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名場面失樂園中的馬修
馬修表情復雜的望著眼前這個和佩姬一模一樣的女人。
盡管有著相同的外貌。
但他還是一眼就能識別出對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佩姬——
那種居高臨下、蔑視一切的眼神。
三年前。
他就曾領教過。
那一段短暫卻慘烈的回憶幾乎成為他的噩夢。
讓他久久不愿想起。
如今再次站到對方面前。
他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有靈魂深處發出無法控制的顫栗。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你的成長速度很快，不愧是那個小笨蛋看好的男人。”
佩姬來到馬修面前，低低一笑。
她的語氣聽上去還算友好。
可下一秒。
一把暗紅色的骨刃便從陰影中分離出來，接著一把捅進了馬修的小腹中！
前所未有的痛苦幾乎要撕裂了馬修的靈魂。
他痛苦的捂住沒有傷口但卻疼得要命的部位。
他的靈魂也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當初背叛我的代價。”
“小馬修…”
佩姬在他耳旁呵著氣。
盡管是靈體，但馬修的牙尖還是開始打顫，劇烈的寒意涌過他的全身。
馬修知道。
這是靈魂不穩定的征兆！
“原來你只是一個傀儡。”
不遠處。
嘉斯麗雯冷冷笑道：
“我就說，伱一個普普通通的臭男人，怎么可能…”
一聲脆響打斷了嘉斯麗雯的話。
佩姬猶如鬼魅般閃爍到了她面前，接二連三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嘉斯麗雯的臉上：
“讓你多嘴了嗎？！”
“我訓過的狗，你插什么話？”
“是不是欠打？臭婊子！”
清澈響亮的耳光聲在這片虛無縹緲的精神空間中連續響起。
馬修捂住小腹，得以松了一口氣。
他眼神復雜地望著前方。
正如他預料中的那樣——
嘉斯麗雯被佩姬抽的毫無反抗之力。
每當對方想要反擊。
佩姬的身上就會燃起一種妖異的黑火。
那黑火擁有奇妙而霸道的性質，所有由靈體構成的能量，在遭遇黑火的時候都會瞬間潰散。
更遑論靈體本身。
因此。
佩姬每一巴掌抽下去，嘉斯麗雯身上的氣息便會虛弱一分！
在黑火的籠罩之下。
佩姬揪住了嘉斯麗雯的頭發，將其跪坐在地上，接著仿佛抽陀螺似的對其大扇耳光！
而剛剛還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千變者領主。
如今卻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目瞪口呆的望著佩姬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我、為、為為什么…”
“你的精神力，怎么可能比我的本源還要穩固？”
“不可能！”
嘉斯麗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我是沐浴宇宙星光而生的邪魔！”
“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最強大的精神體！”
“怎么可能有人能凌駕在我之上…”
佩姬沒有說話。
只是又給了她兩個耳光。
她一邊打，還一邊嘲諷道：
“說那么冠冕堂皇干嘛？”
“說白了，就是沒爹、沒媽、沒教養、沒腦子，只會依靠天賦和本能行動的廢物唄！”
“我看路邊的蘑菇都比你聰明些。”
“剛剛看你入侵馬修精神空間的時候，我都替你著急。”
“吃人都不會？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邪魔？”
“要不還是縮回宇宙星光的塵埃里去吧，省得給邪魔丟人吶！”
不堪受辱的嘉斯麗雯徹底解除了自我的限制。
下一秒。
她如人類一般的模樣開始坍塌，變成了一大團劇烈蠕動的血肉之物！
血肉的表面，覆蓋著一層銀色斑點，那些斑點對外散射著朦朧而夢幻的星光。
馬修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昏腦漲。
這是幻術的標志。
而斑點之間，迅速長出了一條條白如蓮藕的手臂，這些手臂在肉團上無意識地揮動著，每一次揮動，都會有數十種不同音色音調的聲音發出低低的笑聲或詛咒聲。
才是千變者的本體。
宇宙邪魔的初始形態！
“不管你是誰，馬修的身份，我要定了！”
嘉斯麗雯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仿佛說話的時候，嘴巴里含著什么東西似的。
大量的不明液體從肉團底下滲透出來，轉瞬間，馬修的精神空間便出現了更大的動蕩。
他的靈魂劇烈搖晃著。
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就在那一刻。
佩姬徑自走向了那團布滿手臂的血肉。
咔嚓！
她伸出一只手，竟是直接掰斷了一截小臂，放在嘴巴里，仿佛啃甘蔗似的啃了一圈，接著將骨頭渣子“呸呸呸！”地給吐了出來！
底下大量的白色粘液朝著佩姬襲去。
可后者身上立刻冒出了熊熊的黑火。
黑色烈焰仿佛擁有焚盡一切的能力，嘉斯麗雯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虛空之中。
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光背后是一扇漩渦般旋轉的大門。
肉團底下的白色粘液突然激增，變成了一股股海浪，朝著佩姬拍打而去。
而肉團本身，卻是有些慌不擇路地朝著漩渦大門的方向撤退。
“現在知道逃跑了？”
“太遲了…”
“你的女王餓了，就讓我教教你邪魔該有的用餐禮儀吧！”
佩姬獰笑一聲。
她的身體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從一個牛頭人骷髏的模樣，變成了一輪黑色的太陽！
黑火化為黑光。
可怕的黑光散布馬修的精神空間，所到之處，一切以極快的速度消融。
馬修屏住呼吸，前所未有的瀕死感涌上心頭。
但他知道。
自己不能放棄，必須堅持，必須…
咬牙堅持！
在強大信念的支撐下。
馬修的靈魂猶如在深海風暴中行進的一葉扁舟，在那驚濤駭浪之間，它艱難地躲過一次又一次必死的浩劫，只為苦苦等候那黎明的到來。
漸漸的。
他的意識趨于模糊。
可即便在這種狀態下，馬修竟也能相對“清醒”地觀察到，「暗之佩姬」所化身的黑色太陽，已然將嘉斯麗雯全部吞沒。
太陽落下。
大火焚燒的到處都是。
馬修的精神空間已然變成了廢墟。
他的意志仿佛飄忽不定的風箏，在更高的天空之上身不由己地游蕩著。
某一刻。
忽的一股溫暖地力量涌入他的身上，于是乎，他那逐漸變得冰冷僵硬的靈魂重新恢復了一點力量。
馬修的意志也瞬間從天上回到了地面。
他低頭感受著靈魂的變化。
下一秒。
馬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很抱歉。”
“我把她放出來了。”
此刻。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不同于暗之佩姬那呼之欲出的邪異，佩姬的正派與善良也是溢于表面的。
她的一只手搭在了馬修的靈魂上。
剛剛那股溫暖的力量。
便是來自于馬修日夜熟悉的那個佩姬。
「光之佩姬」。
起初。
佩姬的表情還有些茫然。
過了一會兒。
她恍然道：
“我想起來了…”
“原來如此，現在該輪到我去沉睡了，對嗎？”
馬修滿是不舍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
佩姬灑脫地擺了擺手：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這是既定的命運。”
“你能選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當初在黃金坑里說好了的，我一百年，她一百年。”
“只是可惜臨時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沉睡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擔心的是你，馬修。”
馬修能感受到從佩姬魂火中傳遞來的那濃濃的憂慮：
“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能會有點難熬。”
“你要小心一點，懂得察言觀色一點。”
“她的脾氣很壞，你要盡量順著她，不然要吃苦頭的！”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的狀態是比她差很多，但在沉睡的日子里未必沒有轉機。”
“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糟糕，你要保護好自己。”
“滾石鎮的溫室里還有兩百多棵樹苗快成熟了，你要記得去拿…”
“我在墓園第一層東北角的暗坑里埋了一千多枚金幣，本來是想偷偷存點小金庫的，現在用不上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記得去拿…”
“手藝人區東街147號鋪子里有個叫梅里薩拉的寡婦，她做的小蛋糕很不錯，但只有我知道，她的廚藝其實更加精湛，你回頭可以去聘請她來給你做飯…”
“對了，記得對西芙好一點，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就在那一聲聲平淡的碎碎念中。
光之佩姬的靈體逐漸與馬修的靈魂相互融合。
一股莫大的滿足感自靈魂深處涌現出來。
馬修懷揣著哀傷與不舍揚起頭來。
那一刻。
在吸收了伴生者一半的靈魂以后。
馬修的靈魂終于再次穩定下來。
有那么一瞬間。
他有想哭的沖動。
但靈體終究是不能掉眼淚的，于是那種沖動就變成了更加深刻久遠的情緒，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
沒等馬修的情緒緩和過來。
遠方的黑色太陽逐漸收斂。
暗之佩姬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喲，活過來了？”
“看來她很適合在你的靈魂深處沉睡。”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馬修。
馬修終于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嘉斯麗雯呢？”
暗之佩姬聳了聳肩：
“被我吃了。”
“確切的說，被我吃掉的是嘉斯麗雯的八面魂之一。”
“邪魔這種惡心的生物本來就像蟑螂一樣難以被清除。”
“更何況千變者領主還是有點樸素的狡猾在腦子里的。”
“她現在還剩下七面魂。”
“但我想，她應該是不敢再靠近你了，呵呵…”
馬修松了一口氣。
嘉斯麗雯的入侵手法實在神鬼莫測。
就連數據欄和伊莎貝爾的守護神都沒能提前做出預判。
若非如此。
他也不至于被逼的這么狼狽了。
“話說回來，你比三年前優秀了太多。”
暗之佩姬饒有興致的望著馬修：
“三年前，你根本稱不上是個死靈法師。”
“而現在，你至少可以被稱為一個蹩腳的死靈法師了。”
馬修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謝謝你的夸獎。”
暗之佩姬呵呵一笑：
“這不是夸獎，而是客觀評價。”
“可惜你們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
“但我不在乎，我和那個總是樂呵呵的小傻瓜不同，我這個人最公平不過。”
“你或許現在還有點恐慌，但不要緊，很快你就會習慣的…”
馬修試探著問了一句：
“習慣什么？”
下一秒。
一股粗暴的力量將他的領口抬了起來，接著用力地將馬修的靈魂按在了地上！
“當然是習慣給我當狗了！”
暗之佩姬笑得非常嫵媚：
“你不會不樂意吧？”
“這可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馬修咬著牙。
他的靈魂試著往上頂了一下。
“不服氣？”
暗之佩姬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
下一秒。
她沖著馬修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接著用令人酥麻的語氣低聲道：
“你該不會以為，只有嘉斯麗雯才能掠奪你的身體吧？”
“我看你這些年發育的也蠻好的…”
“這具身體，不如就先讓我玩玩？”
那一瞬間。
馬修驚恐地站了起來：
“不——！”
精神空間轟然倒塌。
無情的黑火吞沒了一切！
云端之上。
失樂園恢弘大門前。
馬修的體表突然冒出來一層淺淺的黑火，旋即，他睜開雙眼，嘴角冒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接著他起身，來到昏迷不醒的泰拉斯特面前，隨后用力一腳提在了泰拉斯特的屁股上！
“喂，老頭，還要裝死到什么時候去？”
他不客氣地問。
然而泰拉斯特毫無動靜。
“該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馬修的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快速彎腰，取來耶格之刃，沖著泰拉斯特的腕部就是一刀！
“看你快死了，我發發善心，看看能不能用放血療法救救你…”
他一邊嘲諷，一邊取出幾只空白的玻璃瓶放在了泰拉斯特的腕部傷口下面。
很快。
一滴滴淡金若銀的血液從傷口中涌出。
但滴了沒幾滴。
泰拉斯特的傷口便自愈了。
馬修眉頭一皺。
耶格之刃接二連三地揮出，直接在泰拉斯特的身體各處瘋狂地放血！
此舉收獲了成效。
沒多久。
那幾個玻璃瓶就裝滿了精靈劍圣的精血！
除了血液之外。
馬修還把泰拉斯特的頭發、指甲、皮膚、睫毛等都切了點下來。
做完這一切。
他覺得還不過癮。
隨后拿出殺戮之劍，竟是一劍將泰拉斯特的右手手臂整個給砍了下來！
迷迷糊糊中。
泰拉斯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但他仍舊沒有醒來。
“這還差不多！”
渾身冒著黑火的馬修樂呵呵地把泰拉斯特的手臂放好，然后一只手拖起了精靈老頭右腳，就這么一路將他拖到了失樂園的大門里！
剛進大門。
三道目光就落在了馬修和昏迷不醒的泰拉斯特身上。
這是一片和門外平臺類似的空間。
所有人仿佛置身于白云之上，頭頂則是數不盡的星穹。
在這里。
一股股奇妙而強勢的規則約束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就連呼吸都變得富有節奏。
手持另外兩張門票的三人果然率先抵達。
他們分別是戴著黑色面具、籠罩在黑色長袍之下的“神秘人”，以及褪色之龍與食神者女王的組合。
看到馬修出現。
還沒弄清楚是什么狀況的褪色之龍忍不住嘲弄道：
“都這樣了，你還把他帶進來？”
“你對泰拉斯特可真是忠心耿耿…”
令他意外的是。
馬修竟是隨手將泰拉斯特的腳摔在了地上，接著冷笑著沖他嗆聲道：
“開什么玩笑？”
“我會對一條老狗忠心耿耿？”
“你這什么眼神啊？
不過也不怪你，看你一副不人不龍的衰樣就知道是先天性功能不全——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辦法滿足你的女伴啊？
所以只能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來掩蓋自己扭曲而脆弱的內心…”
褪色之龍臉色大變。
然而馬修卻是率先欺身而上——
他沖到褪色之龍面前，迎面而去的就是一記暴躁的耳光：
“你還敢瞪我？”
“你今天敢瞪我，明天是不是就想暗殺我啊？”
“我最討厭陰陽怪氣的賤人了，看老娘扇不扇你！”
啪啪啪！
一連串巴掌扇得褪色之龍鼻青臉腫、又驚又怒。
他剛想還手。
旁邊的食神者女王卻冷笑道：
“他死定了！”
“失樂園中禁止動用任何武力！”
“他立刻就會被驅逐，你別上他的當！”
褪色之龍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捂著臉快速退走了。
馬修作勢欲追。
此刻。
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緩緩開口道：
“馬修先生！”
“我們即將分享古神的權柄，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誰知他不吭聲還好。
一說話。
馬修立刻變成矛頭對準了他：
“你又是誰？”
“遮遮掩掩的，我最討厭有人藏頭露尾了！”
說完。
他竟是朝著神秘人撲了過去！
后者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于是乎。
頗為荒誕的一幕就在失樂園這片神圣的空間中出現了——
神秘人跑得飛快。
但馬修在后面窮追不舍！
十幾秒后。
馬修身上的黑火劇烈的燃燒起來，緊接著，它爆發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一把就按住了神秘人的肩膀！
呲啦一聲。
神秘人的披風被整個的給撕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他的面具！
馬修的手速快的像閃電一樣。
幾乎在同時。
神秘人便露出了他的真容：
“馬修，你他媽瘋了？！”
對方氣急敗壞地吼道。
其余人定睛一看。
但見在那面具之下，赫然是一張蒼白虛弱的面孔。
那是——
轉生成吸血鬼的旅者之神莫松！
“我說了，我不喜歡藏頭露尾之輩。”
馬修壓根就沒給莫松一點面子：
“我今天必須給你一點教訓，以后記得不管做人做神還是做吸血鬼，都給我坦坦蕩蕩的！”
刺啦！
刺啦！
在褪色之龍與食神者女王震驚的目光中。
莫松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個稀巴爛！
旅者之神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
他還想穿衣服。
可每當一件衣服出現在他的身體上，一縷無名的黑火便會從虛空中出現，將那件衣服燒的干干凈凈！
褪色之龍望著旅者之神的某些地方，暗暗松了一口氣。
食神者女王卻是眉頭緊皺：
“失樂園的器靈呢？”
“說好的規則呢？”
“為什么這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力量，而我們的力量卻被封印了？”
隨后。
她冷冷地注視著馬修：
“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平起平坐的門票持有者，你確定要這樣羞辱我們嗎？”
馬修松開抓緊莫松肩膀的手。
他眼神冷峻的注視著食神者女王：
“羞辱？”
“你確定到這種程度就算羞辱了嗎？”
“把你的外套給我脫了！”
他不客氣地命令對方。
食神者女王臉色一變：
“你在癡心妄想！”
馬修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邪魅的笑容：
“不脫是嗎？”
“那也不是不行啊…”
下一秒。
他的身影突然閃現到了食神者女王的背后。
緊接著。
食神者女王后半部的衣服突然被黑色的火焰燒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她的面部朝下，貼身的盔甲則如拱橋般劇烈隆起。
當是時。
馬修邪魅一笑。
黑色的火焰淹沒了一切。
隨后那如同夏夜灌木叢里的樂曲悄然奏響（被審核了，本章說貼原文）。
那是。
樂園最初的樂章！
那是。
生命啟程的號角！
古城之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仰著頭，望著云端上從失樂園中折射出來的異象。
事實上。
這些異象從馬修進入失樂園中就開始出現了。
眾人原本是滿心期待著會有怎樣的權柄與神職出現在第一批幸運兒的面前。
但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接下來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副馬修追著其他所有人霸凌的場面！
特別是最后那一幕。
雖然異象呈現出來的只有馬修與食神者女王鏖戰時的輪廓。
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知道他干了什么！
“太瘋狂了…”
龍巫妖斯蒂芬妮喃喃自語。
“好羨慕啊！”
大精靈王尼古拉斯則是滿臉艷羨。
“那個家伙…不對勁，他的身體里有別的靈魂！”
邪靈主君奧瑪多奇眼睛瞇起。
而另外一邊。
剛剛從頓悟中脫身的獸人劍圣克萊爾忍不住雙手捂嘴：
“這是…馬修？”
她身旁響起了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這才是馬修！”
說話的人赫然是手舞足蹈的洛蘭。
克萊爾驚詫地望了他一眼。
詩人正在往一本厚重的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名場面：失樂園中的馬修！」
標題下面還有一行行細小的字跡。
克萊爾掃了一眼不堪入目的內容，只能默默搖頭。
而更遠的地方。
阿兵怔怔地低下了頭。
他同樣被主人瘋狂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但卻沒有關注太久。
隨后。
他來到旁邊的小房間里，碰了碰一動不動的牛頭人骷髏。
“佩姬大姐…”
“主人好像變態了。”
阿兵低聲喊道。
然而牛頭人骷髏仍舊是沒有動彈。
她那高大的骨架里，甚至沒有一絲魂火！
某一刻。
阿兵的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隨后他輕輕地抱住了逐漸冰冷的牛頭人骷髏。
那白皙如玉的面龐上。
緩緩落下一滴淚來。
失樂園中。
熱烈的喧囂還在繼續。
食神者女王覺得自己像一只無力的羔羊一樣被徹底壓制。
她的所有力量都被規則所約束。
她的反抗微不足道，更像是火上澆油的助興之舉。
她的內心充滿了屈辱…
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愉悅！
這種愉悅感令她感到恐慌。
她是獨一無二的食神者，無論是恐慌還是愉悅，那些會令人失控的情感是血肉組成的凡俗之物才會存在的障礙。
她作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怎么可能會擁有這些感受和情緒？
“嗯…”
在那巨大的痛苦與迷茫之中。
她忍不住低哼出聲。
“賤貨！”
馬修突然罵了一句：
“沒興趣了，自己滾吧！”
他一腳踹開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的食神者女王。
后者的臉上閃過一絲解脫的同時，竟也有了一絲悵然。
馬修的目光環四四周。
四個人里，三個人都是噤若寒蟬，還有一個昏迷不醒。
“切…”
他忍不住輕哼一聲。
接著獨自一人朝著云層最密集的地方走的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
先前那個小男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
“這里是失樂園。”
“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你剛剛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古神所制定的規則，我將要…”
馬修一腳踢出，將小男孩直接踢飛了！
“裝什么裝？”
“幻龍，你不會以為提前一步混入失樂園中，就能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吧？”
馬修冷笑道：
“你的弄假成真或許能糊弄其他人，但在我這里，根本不值一提。”
“順便，我想告訴你——
失樂園中，壓根就沒有器靈！”
話音落下。
小男孩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緊接著。
整片天地間傳來砰的一聲脆響。
藍天白云瞬間消失。
這片空間里只剩下一個空洞的正方體。
而正方體的中央。
赫然懸浮著一份土黃色的權柄。
馬修大搖大擺的走的過去。
他一只手伸出，抓向那只權柄：
“我，現在是失樂園唯一的真神，沒人有意見吧？”
可就在那一刻。
一個蒼老卻堅定的聲音從他背后緩緩想起：
“我有意見。”
“從馬修的身體里滾出來，邪魔！”
緊接著。
一道銳利的劍氣撕破了黑色的火焰，直抵馬修的心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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