磨動,與其說是被處以打屁股刑法的受罰少女,不如說是趴在主人腿上瞇眼享受撫摸的小貓咪…
姬莉見這一對狗男女越來越不對勁,斜眼冷聲道:“別打了,再打就硬了…”
淳樸的天使少女沒聽懂黃段子圣騎士的話中話,還以為姬莉在說自己,聞言抬頭抗議道:“才不會硬咧,我無論胸部還是屁股還是別的什么地方,都比你軟哦,只有你的胸和屁股才會硬得跟石頭一樣…”
話音未落,天使就皺起了眉頭,身體前后聳動了一下,然后滿臉疑惑道:“…西格瑪你貼身帶著一把短劍嗎?怎么硬得跟石頭一樣…”
說完她就探手想去摸摸看,西格瑪倒抽一口涼氣,趕緊將雅典娜扶了起來,沉聲道:“那柄劍啊,對于一個男人而言,可是最最珍貴的寶物,是不能隨便摸和隨便看的,怕弄傷了你——因為這柄劍是沒有鞘的。”
雅典娜眨了眨眼睛:“既然這么珍貴,為什么不給它配上一把劍鞘?”
西格瑪故作深沉道:“因為名劍要配上特殊的劍鞘,這把劍只能收在美麗的女孩子體內,沒錯,只有美麗的女孩子們才能勝任這把劍的劍鞘…”
姬莉聽他胡說八道,輕飄飄來了一句:“可愛的男孩子們也是可以的哦…”
“別聽她胡說,那是邪道,用可愛的男孩子做劍鞘,劍上會被糊上黃色的詭異物體的。”西格瑪白了姬莉一眼。
“用人做劍鞘…”雅典娜面露驚疑之色,“將劍收在人的體內,不會疼嗎?”
“也就是第一次會疼一些,然后就會很舒服了。”西格瑪點了點頭,強調道:“兩個人都非常舒服。”
對死靈法師的話,雅典娜一向無條件信任,她伸手握住了西格瑪的右手:“西格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我當然不嫌棄了!士郎…呸,雅典娜,你就是我的劍鞘啊!
不過旁邊還是有個壞心眼的家伙攪局,沒等雅典娜豎起FLAG,姬莉就強行亂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們倆給我差不多一點!可憐的福特和可憐的老管家又被你拋之腦后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福特正面臨此生最大的危機啊!”
“此話何解啊?”西格瑪瞄了姬莉一眼,“連那老頭都承認,我的做法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拉肚子又不會死,你大驚小怪個屁啊…”
圣騎士叫道:“但他說不定會脫肛啊!”
“這不可能,看那老頭的表現,就知道福特沒吃多少瀉藥,頂多拉上半天的肚子,會稍微脫水,脫肛就夸張了,安心安心。”西格瑪擺了擺手。
姬莉搖了搖頭,豎起了手指頭,正色道:“話不能這么說,你們想想看,遇上了我們之后,這群傭兵就沒有順利過,這一系列的變故,這出乎意料的失敗,這喪心病狂的遭遇…一切的一切都在增長傭兵們的不滿,尤其是福特因為腹瀉和菊花痛失去了大半的戰斗力,最強的倚仗——老管家,也被某個絲毫不動敬老愛老的混蛋給打成重傷,莫名招惹強敵的恐慌,被漫天飛翔的憤怒,束手束腳的郁悶…這些刀口舔血脾氣并不好的傭兵們,需要一個宣泄怒氣的地方,而孤單一人無依無靠的福特,無疑就是最佳的選擇…”
“…”西格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原來你說的脫肛是指外來性物理傷害所造成的…所以說你別擅自腦補重口味黃段子啊,如果福特真的是妹子也就罷了,他在傭兵們眼中無疑是個男人吧,我想傭兵們不會重口到這種程度…”
姬莉表情怪異地望著西格瑪:“是男的又怎么了?難道男人不能艸男人嗎?”
“當然不行!那個器官是用來排泄的!不要擅自給它增加新的功能!”
姬莉無視西格瑪的吐槽,繼續講述道:“等到身受重傷的老管家回去之后,傭兵們的不滿和恐慌將徹底引爆,‘看你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你給我們招惹了一個怎么樣的敵人啊’,‘死之前我要好好爽爽’,抱著這些想法,他們在饑寒交迫的恐慌中將陰暗的放到了最大,人們將因脫力而無力掙扎的福特按在了地上,七八只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胡亂地游走揉捏著,充滿惡心口臭的大嘴也印上了福特的嘴巴,粗糙的舌頭探了進去,用力地攪拌著,在福特無奈驚恐的嗚嗚掙扎中,一個傭兵不小心取下了他的變身手環,于是,他就變成了她,傭兵們頓時感覺到,身下的可愛的男孩子發生了某些變化,皮膚變得更加光滑,臉部的線條愈發柔和…”
姬莉的描述非常繪聲繪色,黃段子圣騎士目露神往之色,看起來恨不得以身代之,不知道為何,西格瑪總覺得圣騎士的描述風格很是眼熟,非常像某個專寫男男向小黃書的吟游詩人的套路,難道說這貨…
“傭兵們七手八腳地撕開了福特的上衣,發現那里平平無奇,基本上什么都沒有,實在不像是一個女人的胸部,于是他們說著‘好可愛的男孩子啊yooooooooo”,又開始脫福特的褲子。”姬莉的呼吸粗重起來,揮動著手臂道,“然后,他們看到的不是可愛的小象,而是更可愛的嗶——啊!于是他們互相拍掌慶祝,大聲地贊嘆道‘這下多了一個洞可插了’,然后在少女絕望的悲鳴中將她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被設定成超貧乳了!可憐的福特在被強行娘化之后,又因為某個貧乳圣騎士那卑劣而充滿嫉妒的私心被擅自設定成超貧乳了!”西格瑪大聲吐槽道,“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消音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嘛!反而聽起來更加糟糕了!”
“啰嗦!我這是賦予了福特更加稀有的屬性!你懂個卵子!”姬莉冷笑了一聲,“幾乎沒有一點凸起的超貧乳是有天大的好處的,因為這樣的女孩子僅看上身,與可愛的男孩子一般無二,艸起來的話,會讓你產生自己在玩可愛的男孩子的錯覺的!這難道不是雙重享受嗎?”
“…我認為,不是,反而會產生一種驚悚感。”
“總之!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話,那一定都是你的錯!”姬莉指著西格瑪,大聲道,“你別把人性想象得這么美好,傭兵們可是有好有壞的,像這種戰團傭兵為了活下去可以不顧一切的,說不定玩夠了福特和老管家之后,就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獻給你乞求原諒或者直接跑路…”
西格瑪很想問,為什么老管家也出現在了被玩的行列,但是跟姬莉較量腦洞和下限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于是他搖了搖頭:“發生了那種事情,只能說明福特御下不利,活該,關我卵事…”
一直在乖乖旁聽的雅典娜突然道:“福特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與西格瑪無關,但是那群人如果殺了福特和管家,然后四散而逃,那么晨光鎮未來的抗洪計劃豈不是少了一群不弱的炮灰?西格瑪可以去彈壓一下嘛,那黃金劍士是個老貨,鎮不住場面,福特又非常沒用,他們兩個比西格瑪差得遠,如果引起了傭兵嘩變,就是內耗了…”
西格瑪聞言,神色一動,然后故作平靜地假裝思索一下,點了點頭:“嗯嗯,聽雅典娜你一說,確實有點道理,那一老一小兩個沒用的貨色要是鎮不住場面,還真會發生那種事情,他們兩個死不死球不關我事,不過少些苦力倒是挺麻煩的…”
死靈法師站起身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看看吧…”
“那帶上圣劍,早去早回,外面天氣不太好,西格瑪用圣劍展開防護力場和光明視覺,不要飛得太高,早點回來…”雅典娜溫柔一笑,給西格瑪整了整衣領,然后順手拿起了旁邊的碧藍怒火圣劍,遞到死靈法師手中,不知不覺間,初時被圣劍全力抗拒的天使雖然還是無法使用圣劍,但已經可以自由地拿起它,注意到這一點的雅典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更加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西格瑪,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她拍了拍碧藍怒火的劍身:“好好照顧西格瑪哦,喜新厭舊的家伙。”
天堂圣劍輕輕地閃爍了幾下,作為回應。
西格瑪向雅典娜和姬莉點了點頭,腳步輕快地出門,走了沒幾步,死靈法師又回頭強調道:“注意,我只是去看看傭兵們是不是要胡搞毛搞,事實上我對福特半點興趣都沒有,既不相信她是妹子,也對她遭遇什么沒有半點興趣…”
與雅典娜將西格瑪一起應付走之后,姬莉轉頭看了一眼天使,嘖嘖道:“真有一套啊,三言兩語就能讓西格瑪改變看法。”
“那是因為我心里有西格瑪啊,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當然非常了解他的一切了,西格瑪只是不坦率而已,只要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就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雅典娜示威似地看著姬莉,言語之中的潛臺詞不言而喻,那就是你丫還不夠格跟老娘同臺競技。
姬莉從窗外一看,見西格瑪已經御劍而去,于是沖著雅典娜呵呵笑了兩聲。
天使和圣騎士皮笑肉不笑地對視起來,看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又要打響了…
西格瑪駕馭圣劍飛遠,回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那里人影晃動,偶爾還亮起一點圣光的輝芒,天知道那里正在發生什么,不過雅典娜的成長真是顯而易見啊,不僅得到了圣劍進一步的認同,而且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跟傲嬌打交道”這一秘法,除此之外,她還學會了吃醋和撕逼這種高級技能…原先淳樸善良一根筋的力天使在短短一個月內變成了這樣,真是讓他心情復雜,既喜且憂,不過呢…
能趁亂從那種氛圍中逃出來,老子真是太機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