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馬修的亡靈天災
見光頭惡魔的語氣還算和善，馬修便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他問：
“除了舢板位面的暴龍鎮之外，這條船還能去到哪里？”
惡魔道：
“哦，那能去的地方可多了，羊水湖本質上是一個四通八達的星界樞紐，它不僅連接著主物質界與星界，沿途還勾搭著許許多多的次級位面，你在船上看到的每一座小島，其背后可能都是一個半位面或者是次位面。”
“只要你能找到規律，你可以免費乘坐這些船只前往深淵、煉獄甚至是邪靈世界！”
說到這里。
光頭惡魔頓了頓，然后嚴肅地提醒道：
“但我非常不建議伱去深淵。”
“如果你真到了那地方，你得小心那些沒腦子的惡魔，一定要和他們保持距離！”
“不然你會給自己帶來災難的。”
穆蘭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
“閣下自己難道不是惡魔嗎？”
光頭惡魔點了點頭：
“我當然是惡魔，但這并不妨礙我討厭惡魔！”
“我知道你們這些外面的家伙都對惡魔有些誤解，快拋開你們的刻板印象吧，伙計們，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你們討厭惡魔，很多時候，就連我們惡魔自己都討厭那些危險的惡魔。”
“這不是什么很矛盾的事情，你得理解，惡魔之中也有許多群體的。”
馬修認同道：
“你說的對。”
這名光頭惡魔談吐之間條理清晰，已經彰顯出他與普通惡魔的區別了。
至少在馬修的眼里，這是一個值得對話的智慧生命。
穆蘭也由衷地附和了幾句。
見有人贊同自己，惡魔老哥頓時便來了談興，他滔滔不絕的說道：
“是的，我們都討厭那幫腦子里塞滿肌肉和莖葉的低級動物。”
“他們玷污了惡魔之名，讓整個惡魔種群蒙羞。”
“在我看來，惡魔雖是邪惡之物，但卻不能是弱智之種。”
“可悲的是，大多數惡魔都符合你們的刻板印象，而且深淵整體也在向這個刻板印象急劇的滑坡。”
“我想做點什么，但似乎回天乏術。”
馬修好奇地看著對方：
“閣下似乎和普通的惡魔想法不同？”
惡魔老哥傲然道：
“你高估他們了，普通的惡魔壓根沒有什么想法。”
“他們是被邪惡秉性支配的行尸走肉！”
“你知道邪惡秉性吧？那是深淵母體賦予我們的天性，宇宙中的邪惡之力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深淵，一半給了煉獄，其中深淵的就叫「邪惡秉性」，而煉獄的則被稱之為「邪惡根性」，這兩種天性看似很接近，其實蘊含著許多迥然不同之處。”
“我也是讀了很多書之后才知道這里面的門門道道的。”
“扯遠了，說回惡魔，我始終認為，生于邪惡之力，未必要死于邪惡之力！”
“這一點很重要。”
“我覺得惡魔是可以實現自我凈化的，通過不斷的自我凈化，我們可以摒棄邪惡秉性，完成真正的超脫。”
“多年來我一直在踐行這條道理，雖然路上多有荊棘與風雨，但總有曙光指引我前行。”
說到這里。
惡魔老哥雙手合十，非常嚴肅地做了一個類似于武僧結印的手勢。
馬修和穆蘭對視一眼，雙方都是驚嘆于光頭惡魔的思想。
馬修問道：
“您看了很多書？”
惡魔老哥點頭說：
“書籍是知識的載體，而知識使人進步，我當然看了很多書。”
“事實上不僅是我，在蘇族的影響下，深淵中有條件的惡魔都愿意看一些書…”
蘇族？
馬修更加好奇了，他忍不住繼續問道：
“您讀書還和蘇族人有關？”
惡魔老哥坦言道：
“是的，自從蘇族皇帝炸掉洛貝斯爾山后，深淵母體嚴重受創，整個深淵都被震驚了。”
“相當一部分的惡魔領主開始積極研究起蘇族的文化與知識，在幾百年前興起的蘇族熱影響下，我們這一代的新生惡魔甚至都會講蘇族人的語言，當然，大多數惡魔講的并不流利，不像我，我甚至能直接口譯蘇族專業類的書籍！”
對方一臉驕傲地描繪道：
“也正是在這股蘇族熱中，惡魔中的許多智者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很璀璨，很有深度的文明。”
“只可惜，那個文明已經被我們毀滅了。”
“不，不能這樣說，應該說是他們自己毀滅了自己…”
提起蘇族的時候。
惡魔老哥滿臉的尊敬。
這是馬修第一次在惡魔的臉上看到如此生動而真實的表情。
“說回惡魔的邪惡秉性吧，根據我目前的觀察，直接勸惡魔向善或許有些自欺欺人。
但我發現，只需要經過足夠的努力，我至少能影響一部分惡魔，讓他們變得像個正常的智慧生命——
別那么狂暴粗魯，別那么張揚肆意，保持最基本的憐憫，稍稍懷有一些善意，不偏不倚，以直報怨…這些還是能做到的。”
“起碼我的領地上那些惡魔子民們都能約束到這種程度。”
“但這個過程還挺辛苦的，我得一直用鞭子提醒他們才行…”
看樣子還是個惡魔領主。
馬修心中覺得好笑之余，又忍不住揣測起來：
“我怎么總能遇到奇葩呢？”
“這是否也是冥冥中的一種吸引力？”
穆蘭同樣對惡魔老哥充滿了好奇：
“閣下是個武僧？”
惡魔老哥眉毛一橫：
“你現在才看出來？”
“我記得我頭上有戒疤的！”
說著他摸了摸腦袋上光溜溜的皮膚，有些疑惑的自語道：
“咦，我臉上的刀疤呢？媽的，一定是被剛剛那只獸化人騷擾的時候弄掉了！”
“我的戒疤怎么也不見了？”
“明明出門前才點了的…額，抱歉，可能我的恢復能力太強了，現在已經看不見傷痕了，戒疤還是要每天都點一次，不然容易痊愈…”
“哎，所以說，以恢復能力而著稱的大惡魔想要成為一名武僧是真的難呀！”
馬修笑了笑：
“武僧之道在于心而不在于形，閣下有這顆心就很厲害了。”
“說起來，你師從的是哪個寺廟或者是流派？”
惡魔老哥很爽快的道：
“我自學的！”
“深淵惡土的環境很惡劣，那個地方充斥著我剛剛跟你們提過的腦殘惡魔，普通的武僧很難生存下來。”
“我曾經在領地上向四周圍的城鎮發布募賢令，讓他們給我找幾個武僧，結果找回來的要么是武僧的胳膊或者腦袋，要么干脆就是武僧的尸骨，偶有幾個活口，還都他媽是騙子！”
“我只能自學武僧之道，好在我領地上的書籍足夠多，我的天性也足夠聰慧，因此誤打誤撞的覺醒了傳奇之路。”
“我告訴你們，我可能會成為深淵中第一個惡魔武僧，而且是傳奇惡魔武僧！”
“你們曾與我共乘一船這種小事，日后都能成為值得吹噓的資本！”
惡魔得意洋洋地說道。
馬修卻有些摸不準，主要是現在所有人的實力都被壓在了一階左右，他的感知也受到了相應的削弱。
從外表上來看，這名惡魔的言行舉止以及肢體動作確實符合武僧的種種特征。
但馬修總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
起碼對方穿的這身衣服就不像是武僧的衣袍，更像是專門為惡魔身材改良的蘇族風格的服飾！
“所以你離開領地是為了追尋武僧之道？”
馬修問。
對方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是為了復仇。”
“之前我第一次離開領地，確實是為了追逐武僧之道，那段時間我游歷了很多的地方，結果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王八蛋給坑了！”
“嗯，就是在仙女島上，他把我勾引進了籠子，然后自己去逃之夭夭，我恨透了他！”
“我自己逃出生天之后，回領地靜養了很久才恢復先前的心境。”
“那一次游歷讓我的武僧之道突飛猛進，但在一個非常重要的瓶頸面前，我被卡住了。”
“那段時間我非常焦躁，明明知道前方的風景，卻始終不得要領，找不到推開那扇窗戶的門…”
馬修很想告訴對方門確實是不能推開窗戶的，但他張了張嘴巴，終究是沒有去修改對方的語病。
一個惡魔能把通用語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值得鼓勵了！
“后來的某一天，我突然領悟了，就是那個把我騙進籠子里的王八蛋才導致我的心境上出現了破綻！”
“我必須找到他，解決他，然后才能突破自我，完成一段超脫！”
“此后多方打聽他的下落，最終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他就在暴龍鎮！”
“我這次過去，就是與他一決雌雄的！”
“你們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接下來的暴龍鎮一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惡魔老哥說的慷慨激昂、文采斐然。
馬修和穆蘭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你們呢？”
“你們兩個去暴龍鎮是干嘛的？”
惡魔老哥問。
馬修想了想，保險起見，他含蓄地說：
“我也是去找人麻煩的。”
“不過應該鬧不出閣下那么大的動靜。”
聽到馬修也是去尋仇的，惡魔老哥頓時變得更加熱情。
三人火熱地聊著。
在這個過程中，三人也交換了姓名。
馬修得知這名酷愛武僧之道的惡魔老哥名叫查爾斯.利薩德，他給自己取了個蘇族風格的稱號叫伏魔。
又因為蘇族人把對武僧中的強者尊稱為大師。
因此查爾斯喜歡別人叫他伏魔大師。
期間。
查爾斯忍不住抱怨道：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武僧之道太過暴力了。”
“而且我不明白，為什么蘇族人會認為武僧之道會是以弱勝強之道呢？”
“在弱小的時候去挑戰那些不可戰勝的強大對象，這不是傻瓜才會干的事情嗎？”
馬修也愣了一下。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閣下的武僧之道是從哪本書上領悟的？”
伏魔大師倒也豪爽。
他直接從自己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本超級厚重的書籍丟給了馬修。
馬修隨手翻閱了一下，發現這是一本包含了惡魔語與蘇族語的雙語經典書籍！
其中蘇族語的內容只有十分之一。
剩下的九成被惡魔語占據，里面包含了各種版本的譯文，和學習者的注解。
馬修也在其中找到了查爾斯的注解。
從注解的頻率上便能看出，這家伙在學習的時時候真的是非常認真。
看完之后。
馬修將書還給了查爾斯，然后撓了撓頭。
他已經發現的問題所在了，但不知道該怎么和對方解釋。
“查爾斯先生，你再用這套武僧之道對抗其他惡魔的時候，是不是覺得特別得心應手？”
馬修問。
查爾斯點點頭：
“是這樣的，我能感覺到武僧之道很針對惡魔，每一個強力招式和特殊能力都是沖著惡魔的要害去的。”
馬修咳嗽了一聲：
“這是一本記載了俠客入門之道的書籍。”
“因為最初的翻譯者弄錯了，把「俠客」翻譯成了「武僧」，因此你學的其實并不是「武僧之道」，而是「俠客之道」。”
“這本書為俠客之道提供了三種傳奇進階方式，你選擇的應該是針對惡魔的那種。一旦你完成晉升，你就會獲得俠客的傳奇進階「魔獵」。”
“這條路基本上和武僧沒什么關系。”
查爾斯頓時呆住了。
旋即他用粗壯的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說我不是武僧？”
馬修尷尬地點點頭。
查爾斯瞪大了雙眼：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武僧！”
“其他惡魔也覺得我是個離經叛道的惡魔武僧！”
“你現在告訴我，我學的壓根不是武僧之道？”
“我不能接受！”
突然間。
他竟坐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做夢都想當個武僧！”
“我花費重金才在深淵中找到了這本珍貴的書籍，我時時刻刻都以武僧的身份自居，也用武僧的標準約束自己的子民。”
“我都以為自己快成為傳奇武僧了，結果他媽的竟然是假的…”
“嗚嗚嗚…”
查爾斯的情緒相當猛烈。
馬修和穆蘭都只能保持沉默。
過了很久。
惡魔老哥有些哀求地望向馬修：
“真的不是？”
馬修硬著心腸道：
“確實不是。”
“但據我所知，俠客也是一個不會遜色于武僧的職業。”
查爾斯無語凝噎：
“我知道俠客！”
“這是蘇族特色職業中最克制惡魔的那一類——難怪其他腦殘惡魔都打不過我！”
“不行，我等冷靜一下…”
說完他似乎便陷入了無休止的自我懷疑與發呆之中。
馬修與穆蘭安慰了他幾句。
查爾斯始終沒有回應。
半小時后。
破船再次靠近了岸邊，這一次，甲板上那不起眼的告示欄上赫然浮現出了「暴龍鎮」的名字。
馬修二人還在等船只靠岸。
查爾斯那邊突然幽幽開口道：
“船到了，我也想通了。”
“我要先去復仇，再去追尋真正武僧之道！”
“有緣再見，二位。”
接著光頭惡魔陡然暴起，但見他閃電般沖向了船舷，接著一腳踩在了船舷上，而后足踏虛空，腳尖虛空點點，愣是直接從湖面上飛到了碼頭上！
數據欄上。
「提示：大惡魔查爾斯（俠客LV20/魔獵LV0/英雄模版）使用了“輕功”。」
會輕功的惡魔俠客？
馬修和穆蘭面面相覷，紛紛覺得開了眼。
隨后船只正式停好，二人上岸之后，很快就離開了人來人往的碼頭。
行走在舢板位面的土地上。
馬修能直觀地感受到此地的不同。
這個位面的重力大約是主物質界的0.75倍，這使得他整個人行走起來都略顯輕盈。
二人離開碼頭的時候，正值舢板位面的夜晚，明亮的星光直接打在他們的皮膚上，時間久了竟然有了一絲灼傷的痛感。
穆蘭給馬修上了幾個防護法術。
這才免疫了過強星光帶來的副作用。
這里不僅有著更刺激的星光，也有著更龐大、更駁雜的以太——
這意味著在此地施法變得更容易，但想要維持施法精度，必須要付出比物質界更多的努力與專注才行。
舢板位面是真正的混亂之地。
這里的法則是極致的弱肉強食，能在這個地方存活下來的勢力與種族絕對不可能是善茬。
馬修在艾嵐那里了解到。
一百年前，這里還是人類的領地，那時的舢板位面還是一個很普通的次位面。
隨后星界入侵者到來。
他們對原住民人類展開了史無前例的大屠殺，最終成功地將這里據為己有。
在那之后。
舢板位面的格局才逐步演變到今天這種情況。
事實上。
星界生靈的殘酷是寫著血脈深處與皮膚表面的。
殺光了所有的人類后。
他們又陷入了無休止的內斗。
這就導致了這是一個尸橫遍野的位面——在星界，壓根沒有墳墓這一說法，這里的生靈壓根沒空埋葬別人。
因為下一秒。
可能死的就是他自己！
這就導致了舢板位面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場！
從艾嵐口中聽到這些的時候。
馬修還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他便從穆蘭那里得到了確認——
不僅是舢板位面。
星界與物質界交接的很多次位面都是類似的情況。
這是星界勢力對主物質界步步逼近的歷史因素導致的。
而當馬修親自站在碼頭北方那片小土坡上時，他才能親身地體會到什么叫真正的亂葬崗！
這根本就不是亂葬崗。
而是尸體無人埋葬的終年戰場！
一種奇妙的感觸涌上馬修的心頭——
他先是覺得感慨，隨后便興奮了起來。
“這種地方…”
“簡直就是死靈法師的樂園啊！”
馬修隨手立下了一塊墓碑。
剎那間。
墓碑權柄、不死者領域、墳墓領域、負能量領域齊齊被激活！
“我要動手了。”
馬修提醒了一句。
穆蘭點頭問：
“需要我幫忙嗎？”
馬修搖了搖頭，很客氣地說：
“按原計劃那樣執行，您只需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就行了。”
穆蘭爽快地說：
“這不是什么難事。”
“正好我也不會打架，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
說完。
他的身體突然開始冒光，接著變成了一塊流光溢彩的寶石。
寶石不斷地收縮著。
沒多久。
馬修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顆藍寶石吊墜！
他的身上也閃爍起了幽藍色的金屬光澤。
「提示：傳奇法師穆蘭對你使用了防護權柄“無敵寶石”！
無敵寶石：當你處于寶石之光的籠罩下時，你本人將獲得物理與魔法層面的雙重免傷效果！
你所承受的所有傷害都由穆蘭本人來承擔！
你獲得了“反傷力場”！
反傷力場（傳奇）：你所遭遇的所有傷害，都將十倍反彈給傷害的制造者！」
“不愧是能殺死暴食恐魔的寶石山之盾！”
馬修暗暗心驚。
傳奇級別的十倍反傷能力，即便對面也是傳奇，估計也夠喝上一壺的。
更何況穆蘭一定還有其他看家本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自己能得到穆蘭的無私相助，必定是因為他的舉動是符合聯盟利益的。
誠如賽特倫克所言。
伊莎貝爾將亡者之痕項目交給馬修肯定沒那么簡單的。
這些傳奇法師的每一個舉動背后都有頗為深遠的含義。
現在來看。
解決迎風谷及其背后的舢板位面才是聯盟真正想要的東西！
亡者之痕只不過是一個借口和幌子罷了。
一念及此。
馬修更不猶豫。
他迅速的將一系列的物品擺放在了自己面前——
1/4箱的負能量晶簇；
2條高品質的負能量司文；
19枚泣血卷軸；
還有數之不盡的空白墓碑。
馬修用墓碑組建了一個魔法陣的形狀。
接著馬修從負能量位面召喚出了斐洛琉斯。
他讓斐洛琉斯站在魔法陣的中央，佩姬、阿兵、歐羅林、瓦斯諾夫各自手持一份魔法材料站在四方。
山坡附近的氣氛頓時變得兇險又肅穆。
馬修張開雙臂，開始吟唱一段古老而驚心的咒文！
小沸第一個昂起腦袋，用龍語迎合馬修的吟唱。
佩姬是第二個，她用的是牛頭人語。
阿兵用的是娜迦語。
歐羅林用的是亡靈語。
瓦斯諾夫用的是天界語言。
這些迥異的語言與各色的音調交織在一起，仿佛掀起了一股來自負能量位面的狂風與洪流！
負能量洪流席卷之處。
星光頓時暗淡下去，天地之間一片漆黑，待到有人驚覺抬頭時，卻只能看到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厚重烏云！
下一刻。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大地之下傳了過來。
在死靈法師的呼喚之下。
那些被剝奪了生命的個體被再次賦予的靈性。
他們踉踉蹌蹌的從大地上爬起。
茫然四顧之間。
一盞盞魂火在他們體內點亮！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山坡上下變多了上千個正在蹣跚行動的身影！
馬修一邊向山坡下走去，一邊繼續吟唱咒文！
到了山腳下。
他騎上赤焰夢魘，走向了更廣闊的星界荒野！
夢魘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而在他們身后。
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不死者！
這就是——
馬修的亡靈天災！
「提示：你成功使用了五階法術“亡靈天災”！
你的能力“法術升階”生效中，亡靈天災得到了強化；
你的領域“不死者、墳墓、負能量”生效中，亡靈天災得到了強化；
你使用了多種語言協助吟唱，亡靈天災得到了強化——
你的亡靈天災無限接近于傳奇法術的效果！
亡靈天災：當前已喚醒不死者1171名，還在有更多的不死者正在加入到您的大軍之中！」
是的。
亡靈天災。
從馬修下定決心鏟除舢板位面上的星界勢力開始，他就沒打算給自己或者對方留任何的余地！
這是一個五階的法術，是死亡天幕的升級版，得益于不俗的死靈天賦，馬修只用了很少的時間便將其掌握了。
但最初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壓根不會用上這個法術！
因為這個法術太極端了——
所有被亡靈天災制造的死亡天幕籠罩的生靈都要承受即死判定，隨后會被轉化成各式各樣的不死者。
“沒想到不僅用上了，還這么快…”
馬修自嘲一笑。
他查看了一下，目前已經有一千多個不死者加入到了自己的死靈大軍之中，不過目前的平均等級很低，以最常見的骷髏兵為例，這些不死者的平均等級只有LV5。
好在只要不死者停留在死亡天幕之中，他們就會得到不停的成長，一直達到某個瓶頸。
亡靈天災這個法術最厲害的地方還是在于其滾雪球的能力。
而滾雪球唯一的方式不是召喚尸體。
而是殺人！
殺出足夠多的人！
“這一夜過后，舢板位面恐怕并不會血流成河，而是會變得鬼哭神嚎了…”
馬修這樣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
數據欄上突然閃過這樣的信息。
「提示：你獲得了新的支線任務“原住民的憤恨”
原住民的憤恨：舢板位面的原住民曾被星界生靈屠戮殆盡，但在你的幫助下，他們得以卷土重來。
任務目標：殺死舢板位面至少3000名星界生靈。
任務獎勵：奇跡之壺（傳奇法術）
奇跡之壺：每年你都能通過法術制造一個精巧的水壺，在打開水壺的時候你可以從以下三個選項中擇其一——
1.你的壽命增加十年（最多可增加一百年）
2.你能使一個瀕死或者死亡不超過一百分鐘的人起死回生。
3.無論你受了多嚴重的傷，你都能瞬間恢復到全盛的狀態。」
馬修看了一眼任務說明。
恍然間。
他在自己身后的不死者大軍中看到了許多人類原住民的虛影。
他們殘缺不堪的遺骸化為了僵尸或骷髏，加入到了自己的部隊當中。
馬修沖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然后率領大軍繼續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
遠方開始出現一些陸陸續續的建筑。
馬修明白。
暴龍鎮已經近在眼前！
(本章完)