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獸性的呼喚與失樂園的開啟
無根之河。
也叫生母河。
那是多元宇宙最為神秘古老的幾條河流之一，傳聞之中那條河里埋藏著生命與死亡的終極秘密。
無根之河的人跡罕見程度甚至還要超過萬界樹海。
即便是強大的神法師中。
也只有林德擁足夠的機緣，得以一窺這份密地的究竟。
而馬修先前見過的希伯特的女兒，那位誕生自深潛計劃，與魔法女神夜黎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女孩，其靈魂烙印也是提取自那條河流。
那是生命的起源與歸宿。
是孿生天堂分裂之后最重要的四個部分之一。
在馬修的認知中。
無根之河至少是和失樂園一個級別的存在，其影響力甚至還要超過失樂園許多倍！
在主物質界。
你很難找到與無根之河相關的蹤跡。
馬修不知道是黑龍之母身懷大機緣、大氣運，還是荊花之劍這個國度較為特殊的緣故。
但這一消息足以引起他重視。
“如果我想要前往荊花之劍，需要從哪里進入？”
馬修問。
奧爾黛西亞即刻回答：
“需要從秩序之城北方的一座山谷裂縫里穿過去，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徒步至少需要走半天時間。”
“不過近期那個裂縫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況，根據我們的觀察，這是由于荊花之劍即將與主物之界進行融合的緣故。”
“在不遠的將來，秩序之城東北方的平原上將會出現一片突兀遼闊且四季如春的土地——
此事早有預兆。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來往于秩序之城坎寧與劍冬城之間的商人便發現，他們每次趕路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在緩慢的變長。
從最初的來往一趟需要八天的時間。
到后來變得需要足足二十天！
他們所能感知到的路程其實并沒有變，只不過是他們腳底下的大地正在緩慢的被撕裂。
對于舊時代來說，這是無法理解的異常現象。
但對于新時代而言，這應該會成為司空見慣的景觀之一…”
“等到了那個時候，您想要前往荊花之劍，只需要前往北地就行了。”
馬修輕輕點頭。
次級位面的擢升必然伴隨著與主物質界的融合。
不然那些圣域強者們也無法長期穩定在真正的傳奇境界。
誠如奧爾黛西亞所說。
荊花之劍并非孤例，接下來會有越來越多強大的次級位面融入艾恩多。
這一變化對于次位面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對艾恩多的人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馬修的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艾恩多大陸即將面臨更強烈的沖擊，不僅來自于外層位面，也來自物質界周邊的次位面。
在舊秩序被打破的時代。
難免會發生激烈的碰撞。
屆時會有越來越多強者涌出，可能會打破艾恩多法師獨領風騷的局面。
他幾乎可以預見到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了！
而任何變化。
都意味著其中存在機遇。
馬修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打算好好把握。
可就在這個時候。
身下傳來了硬邦邦的觸感——
摸到好東西了！
馬修將注意力拉回小英格拉姆的尸體旁，那是一個鋼制的牙套！
「獸性的呼喚（奇型武器）：佩戴此牙套后，你隨時可以激活身上的獸性。
在獸性被激活的情況下，你的脖子、下巴以及頭顱都會出現劇烈的變化。
伱將擁有一張頂級獵食者才能擁有的血盆大口。
你可以使用牙齒輕而易舉地撕裂敵人的護甲與衣物，隨后將敵人撕成碎片。
特別的。
在你佩戴此牙套的情況下，你可以使用“野獸語言”與所有充滿獸性的單位進行深入溝通。
備注1：長期佩戴此牙套，容易口腔潰瘍。
備注2：佩戴此牙套不影響施法。
備注3：當你身上的獸性被消耗一空時，你將無法啟用本牙套的特異功能。」
有意思。
馬修看了一下，牙套幾乎是全新的，哪怕在要素層面也是如此。
這說明小英格拉姆壓根就沒用過。
馬修猜測可能是嫌棄這玩意兒不太美觀？
在他看來。
這是一件能夠出奇制勝的小裝備，佩戴牙套并不影響施法，而且隨時能消耗積蓄已久的獸性，感覺是個很有價值的裝備。
他將牙套貼身收好，等研究透徹之后再用。
而除了牙套之外。
小英格拉姆還遺留下來了很多東西——
首先是書籍。
馬修在他的隨身物品里發現了大量的書籍，其中英雄傳記、冒險手書之類的占據了大多數，還有一部分是關于北地人文、地理、星象、歷史等社科類的書。
里面幾乎囊括了北地每一座城邦的資料。
可見小英格拉姆的野心。
這些書籍對馬修來說也有不小的積極用處，因此他沒有落下任何一本。
其次是金幣。
小英格拉姆身上足有40多萬枚金幣，對于常人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巨款。
但對現在的馬修而言，只能說是一般。
隨后是那條擁有強大隔絕功能的裹尸布以及兩條編制口袋。
馬修嘗試過了。
這條奇特的裹尸布不僅擁有屏蔽感知的能力，還能起到真正意義上隔絕空間的效果。
只要你將它披在身上，完全能起到超強的隱形效果，疑似還能豁免法術鎖定；
而另外兩個編織口袋里，其中那個白色的里面存著十幾只元素生物，可以隨時召喚出來差遣，只不過這些元素生物的等級都很低；
另外一只肉色的口袋里裝著許多的牛羊，重點是，都是活的！
這還是馬修第一次見到能裝活物的儲物道具，其功能已經不亞于甚至超過大多數半位面了！
最后是小英格拉姆那一身衣服。
這套衣袍的品質很不錯，元素四抗拉滿，能提升施法速度，還擁有「輕身術」和「挪移術」這樣的保命法術，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加了不少魅力！
馬修自然是將它們全部笑納。
而除此之外。
馬修還在小英格拉姆尸體旁發現了一只非常精致的儲物手鐲。
一般而言。
儲物道具及里面的東西會在其主人死亡之后流向虛空，最多在原地留下可以開啟的次元囊。
但這件儲物手鐲卻原原本本的留了下來。
馬修試了一下。
發現無法開啟。
這說明這只手鐲真正的主人并非是小英格拉姆，而是另有其人。
“小英格拉姆曾經和我介紹過，這是他們家族的家傳手鐲，只有當他真正的登上族長之位，才能獲得完全掌控它的權利。”
奧爾黛西亞湊了過來：
“這個手鐲上擁有魔法坐標，如果您將其持有的話，英格拉姆家族的其他人恐怕會一直過來找您麻煩。”
馬修眼前一亮：
“還有這種好事？”
黑龍之母愣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馬修當然不會放棄這枚手鐲。
他之前用靈能手電筒看過了，里面至少存在一件神器。
雖然這種儲物設備相當難以破解。
但馬修最不缺的。
就是擅長種種神奇能力的朋友。
“以理查德的手法，開個手鐲應該不成問題…”
馬修這樣想著。
隨即他又將小英格拉姆的道具清點了一遍，當著奧爾黛西亞的面逐一放好。
就在這個時候。
奧爾黛西亞攔住了他，并提醒道：
“您放錯了。”
“這個牙套不是武器。”
這下輪到馬修發愣了：
“那是什么？”
奧爾黛西亞小臉一紅：
“據說是情趣工具。”
“我也是無意間聽說的。”
“跟我沒關系。”
馬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什么樣的人，會對牙套加獸頭感興趣啊？
他撓撓頭。
突然對其興致全無。
但就這么丟掉又有些可惜。
突然間。
馬修心血來潮取出會長徽章，他試著召喚出共享法師之手，結果居然真的召喚出來了！
于是他將那只牙套塞到了公會倉庫里。
可惜的是。
馬修看不到聊天室的頻道，估計聊天系統覆蓋不到飲血山這個半位面的緣故。
“但共享法師之手為什么可以？”
“好神奇…”
“回頭得問問費麗雯！”
馬修將用不上的東西通通丟到了公會倉庫里。
隨后他站了起來。
想要通過死靈召喚術，將小英格拉姆的腦袋按回去。
可惜嘗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最終。
馬修只能將小英格拉姆的腦袋收歸他用。
奧爾黛西亞望著馬修以及他身邊那兩個不死者——
左邊是無頭之英格拉姆；
右邊是空心者李昂；
她的內心突然涌現出一股慶幸。
相比于另外兩人。
自己的下場幾乎已經是最幸運的了！
她很清楚馬修對自己另眼相待的原因——
那就是黑龍軍團。
可與此同時。
她也意識到自己必須提升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黑龍們的秘密不足以滿足死靈法師的胃口。
她原本就不高的地位便會岌岌可危。
奧爾黛西亞的適應能力很強。
很快。
她便進入了角色：
“必須想辦法討主人的歡心！”
“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現在這種低眉順眼的狀態…”
“難道，他喜歡的是欲拒還迎？”
這么想著。
她臉上溫和乖巧的表情突然變得冷漠高傲起來。
望向馬修的眼神里也充斥著和先前相似的嫌棄。
大有一種誓死不愿就范的不屈氣質。
令她暗喜的是。
自從自己的氣質神態發生了變化，馬修望向她的眼神的確比之前更多更密了些！
這一變化讓奧爾黛西亞大受鼓舞！
“他果然喜歡這種…接下來呢？他會強勢征服我嗎？”
她的內心砰砰直跳，表面上卻忍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
馬修再度望向她。
不過說出的話超出了奧爾黛西亞的預料：
“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奧爾黛西亞抿了抿唇，決定更大膽一點，她的神態變得更加冰冷：
“如果你覺得我會就此愛上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然而馬修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倒也沒指望你愛上我，不過也沒必要一直對我翻白眼吧？”
“很可惜，本來我打算把這根法杖還給你的。”
說話間。
他取出來之前從奧爾黛西亞手中借來玩玩的“阿貝爾的凈化法杖”。
那一瞬。
奧爾黛西亞心里充滿了懊悔。
“我…”
她猶猶豫豫的，想要，又覺得說了等于前功盡棄。
馬修不理會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而是直截了當地問：
“這法杖有什么用？”
奧爾黛西亞立刻答道：
“它能在瞬間清除一群目標身上所有的負面狀態，能大幅度提高群體對各種超凡能力的抗性。”
說到這里。
她頓了一下，語氣復雜地感慨道：
“假如你策反我的黑龍時，我手里有這根法杖，絕不會被你輕易得逞！”
馬修未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
奧爾黛西亞又道：
“除此之外，這根法杖的來歷也很特殊，它是傳說中光暗雙生神國第一位天使長阿貝爾的武器，在失樂園中據說能發揮出更強的效果。”
“對于我而言，它是我的母親的遺物…”
說著。
她眼巴巴地望著馬修。
馬修若有所思：
“那它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奧爾黛西亞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點著頭。
馬修立刻寬慰道：
“放心吧。”
“我會替你好好保存它的！”
說著。
他點頭就走。
奧爾黛西亞氣的渾身發抖，她忍不住跺了跺腳，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可幾秒后。
那根散發著漫天星光的法杖忽然出現在了她的手里。
奧爾黛西亞又驚又喜地望著失而復得的法杖。
馬修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好好保管，可別再次被人搶走了。”
“順便，你翻白眼確實還蠻好看的，但以后少翻。”
“就算要翻，也只能翻給我一個人看，記住了嗎？”
那一刻。
奧爾黛西亞心中涌現出莫大的喜悅。
她激動地喊道：
“知道了，主人！”
可她抬頭望去時。
馬修的背影已經走遠了。
她顧不上那么多，抓緊法杖，如同少女般朝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跟了上去。
泰拉斯特與烏爾瑪斯的戰斗時間持續的比馬修想象的還要久。
一天一夜過去。
那扇象征著暗之神國的大門也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
這讓時刻關注大門情況的馬修也不免產生了幾絲憂慮。
“老泰可千萬要頂住啊…”
雖然是這么想的。
但馬修已然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一旦讓他發現從門里面鉆出來的是血天使，他會立刻通過提前布置的傳送門跑路。
實在不行。
他甚至打算施展圣潔之鹿形態，強行離開這個半位面！
沒辦法。
對于馬修這種偽傳奇來說，血天使這種愛吃人的怪物還是太可怕了。
而在此期間。
馬修觀察到了出現在虛空亂流附近的其他人馬——
第一組是褪色之龍加食神者女王的組合。
他們身邊還有很多小嘍嘍。
但馬修并沒有看到終焉巨人的分身或投影。
按理說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第二組是一大群魚人。
以兩名深海法師為首，相當緊密地抱團行動。
不過馬修并沒有發現之前遇到過的那個相位刺客，同樣也沒有找到前去追擊的蜜拉的蹤跡。
第三組人是龍巫妖斯蒂芬妮以及惡魔領主艾斯納。
他們身邊還有其他人。
馬修沒敢靠近，只是遠遠地眺望了一下就離開了。
所幸他們沒有靠近眼魔劍圣所在的地方，不然馬修還真覺得有些棘手。
總之。
克拉法古城里多數人都被泰拉斯特與烏爾瑪斯的戰斗給吸引了。
他們聚集在這附近。
默默地等待著戰斗的結果。
相應的。
馬修也找到了之前走散的部分同伴們——
其實就是獸人女劍圣克萊爾以及偽裝成嘉斯麗雯的洛蘭。
至于旅者之神莫松。
那倆人也不知道對方跑哪里去了。
對于這個結果。
倒也在馬修的預期之中。
他早就清楚，想要讓這群人安安分分的一起執行一個任務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都是頂級戰力、超級人精，各自有各自的算盤和想法。
馬修在這飲血山中，真正能靠得上的同伴，嘉斯麗雯和泰拉斯特各算半個。
唯有克萊爾是實打實的可信的。
“說起來，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必要繼續偽裝下去了吧。”
“反正你已經給精靈老頭交過投名狀了。”
聽完馬修講述此前的遭遇后。
洛蘭想也不想地就解除了偽裝。
馬修想想也是，時局已經發生變化，自己身邊站著的是洛蘭還是嘉斯麗雯并不重要。
其實泰拉斯特先前也說了這一點。
只不過自從馬修將黃金門票交給對方后，洛蘭的偽裝就變得更加沒有必要了。
“你的偽裝技巧確實已經爐火純青。”
望著再度變得熟悉的面孔。
馬修忍不住感慨道：
“之前我一度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被嘉斯麗雯給調包了…”
洛蘭哈哈大笑：
“這就是我的專業素養。”
但馬修下一個問題便讓他的笑容迅速收斂：
“所以你真的和莫松做了？”
“在他的黃金馬車上？”
洛蘭頓時臭著一張臉：
“沒有！”
“我用的是幻術！”
“我本來想糊弄一下，誰知道他一下子就出來了，真踏馬的惡心！”
“我也不知道吸血鬼會踏馬這么快啊！”
“我當時恨不得把他給閹了！”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強行說服自己演戲要演全套，哼哼…”
洛蘭看上去十分惱火。
馬修只得連連寬慰。
隨后他又問道：
“所以你覺得是莫松識破了你的偽裝嗎？”
“還是說他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虛弱，因此被你的幻術弄一下就，嗯哼？”
洛蘭氣歸氣，但表現的還是相當理性的：
“不一定。”
“從理論上來看，旅者之神現在確實很虛弱，他比普通的傳奇強不了多少。”
“但這個人在天倫宮的歷史上一直以狡猾多變而著稱，我懷疑他就是想白嫖我…”
“狗日的東西！”
說著說著。
他又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馬修只得繼續寬慰。
一旁。
克萊爾驚訝地望著“嘉斯麗雯”從一個女人變成了一個大男人。
她的臉上寫滿了吃驚：
“所以你到底是男是女？”
洛蘭聳了聳肩：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當然是個大老爺們兒。”
“變成女性的模樣是受到馬修的指使。”
“我全程只是為了配合他那奇怪的癖好罷了…”
馬修撓撓頭。
他沒有否認，主要是洛蘭確實是在配合他，只是對方的措辭實在太容易引發歧義了。
不遠處奧爾黛西亞的美眸中則是異彩連連。
便在此時。
耿直的克萊爾忍不住望向馬修：
“所以，昨天晚上他和我討論獸人女性是如何度過生理期的也是你指使的嗎？”
馬修大吃一驚。
“當然不是！”
他立刻辯駁，恨不得當場把洛蘭拎起來打一頓，以示清白。
然而這么做的收效甚微，不僅克萊爾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信任，就連奧爾黛西亞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別樣的微瀾。
好在。
獸人女劍圣終究是個豁達的人。
她沒有計較這些——
或者說。
她原本打算計較，但在遇到從頓悟狀態中蘇醒的眼魔劍圣后，克萊爾便對那些小事不在意了。
馬修趁機快速地完成了相互之間的介紹。
“切磋一下？”
女獸人眼里流露出躍躍欲試。
眼魔劍圣謙和一笑：
“當然可以。”
兩人開干。
市場區邊緣的空地上一陣噼里啪啦作響。
沒多久。
克萊爾便敗下陣來。
“不公平！”
女劍圣漲紅了臉：
“你怎么可以用那么多把劍！？”
“我只有兩把刀，你卻有幾百把劍！”
大腦袋無辜地晃著他的眼球：
“不是幾百把。”
“事實上，我一共有三千七百四十一把劍。”
“剛剛給你展示的，是我常用的那三百把…”
克萊爾徹底沉默了。
她又和眼魔劍圣切磋了一陣。
結果仍是完敗。
這讓她的臉上寫滿了沮喪。
“這不合理。”
“如果你的觸手那么多，那么長，你用任何武器都能在超遠距離發起打擊，然后贏得戰斗，所以你為什么要用劍呢？”
克萊爾疑惑地問。
誰知大腦袋竟然被她給問住了。
“對啊！”
“我為什么要用劍呢？”
一時間。
眼魔劍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而另外一邊。
克萊爾也陷入了類似的狀態。
眼見兩名劍圣之道的傳承者紛紛進入無我的境界。
洛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瞧，練劍練多了，人就會變得神經兮兮的。”
“什么樣的傻瓜才會思考這種傻問題啊！”
說話間。
他支了個椅子，就地一坐后，取出那本小黃書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馬修則是繼續默默地進行大戰結果出來前的準備。
忽然間。
洛蘭按下小黃書，抬頭問道：
“馬修，說起來，你還記得那個大精靈王的預言法術嗎？”
“他的原話是——狡詐的千變者領主嘉斯麗雯，是否就在我們之間？”
“我們也知道，真正的嘉斯麗雯已經越獄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真的就在當時那群人中間，有個人已經被調包了，只不過我們都不知道？”
馬修的臉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
他的腦海中快速回憶過當時在場的眾人。
便在此時。
洛蘭突然將矛頭指向了他：
“被調包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我總覺得這一路走來，你和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身上也多了一種腐朽的氣息，那是只有活躍在幾個世代之前的生命才有的氣息！”
馬修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
隨后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么可能是我！”
“就算嘉斯麗雯想要對我下手，也不可能越過老師的守護神！”
洛蘭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說的也對。”
“所以，假如大精靈王的占卜是正確的話，那么那個被調包的人究竟是誰呢？”
馬修沒有回答。
千變者這玩意兒太可恨了，根本無從尋找蹤跡。
兩人陷入了沉默。
氣氛似乎也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為細微的聲音響起：
“吱呀！”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抬頭望去——
但見暗之神國的大門悄然被人推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踉踉蹌蹌的從中走了出來！
馬修猛地站了起來。
那是——
泰拉斯特！
「提示：泰拉斯特殺死了復活的血天使烏爾瑪斯以及附著在他身上的暗之古神的殘念！」
一瞬間。
門后的世界迅速坍塌毀滅，引發了虛空亂流的動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泰拉斯特的身上。
他看上去非常虛弱。
每走一步，他都在大口咳血。
馬修想也沒想，便朝著泰拉斯特的方向趕了過去。
泰拉斯特步履蹣跚地行走著。
他看上去傷的極重。
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為虛弱。
行至一處路口時。
幾個在暗中窺伺的魚人終于忍不住了，它們猛然從旁邊的陰影中跳了出來，朝著泰拉斯特襲去！
可就在那一瞬間。
剛剛還虛弱無比的泰拉斯特突然吭哧兩劍，直接把那幾個魚人削成了生魚片！
揮完劍后。
滿身是血的精靈老頭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
他單膝跪地，仿佛就要支撐不住。
接著他又往前走了幾步。
在抵達一處廢墟旁時，他踉踉蹌蹌的幾乎要摔倒。
此時。
又有一個人影跳了出來，只取泰拉斯特門面。
一瞬間。
原本搖搖欲墜的精靈老頭再次變得龍精虎猛——
他這次甚至都沒用劍，只是抬了抬手指，那個人影便被洞穿了心臟，凄慘無比的倒在了一旁。
這時。
馬修終于趕到他的面前。
泰拉斯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突然猛地抓住了馬修的手，聲音沙啞的說道：
“門票，就先交給你了！”
下一秒。
馬修驚訝地望著去而復返的黃金門票。
一聲脆響。
泰拉斯特的身體癱軟的撲倒在了地上。
他看上去已經昏迷不醒。
周圍遞來微妙的目光。
馬修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復雜：
“老泰…”
“不會連我的魚你也要釣吧？”
在他的感知之中。
泰拉斯特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
但他是真的無法確定這是老家伙全新開發的釣魚姿勢。
還是在極弱虛弱之下想出來的空城計。
感受著四周傳來的惡意。
馬修一咬牙。
打算將泰拉斯特帶走再說。
可就在這個時候。
遠方又有一道青灰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緊接著。
云端的失樂園大門徹底打開！
一道明亮的光輝照向馬修手中的黃金門票，接著照出了一條通往云端的路！
「提示：“神秘人”找到了失樂園的青銅門票。
三張門票已全部出現，失樂園正式開啟！
請門票的持有者盡快沿著光輝之路進入大門之中！」
那一瞬間。
馬修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殺機凝為了實質。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但只用了半秒鐘。
馬修就做出了決定。
他抓緊了黃金門票，然后將昏迷不醒的泰拉斯特背在了身上，接著毅然地朝著云端指向的光輝之路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