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馬修滅世了」
馬修目光熾熱的望著范子爵：
“你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好東西？”
范子爵淡淡一笑：
“只要你活得足夠久，身上多少會有點存貨，換成你的話，說不定會比我更富有。”
“很多在當時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東西，到了下一個時代就可能變得珍貴無比。”
“即便是收藏了一堆廢物，在漫長的歲月中，也總有一部分能夠找到他們的用處，偶爾還會發現一兩件意外之喜——這就是時間的魅力。”
馬修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伱究竟活了多久？”
范子爵并沒有避諱，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第一批黃昏造物抵達艾恩多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冥界了。”
馬修沉默了。
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答案。
黃昏造物的壽命遠超天倫宮絕大多數的神明，甚至在天倫宮未建立之前的古神也未必能夠與之比擬！
而范子爵居然是和黃昏造物一個級別的老東西嗎？
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馬修覺得自己的右手有點癢，好像要自動釋放死神之觸了…
不過這也確實能解釋范子爵身上為何有如此多的寶物。
歷經許多個世代而屹然不倒。
即便是守著冥界一隅之地，緊緊頂著冥界使者頭銜的范子爵仍是不容小覷。
“難怪靈觸會堂在鴉閣魔域毫無對手，如果你想的話，統一冥界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題吧？”
馬修目光灼灼的望著范子爵。
范子爵搖了搖頭：
“你錯了。”
“我只是活得久了點而已，雖然存在那么一條普遍規律——即活得久大概率實力強，但其中也有一些例外，比方說我。”
“我的實力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強勁，之所以能延續至今，只不過我很少犯錯誤罷了。”
“我見過很多實力比我強、壽命也比我長的存在，但他們都犯下過致命的錯誤，于是輝煌一時之后便迎來了斷崖式的下滑。”
“相比起來，我更喜歡低調地做自己的事情。”
馬修有些感慨：
“你居然忍住了成神的誘惑。”
范子爵既然是黃昏造物抵達艾恩多世界時那個年代的人物。
那么在大多數生靈都在追求封神之路時。
他的人生中應該有很多機會晉升為神。
但他居然沒有這么做。
反而是心甘情愿成為死神麾下一名日常打卡的公務員。
這種抉擇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出來的。
范子爵笑了笑。
他沒有否認自己的確有機會成神。
他只是輕聲解釋道：
“不是每個人都想成神的，至少那不是我的追求。”
“我只在乎冥界這一塊地方，我也只希望它能像宇宙一樣永恒。”
“在我看來，冥界是多元宇宙的基石，只要維護好這塊基石，無論外面如何風吹雨打，我的世界仍然安寧如初，這就夠了。”
范子爵說話的語氣很冰冷，帶著冥界生物特有的寒意。
但馬修卻感受到了好幾分真情實感。
“不是每個人都是渴望向上爬的，馬修。”
范子爵很罕見的多說了幾句：
“那樣太累了。”
“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顆在冥界仰望星空的石頭。”
“冥界就是我的故鄉，也是我死后長眠的地方。”
“星空很美，但對我來說，看看也就足夠了。”
馬修被范子爵這番話所感染，內心也變得更加寧靜了些。
旋即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就算不想往上爬，可偏安一隅的條件也是自身有足夠的實力吧？”
范子爵眨了眨眼：
“當然。”
“冥界的石頭可是很硬的。”
“事實上，自從死神大人疑似隕落之后，就有三教九流的各路人馬前來冥界，有的是偷偷試探，有的是上門胡來——
他們大多聽說我很有錢，想要從我這里敲打一點油水出去。
我其實還蠻感謝他們的…”
馬修疑惑道：
“為什么？”
范子爵泰然自若地說：
“因為他們死后干活都很賣力。”
“比他們活著的時候賣力多了…”
馬修嘴角微微抽搐。
好吧。
對于一名冥界使者來說，這樣的冷笑話也不算太過分。
畢竟自己也用類似的案例威脅那些縱火犯來著。
當下。
馬修的目光在三件物品中來回轉移。
他的眼神有點犯難：
“非得三選一嗎？”
“我能不能全都要？”
范子爵想了想：
“全都要當然是不行的。”
“不過你最多可以選兩個。”
馬修頓時面露驚喜之色，可很快他便冷靜下來：
“條件是什么？”
范子爵好整以瑕地說：
“你幫我追殺一個人。”
馬修試探性問道：
“不會是神龍島的事情還沒搞定吧？”
范子爵搖了搖頭：
“已經搞定了。”
“就在你忙著發動亡靈天災滅世的時候，森爾已經帶人摧毀了冥神教建立在神龍島的老巢。”
“那個家伙下手很辣，直接引爆了神龍島海底下的火山，那一戰過后，那座島嶼全部都沉到了海平面下，島上的冥神教成員幾乎沒有幾個存活的…”
“他和你一樣，也給我帶來了大量的靈魂，只不過那些靈魂都是被冥神教截胡的，這正好和我先前的猜測對上了號——冥神教果然在偷偷截取本該前往冥界的靈魂！”
“不過森爾那個家伙不太老實，在這次委托中，他對我有所隱瞞。”
“他告訴我他會用劇毒之牙去破掉冥神教制作出來的神龍之環，但事實上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通過其他的手段偷走了神龍之環。”
“所以時至今日，劇毒之牙與神龍之環這兩件寶物都落在了森爾的手里，這兩件寶物的作用都非同小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馬修眉頭一皺：
“殺森爾可不是這個價格。”
事實上。
馬修很清楚自己壓根殺不了森爾，這一級別的游蕩者只要自己不作死，就肯定死不了！
不過討價還價嘛。
總得虛張聲勢一下。
范子爵怔了一下，旋即失笑道：
“我沒有讓你去對付森爾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手里多了這兩件寶物，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不太好嗎？萬一他打算利用那兩件寶物干點什么，起碼你能有個準備。”
“我要你殺的是另外一個人，他的名字是哈耶克，是冥神教的副教主。”
“哈耶克是神龍島上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根據森爾的描述，這家伙帶走了至少一半的冥神教的寶物，目前流竄到了東海岸區域，他很有可能北上進入北地，又或者前往海倫山脈附近隱居一段時間。”
馬修疑惑道：
“為什么要繼續追殺？”
“難道你對冥神教的寶物感興趣？”
范子爵搖了搖頭：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對我說謊。”
“馬修，你和我打過很多次交道了，我自認為一直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公平。”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哈耶克，在殺死他之前，最好能弄清楚神龍島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馬修聳了聳肩：
“沒得說，森爾一定對你撒謊了，說不定是他獨吞了那一半的寶物，然后又找人假扮冥神教的副教主，甚至有可能，所謂的哈耶克其實是對森爾憑空捏造出來的。”
范子爵面容嚴肅的說：
“你說的這些當然有可能存在，但我需要證據。”
“關于哈耶克，我可以肯定這個人物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也確實像森爾說的那樣，在神龍島覆滅之后，哈耶克獨自一人上了岸，目前正在南方游蕩。”
“他在冥神教中的地位很高，在神龍島事件之前，這家伙一直在推動尋找死亡先知的計劃…”
死亡先知？
聽到這個詞，馬修不由心中一動。
他記得自己在和歐羅林在大墓群碰面的時候，的確遇到了一群來自冥神教的人。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要請死亡先知去做什么事。
由于事關歐羅林。
馬修自然多打聽了兩句：
“這又是什么人物？”
范子爵看了馬修一眼，然后沉吟道：
“死亡先知只是一個名號、一個稱呼，歷史上有很多人都用過這個稱謂，但最出名的，應該是死神的一具分身。”
“在天倫宮鼎盛的年代，死神很喜歡在人間行走，他會化成各種各樣的形象體驗紅塵，其中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形象，就是死亡先知。”
“那是一個離群所居、性格孤僻的成年男子，人們時常會在荒野中遇到他，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睡覺。”
“死亡先知非常喜歡惡作劇，他總是喜歡裝成死人躺在棺材里，然后上演詐尸的戲碼，甚至經常在出殯的隊伍里搞類似的惡作劇，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名聲并不怎么好。”
“而在某一個世代，那也是死亡先知最活躍的時期，他多次出現在災難發生的現場，向附近的生靈們予以了死亡的警告。”
“大概在短短一百年間，死亡先知提前告知蕓蕓眾生諸如海嘯的降臨、突然的雪崩、毫無預兆的火災、即將到來的蝗災等災厄，久而久之，他便在艾恩多有了很響亮的知名度。”
“但人們對他的看法褒貶不一，有人認為死亡先知能夠預知未來，并且總是能提出警告，是一個心懷善良的人。”
“也有人認為死亡先知的警告從來沒有一次改變過災難的結局，從事后來看，他的警告除了增加恐慌以外并無意義，甚至有人懷疑那些災難就是死亡先知帶來的，若無警告，災難便不會發生，這種言論在北方的很多城邦中都非常流行…”
“可在我看來，那只是死神大人無聊之下給自己找點樂子罷了，他其實壓根沒想那么多。”
死亡先知居然是死神的化身？
馬修心里一顫。
那歐羅林老哥豈不是…
他忙問道：
“你說的那個死亡先知，他是不是很喜歡用火球術？”
范子爵搖了搖頭，然后又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據我所知，死神大人化成的死亡先知并沒有使用過火球術，在祂漫長的生涯中，也沒有使用過火球術的先例，嗯，反正我的記憶里是沒有。”
“相反，死神大人一直覺得火球術這種簡單粗暴的法術簡直有辱魔法之名，祂一度找到魔法女神夜黎，要她將火球術從魔法中除名。”
“祂對魔法女神夜黎說的理由是火球術太低端了，不夠神秘大氣，影響魔法的體面，但據我所知，更深層次理由大概是祂的好友兼對手——太陽神杰拉德總是愛用火球術來針對祂的緣故…”
太陽神杰拉德愛用火球術？
馬修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
范子爵應該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而以他的閱歷，對死神以及太陽神有所了解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真是這樣。
那歐羅林的來歷就有點意思了…
范子爵好奇的看著馬修：
“你這是什么表情？”
馬修咳嗽一聲：
“我只是沒想到大人物們也這么…幼稚？”
范子爵呵呵一笑：
“有時候大人物們往往會比你想象中的要幼稚得多！”
“話說回來，在我了解到的冥神教教義里，他們堅定不移的相信在死神之上還有一位冥神，等到死神的統治宣告終結后，冥神便會降臨冥界執掌一切。”
“按照他們的說法，冥神會降臨在死亡先知體內，取代死神的化身及權柄，然后成為冥界的至尊，正因為這個原因，哈耶克一直在尋找死亡先知，可惜的是，自從死神大人消失之后，死亡先知也徹底銷聲匿跡，沒有人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要我猜的話，他可能現在正在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睡覺呢！”
馬修心里撓了撓頭，暗道范子爵看人真準。
他和范子爵的關系其實很不錯了。
但死亡先知的事情有點敏感。
馬修答應過歐羅林盡量少給他添麻煩，于是便選擇了稍作保留。
他果斷開口道：
“我可以替你解決那個哈耶克，并查清楚關于森爾與神龍島的真相。”
“這三件物品里，我要拿走割肉刀以及八極天儀與扶風之翼的組合。”
說著他伸手拿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范子爵沒有阻止。
他只是有些意外的說：
“我以為你不會錯過太陽神的武器。”
馬修聳了聳肩：
“我也想要，但保命道具是更好的東西。”
“至于八極天儀和扶風之翼，我剛剛打下了舢板位面，你就給我送來了這樣的寶物，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舢板位面就是一艘往返于物質界與星界的擺渡船。
馬修雖然拿下了這艘船。
但什么時候、具體停靠在哪個碼頭，馬修是并不能做出決定的。
而有了八極天儀與扶風之翼后。
他便可以操控舢板位面往返于特定的世界之間。
這將極大增強馬修對新地盤的掌控力。
而且這對組合里還蘊藏著通往東大陸的商道，馬修不可能錯過。
割肉刀則是保命奇物。
馬修對于保命道具一直是來者不拒的。
特別是經歷了這次亡靈天災后，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更迫切地想要提升實力了。
奈何法術實力的提升絕非朝夕之功。
而從第一次召喚斐洛琉斯到現在，時間才剛剛過去了一年出頭。
馬修的進步已經可以用光速形容了！
對于一名法師來說。
他其實很需要時間來進行沉淀與消化。
可在現在的時局下。
安靜發育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奢侈的境況。
哪怕身上有著伊莎貝爾的守護神。
馬修也不得不做多一手準備。
至于太陽神矛。
“反正就在范子爵手里，多攢點靈魂下次再找他兌換就是…”
馬修是這么想的。
有那么一瞬間。
他甚至冒起了再搞一次亡靈天災的念頭！
還好他的理智及時將其打消了。
“貪念真的可怕…”
馬修暗暗警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死亡天幕之上忽然開始劇烈的抖動。
原先那兩尊死神投影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實質化。
緊接著。
伴隨著天地間一陣詭異的悲鳴聲。
第三尊死神投影降臨！
馬修瞳孔一縮——
這一尊死神投影的面部細節相當清晰，他幾乎可以看到死神面孔上的毛發！
對方那冷漠無比、君臨天下般的表情也栩栩如生。
馬修有一種對方即將“活過來”的感覺！
「提示：在死亡天幕的推動下，你自動召喚了第三尊死神投影，亡靈天災的強度繼續提升中…
警告：死亡天幕對你產生了輕微的反噬跡象！」
那一刻。
馬修只覺得胸口氣血沸騰，有一股熱流逆沖而上，想要甩開馬修的手腳，放肆地游蕩在天地之間。
好在這種情況僅僅持續了一瞬間。
馬修毫不猶豫地動用了剛到手的「權柄：不死者之父」將其狠狠地鎮壓了下去！
“被亡靈天災反噬了？”
范子爵原本被死神的投影所吸引。
但很快。
他便表情嚴肅地看向了馬修。
馬修輕輕點頭：
“問題不大。”
“我能壓制的住。”
范子爵猶豫了一下，主動開口道：
“這三尊死神投影會對亡靈天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事已至此，它們的存在對你來說有害無利。”
馬修認可他的說法：
“我明白。”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著手解散亡靈天災了，我不會給它們失控的機會的。”
范子爵點頭道：
“我來幫你一把。”
“正好也借助死神大人的力量，提升一下迷途燈籠的等級。”
說著。
他從馬修手里接過那盞迷途燈籠。
下一秒。
范子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死亡天幕之上。
馬修瞇起了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范子爵親自出手！
面對的還是死神的投影。
但見范子爵沖著三尊死神投影微微鞠了半個躬，然后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迷途燈籠。
剎那間。
那三尊死神投影竟然同時開了口：
“你想拘禁我？”
范子爵面無表情地揮了揮衣袍，他的嘴唇微微張開，緊接著，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尖銳嘯聲自范子爵的胸腹中迸發而出。
馬修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但還是覺得頭疼欲裂！
而天幕之上。
那三尊死神的投影瞬間就化為了無數只黑蝙蝠，嘩啦啦地朝四周倉皇逃去！
范子爵繼續尖嘯，并隨即丟出了手里的燈籠。
那些黑蝙蝠身不由己地融入到了燈籠里。
五分鐘后。
天幕之上星空清朗，再也不見死神的投影。
而范子爵手里的燈籠卻是閃爍著明亮的光輝，宛如星辰般璀璨雋永。
他將燈籠交給了馬修：
“好了。”
“現在，那些惡毒的怨念不會再影響你的法術了。”
馬修詢問道：
“你的意思是，死神的投影其實是惡毒的怨念？”
范子爵點了點頭：
“它們是你通過亡靈天災所殺死的生靈的怨念集合，從負能量的角度來看，它們可以為亡靈天災增添力量，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
“這本身是一種法術以及儀式場撬動位面法則外在顯化的現象——因為死神大人的烙印還牢牢打在與之相關的每一個領域里，所以這些怨念集合體會用死神大人的模樣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但你大可不必對他們有多少顧慮，因為真正的死神大人不可能會降臨在這種級別的投影中，這些只是徒有其表的外殼罷了！”
范子爵的語氣似是有些唏噓。
但說完這句話后他便帶上了烏鴉面具。
這是準備告辭的意思。
馬修識趣的沒有多問。
他低頭看向被強化后的迷途燈籠。
「記錄：范子爵使用了傳奇能力“死亡尖嘯”摧毀了死神的投影！
提示：你的迷途燈籠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以下是強化后或新增的功能——
1.迷途燈籠可收納的靈體數量達到100000.
2.范子爵的靈魂鎖鏈：激活此特效后，迷途燈籠將會向方圓三百米內投射出大量的靈魂鎖鏈，用來拘捕附近的靈體。
該鎖鏈對于靈魂體擁有極強的壓制、拘束以及逮捕效果。
對于活人的作用削減為正常情況下的五分之一。
每日可用三次。
3.范子爵的死亡尖嘯：迷途燈籠發出范子爵的尖嘯聲，對于靈魂體以及靈能專精者有極大的殺傷能力。
每日可用三次。
4.黃昏之翼（偽傳奇/首領模版）：迷途燈籠可召喚的黃昏之翼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現在。
你的黃昏之翼擁有了LV23的生物等級。
當你在冥界或者負能量位面行走時，黃昏之翼將會是更好的飛行坐騎！」
黃昏之翼是一種外表丑陋的飛行坐騎。
它的腦袋有著像老鼠那樣突出的牙齒，頭顱猶如蝙蝠一般；
它皮質的表皮緊繃在骨架之上，眼神空洞無物，身體上長著斑駁的骨板，一對巨翼從它的兩肩處延展出來；
若非時不時閃爍的魂火讓人意識到這是一只不死生物。
多數情況下它看上去更像一個骨架標本。
馬修之前還沒坐過黃昏之翼，主要是先前的飛行坐騎等級不高。
他有赤炎夢魘和天界飛馬作伴，自然就不大看得上了。
現在不一樣了。
范子爵將黃昏之翼的等級提升到了傳奇境界，雖然沒有領域，不符合真傳奇的定義，但屬性方面確實有了實打實的提升。
馬修打算下次去負能量位面的時候召喚出來試試。
同時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是——
范子爵究竟是怎么做到將一個明顯不是傳奇的生物的生物等級拉到二十級以上的？
不過馬修轉念一想。
范子爵活了這么多歲數，手里的好東西枚不勝舉。
連法術公會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制作偽傳奇生物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送走范子爵之后。
夜天使之城的廢墟上便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馬修繼續搜索城中的戰利品。
同時他也抽空查看了一下翠玉蒼庭的情況。
法術公會的聊天室里。
一行行記錄在馬修的眼前流轉。
他看的記錄是一段時間之前的了，那時候聊天室里還挺活躍的——
「洛蘭：看到了嗎？馬修滅世了！
波波：好恐怖的力量，那是馬修的爪子嗎？好大啊！
理查德：法師果然都是變態，死靈法師尤其如此！
雷加：等等，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看不太懂？是我又錯過了什么嗎？馬修又他媽干了什么？今天的報紙上沒說啊…
盧米埃：1
盧米埃：抱歉，又點錯了，但我確實也不知道馬修詳細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之前一個人急吼吼的鉆到了一個山洞里，然后讓我們在月朧林地待命。
盧米埃：等等，為什么你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們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嗎？波波 洛蘭：給你們點提示，多加點感知，或者轉職成吟游詩人。
雷加：這和感知有什么關系？我一向很敏銳的！很多夫人都這么說！
希伯特：馬修在嗎？出了點事，額，我還不太會用這個聊天室的功能，誰能告訴我怎么私聊馬修？
公會精靈西西：私聊的方式已經私聊你了，希伯特」
看到這里。
馬修立刻看一下私聊欄。
但見希伯特如此說道：
“翠玉蒼庭出了大事！”
“泰拉斯特突然回來了，并且在城里大開殺戒，他殺了好多好多的精靈，搞得我們有些猝不及防。”
“我和費麗雯現在很迷茫，到底是該幫毫無抵抗能力的精靈，還是去幫泰拉斯特…”
這條消息大約是一小時前發的。
馬修之前沒注意便錯過了。
后面希伯特又補了一條消息：
“好了，我們決定兩不相幫，你忙你的吧。”
泰拉斯特突然大開殺戒？
馬修眉頭一皺。
覺得有些問題。
這老東西就是因為舍不得對自己同胞痛下殺手，這才委托自己來干臟活的。
怎么突然又轉了性？
總不能是被自己的亡靈天災給刺激到了吧？
這么想著。
馬修打算提前往迎風谷走一趟。
可就在這個時候。
佩姬突然過來通風報信：
“馬修，南邊的水晶森林邊緣，停了一艘魔法船！”
“船上站著那個跟你曖昧了好久的小白臉那…”
馬修臉一黑，怒斥一聲“不要胡說八道！”，但還是跟著佩姬趕了過去。
三分鐘后。
水晶森林邊緣。
馬修望著站在魔法船甲板上的賽特倫克。
后者手里提著一副撲克牌，滿臉笑意的說道：
“上船，來一局如何？”
“這是我的賭注。”
說著。
他將一本泛著黃銅色的書籍放在了面前的賭桌上。
馬修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是…
森爾的「扭曲的均衡之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